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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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薩耶
第二十二章 薩耶
這回，不用他們出手，我就已經撲上去了。完美星空他們幾乎不用唸咒，只在張嘴的瞬間，閃著寒光的閃電就如同一條條扭曲的巨龍一樣盤旋而出，呼嘯著向我奔來。
撐開結界，我急速地穿梭在這狂亂的雷鳴電閃中。無數的閃電在我眼前劃過，與結界摩擦出嘶嘶的火花，在地面留下坑坑窪窪的痕跡。
結界在一次次碰撞中漸漸減弱，不想再躲，只想拼命迎戰。眯起眼，在那密密交織著的雷電中展開從赫蓮身體裡拔出來的那根權杖，風元素一下子暴漲起來，狂風中夾帶著凌厲的風刀洶湧而出。
他們是沒有情感的，只不過是一具具服從命令的殺人機器。帶著倒鉤的藤鞭子鋪天蓋地的襲來，抽散了風心。也不知是誰，一把用靈力凝結成的飛劍在瞬間化為耀眼的流光，正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我捲來，我只覺得從頭到腳都無處可藏。藉著結界破碎的餘波就地一滾，幾條藤編落在我的手臂上，血肉翻卷，痛得整條手臂都不受控制。
他們並不是妖王的魑魅死士，但毫無疑問是我遇到我最厲害的對手。之前在做任務的時候其實薩耶和其他長老都會在暗中看護，即使傷重但不至於喪命。但這一次，我知道他們是真的想殺我。
沒有任何思索的時間，幾乎是同一時間，更多的藤鞭就這麼下來了，瞬間出現的繆卡猛的張開結界，因為還未恢復靈力，他的臉色依舊泛著青光。
舔了舔受傷的手臂，傷口很快在治癒咒中癒合。我默默的開始唸咒，這個禁咒很長，幾乎以生命為代價……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繆卡大驚失色的叫喊已經有點模糊不清了……銀亮的火焰在我雙手的手心聚集變大，卻在快要完成前一秒被一道急劇的白光打斷。還未看清來人，空氣就瞬間被壓榨下來。
不管是什麼元素，能運用到極致都是無敵的。風元素積聚上升，層層疊疊的鋪展開來，阻滯著所有拼命呼吸的毛孔，整個身體都快要被劈成兩半。無法招架，剛剛癒合的傷口頓時又崩裂出血來。緊接著分散的風元素變換成了一簇簇的颶風，感受著窒息的身體被捲了起來，又在一個失力中被拋了出去。
“咳……咳……薩耶……”
“跟我走！”
他一把抓起跌在地上的我，頭也不回的飛奔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奈亞呢？”
他沒有回答，急速中手腕被抓得很痛，但隱隱的覺得他並不是帶我去找奈亞。我猛的曲起手肘撞上他毫無防備的胸際。他悶哼一聲，我也在瞬間脫逃了他的牽制。他還是一言不發，轉身上前抓住我的手腕繼續向前拖，我惱了，顧不上痛，猛的反手抽出。
“我問你奈亞呢？你聾啦！”
見他依舊面無表情，那種先前被強烈壓制下去的不好預感瞬間躥了上來，鋪天蓋地的**著每一根**的神經。
“奈亞受傷了對不對！他要死了對不對！你明明可以對付他們的，為什麼不去救他！”
他突然上前很是憤怒的拽起我胸前的袍子，印象中的薩耶一直都是溫文爾雅，這樣的失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張俊朗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細紋，或許以前都沒有仔細瞧過。
“你還是先管好自 己，等有命了再去想別人！”
我愣了一下，下一秒已經蹦到了他面前，所有的怒火瞬間爆發。
“薩耶，看到這麼多族人被殺怕了對不對！因為對方是妖王，你怕會死對不對！”
他深吸了一口氣，無視我的怒火，伸手扣住我在他胸前亂抓的手腕，幾乎是拎著我往前走。他施展了禁錮咒，我一時間掙扎不開，只得開口大罵。
“薩耶，放開我，你這膽小鬼，你這懦夫，你根本不配當我們的導師……”
他繼續無視我，竟一把把我扛到了肩上，我一急，再也顧不得什麼了。
“薩耶，我現在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麼沒有選擇跟你在一起，因為你根本就不配！父親根本就不會再回來，因為他和我一樣都不想再看見你！”
身體立刻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我知道那是他最大的痛處，我每說一句，他的臉就要白上一分，失去血色的雙脣和身體一起顫抖個不停，半天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好……好……不管你了，你們自己闖大禍，自己擔，只是……你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那清瘦的背影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百歲，我撇過頭，盡全力往血腥味最濃的地方趕，繆卡的血咒越來越淡，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對，就在這裡……”
是瑞爾的聲音，我募的停下腳步。有瑞爾，就會有穆邵，只是沒想到他們身邊還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竟是多瑪，熾妖部族的族長。我看了一眼瑞爾指示的方向，心猛的一跳，竟是禁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無法剋制的衝動讓我下一秒就淪為了階下囚，我不得不，承認十個我加起來也不是多瑪的對手。
“瑞爾，竟然你勾結外部害死那麼多族人，你簡直喪盡天良！”
面對我的怒吼，瑞爾隨意的套套的耳朵。
“你錯了，我已經是喪心病狂了！”
族人慘死的景象再次劃過我腦海，我暴跳如雷的轉向多瑪。
“多瑪，你好歹也是部族的族長，竟然做這種乘火打劫的事情！”
多瑪向來少言，這次依舊字字惜金。冷冷的哼了一聲，扣在的後頸的手猛的加力，一時間我覺痛得連骨髓都要被抽出來了。多瑪，果然是和傳聞中的一樣狠毒，如果這個地方斷了，短時間內又沒有強大的治癒咒，那頸部以下全部都會癱瘓。驚駭之中，卻感覺到他突然收住了手，鼻尖的熱氣噴薄在了我**的頸項。我猛的一驚，下意識的掙扎，卻被他死死的按住。
“是沙菲爾利……”他又在我身上猛吸了一口，彷彿更加鑑定了一半說道：“你身上有沙菲爾利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不錯，能硬到這裡，我的確是要感謝沙菲爾利。記得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罩在一個結界內，受到攻擊而展露出原樣的結界呈現出暗紅的色澤，顯然是沙菲爾利的傑作。我想他是太抬舉我了，為了不讓我有機會掙脫，竟然抽出了自己十分之一的元神來守護這個結界。
我知道打破它憑現在的我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戎要走，沒有人能攔得住。張 開嘴，猛然把那十分之一的元神吸進腹中。結界在一瞬間破碎，但那種從身體深處泛上巨大的排斥頓時讓我全身像被扭曲了又展平了一般劇烈絞痛起來。來不及後悔，我死命的捂住嘴，遏制不住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引來一些麻煩的人，我想我現在應該已經被帶回了魔羅傑。
身為魔族，依靠吞噬他人的元神而提升自己的辦法並不罪惡，但卻極少有人能成功，其中有兩個至關重要的條件，一是要在自己身體的全盛時期，二是吸噬的力量應該在自己原有力量之下，因為一旦反噬那是絕無生還可能的。可是我竟是在這樣內空外虛的身體情況下，而且物件又是蒼妖部族的第一強者，或許就連我自己都不曾想過，原來自己的膽子可以大到這樣的程度。
感受著那股從未有過的強大元神在身體裡亂竄，面上已經分辨不出是淚水還是汗水了，有那麼一刻，我以為它會在我的肚皮上打一個窟窿衝出去。我努力保持著越漸微弱的呼吸，只能咬牙忍受，因為我知道我是根本不可能就這樣乖乖的等待沙菲爾利訊息……
回想之前的痛苦，能站在這裡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過沙菲爾利到底強大到何種程度，想想就覺得恐怖，只是十分之一的元神，竟就能讓我達到全盛。
思緒紛飛之中，竟看到他朝我笑笑，這一笑在我看來就像是到鬼一樣恐怖。要知道他很少笑，至少之前在夜宴中見到他就從未見他笑過，所以並不好看。他的性格陰晴不定，讓人很難猜測他到底喜歡什麼，據說他只有在面對妖王的時候才不會露出這幅死樣子。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說實話，他的保證我一點也不相信，但是他後面說下去的話更讓我覺得不舒服：“剛剛還奇怪，迪貝斯被下令肅清，怎麼你這個族長的雙生子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原來是沙菲爾利養著的！”
什麼叫養著的？！我想罵人，但瑞爾顯然已經安奈不住了。
“多瑪大人，您不能就這麼放了他，要不是這小子從中搞鬼，妖鏡早就到手了！”
妖鏡？原來多瑪才是他們兩個叛徒的僱主！我憤怒之極，卻被多瑪的氣場壓得動彈不得。我以為多瑪會立刻動手，誰知抬起卻擺了擺手止住了瑞爾要說下去的話。
“不行，他是沙菲爾利的人，那個傢伙最忌諱別人動他的東西了，我可不想惹這個麻煩。”
據說多瑪並非真正的繼承者，是從長老階級打拼起來的，現在看來果真不假，他很懂得怎麼樣在各個部族的周旋中全省而退。
“那麼您難道就這樣讓他走，要是他把我們事說出去……”
“放心，說不了……”
他一把扣住我的下顎，逼我跟他對視，那是一種攝魂咒。
“你現在很想見到你的雙生子奈亞對吧……”
他不知道，因為我精神力不佳，所以特別學習了對抗攝魂的技巧，但這一次竟完全符合我心中所想，於是隨著他的意思裝作被蠱惑了一般點點頭。
“好，那我就送你去他那邊……”
他的聲音已經有點聽不真切，只是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其實他從來沒想過要我活，送我去找奈亞，只不過是想借著別人的手殺我。可是儘管如此，我還是想到你身邊……
奈亞……
…………
哎……就我一人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