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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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生命
又是那該死的黑貓，這畜生簡直是陰魂不散啊，小貝心中暗想，看來自己就是被那群蝙蝠困住了。不知道它們何時才能散去，可小貝心頭的陰雲卻一直籠罩著。
胖子陰陰|道：“看完了？”
小貝點頭，胖子把煙從鼻子前拿開，問：“你可知道外面那是什麼？”
“蝙蝠。”
“是的，但不是一般的蝙蝠，那東西我以前聽前輩說過，叫阿齊亞鬼影蝠，它們行動極為迅速，聲音並不是直線，而是呈反射狀，遠了聽就是我們先前聽到的那種無線電聲音。那聲音在這裡並不存在！剛開始我也沒想起來這東西，它們的翅膀振幅高達每分鐘一百八十次，在距離近了之後那種電波訊號才會消散。”
“這也正是我們現在只能聽到那巨大的嗡嗡聲的原因？”
胖子點頭，然後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們如果不是被困死在這裡，就是被吸成乾屍。日記上肯定也有說到吧？”
沒等小貝回答，他又笑了笑：“我知道這玉佩一定與這屍體有關。”
小貝心中驚訝，胖子的精準猜測在他心裡翻起驚天巨浪。“這玉佩應該就是跳入潭底那個人帶出去的，或者那人已經死了，這玉佩是順著水流流出去被人無意得到的。”說著又把日記上的內容簡單給胖子描述了一遍。
“這墓穴以前一定有人來過。”胖子的話不容置疑一般，口氣斬釘截鐵。
小貝也隱隱猜測到了，因為在自己等人來時候並沒有見到太多廢墟與痕跡，即使是腐化也要留下痕跡的，而且祭壇那邊被炸開的坍塌牆體也都消失了，難道是被人為修補的？
究竟是誰會做出這種事呢？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但沒有過多線索，他也無法猜測，只能藏在心底。
小貝提出主意，這些鬼影蝠消退之後應該去尋找那道暗門，裡面的東西他非常好奇，日記上也沒有寫出，勾的他心裡癢癢的。
“你在這裡，我知道那些東西對於血腥味極為**，等會我引開它們，你從潭底走吧！”胖子下了很大的決心，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日記中所說那場震動，這群纏人的傢伙根本不會離開，那只是個巧合罷了，而這種巧合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嘶。”小貝吸了口冷氣，連忙阻止起身的胖子。
“你會沒命的！我們一起走！”小貝大聲道，神情激動異常，眼鏡裡已經有了水汽。
“呵呵，菜鳥，我可不是什麼好人，或許這就是註定的，我躲不過這一劫，死亡是唯一的解脫。”胖子決然道，不等小貝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小貝的手臂，搬開洞口的大石鑽了出去。
胖子的身影悽然，正如書中所說的那樣，小貝也忘記是在哪裡看到了。
他孤孤單單的來，孤孤單單的走，或許他早已沒有了遺憾，這是一種覺悟，人本來有的覺悟。一場大夢。
“不！！”小貝跳了起來，卻一頭撞在石頭上摔倒在地，連滾帶爬想要追上胖子。
外面想起了密集的“滋滋”聲，呼啦一下，大片的陰影從周圍聚攏過來，行形成一片陰雲，空中覆滿了的陰霾。一個略顯臃腫的身影用破爛的衣服包裹住頭部，張著雙臂遠遠跑開。
小貝的眼睛似要滴出血來，嘴脣已經被他不知不覺中咬破，看著一大片幽靈般的陰雲尖嘯著飛速移動，小貝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就這麼結束了麼？
胖子完全可以犧牲自己啊！他可以騙自己，可以讓自己有一條逃生的希望啊！
小貝哭了。
胖子雖然是人們唾棄的盜墓賊，但他的行為要比那些喪心病狂的考古隊高尚的多，一個人的生命固然微不足道，相比百人乃至千人都微小的像是杯中的水滴。但又何嘗不是高大的呢？
小貝永遠忘不掉這個背影了。
胖子用他自己的生命詮釋了這個世界，現在這個充斥著黑暗與骯髒的世界。小貝想他不會抱怨什麼，因為這就是一個人無法改變的現狀，改變不了自私，瘋狂的世界。這個黑暗與光明並存的世界。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未必可憎，黑夜不是討厭天明，因為在黑暗的背後，是反射。正因厭煩，才會把這個色彩從自身反射出去。
“時間一長我感覺你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這玩意兒你拿著吧，反正你也被扯了進來，或許你能解開祕密也說不定，哈哈，老子也他媽的做了回好人！終於不用受罪了！來吧！”胖子張狂的大笑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小貝的心頭一下下刺著，刀刀見血。
一塊流轉瑩瑩光澤的玉佩被從遠處拋了過來，掉到小貝的面前，沒有破碎。
小貝就那麼愣愣的坐在那裡，雙眼發直。
不，不，我不能呆在這裡！胖子，我不光為了自己，我一定會解開這一切！我要讓這狗屁詛咒徹底消失！一定要順從這個漩渦嗎？不！草！老子管他什麼妖魔鬼怪，都他孃的見鬼去吧！
小貝內心翻騰的另一邊，是胖子用生命燃放最後的煙火，而這道絢麗足夠盛大的煙火快要熄滅了。
小貝手掌青筋暴露，死死扣進了地面，一把撐起身子，跑到水潭附近。他知道胖子用生命換來的時間不多，這水潭下面一定會有出路的！
噗通一聲，小貝縱身躍進了水潭，冰冷的寒水刺痛著他的面板，比他緊握的冷玉還要冰涼徹骨。
潭水順著他的嘴巴灌進去一口，忍著咳嗽的小貝拼命往下潛。
嘴裡苦澀，鹹鹹的味道縈繞不斷，不知這究竟是水還是淚。
他就像是一片綠葉，在水流裡靜靜躺著，輕盈的飄往遠處，不知道最終的彼岸。這場或是天命或是人為的角逐，在這一刻，徹底鋪展開來。
……
一條小河靜靜佇立在山中，採摘鮮花的姑娘哼著鄉間小曲出現在了草叢，東看看，西望望。
當她走到河邊準備洗把臉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緊接著發出一聲驚呼。
因為在不遠的河面上，飄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