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彼此間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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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彼此間的特殊
“對不起。”晴哲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許晴的肩膀,“我心情不好,有些話說得過分了一點,還請你別在意。”許晴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心情緩緩消散在空氣,逐漸安定,她抬起頭,溫和地說:“我有點累,可以休息一會兒在走麼?”
晴哲點點頭,扶著許晴在一家服裝店門口的大石頭上坐下,兩個人儘量化解尷尬的氣氛,隨意地交談著。
“晴哲。”面前的側影總是眼熟,楊率試探著喊出了聲,程穗影醍醐灌頂地清醒了一番,看見晴哲轉過頭,一臉的空白。兩個人的眼神相觸,晴哲閃電般地站了起來,瞬間掠過觸及的眼神,迎上楊率的注視,嘴角微微一開,一個笑意,半天才悶出一句話:“好久不見了。”
“嗯,好久不見。”楊率略過晴哲的身影,看到了坐在石頭上的許晴,“你們……”許晴揉了揉腳後跟,吃力地站了起來,抱歉地說:“我們出來買衣服,不過我的腳有點不舒服,所以在這裡休息一下。”
楊率點點頭,捅了捅呆若木雞的程穗影,眉頭皺了一下:“我們剛剛吃完午飯,覺得無聊,就到處逛逛看看,沒想到這麼巧還能遇見你們。”許晴努力讓自己站得穩當,只是腳疼得厲害,還沒有站直,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晴哲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許晴,關切地問著還好麼,有沒有扭到腳。
程穗影看著一幕幕,內心最**的情愫被人拉起,一撥一鬆,傷感滿滿地溢了出來,她的眼神毫不隱晦,直直地看著晴哲,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注視著,知道許晴伸出手,擺在眼前,一副和氣的姿態:“你好,程穗影,好久不見。”
情緒是在一刻的空白,看不清很多事,聽不見很多聲音,像是整個人都處在另一個時空裡,許晴的手尷尬地暴露在半空,每一秒都像是有一把刀直直地穿透心臟,楊率抓著程穗影的面板叮了一下,程穗影才緩過神來,急忙抓過許晴的手,不好意思地說道:“好久不見了。”
“晴哲,北京怎麼樣啊?”楊率一臉的頑童樣,嬉笑著化解沉悶的氣氛,晴哲點點頭:“挺好的,和我之前待過的城市都不一樣,很刺激。”然後轉過臉對著許晴的腳看了一眼:“看樣子,你的腳也買不了什麼衣服了,下次叫媽出來陪你買吧。”一個人導演著一場戲一眼,晴哲自顧自地說著話,掃了一眼楊率和程穗影:“你們也沒有吧,我們坐下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反正也好多日子不見了。”
程穗影還沉浸在晴哲的話語裡,一句“媽”喊得如此親切,如此順口,彷彿是多年熟悉的關係。晴哲彷彿是承認了他和許晴的關係了麼?看著他們幸福地像一家人,程穗影突然覺得自己好多餘,儘管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去要求他什麼了,可是她依舊難過都不知所措。
“去嗎?”楊率推了一下程穗影。
晴哲攙扶著許晴,一瘸一拐地在前面走著,手臂與手掌的接觸,好像有一股電流串通全是,楊率一個勁兒地低聲嘀咕,念念叨叨,程穗影意識混沌,行屍走肉般,她散漫地看著說話的楊率,形象不斷地被放大又縮小,始終無法還原成真實的模樣。
人總會時不時地面臨一場磨難,可逃避,可直面,人總會時不時地面臨著一個選擇,可選擇,可放棄,但凡跨前一部,事情的發展與事先的結果肯定背道而馳,面對不知的前方,望而卻步是最常見的選擇。
程穗影眯著眼,看清楚了周圍的世界,車輛與行人交換著停歇與起步,在每一個十字路口矯情做作,營造冬日裡溫和的一幕,她也看清了前面不曾回頭的晴哲和許晴,心中自覺性抗拒,手抓了抓楊率的衣袖,示意著擠眉弄眼,撇了撇嘴,一句話也不說,嘴角下咧一個弧度,明顯表達著不情願。
楊率聒噪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理解性地點點頭,咬了咬嘴脣,加快步伐追上前面的晴哲,輕輕地一拍肩:“嘿,晴哲。”楊率指了指程穗影,一臉的壞笑,輕輕地耳語:“女人都比較麻煩的,穗好像來大姨媽了,我現在帶她回家,吃飯就等下次再約吧,等大家都方便的時候。”晴哲的心被觸動了,他看著楊率望著程穗影的眼神,像是多年的夫妻,褪去當初的含情脈脈,剩下的是一片赤誠之心,或許是沒有浪漫的語言,但每一言每一語都是彼此間的特殊。
“好的。”晴哲的身體更靠近了許晴一些,親密的肌膚之親讓許晴都有些不自然,晴哲的聲音朝向程穗影的方向:“我們下次再約一起吃飯。”程穗影受了驚嚇一般,慌忙地抬起頭,迎上晴哲的目光,鄭重地點點頭,口型停留在一個“好”字上,卻始終發不出聲音,楊率側過臉,微笑著說:“許晴,照顧好你的腳,好好休息。”
許晴用力地點點頭,目光隨即側向程穗影,喊著:“程穗影,下次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晴哲在一場逃亡裡,不等程穗影作出迴應,忙忙扶過許晴的肩膀,朝楊率點了點頭,往前面走去。
背影決絕,甚至連回眸與停留都不曾有,沒落的心境怦然升起,程穗影好不知情地徜徉在一片淚海里,心被明顯地傷過,而罪魁禍首狠心地把黑暗世界拋下。楊率走過來,擋在程穗影的面前,伸出手,大拇指抹去臉頰上的淚水,一遍一遍,眼淚像關不住的水,“嘩啦啦”地流了一臉。
“如果不甘心,追上去。”楊率指了指晴哲的背影,“如果你覺得來得及。”
程穗影轉過身子,背對著楊率,任眼淚肆意地流淌,聲音哽咽:“楊率,很多東西都會回不去的。”楊率無奈地搖搖頭,摸了摸程穗影的頭:“穗,如果你連
努力都不曾努力,就輕易說了放棄,這一點也不像你。”
“我?”程穗影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內心輕蔑地嘲笑了自己一番。
時光在流浪,跟隨著花兒散落在天涯,時光一直在流浪,陪著世界顛沛流離。我流浪在破碎的時光裡,一個人散落,一個人顛沛流離,沒有第二個人,只有不盡的散漫回憶。
太陽在緩緩下坡,兩點的熱量像燃燒的火團炙熱地燒烤著每一個人的耐心,白天的光亮直射得人無法睜開眼,興奮的人在呼吸著同一片空氣,毫無睡意。另一邊的美國,凌晨兩三點,病**的寒冰欣呆呆地望著窗外,路燈的光亮泛上玻璃窗,夜寂靜得深,寧靜而沒有聲響,隔壁**的暖城已然深深睡去,發出深深的鼾聲。
下半身沒有了知覺,意識裡好像截肢病人一般的泥濘不堪。寒冰欣動了動手指,還是轉動,斷斷續續的麻意席捲,寒冰欣側過臉看了看知覺的左手,意識在一點點消散,直至她想動動手,明明意識裡有這樣的指令,手臂卻毫無動靜。
在美國的半年多時間裡,哪怕再小心翼翼,哪怕再努力地配合治療,漸凍症像揮之不去的陰霾,時時如噩夢纏繞。
暖城也會有幾個日夜,無法安睡。白天黑夜顛倒,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查閱關於漸凍症的所有病例,一例接連一例,偶爾看見的希望令人舒眉展笑,偶爾**裸的絕望擺在眼前,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一日復一日。寒冰欣也知道,有時候趁自己睡著了,暖城一整個下午都耗在醫師的辦公室,分析著病例,獨自一個人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輕輕的鼾聲,譜成夜間一曲平和的奏歌,暖城難得的安睡,寒冰欣看得十分認真,即使內心不安,她也沒有喊出聲,眼淚從眼角滑落,滑進頭髮裡,滑到耳旁,慢慢地流落在枕頭上,浸溼了一大片。
黑夜把害怕不斷地擴大,寒冰欣睜大了眼睛。
生命是內心最珍貴的觸碰,沒有之一。沒有生命,無法談夢想,談奮鬥,談親情,談愛情;沒有生命,沒有人會在意回憶的珍貴,沒有人會在意情感的真摯。
寒冰欣害怕被生命束縛,她願一生追求**不羈,不願被形形色色束縛。不過,當得知患上漸凍症的一刻起,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生命彷彿被捆綁,她每做一件事,把結果考慮了一遍又一遍,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如果還是一個人,如果了無牽掛,生命消逝,時光荏苒,也無何。寒冰欣看了看過道里逃生燈反射的光亮,暖城的臉被照應得和睦一片,這一幕美好得猶如童話故事裡最暖心的場景。多了一個人,一份牽掛,想起來的時候,一陣喜一陣疼。
上帝,亦或是命運,多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愛夠一個人,僅僅是愛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