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四十六章：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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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一百四十六章：過往
木南向我這邊看了一眼，眼臉也微微睜大，他放在額前的手竟然就那麼放下了！
‘我’說：“有時間玩兒命弄我，不如想想怎麼對抗外面那個東西。”
木南深呼吸，從祭臺上跳了下來，從新走到我身邊說：“你說的那個東西，他有名字，叫祁落。”
‘我’哼笑了聲：“嗯，祁落。”
黑影不斷的逼近竹樓，但似乎越靠近越辛苦，像是主樓中有什麼東西讓他們懼怕。
小艾突然出聲：“哎呀，剛沒看見，祁雲，祁雲都快給那小孩啃乾淨了！”
竹樓下面空地上，無數樹人的殘肢還有巫族人的屍體，祁雲坐在屍體中央，任由小孩對著她撕咬，那小孩是真的在吃人肉，祁雲的一條胳膊已經能看見白骨。
木南皺起眉頭對‘我’說：“不論你如何請動巫族神袛，但你既然和巫族神袛有關係，這件事，你必須處理好。”
“我最多保護你還活著的族人。”‘我’皺著眉頭說。
“不。”木南指著空地中祁雲和小孩，“還有他們兩個，我要祁雲活著，要祁落有個歸處。”
“我不是神。”
“但你有這個能力！”木南急聲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巫族神袛選中你，但他既然選中你，你就應該護巫族周全！”
“這要求真是無禮！”
‘我’撇嘴，心裡有點不幹，就像是吃了人家一塊糖，就被要求還別人一個糖果加工廠一樣。
然而‘我’似乎同意了，對著小艾伸出手，說：“《鬼神六絕》”
小艾傻愣愣的看著我，遞出書才回過神：“馬武，這東西，這東西驅鬼的時候使用不當會讓身體受傷，你，你能行麼？”
王城也說：“你昨天還在火車上跳舞，臉白的跟紙人一樣......”王城吞了吞口水，說，“我知道你現在不是正常的馬武，但這是馬武的身體，你......”
‘我’沒理他，自顧自的翻著《鬼神六絕》，隨後笑道：“好多年沒看到這東西，這麼一看到有些懷念。”
我傻了，他不是我麼？
他說的，他就是我。
可是我才二十幾歲，他那個好多年沒看見這東西，是什麼意思？
這一刻，我突然恐慌了。
‘我’說：“馬武，我就是你，至於那些問題，你最好現在不要想，否則，我們倆真要死在這。”
幾雙眼睛在我身後盯著我，我能感覺他們灼熱的視線，甚至，我總有一種感覺，不知我身後的人在看著我，還有些我不知道的東西，鬼，
還是別的什麼，也在看著我。
‘我’將書扔還給小艾，靜靜說：“靈魂被汙，那就洗魂吧，沒有歸宿，那就給他個歸宿。”
洗魂，《鬼神六絕》上面的法子，小艾拿出書的時候，我瞥了一眼，記得也是一段口訣，但具體還需要做什麼都倒是不知道了。
‘我’緩緩走到竹樓下面，身邊的黑影竟然沒有撲過來，而是呆滯麻木的跟在我身後，我腳下是屍體，走的略顯艱難，但我的步子卻十分從容，那一刻我甚至覺得自己就是神袛，我身後是簇擁我的萬丈眾生。
‘我’走到祁雲身邊，伸出手，接著空中的雨水，應該是冰涼的感覺我竟然覺得灼熱，隨即我伸出手，從祁雲腰間拿出兩樣東西來，那個古怪的鈴鐺，還有那個鼓槌。
“鬼書王道，你自認是鬼界最通世事的書，是鬼界的百曉生，但你知道的事不說出來，拿著你也一點用都沒沒有。”片刻沉默，‘我’聽見我笑說：“行了，你別委屈了，是我沒看你，我的錯還不行麼。”
說完，‘我’將鑰匙上的鈴鐺取下來，鑰匙往身後朝著王城的方向一仍，我手中拿著掛著鐘乳石墜的掛繩拴著的鈴鐺，掛在手腕上，兩手握著鼓槌，敲擊起來。
“月清淺，日光還，洗魂一舞晴明換，不沾汙濁不煞人，今日錯，明日過，往昔不若消亡盡，還我青白來日身......”腳下走出一個十分古怪的步子，時而旋轉，時而側身，時而踢腿，一步一敲鼓槌。
身體又像是被牽著一樣，自動動作，但這次，和迷魂時感覺的重壓不同，我覺得的渾身的筋骨都被拉扯，像是有什麼力量要生生將我撕碎。
下一刻，不知是不是因為控制身體的是‘我’，我竟然看見一些東西--那個我跳迷魂的時候，王城說的殭屍。
天啊，那，那真的是個殭屍！
穿著一身古代黑色大臣的服裝，帶著頂戴花翎，花翎上的珠子是綠色的，與其說是珠子更像是透明的什麼東西裝了綠色的**，而我最恐怖的是他的臉，乾屍一樣的臉，空洞洞的眼睛，**出骨頭的鼻子，露出森森白牙的嘴，和嘴裡面吐出來的通紅的一節長舌頭。
殭屍手中牽著線，線尾連線我的身體，我像是一個牽線木偶一樣，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
如果是我控制身體，我現在一定在尖叫！
而我，終於看見我為什麼感覺拉扯，我身體四周，圍了四個殭屍一樣的小鬼，拉扯著我的身體！
隱約的，我似乎看見那個殭屍嘴角向上輕輕勾著，笑了。
舞步還在繼續，鼓槌敲擊的聲音
不停，盤桓在空中的哭聲停了下來，同樣停下來的還有小孩的哭聲，我面前吃人的小黑影停下動作，呆滯的看了我一會，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我腦子一昏竟然看到一連串的畫面--
七歲的紅頭髮小姑娘，牽著嬰兒一樣大小的男孩在深林中玩耍，小男孩拿起野李子跑去找小姑娘，腳下沒注意，啪的摔在地上，在女孩扶起他的時候仰起臉甜甜笑著。
小姑娘將小男孩仍在家中：“你乖乖在家待著，我一會就回來了。”小男孩乖乖點頭，在家中等到日落，在女孩回來時揚起一個笑臉，女孩手中拿著山上和夥伴摘得野花，臉上有些愧疚。
男孩哭著，長的小，他小手只能抓住女孩的褲腿：“姐姐，他們欺負我，我不要自己在家。”女孩將人推開，“乖。”毫不猶豫的出門，男孩畏懼的看著進門的幾個小孩，拿走他喜歡的竹蜻蜓。
有人來欺負男孩，男孩摔在地上，猛的一聲大喊：“走開！”他身側似乎被一個罩子罩住，沒人能夠進入，他也不願出來。
男孩去找姐姐，迷路，姐姐焦急的找到他，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我說過不要你出去，誰讓你出去的！小落你不聽話，都是你不聽話！嚇死我了！”男孩笑了。
男孩在門前種桃花，每天澆水，澆水後，出門，例行公事一樣出門找姐姐，男孩失蹤的次數越來越多。
然後，男孩又走錯了路，白鬍子老頭將他抱起：“你姐姐出事了，要救她，需要你做點事，你願不願意？”
“文爺爺，姐姐怎麼了，我願意，我願意，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場景變成一顆大樹，像是幾十人環抱也抱不住，無數的藤蔓，落在地上，橙紅的夕陽照射下來，每一片樹葉都彷彿在閃光。
樹的中央，樹枝間撐開一個平臺，平臺上，是如同竹樓中一樣的墨玉祭臺，老人將白瓷瓶放在祭臺上，將小孩抱進瓶子。
“記著，你是為了你姐姐，所以，別反抗，小落，別怕。”
男孩點點頭，看著黑色的**從瓶子邊緣倒了進來，渾身上下灼燒一樣的疼痛，小孩嘶聲尖叫著，只要他撐起空間，他不必在這麼疼。
他尖叫著，沒有撐起空間，拼命敲打瓶子，抵禦疼痛。
“姐姐，你會來找我的對麼？”
他嘶喊，直到骨頭融化，白瓷瓶上，出現一個驚恐懼怕的人影。
而瓷瓶中，什麼都沒有。
女孩漫山遍野的找著弟弟，白日找，黑夜找，每日找。
直到她聽說藏王瓶問世，嚎啕大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