第二百三十一章 事有蹊蹺
薄情後夫別動我 無神論 符皇 快穿:女配閃開,原女主要逆襲 人性禁島一:絕戰荒島 湘西趕屍之民國鬼事 終極盜墓王 計中計 總裁,養妻為患 質子於離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事有蹊蹺
夏至過後,天氣更加酷熱,明豔的陽光蒸騰著韶華紛亂的晃著人眼,整個大地似被置在蒸鍋上一般,人只是坐著不動便是一身的汗。街巷上,連柳枝亦靜靜的垂著頭,無精打采的煎熬著,只有蟬還在不厭其煩不知疲倦的鳴叫著,越發添了人心裡的煩躁。
住在千坊鎮那條破舊衚衕裡的莫應才一家人,這些日子則更是煩躁。擁擠低矮的房屋悶熱無比,也沒有沐浴沖涼的條件,更沒有過多的衣裳可以更換,人身上的汗氣終日不散,令屋中亦飄散著一股濃重的汗臭味兒,與之前在濟陽縣住的大宅簡直是天地之差。
而更令莫應才和何玉芍煩躁的是,夏至節那日,莫雲嬌去戶部尚書沈大人府上赴宴之後,何玉芍急於知道結果如何,在家裡心心念唸的等著,然而莫應才和何玉芍直等到太陽下山也未見雲嬌回來,二人心中詫異不解,難道第一次見面沈家竟然就留下雲嬌在沈府過夜了不成?
二人焦灼不安的等了一夜,可直到第二日中午雲嬌也沒有回來。莫應才這時方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在何玉芍的催促下,只好趕去沈府打聽情況。
莫應才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沈福廣的尚書府,尚書府門前守衛森嚴,莫應才不得入內,只得在門房上打聽。然而這一問,卻驚壞了莫應才!
原來,沈府昨日的夏至宴僅是沈家人自家的家宴,並沒有邀請任何外人來赴宴。更驚奇的是,尚書府的沈二公子近來並沒有娶妻的打算,至於遍請各府小姐赴宴挑選這一說更是子虛烏有的事。
莫應才大驚,既如此那“小梅”所說的沈二公子欲納正室嫡妻且又求了嫣妃娘娘特給雲嬌恩典的事是怎麼回事?她送來的那張帖子還有那些脂粉釵環又是怎麼回事?更要緊的是,既然沈府從未請客,那雲嬌又去了哪裡呢?
莫應才回來將此事說與何玉芍,何玉芍也慌了神兒,可又沒處去找去問,只能在家乾等著,然而,雲嬌卻就此一去沒了蹤影,再也沒有回來。
何玉芍日日在家哭天搶地,莫應才的腦筋也是打了幾個結,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也曾去西宮門向侍衛打聽莫常的情況,想見到莫常託他幫忙尋找雲嬌的下落。可是,西宮門的侍衛卻說根本不認識莫常,也沒聽說過皇宮內苑裡有一個叫作莫常的侍衛。
這一下,莫應才更加奇怪了,眉心隱隱的一跳一跳,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個什麼兆頭。回到家中,與何玉芍一商量,覺得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等著那個“小梅”再來送莫常的月俸時細問一問了。
然而,這一等卻讓莫應才和何玉芍更加心憂不安。自從雲嬌不見蹤影之後,那個“小梅”姑娘竟也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不曾露面,也不再送什麼月俸或賞賜來了。莫應才和何玉芍堪堪等了一個多月,竟是連半個人影兒也不見。
每日的太陽依舊東昇西落,可莫常和雲嬌卻再無蹤影,“小梅”也再不曾來過,一切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般。
沒有了“小梅”送來的月俸,莫家的日子又開始過得捉襟見肘起來。利令智昏,眼下沒有了利,莫應才方才慢慢回過味兒來。莫常入宮做侍衛長,一去已逾數月,雖有“小梅”不時的送他的月俸回來,可莫常的人卻是再也沒有回過家。若說皇宮內苑的差事繁雜,也總有幾人一班相互替換,斷斷沒有幾個月不能回家的道理。
而云嬌的事則更是離奇蹊蹺,戶部尚書是當朝一品大員,他的公子娶正室嫡妻,想必定要選擇門當戶對的人家才是。只怕連三四品官員家的女兒都沒有高攀的資格,更不要說他莫應才一個犯事丟官淪為庶民且窮困潦倒之人的女兒了。
莫應才和何玉芍頭對頭臉對臉的琢磨著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終於發現到這一切事情皆是從庶女雲嫣忽然又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那一日開始的,莫非這整件事皆與雲嫣有關?
莫應才和何玉芍忽然感到背後一陣陣發涼,心裡更加沒著沒落的空懸起來。而就在這時,又有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這一日,兩個陌生男子突然來到了千坊鎮莫家的破房子中。兩個人之中,一個衣著華貴,另一個精壯魁梧,兩個人大搖大擺的進了莫家的柴門,將莫應才和何玉芍驚得一怔,心知來者不善,幾欲要給來人跪下。那貴氣的中年男子神色冰冷語氣淡漠,問了莫應才幾句話後,莫應才和何玉芍全身痠軟,心下惴惴不安,疑慮更深了!
皇宮中的悶熱並不比尋常人家差,特別是宮中人要按宮規整日穿著宮裝,連領口的緋扣都要系得嚴嚴密密一絲不差,那悶熱自是可以想象。然而,宮中的享受卻是尋常人家不可比擬的,譬如說皇宮可以用冰驅趕暑氣。
此時,慈安宮中,冰碗、冰盆和風輪擺了幾處,風輪轉動將冰的涼氣帶到春暉堂各處,人在其中便絲毫感覺不到暑熱,只覺得清涼舒爽,就連忘憂香的香氣也似乎變得涼絲絲的,吸入肺腑令人胸懷一暢。
太后照例坐在窗下的小榻上,穿著一身簡素而不失清貴的寶藍紗平金繡萬福橘子花鹿紋的長袍,頭上用著一色萬壽萬福如意金飾,不過寥寥數枚,卻清簡大氣。陶安人用白色琉璃海碗盛了一大碗冰鎮酸梅湯來置於榻上的小几之上,那酸梅湯的嫣紅之色映透著白色的琉璃更顯清涼透亮,令人一見寧神靜氣。
陶安人盛了一盞酸梅湯,置於太后手邊,笑道,“天氣暑熱,太后進一碗酸梅湯略消一消暑氣吧。”
太后接了過來,拿起調羹飲了幾匙,點頭道,“這酸梅湯倒還好,再盛上一些,依舊用白色琉璃海碗盛了,用冰鎮著送去龍安殿給皇帝,讓皇帝也消消暑氣。”
陶安人笑道,“太后放心吧,奴婢早已派人給皇上送去了,只不想卻晚了一步,皇上那兒已有嫣妃娘娘送去的酸梅湯了。”
陶安人說著,又接了一句,道,“這嫣妃娘娘對皇上倒是十分盡心的!”
太后聽了並不言語,只緩緩放下了碗盞,陶安人見了忙閉口不言。半晌,太后方道,“蘇氏死於繁謝宮後,哀家本來還在擔心那蘇全山定不會就此善罷,只怕朝中還要有一番風波。不曾想這段日子皇上大舉晉封后宮的人,不僅令後宮一派和樂,也平撫了前朝眾臣的心,蘇全山獨木不成林倒也安穩下來。哀家原以為皇帝終於歷練成熟了,可前些日子卻聽說這竟是嫣妃的主意。後宮豈能幹政混亂皇帝聖斷?這不能不令哀家憂心!”
陶安人聽了笑了笑,試著勸道,“太后何必憂心呢?依奴婢之見,此事未必就是嫣妃的主意,說不定就是皇上自己的意思呢。再者說,即便是嫣妃的意思,可歸根到底還是皇上拿主意,只要皇上把持著局勢,嫣妃所說的無非就只是夫妻間的枕邊閒話罷了。”
太后卻不以為然,微微蹙了蹙眉道,“若當真是皇帝的意思倒也罷了,可若是嫣妃的主意,想她一個女流之輩,如何懂得這些?”
陶安人笑道,“太后,嫣妃入宮之前便是施車國王室中人,也算得是皇室出身。既是皇室中人,那無論哪一國哪一朝哪一代,這治國的道理想必都是一樣的。嫣妃身為施車國皇室的公主,從父兄處日日耳濡目染,便懂得了也是有的。”
太后聽到“施車國王室中人”時,不自禁的冷笑了一聲,正欲說話,只見慈安宮的內侍長喜突然走了進來,跪在太后面前奏道,“稟太后,輔政王在宮外求見,說是派去的人已經回來了。”
太后一聽,精神立時為之一振,道,“果真嗎?快傳!”
長喜應了聲“是”立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