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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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塵埃落定
第三百九十七章 塵埃落定
“竹攸，你真傻！”
“你快……快走，他還會……還會回來的，好好……活下去，拿著……這塊……玉佩，去……找我……師父……聞淑道長，她會……她會救……你的……”
“不，我不會走，屍蟲入腦，我已經救無可救了，他來了來了吧，至少我能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在黃泉路走的不太寂寞，竹攸，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
“我發現，我愛你了……”
“愛？”
“不錯，是愛，我知道，我們前前後後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一整天，但是這段時間裡我們經歷了好多好多，我發現，我漸漸的愛了你。 ://.. （?? .
.?? ）”
“我知道，是我毛一凡配不你，你來自茅山，我卻來自毛家道堂，你是光榮的茅山之法隊的一員，而我，卻是毛家道堂最廢物的一個，可以說，我們的身份和地位，有著霄壤之別，你是高高在的公主，而我，是臣服於地的賤民，我們相差的實在太大太大。”
“我……”
“竹攸，讓我把話說完好嗎？我感覺自己的喉嚨快要被它們咬斷了，如果這些話不說的話，我死也不會安心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裡這怪的感覺是不是愛，但是我很清楚，我在聽你講述你村子裡故事的時候，心裡好痛好痛，你流淚的時候，我恨不得將那個傷害你的人給碎屍萬段，聽到你被你師父聞淑道長帶走之後而慶幸的躲過一劫的時候，我的心裡又某名的開心，我發現我竟然會為了你的開心而開心，為了你的憤怒而憤怒，在我確定我不是瘋了的情況下，我發現我是真的喜歡了你，喜歡了一個叫做竹攸的女孩子，咳咳……”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可能是第一次在老王飼料店見到你的時候，也可能在我裝瘋賣傻戲弄你的時候，也可能是在你在毛家道堂救下我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在心裡悄悄的喜歡你了。”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我毛一凡小時候孤單，沒有人陪我玩，沒有人給我講故事，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我總是伴著醜臉給大家惹麻煩來證明我的存在感，我知道我錯了，可至少他們知道毛家道堂有個廢物毛一凡，至少，有人知道我。除了師父偶爾的訓斥之外，從來沒有人在意過我，你是第一個，也是第一個肯讓我抱著的女人，更是第一個肯在我懷裡把我當成一個真正的人給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的人。我毛一凡，今生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卻在我人生最後的這一天，得到了，我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啊？”
“只是我毛一凡還有好多好多的遺憾，我沒有照顧好毛家道堂，沒有照顧好小嵐，也沒有履行我對阿呆的承諾打敗那個馬家傳人的馬小沁，沒有好好的學到一門法術，沒有好好的去看凰嶺鎮的一次日出，一次，日落……”
“一凡，別說了，你一定可以活下去，哪怕我永世不得超生，我也……”
“不，竹攸，你要是敢燃燒自己的神識，我立馬死給你看你信不信？”
“一凡，你……”
“竹攸，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我不敢奢求太多，一點點好，我是個孤兒，很容易滿足，但是求你不要騙我，讓我，死的……瞑目……”
“一凡，如果我的心裡不是被他先佔有的話，我一定會愛你，哪怕嫁給你做你的妻子，我也願意，可是我不能，我，不能騙你……”
今生不能與你共結連理，但願來生，我竹攸只為你一人傾顏……
……
竹攸的來生，留給了一個叫做毛一凡的人，卻發現，再相逢，卻已經物是人非，不復當初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失去了這麼重要的記憶，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毛一凡仰天嘶吼出聲，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雖然，讓毛一凡一瞬間明白了很多，可是，這無疑是加劇了毛一凡心的悲傷情緒，雖然竹攸這一次不是替自己而死，卻因為自己而死，這種罪責感，讓毛一凡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程度的煎熬。
“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乾的，是不是都是你策劃，你指使的！”
毛一凡輕輕地放下竹攸冰冷的嬌軀，朝著毛求道猛然撲過去，將他按到在地，右手擱置在他的脖子面，左手已經握緊了拳頭，一副氣勢洶洶，你不說話，老子要揍死你的表情。
“不錯，是我……”
毛求道的聲音讓暴怒的毛一凡微微一愣，此刻的毛求道，那裡還有一點先前邪法仙，血魔繼承者的高傲啊，完全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聲音更是沒有一點點陰冷的情緒，彷彿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在離開人世之後的最後講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說清楚，老子讓你不得好死！”
毛一凡暴怒出聲，他沒有想到這個毛家鉅變的幕後指使人，居然跟竹攸都有著關係，而且她跟竹攸認識的時間很久了，也是說，這個毛求道似乎很早關注到了他們毛家。
不過結合有緣大神的那段毛求道的記憶，似乎這一切，都有了個解釋。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毛求道淡淡的說道，似乎是一個垂死的老人的簡單的哀求，這倒是讓毛一凡一陣無奈，只能鬆開了壓著毛求道身體的雙手。
毛求道緩緩地做起身來，相於修為沒有達到法帝的竹攸來說，毛求道雖然也會死，但是死的不會那麼快。
“我跟你師父，也是毛小方，是同門師兄弟，我們都喜歡著你師叔，也是一代馬家家主馬蘇靈。”
毛求道開始語氣沉緩的講起了故事。
“我的天賦你的師父毛小方要高出很多，也是毛家道堂最有利的繼承者，不過我對這個繼承者並不感興趣，我也沒有你師父毛小方那麼努力。”
“我討厭那些繁縟節，更討厭繼承毛家道堂堂主之位之後不能娶妻生死的規條。”（毛求道的父親毛正義是先有了毛求道再修道的，也正是因為他不是處子之身，修為一直不得精進，徘徊不前。）
“我沒有你師父毛小方那麼用心、努力，所以在修為還不如你師父，我記得那一年是小靈子的生日，我爹為了給小靈子鼓勵，讓我跟你師父切磋較量一番，結果我輸了，當著小靈子的面輸了，我很尷尬，也覺得很恥辱，剛好一次外出歷練的時候，我得到了一本血魔大 法。當時我的正邪觀念並不強，只是覺得修煉這個東西修為會進步的特別快，為了不讓小靈子覺得我沒有你師父厲害，我偷偷地練了起來。”
“然後發生了傳承之日的事情，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爹居然會看出來我的血魔大 法，我雖然修煉了這等魔功，但是我並沒有吸食人血，一般都是牲畜血，那一次那個村子的事情，其實是我師父乾的，也是在傳承之日，從我爹手裡救下我的那個人……”
“多少年了，我一直想著復仇，可是我師父從來不肯讓我出去，非要打敗他才行。於是我苦學他的本領，直到十多年後，他渡劫失敗之後，我才離開家門，闖蕩江湖，而我找門的是你們毛家道堂。”
“我一定會得到我應得的東西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在那期間，我吸食了一個村莊的牲畜血之後，引來了幾位道行極高的茅山術士，將我打成重傷，不過我憑藉血魔大 法，逃得一命，逃命的過程，收養了快要餓死街頭的筱，也是你認識的竹攸。”
“竹攸，原來是筱？”
毛一凡忍不住地一聲冷笑。
“當時重傷的我，隱姓埋名的找了一個村莊住下了，沒想到，這期間，有一個很傻的女人，對我很好，最後，我們成家了，這才有了毛守正那孩子，可是我時時刻刻忘記不了報仇，在守正那孩子的腦海裡，植入了我的一些印記，並把他放到了毛家道堂的門口，他的身還寫著他的生辰八字，你師父也真蠢，不分青紅皁白的把人給收養了，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死的。哈哈……”
毛求道淒涼的笑道。
“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師父，他那是善良，不是你的愚蠢！”
毛一凡不滿的怒道。
不過毛求道似乎毫不在意的接著說道：“在與筱這孩子接觸的時候，我發現筱的天賦極好，對玄門道法的領悟力相當高，於是我傳授竹攸一些修道界的一些功法和知識給筱，而且，我也想透過筱來報我的重傷之仇，所以我將筱送往了茅山，學習道法，不過茅山收徒極為嚴格，而且路途遙遠，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茅山的聞淑那婆娘居然親自下山道貌岸然的搞什麼抗旱救災，當時我認為機會來了，將筱給送往了茅山，一切都如同我的計劃展開……”
“今年這五年一度的茅山大會又開了，毛小方自然要去，而這個時候的我，基本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復出了。趁著毛小方不在，我利用血祭·千屍之冢的陣法攻擊了毛家道堂。”
“哼，難怪毛家道堂的守護陣法被移動了，原來是大師兄搞的鬼！”
毛一凡恨恨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真沒有想到，大師兄居然是內鬼，而且竹攸也被安插到了茅山聞淑道長的門下，甚至成為了核心弟子，如果哪一天，這毛求道胃口大開的要搞垮茅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真是沒有想到，當年將這個毛求道給打傷的人，居然是茅山五尊，只是不知道現在的絕塵道長在那過得好不好，無論怎麼說，絕塵道長都是自己的師父，更是紫萱師姐的師父。
“不對，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讓竹攸過來救我？”
毛一凡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問得好，這自然是我一手策劃的了。”
毛求道臉色得意的說道：“毛家道堂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名頭而已，沒有多大的利益可尋，只是毛家道堂的《天誅決》一直是我所想要得到的，我當然知道我師弟的那個脾氣，硬來肯定是不行的，不過他也是人，也會老，也會想著毛家的傳承問題，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本來應該是我的兒子守正繼承的毛家道堂的位置，居然再次發生了變化，出現在你這小子的身，這讓我想不明白，所以，你還不能死！”
“所以，你派了竹攸跟在我的身邊，來配合你演好這場戲？”
毛一凡憤怒的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無論是竹攸，還是自己的大師兄，都是這個毛求道下好這盤棋的棋子，那兩個人可都是毛求道的孩子啊，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不錯，不過噬天邪皇那小子的事情還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下了筱，她可能真的死掉了，不過我卻沒有想到，你這小子居然沒死，你說你要是死了，守正不成為了毛家道堂的繼承人了麼？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筱一直沒有告訴我你還活著，否則我絕不會讓你活到現在，我更沒有想到，筱居然沒有告訴我你會《天誅決》，而且層次還不低。”
毛求道的眼神有些黯然，筱從小到大一直都很聽自己的話，真沒有想到，居然為了保護這小子，違背了自己的這麼多的命令。
如果毛求道知道這小子會這麼多《天誅決》的招式，要對付毛一凡，肯定會謹慎小心，也不**溝裡翻船了。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毛一凡一聲冷哼。
“想必，把解藥都給你服用的，也是筱做的吧。”
毛求道一聲嘆息：“真是女大不留，她是對你動了真感情了。唉，這孩子……”
“你不要用這種口吻說話，你不配，你知道嗎？”
毛一凡突然朝著毛求道怒吼道。
“哼，我知道，其實，當主選擇你的時候，我知道，我們血魔一族是被她拋棄了的存在，哈哈，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那個女娃嗎？”
毛求道餘光瞟了一眼呆立在不遠處不知所措的黃雨希問道。
“為什麼？”
毛一凡微微一愣，這個毛求道口的主是誰？難道是葉前輩？可是葉前輩怎麼會跟眼前的這個傢伙扯關係？
“因為，他是天帝的女兒，也是當年發動神魔之戰神族領導人神項冥的女人神女張玉和後神魔之戰的神族領袖，也是我們魔族叛徒的黃帝的女兒！”
“什麼！”
毛一凡震驚的站起身來，神魔之戰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黃雨希這才多大？怎麼可能是那個年代的人？難怪敕封的那個人會對黃雨希如此尊敬，難怪黃雨希會有著神器護佑，難怪……
然而，讓毛一凡更震驚的是這個毛求道的說法，這完全不像是一個一千年之後的人該說的東西啊，這些祕聞，怕是在天界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吧，再說，黃帝是魔族的叛徒？
怎麼可能？那可是華夏人的炎黃始祖啊。
再說，神項冥是誰？張玉又是誰？
“血魔，你說夠了沒？你可以去了！”
一道銀光從毛一凡胸前的天使之淚飈射而出，毫無偏差的擊在毛求道的身，速度之快，爆發之突然，讓毛一凡都反應不過來，等毛一凡意識到的時候，先前本應該是毛求道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堆白色的齏粉，然後隨風而散……
一代邪法仙，與師父毛小方同時代的人，一個曾經叱吒整個邪法師界的泰山北斗，排列第三的毛求道，終於化為飛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