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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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禕

“吃。”

話語落下，一道鷹厲的目光透過一張中年男子的臉，伴著深邃和空洞撒向身前的棋桌上。

與之博弈的是一個看起來像十七八歲的少年。

“伯父……好厲害，我，，又輸了。”少年盯著棋盤撐笑應道，語氣略顯緊張和不安。

“呵呵，我的兒子喜歡叫你＇禕＇對吧？”中年男人斜睨過少年一眼，緩聲說道。

“呃……那個，，”

“這一盤棋無論是輸是贏，對於棋子本身來講是毫無意義的，因為它橫豎不過是受人的擺佈罷了，”中年男人拿捏著手中的棋，眼裡透出掂量的神色，“沒有一顆棋有它永遠的價值，就若我手裡的這顆，或許這次我利用它贏了，但是下次它要是落到你的手裡，還是會輸的，不是麼？”

“伯父……是什麼意思？”

“中國歷史上曾經有一場很有名的戰役———長平之戰，不知你聽說過沒？”中年人又將目光凝聚到了身前少年的臉上。

“書上……有學過。”

“秦將白起在此次戰役中一舉殲滅趙軍四十萬，所有將士一夜斬首，徒留下兩百多未成年的人歸國，從此趙國便一蹶不振。”

“並非是趙國軍事實力差，也並非是趙國沒有好的將領，當時的廉頗還在，只是趙國令錯了人，因此也用錯了計。這所有都要＇歸功＇於那個只會紙上談兵的書生——趙括。”

看著身前那個少年彷彿有所猜疑的樣子，中年男人的眼眸也微轉了轉。“趙括是苦讀聖賢書之人，若是論文采，確實在眾人之上，不然也不會在紙上擺出一副好似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架勢，可是實際用兵之時，卻是根本不行，，，”

“伯父是指…他麼…”少年的眼神瞥過牆壁上的一張照片。

“我當然相信我的兒子，我只是想說，凡事都不會如計劃般百分百地進行，中間會出現什麼差錯誰也不能預料到，，有時候，下棋的人，也會若棋子一般被對手所擺佈，，，，你看，即使剛才我讓你一手，你的那一顆，不還是陷入了個死局嗎？”中年男子的眼神朝棋盤的另一個方向示意。

“額，”少年睜了睜眼，彷彿剛才才發現。

“你們都只是個孩子，處在一個好像對所有事都有自信會預知到的叛逆年齡，他若是成功了，他又怎會知道，他所得到的，是不是曾經被許諾過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俯視著座上的少年，“歡迎下次再來，同時也希望你的棋藝有可觀的長進。”

少年好像也聽懂了中年男人讓他走的隱語，於是也站起身來，“伯父的意思是……要反悔麼……”

“如果我兒子回來的時候已經不喜歡你了的話，之前答應讓你們在一起的承諾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希望伯父……不要反悔就是了。”少年轉過身去，右手緊捏著還未放下的棋子，還有手與棋子之前夾雜著的一層冷汗。

……

“什麼叫不喜歡我了，”少年走出室外，呆望著天喃喃道，“他本來就是為了和我在一起而去的，只是你自己想反悔吧，若是他幫你的事完成了，你也無權干涉了不是麼？”

語落，少年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懷錶，開啟後的懷錶裡有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帶著青澀笑容的少年。

“很想你呢，完事了就快回來吧，相信你會成功的，，，你的爸爸好像還是很討厭我的樣子，，剩下的日子，我等著你的電話吧，，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