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最後的案件，最初的情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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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最後的案件，最初的情書（三）
第48章 最後的案件，最初的情書（三）(1/3)
“那天晚上，上完補習班後我不知已經是第幾次又就去了嶽莎家，我就蹲在了她家樓下，伺機而動。直到他果然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中。他從家中出門，我沒有馬上動手，因為我怕在嶽莎家前動手可能會驚嚇到嶽莎。他和往常一樣，去了一家路邊大排檔和幾個朋友喝酒，不多久，那幾個朋友便都離開了，從我聽到的隻言片語中我知道那些人都去打麻將了。而嶽志清沒有去，獨自一人還是在那兒喝酒。他酒量並不大，很快便趴在了塑膠桌上。店家怕他佔著他們的桌子一覺睡到天亮打擾他們的生意，又見他獨自一人，便搖醒了他。嶽志清懵著眼，撓著腦袋，也沒多和店家抱怨一句話，走了。再之後，我就跟著他去了郝漢家，當然，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那是郝漢的家附近。
“他搖搖晃晃地走進了一條昏暗的小巷，我後來知道那是同往郝漢家的一條近路。我意識到我的機會終於來了。嶽志清的很瘦，我一下就撲倒了他，很順利，他甚至沒有反抗，我用事先準備好的工具掀掉了他的小指指甲。
“一直很‘配合’我的嶽志清，在那一刻瘋了似的爆發了出來，他是一隻受傷野獸，凶惡地將趴在他身上撕咬的狼給甩了下來，發出了響徹深巷的嘶吼。說實話，我害怕了，不敢再接近他一分，既然目的已經達成我也沒有必要再接近了。我無法忍受那隻野獸抽泣，轉身要離開那裡，慌忙之中卻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我被那壯實的身體撞得倒退了幾步，完了，我想，這個人一定看到了我的所作所為了。
“沒錯，這人就是郝漢。這是最糟糕的情況，我厭惡這個曾經熱衷於破壞別人戀情的人。我萬念俱灰，本以為會被這個強壯的男生直接扭送法辦，事情的開頭的確如我料想的那樣，但結尾卻使我絕處逢生。他一手攥著我不放，一手摸出手機準備報警，我一邊掙扎著阻止他撥打電話，一
邊傾述著我的動機。我絕不想向他傾訴，我討厭他，我不認為他能理解我的心思。但鬼使神差般地，我這麼做了。可能是我太想一吐為快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也控制不住我的淚腺。
“從他的手機傳來了打通電話的‘嘀’聲。
“我慌亂得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嘴在說著些什麼了。我說了好久好久，直到我反應過來，他一直都在認真傾聽，而報警的電話早已結束通話。
“‘你繼續說下去嗎？’郝漢這樣對我說道。他好像被我打動了，我感激的同時也生出了那個個邪惡的念頭。”
“你想誣陷郝漢。”莊辰冷冷地道。
“沒錯，我很羞愧。”
“而且是針對我的調查。”
“嗯。”
因為嶽志清沒有報警，自然警察不會介入，陸元想到了和嶽莎認識的莊辰可能會進行調查，在得知案發地離郝漢家不遠，就將郝漢當做嫌疑人推到了莊辰的面前。陸元先是和郝漢統一了口徑，說案發時候二人都在趙家麵館，這樣二人就能互相作證。這當然是陸元別有用心地提議，他向郝漢這樣約定好，結果卻在莊辰面前否定了郝漢的證言。如此一來，郝漢就成了最可疑的人了。所以當莊辰向郝漢問起這件事時，郝漢才會說出那麼明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證言，他那不是急著想為自己洗清嫌疑，而是想為陸元洗清嫌疑。
“但是後來你心軟了。”莊辰的語氣略有緩和。
其實陸元所說的，莊辰早已經推理出了大部分，首先便是二人矛盾的證言，在莊辰那次正準備離開趙家麵館的時候，店主的那一句話讓莊辰停下了腳步。
“希望那孩子能找回他的手機，他可是個好孩子……”
如果是常客陸元，店主還有可能有足夠的時間瞭解他的秉性，但郝漢呢？他平時不會來這間不順路的小店，店主是怎麼斷定他的品格的呢？疑惑之下莊辰細問下去，原來，昨天中午郝漢來到了這家小店。他是專程
來還店主錢的——據郝漢說，週四晚上店主多找給他了五塊。
“所以你會記得週四晚上二人結伴來過，是因為那個大個子昨天中午又提起了週四晚上的事情嗎？”
“啊？”老邁的店主一陣思索，“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莊辰明白了，這種間接植入記憶的方法他並不是沒見過。郝漢週四晚上並沒有和陸元來過這裡，他透過昨天的還錢行為讓這個因年齡而記性本就不好的老人無意識地做了偽證。
郝漢做這件事並沒有和陸元通氣，他不會想到陸元會背叛他，所以他就獨自去填補了他們謊言的漏洞。也正因如此，當陸元想要證明郝漢無辜的時候，他另外偽造了證據。不經意間二人所提供的不在場證據產生了衝突。
“是的。”陸元自嘲道，“我真不適合當一個罪犯。當你告訴我郝漢在李莉家的遭遇時，我很內疚，我發現我所陷害的不是一個我想象中的那個壞小子，我想起了他聽了我訴說動機後的眼淚，還有他說願意冒險幫助我時真摯的目光。”
“郝漢是個可愛的人。”陸元感嘆道，“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像孩子那樣會犯錯誤，會禁不住失敗的打擊而發洩，就像上次的FFF事件，隨心所欲，意氣用事。”
還有，他愛出風頭，會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表現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賣弄”自己的才華。莊辰在心中補充道。
“但他也擁有所有孩子的美好品質:單純善良，富有同情心，有俠心，對，俠心，也許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是條好漢子。”
“那麼，”莊辰長嘆了一口氣，道，“該說重點了，你的動機，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傷害嶽莎的父親，你明明——”
“是的。”陸元結果莊辰的話頭。很平靜地，他垂下了眼瞼。
“莊辰，如果孟瀟然要從你的生活中永遠消失，你甘心嗎？”陸元如此起頭，開始了他的自白，“我喜歡嶽莎，我愛她。我不甘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