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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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疑惑
鬼吹燈之盜破天機
身子猛然僵硬，感受著自己腳踝處的觸感，這一下我的心便是沉到了谷底。
這也是幻覺嗎？剛才出現了女粽子的聲音，倒還可以說是我腦海裡出現的幻覺，畢竟聲音虛無縹緲，的確很像是幻覺。可現在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觸感，這樣清晰地接觸感，難道也會是幻覺？
亦或者，我現在不僅僅是出現了幻覺，而是整個人完完全全的陷入了幻覺之中？！
那麼我的周圍，遠處那些和我一樣在掙扎的馬賊，還有上面的周小童，蔡瑟勾等人，甚至是我頭上還在向上攀爬的宋依依，山田以及巴圖，都不是真實的嗎？
“到底哪些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眉頭緊鎖，一臉的焦急。這樣的情況，分不清真實與虛幻，實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恐怕絕對想不到這樣的幻覺會如此的可怕。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會覺得，幻覺再怎麼可怕，終究只是幻覺。只要你自己知道它是幻覺，那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只是現在，當我清楚地身臨其境，感受著這樣的感覺時，我才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恐怖，這才是真正的恐怖啊！
之前在地宮的小廣場上，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幻覺，所有事情都以為是真實的。即便是快要被石雕怪物殺死的時候，我也只以為這一次遇到大麻煩了，根本沒有往幻覺那上面去想。
不過這一次，可以算是我第一次知曉自己身處幻覺，但還無能為力的情況了。
這樣的感覺非常的不好，真實與虛幻夾雜在一起，你不知道哪一部分是真實，哪一部分是虛幻。同樣的，你不可能知道現在周圍的一切，有幾成是真實，幾成是虛幻。甚至說不定，這周圍全都是真實的，只是我自己以為是虛幻。也有可能恰恰相反，這周圍全都是虛幻，而我卻相信其中一部分是真實的。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同時處於了兩個世界一般，一個真實的世界，一個虛幻的世界。我現在就是如此，下意識的感覺自己正處於這兩個世界的夾縫之中，想要擺脫任何一個，都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但偏偏，我又必須要這麼做。
下面抓著我的那隻大手除了抓住我之外，就沒有了其他的動作。這樣的情況讓我緊張之餘也非常的納悶，這隻手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些石棺裡躺著的粽子的手無疑，可對方為什麼僅僅只是抓住我的腳，而不發起攻擊？
只是不想讓我繼續向上爬嗎？雖然這樣想看起來很接近事實，可問題就是，那些粽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一個粽子，怎麼可能只抓住我而不對我攻擊？要知道，粽子可沒有什麼大腦去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除非，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女粽子！
可如果是假的，那麼一個虛幻的東西，又是怎麼抓住我這麼一個真實的人的？
等等，真實的人...我心裡一緊，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個極端荒唐的念頭。我，真的就是真實的嗎？會不會，連我自己都是一個虛幻的存在？！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真實的人處在虛幻的世界裡，可仔細想想，換個視角，從其他人或者事物的角度去看，我是否也會被列為虛幻中的一份？
我，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媽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趕緊的晃了晃腦袋，將這個念頭拋開，心道：“老子一個大活人，有娘生有爹養的，當然就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念頭實在是荒唐，或者說是可怕了一些，再這麼想下去，我都不知道我還會聯想出什麼可怕的東西。也許到了最後，我自己就被這些個念頭弄得瘋掉了也說不定。
虛實結合，真假難辨的世界，果然才是最可怕的世界。任何實實在在的危險，都不可能和這樣半真半假的危險相比。實實在在的危險，即使再危險，它也僅僅只是危險而已。而現在這樣，說實在的，已經不能稱之為危險了。在我看來，這幾乎就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地宮，果然我之前還是小看了這個地方啊！
我自以為去過了黑水古剎，大興古墓這樣的危險之地，這樣虛幻無實體的危險根本算不了什麼。哪裡會想到，真正可怕的危險，竟然會是這地宮裡面，真真假假的世界！
“我琢磨這些幹什麼，不管了，先爬上去再說！”我突然想起，自己怎麼不知不覺的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現在的當務之急，只要我能夠爬上頂端，管它這裡是真實還是虛幻！
只是現在，我又要怎麼繼續往上？屍陣棺陣，我現在遇到的應該算是屍陣的一部分了吧，那麼棺陣，又會是什麼？
想來這後面的一路，也不會非常輕鬆就是了。
我稍作思考，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自己的馬刀。這玩意剛才在小廣場上被石雕怪物弄掉了，接著又被我找了回來。之後我昏迷過去，醒過來的時候，這東西依然在我的身上。
雖然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的簡單，不過我秉承著最簡單也是最實用的道理，還是將自己的馬刀橫砍了出去。
手起刀落，預期中的接觸感沒有傳來，我手裡的馬刀非常乾脆的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弧線，什麼都沒有碰到。
“這也是幻覺！”我心下了然，剛才我的馬刀明明橫切過了抓住我的那隻手掌，卻沒有該有的切入感出現，而是直接的劃了過去，沒有半分的阻礙。
這樣說來的話，那麼抓住我的手掌，也就不是什麼實物了！可問題是，這東西既然不是實物，又是怎麼把我抓住不放的？
我有些犯難，自己現在可以說是進退兩難。繼續向上吧，自己被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大手抓住了腳跟。如果退回去吧，且不說我這一趟白來了，什麼過不了多久就要詛咒而死這樣的話，就光是我要怎麼退回去都是問題。
一旦向下的話，別的不說，我十有八九是要看到石棺裡面的東西的。也就是說，我肯定是要...
等等，這一點不對！
為什麼我不能看石棺裡面的東西？這一點根本就不存在啊！
不論是蔡瑟勾還是山田，他們告訴其他人的敘述裡，對於不要看石棺裡面的死屍，說的原因是擔心中了幻覺。可問題就是，我現在已經是中了幻覺，身處幻覺之中，那麼我還管那麼多幹什麼？！
既然已經都中了幻覺，難不成我還能再中第二次？
我一拍額頭，怎麼把這茬忘了。剛才腦子裡一直就不停的提醒著自己不要往下看，根本就忘記了為什麼不能往下看。
看看之前那些中了幻覺的馬賊就知道了，他們不小心看了看石棺的內部，接著還不是一直在低著頭看，似乎狀態也沒有更加的惡化。
這樣想著，我也就不再顧忌，低下頭去看下面。
我的腳下自然是石棺無疑，至少乍看上去，和剛才中幻覺之前沒什麼區別。我看了看那個抓住我腳的手掌，果不其然，這玩意是從石棺內部伸出來的。
這是一隻通體泛綠的乾枯人手，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根人手部位的骷髏架子，上面泛著青綠色的光芒，就好像是長滿了青苔一般。
我順著這隻枯手看向了石棺內部，此時此刻，裡面原本應該是橫躺著的枯瘦屍體，上半身已經弓著身子立了起來。一張皮包骨一般的死人臉死死地看著我的方向，一雙外翻的魚泡一般的綠色大眼睛看著我，直盯的我全身發毛。
我看著這樣的一具乾屍，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傢伙也可以詐屍嗎？
“真晦氣！”我暗自嘀咕一句，再次將手裡的馬刀看了下去，這一次我倒要親眼看看，自己被纏著是怎麼一回事。
馬刀落下，我清楚的看到，刀口就這麼從綠眼屍體的手臂上穿透了過去。這手臂，根本就是一個映像！
“媽的，明明是幻覺，可我為什麼會被困著走不了？”我心中焦急，趕緊的思考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很詭異，似乎現實中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當然事實也是如此，這裡根本就是處在幻覺之中，也談不上什麼現實不現實的。
可主要的問題是，為什麼我這麼一個現實存在的人，卻會被一個明明只是幻覺的綠屍手臂給綁在這裡不能動彈？
一個現實一個幻覺，這兩者應該是沒有關聯的才對，可偏偏在這地宮裡面卻混雜在了一起。
我將目光轉向了宋依依他們，他們怎麼像是沒看到我一般，管都不管我的往上爬。要是他們現在在我邊上，起碼我還可以找他們討論討論不是？
我有心去喊他們，可嘗試了幾聲，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去喊他們，他們卻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我忍不住懷疑，難道我看到的他們也是幻覺的一部分，真實的他們早就爬了很遠了？
這也確實是有可能的，我嘆了口氣，這麼說來的話，我還是隻能靠自己了。只是眼下的局面，我究竟該如何是好？
我無奈，只能是繼續思考下去。
這綠眼屍體是幻覺，上面的山田宋依依是幻覺，這周圍的一切，到底還有什麼不是幻覺的？這麼說來的話，豈不是在我的眼裡，除了我自己，已經在沒有任何真實的東西了？
“嗯？！”我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剛才我好像懷疑過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是否是真實存在的。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是毋庸置疑的，但這個問題中間，其實也是有著一個漏洞的！
我確實是真實存在的，可那是在地宮外面，也就是幻覺外面的情況下才成立的。而在這幻覺之中，我是否也是真實的呢？
這個問題，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考證過！
我剛才只是下意識的迴避了這個問題，可現在走投無路，我也只能是再次想起這個問題。
現在的我，我看到的我，真的就是真實存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