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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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失望
第三十二章 失望
我不方便站在他們的旁邊聽他們交談，見王表叔正在收拾便跑去幫他的忙，在和王表叔收拾桌椅板凳的時候，我才得知李明哲是昨天來到的我們村子裡，李明哲當時是經人介紹才在今天找到了王表叔的家，李明哲的目的確實也如他所說，他就是想透過王表叔的人脈招集一些村子裡熟悉螺髻山的青壯年帶他深入螺髻山去調查這大霧。
只是我不知道這個李明哲為什麼會如此深信這個大霧產生的原因是來自於螺髻山深處，“霧”本是一種非常常見的天氣現象，雖然對於我們現在這裡來說它確實詭異無比，但是這霧不僅覆蓋範圍非常大，而且它的活動沒有任何規律可循，聽我爸說那些省上來的專家在這裡呆了三四天也只得出了一個初步結論，我不知道這個李明哲怎麼就能夠肯定這詭異的濃霧來自於螺髻山深處。
仔細想了想，我覺得他這個理由太過牽強，或許這這人真的如書記所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去螺髻山深處調查大霧應該只是一個幌子，可是他只需要兩個人帶他上山，想了半天我也猜不出這人到底目的何在。
這時書記已經和李明哲談完了，但我看書記的表情有一些奇怪，好像他們談的並不是很高興。
書記一臉不悅地朝我走來，李明哲這時也跟在他的身後，書記正要說話，李明哲已經搶先一步道：“恩人，你的這位同伴已經把你們兩個的情況告訴我了，不過我覺得我有更加合適的人選，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銘記在心，等我返回這裡後我一定登門道謝，時間緊迫，我這裡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就不和你們說了，再見。”
李明哲說完這一席話，依然保持著他慣有的微笑，他與我和書記道了別後立即轉身回到了巡邏隊那一幫人那裡，看來我和書記還在外面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被這些人給捷足先登了。
這件事的結果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本以為書記出馬肯定能夠輕鬆搞定，沒想到這李明哲竟然會看不上我和書記，心中頓時有些不爽，但我也不好在王表叔家表現出來，只得對書記使了一個眼色和他離開了這裡。
離開王表叔家後書記立即爆發了出來：“媽的！這四眼還狗眼看人低，老子和他聊了兩句他就問我霧是怎麼形成的，又問我‘霧’和‘霾’有什麼區別，老子剛說了兩句，他又問我我們兩個是什麼文憑。媽的，我有什麼文憑，我們以前讀小學就不發畢業證！”
我立即笑道：“就算人家給你發了畢業證，你一個小學文化你覺得人家會看得起你嗎？”
書記憤憤道：“小學文化怎麼了，小學文化老子還不是刀山火海都過來了，小學文化我還不是有了婆娘和娃兒，你說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就是看不起人，他媽的，老子好心好意幫他，竟然還看不起我！真是氣死老子了！”
我笑道：“你那可不叫幫，人家是給了你錢的，既然人家要出錢，人家當然有選擇的權利，你有什麼好氣的？反正這件事情和我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萬一人家真的是錢多燒的慌，就是想去調查這個霧形成的原因你又能怎樣，所以他不要我們又何妨，反正我們這幾天還有事情要做，你就不要在那裡抱怨了。”
書記長嘆了一聲：“小侄兒你記得剛才我給你說過什麼嗎？我的直覺是很準的，這個人花這麼大的價錢肯定不可能只是來調查這個霧，再說了，這霧就算再奇怪，它也是自然現象的一種，誰會沒事從大老遠的地方跑來就為了調查這麼一個霧？誰信誰就是笨蛋！”
我也學著書記的模樣嘆息道：“誰說不是呢！我當然也知道這個人的目的不簡單，可是就算再不簡單那也和我們沒有關係，誰願意受這個罪誰去就得了，人家現在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兩個在這裡生氣也沒有用，還不如想想明天我們要幹什麼。”
“想個屁想，老子現在沒有心情，不說了，說了心煩，明天我睡個懶覺再說。”書記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朝他家走去。
看著書記遠去的背影，我的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本來這件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李明哲如此果斷的回絕了我和書記著實讓我感到意外，這下李明哲真的讓我對他的真實目的充滿了好奇，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許多種可能，但很快我就把這些可能性一一否決，我對李明哲一點都不瞭解，僅憑他之前說過的一番話語，我完全無法推斷出他的真實目的。
不過不管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應該非常著急才是，不然他也不會在傷還沒有痊癒的情況下就再次來到我們這裡找人進山。
受好奇心的驅使，回到家後我立即讓老爹給王表叔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打電話前我還專門叮囑老爹問話的時候一定要隱晦一點，不要讓王表叔察覺到我們對李明哲的事情很感興趣。
然而電話通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之前對老爹的所有囑咐全是徒勞，老爹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和王表叔打了招呼後便直截了當地進入了正題，電話那邊王表叔好像也比較乾脆，很快便回答了老爹的問題。
然而老爹說著說著卻把電話遞給了我，我愣了愣才聽老爹道：“你王表叔要單獨和你說。”
我不明所以地將電話接了過來，剛“喂”了一聲就聽到王表叔在電話裡道：“小澤你走遠一點，我和你單獨說。”
王表叔的語氣神祕莫測，一下把我弄得緊張起來，我連忙和老爹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臥室裡面，關好門后王表叔才在電話那頭道：“這個李明哲到底要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勸你和小趙最好不要動心思，我是看在和你爸的關係上我才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剛才李明哲在廁所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他好像要把報酬漲到兩百萬，兩百萬啊小澤，這是個什麼概念，像我和你爹這樣的農民一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所以我覺得這個李明哲肯定不是好人，你和小趙最好不要上他的當！我懷疑這個李明哲……誒，來了……”電話那頭突然有人用普通話在叫王表叔，看來那個李明哲今天晚上還要住在王表叔的家裡，“小澤多的我就不和你說了，你自己明白這件事情就行，我掛了啊。”
王表叔掛了電話後我心裡久久不能平靜，一直到老爹上來敲門我才反應過來將電話還給了他。
雖然王表叔一直在囑咐我這件事情誰也不能告訴，不過這樣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得讓書記知道，等老爹走後，我便立即撥通了書記的電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
書記聽了我說的後在電話那頭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在我一度以為電話已經斷線的時候書記才沉聲道：“所以我說這個李明哲不簡單，他既然敢出這麼高的價錢，他要做的事情肯定非常不同尋常，我們得想個辦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我正欲說話，樓下卻傳來了老爹叫我的聲音，匆匆掛了書記的電話後我立即下了樓，剛來到客廳，我就看到王表叔和李明哲坐在了我們家的沙發上。
王表叔抬頭神色複雜地看了看我，眼中皆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