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疑雲_069.萬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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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蠻疑雲_069.萬屍山
坐下。
我也不再和周聰談論是否跟隨我的事情，而是說道：“周聰，你知道關於我梅山十二法器的訊息麼？”
周聰的眉角不自禁地跳動起來，隨即卻是說：“不知道……”
他的表情，讓我覺得有些古怪，似乎，他又什麼在瞞著我們，雖然，我並不認為他太有可能知道其餘法器的訊息，比較，就連他們藥法這脈的蚩尤眼都淪落苗疆，他們應該混得不是很好。
當即，我也沒有再追問。
是夜，我們在周聰家睡下，他家情況不太好，沒有太多的房間，我們只能擠著睡，多多、彩虹、劉倩三女擠間房，我和周聰、巫前輩、柳伯擠間房，本來，他們是讓身為教主之位的我睡床的，但我沒肯，巫前輩和柳伯都是我的手藝恩師，於情於理，都應該讓他們睡床的。
我和周聰並排躺在他家的竹沙發上，冰涼。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覺有人在輕輕地拍我，我睜開眼睛，轉頭，看到周聰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指指外面，然後便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我愣愣神，也站起身，也是小心地朝著外面走去。
周聰選擇在這深夜單獨叫我醒來，肯定是有些話想對我說，又不想讓柳伯和巫前輩知道。
到外面，周聰自顧自地在坪裡的樹下面坐下，我也拍拍屁股，坐到地上，“有事嗎？”
周聰由於半響，說道：“其實，我知道關於十二法器的訊息。”
我一怔，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風吹葉動，涼風習習，周聰說道：“十多年前，有個穿著黑斗篷的人到我家裡，他持有我教水法的猖兵號角，說自己是水法傳人，要與我爸爸交換蚩尤眼，互相交流、研究，猖兵號角和蚩尤眼都是靈魂方面的法器，我爸爸當時也對猖兵號角充滿興趣，於是，就答應了。”
水法的猖兵號角！
我差點把眼睛都瞪出來。
周聰只是凝望著夜空，並沒有看我，接著說道：“在當天的晚上，就有群蒙面的人闖到我的家裡，對我父母大打出手，還好，我爸爸急智之下，放火點燃房子，然後，那些蒙面人才離開，我命硬，竟然活了下來，只是，我重傷的父母卻是死在了那裡。”
我聽得大為驚訝，“你的意思，這事情難道是與巫前輩有關？”
周聰搖搖頭，嘆息道：“我不知道……”
他說：“之後，我搬到這深山裡，躲了起來，我怕那些蒙面人還會找回去
。”
說著，周聰拉開自己的衣袖，雖然是在夜色中，但我仍是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那纏繞猙獰的疤痕，都是灼傷，他接著說道：“我在這深山裡，獨自生活，修煉爸爸教導我的藥法，只是，我一直都沒有把手上的疤去掉，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嘆息。
然後，說：“你不想讓自己忘記那段事情？”
周聰的面色有些猙獰起來，壓著氣，聲音彷彿就是從喉嚨裡蹦出來的，“是的，我忘不掉，也永遠不想忘掉，我一定要給我爸媽報仇，是那些蒙面人，讓我失去了家庭，是他們，讓我獨自住在這深山裡，接觸不到外面，就像是個傻子。”
我拍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我會幫你。”
周聰看著我，“為什麼要這樣？”
我說：“因為你是梅山教的人，而我，是梅山教的教主。”
是的，我承認，我黃山並不是什麼大善之人，很少無緣無故地去幫助別人，因為我覺得我沒有能力做救世主，只是，聽到周聰的遭遇，我卻是心中怒氣噴發，壓都壓不住，這些年來，我實在見過太多人被迫害。
周聰笑笑，突然說：“猖兵號角被我藏在後山了。”
我詫異，“那些蒙面人沒有搶去嗎？”
“哈哈……”
周聰突然笑了起來，“我爸爸本就對那個人不放心，自然防著他，他把猖兵號角藏在地下面，火燒不到，那些人更是找不到，估計，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場大火過後，我還能存活下來吧！”
我說：“難道他們沒有去翻廢墟？”
周聰說：“自然翻了，只是，當時我也被燒得面目全非，又用閉氣功，他們只當我死了，一番查詢之後，沒有找到猖兵號角，也就走了，估計是當猖兵號角被火燒了吧！”
我暗自慶幸，周聰命不該絕，猖兵號角還在他手中，這是我梅山教之幸。
“教主？”
周聰突然叫我。
“恩？”
我轉頭看他，滿是疑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周聰說：“你想看看我本來的樣子嗎？”
我笑著點點頭，“可以啊！”
接著，我只見周聰在自己的耳朵上一抹，將他那枚耳環摘了下來。
然後，他的手在臉上抹了幾下，一層皮被他剝了下來，露出裡面猙獰的臉，疤痕佈滿他整個面孔，看起來很是恐怖。
之前我就覺得他那耳環有些怪異，他應該不是這麼森馬特的人，原來，另有玄機。
陡然，
我卻是想起劉倩來，她身材完美，長相卻是不如人意，這有些古怪，話說身材好的女人大多都是長得好的，難道，她也像周聰這樣，是易容的？
我的腦子裡，蹦出個畫面來。
在我得到軟軟的那個山洞裡，我要去摘劉倩頭上的髮簪，她匆忙制止，直到現在，她都從未在我面前摘下過那個髮簪，難道，她那個髮簪也和周聰這個耳環一樣，是易容術的根基？
周聰在臉上又是幾抹，帶上耳環，再度恢復原樣。
他說：“嚇人嗎？”
我說：“還好，我習慣了。”
說著，我撩開自己的衣袖，在我的手臂下面，也同樣有塊很大的疤痕，就像是中國地圖似的，這是我小時候貪玩被開水燙的，到現在，我習慣了，也就沒有去治療。
周聰瞧到我手上的疤痕，一愣，隨即笑笑，就像是找到了知己。
接著，他又說道：“只是，教主，現在要拿猖兵號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說：“叫我黃山吧，為什麼不容易？你不是把它藏在後山了嗎？”
周聰苦笑，“你知道這山叫什麼名字嗎？”
“恩？”
我看著他。
“萬屍山……”
周聰面色凝重地說道，竟然還隱隱有些忌憚。
我還沒有說話，他接著說道：“這山，在三國時代，曾經發生過大戰，無數將士埋骨在這裡，遇到山洪，沒被埋葬，屍骨未寒，不能回鄉，怨氣滔天，幾度作亂害人，讓得這裡荒廢，最後，還是諸葛亮佈置陣法，才將那些屍骨封印在谷底，終年不見天日。”
諸葛亮？
本來，我想問諸葛亮難道也是法師的，隨即，我想起他的八陣圖，還有七星燈借命，這才恍然大悟，看來，如果三國演義上所寫並非全是虛假的話，那諸葛亮絕對是個玄學大師，是我修道之人中的翹楚。
周聰說：“我還是怕那些人找到我，寧願讓猖兵號角永遠不見天日，也不願讓他們得到，於是，我把猖兵號角拋到了那個谷底，裡面亡魂、殭屍萬千，我們想要闖進去容易，要出來，就不容易了。”
我說：“難道這麼多年過去，那些殭屍還沒有化掉？”
周聰苦笑，“諸葛亮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並沒有完全隔絕掉裡面所有的陰氣，唉，我也說不清楚，總之，你去看就知道了，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忘記當時的場景，我僅僅只是站在陣法外面，就腿肚子發軟，那成千上萬的殭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