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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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第二天雖然是大年初一,但是也是上朝的日子,朝堂上站著的所有人都頗為睏倦,有的大臣身上還隱約帶著酒味,殷桃桃雙目渙散地站在後邊,看到我看她之後呲牙裂嘴一笑,一副酒沒醒的模樣。胡默則低著腦袋打盹。

陛下還沒有來,大臣們三三兩兩在一起說話,看我進來,蘇少銀衝我伸出一隻手,悠悠地晃了晃。

“什麼?”我詫異抬頭看他。

蘇少銀揪揪鬍子:“我的琉璃燈,你昨天晚上借走的那個,怎麼的你還想賴賬!”

我囧囧立在原地,蘇少銀小摳的名聲雖然名不虛傳,但是也不至於因為琉璃燈計較,估計是我和我爹一樣,因為催要軍餉的事情得罪於他,他藉機發飆。

怪不得我爹提起他來總是牙癢癢的,我爹說我還沒出生時候,他有一次徵南詔,就是蘇少銀的監軍,蘇少銀先斷了他的酒錢又斷了他的煙錢,老爺子那會兒身上窮得只剩下幾個銅板,他騎馬去另外一個小鎮檢視佈防的時候餓的受不了,只能鑽人家地裡偷地瓜,還被逮個正著。我爹每提起這段經歷,總忍不住要掀桌子。

我看著慈眉善目的蘇少銀,心下暗自感慨一番知人知面不知心,然後作揖道:“下朝回去必定雙手奉還。”

他端著架子故作冷豔的扭扭脖子,環視周圍發現沒人注意我們,這才低聲問道,“你昨天同陛下說了些什麼?”

他是陛下的親舅舅,我自然是不敢同他說實話的,可我又不善於說謊,怕被他瞧出端倪,於是難為地說,“蘇尚書,你在官場上這麼久,應該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

蘇少銀冷笑一聲,“我自然知道好奇心這種東西不該有,但是陛下失魂落魄成那副模樣,應該是小將軍的功勞吧。”

我也揚起脖子扯出一個跟他像模似樣的冷笑:“當年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在說些什麼,尚書不覺得已經晚了麼?”

“你……你這丫頭怎麼淨隨了你爹的犟脾氣,愣是一點不像你孃的溫柔!”他有些氣憤。

他的口氣如同長輩一般,我軟下態度,溫言道,“過罷元宵我就離開長安,如非必要今生今世不再返回,如此是最好的結果。”

蘇少銀沉默不答,福公公在上邊開始通報:“皇帝陛下駕到。”

蘇少銀挪步返回他自己的位置,腳步突然頓了頓,對我說道:“將你領子往上拉一拉,那種痕跡你也不知道注意些,陛下如今對你尚未死心,你倘若再如此刺激他,倘若他又犯了魔怔只怕你哪裡也去不了了。”

我摸了摸脖子,什麼都沒有,聽他這話不由的低下頭只覺得好笑:當今陛下下手狠厲心思強悍,豈是我能傷害到的。

至於又犯了魔怔——

我抬頭看了一眼華南屏玄衣廣袖,黑髮玉冠,沿著殿前長街緩緩朝前走去,他眼睛平視前方,我能看到他高聳白皙的鼻子和抿起的薄脣,側臉看去,他的眼睫很長,濃密厚重地在眼睛上方展開,如同小小的屏扇。

冬天天冷夜長,此刻天還沒有徹底明亮,宮人手中提著的宮燈也沒有滅掉,顏色淺青的宮燈照亮他身上的絳色的暗紋,給他渾身增添了凌厲凜然的味道。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噩夢。

江行知今早青著眼圈告訴我,我昨晚哭的一塌糊塗,問我夢到了什麼,我咬咬牙不敢告訴他,他拍著我後背安慰我,對我說一切都過去了。

大年初一的朝會,無非就是些歌功頌德的奏摺,我腦袋裡一片紛亂,不知不覺中,福公公就宣佈退朝了。

華南屏垂眉看著手裡一本奏摺,突然道:“慢,趙小將軍,你留下。”

我身子抖了抖,自從做了那個噩夢後,我竟然生出寫恐懼,茫然後退一步,踩到了站在我後邊胡默的腳,他好奇問我,“你怕個毛,陛下又吃不了你。”

我搖頭。

胡默拍拍我肩膀,跟隨大臣們退了下去,江行知遙遙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他在外邊等我,我安心幾分。

大殿官員走盡,顯出些空曠的味道,我單獨跪在地上,聽到一陣衣服的窸窣聲,抬眼看到他走到我面前,我身子居然抗拒得不由自主地發抖。

“孤放你走。”華南屏說道。

我叩首謝恩。

他停在我面前,我能看清他下襬繡著的銀色飛線繡著的火龍紋飾,我突然感覺有些呼吸不暢。

“但是孤是有條件的。”

我穩下顫抖的聲音,道:“我會說服我爹卸掉職務交上兵權的。”

“孤毋需這個。”他嘆息一聲,將我從地上扶起來,道,“今年上元夜的燈會,孤想去,你陪孤一道。”

華南屏握著我的手臂,似乎感覺到我的抗拒,一向耀眼得奪目的一張臉上神色黯淡了幾分,他輕輕說道:“只這一個要求,答應了,孤就放你走。”

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最後想想還是應了下來,能離開長安是我此刻最大的**。

“不可告訴江行知。”他淺淡地琥珀色眸子盯著我,脣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否則,別說長安,你今生今世別想踏出宮門一步。”

我真的被嚇到了。

華南屏面無表情的盯著我,視線從我的臉上移到脖子上,眼睛像一條蛇一樣滑過我身上,我冷汗外冒,他隱約苦笑了下,道:“當年事你當真永遠了想不起來了麼。”

我又後退幾步,終於能冷靜地看著他和他對話,我道,“倘若我說我想起來了,您相信麼?”

華南屏只平靜地搖頭,“你倘若想起往事,不會這麼對孤的。”

我諷刺地說道:“陛下您真自信。”

“孤的阿玉,孤自然最瞭解。”

我聽了只搖頭。

華南屏示意殿內的宮女太監都退出去,然後回頭靜靜看著我,琥珀色眸子裡遮擋的淺霧似乎散去了幾分,他放柔了聲音,安撫般說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如今落得這般田地,也算報應,我會等你,等到有朝一日你想起我,原諒我,肯回到我身邊,我相信我的阿玉不會拋棄我的。”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原諒你。”我聽到我的口氣近乎殘忍。

他怔了怔,道,“不知道,倘若不原諒,我就一直等下去罷,你要和他走,那你就走,走之前再陪我一次,我想念長安上元夜的燈會。”

“只要你肯放我走。”我垂著眼睛,不想看他。

他聽到我答應,口氣輕快了一些,“還有最後一件事情。”

“陛下請講。”

他垂在身側白皙修長的手指握成拳頭又伸開,過了許久我才聽到他艱難地對我說道:“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要打掉他,好麼?”

我心猛得一跳,抬眼瞪他,“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去是留,與您何干?”

華南屏似乎料到我是這副反應,勉強勾勾嘴角,道:“我說過,你瞞不了我,你肚子裡的孩子——那是我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