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悲憤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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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悲憤無力
可是，這不是她去認輸的的理由。
就算是魚死網破，就算最後的結局註定了失敗，她也不可能逃避不可能認輸。
十仙十個方向，凝聚靈力帶出的光芒各異，雯時讓半空被十種不同的顏色填滿，姽嫿一眯眼，紅色的光芒從身上發出，耀了半片天空。
強悍的威壓從空中就傳到了地面，抬頭看去的眾仙眼裡均是出現了駭然，能盯著九個上仙加一個八十多級仙的壓力凝聚靈力，這也不是一般天破能做到的。如果是他們自己，都不敢保證能那麼好的凝聚靈力。不知道他們若是知道姽嫿連天破都不到，會是什麼表情。
他們知道的是，她不是仙。不是因為在仙界沒看過她，而是，她體內的力量不是仙靈力。她修煉的，不是仙靈力。她的力量，是暗力。
此刻他們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這個，剛剛被她渡劫時帶來的氣勢震撼到沒注意，現在注意到，更是堅定了想法――誅殺她！
一個這麼想不可怕，可怕的是都這樣想，當姽嫿氣勢漸漸壯大時，眼前，兀的又多了二十多個仙，有天破的，也有七八十級的，半空，頓時黑壓壓的一片。
像是約定好了一般，幾十個仙幾近同時對姽嫿發動了攻擊，光芒瞬間炸開，震耳欲聾的聲響響徹天空，被帶出的煙塵，遮天蔽日，完全蓋住了下方仙的視線。
“嫿兒！”傷口裂的更深，輕海噴出一口鮮血，濃重的血腥味自身上散發。越覺無能為力，輕海此刻恨不得去死。保護不了自己的徒弟，竟要眼睜睜的看她面對這麼多，他怎麼可能不痛心。下一秒，風宿白手心一團靈力，毫無徵兆的就打向了輕海，躲閃不及，他生生受了這一擊，再受重創。然後，不留情的第二擊、第三擊……就像是在玩一樣。
青水青河咬碎了一口銀牙，終於在恢復的一點靈力支撐下掙脫了束縛，而緊接著，三個八十多級的仙立刻將她們圍了起來，僅僅恢復了一點力量的兩人死撐到底，打了起來。
而落塵，仙骨除五，靈力墮魔，身受重傷，眼見著打了起來，地面其他幾個上仙幾乎第一個就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千絕上仙，他們可是眼紅很久了。
兩隻靈獸，不僅是遭到了其他靈獸的攻擊，這個時候，有仙直接就去對付它們。
不過是剛晉上仙的一群仙，硬是將他們逼到了絕路。
若是老一輩的上仙，定不會這麼沒有腦子。
可惜，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沒用了，新晉的也好，老一輩的也好，讓他們走到絕路的已成事實。戰鬥，早已開始！
靈臺破碎，幾十個仙全力一擊，姽嫿即使用出了全部的力量，也不可能毫髮無傷。在攻擊到來的前一秒，姽嫿迅速凝出了全部的力量，同時祭出了從來沒用過的一個靈化級靈器――折戟盾。
強悍的攻擊還沒到達就讓姽嫿控制不住的後退很多，停下來的那一刻，幾十個仙強烈的攻擊到達，折戟盾瞬間破碎，緊接著那攻擊在抵擋幾秒後破開防護，硬生生打到了她。幾乎是立刻，遍體鱗傷，多處經脈筋骨碎裂，靈魂受損，靈臺受傷。
嘭。
直直從天空摔到了地上，久久起不來。
傷的快要死去，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也動不了。趴在地面的姽嫿就像是死了一般。
真的……很無力……
意識，漸漸遠去。
眼睛，慢慢合上。
她很慶幸這個地方也有仙君布的那個破陣法，加上自己刻意的切斷，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影響到阿九。
可是若是自己死了，那麼阿九，也會死……
落塵，師父，師叔，甚至翎兒，饕餮，他們都在拼命，都受了這麼重的傷，幾乎就活不下去，可因為有種執念在，他們都沒有倒下。他們還在戰鬥！
還有……璃笙……
璃笙，璃笙……你，怎麼樣了？
心痛至極，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在痛著，快要合上的眼睛又慢慢睜開，入眼是一雙雙腳在快速的移動著，偶爾看得見光芒，那是戰鬥帶出的。
想動、可是……動不了。
嘭、嘭、嘭……
一個接一個倒地的聲音。
視線終於多了東西，少女的眸子，混沌的猶如傻了一般。
她看著視線裡多出的人兒，眸子先是混沌，然後悲傷像洪水般的湧上來。
師父……師叔……落塵……
“看看他們都死了嗎？死了就丟到獸林裡。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
是風宿白的聲音，她動不了，只耳朵輕動的聽到，“都死了。”
都……死了？
死了？
不！
不要！
不要死！
眼底，溼潤一片。
嫿兒……
阿嫿……
小嫿……
起來喊喊她，好不好？就一次，他認真聽著，聽聲音就好。
起來啊……不要睡……
努力的想動，卻還是徒勞無功，除了眼皮，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麻木了，已經，麻木了。
身體不管有多痛，都沒有在聽到這三個字之後的心死如灰。
她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不如也……
不……
不行，她若是死了，阿九也會死，她若是死了，這個仇誰來報？
不能死！
可是……真的……太無力太無力，她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死亡的邊緣了吧。
真的就……要死了嗎？
有仙走了出來，她艱難的將眼睛閉上，便聽到那仙說：“這個也死了。”
眼睛再慢慢睜開，她看到的是風宿白的一雙腳，他站在她前面，看到她背後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雙眼微眯，點了點頭，道：“都死了，才好。”
略停了一會，她就看到風宿白的腳，慢慢遠離開她的視線，有仙上前意圖拖拽輕海他們的身體，她終於堅持不住，腦海混亂的出聲：“住手。”
一個空間，頓時除了風聲，寂靜的讓人髮指，有實力低的仙問旁邊道：“剛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好像有吧。”不是很確定的聲音。
所有仙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準備飛走的仙也沒有去凝聚靈力。
剛剛……是不是有聲音？
寂靜無聲之時，他們彷彿又聽到了那個聲音――住手。
這一次，聽的很明白。風宿白一張臉瞬間寒的令人發抖，三步並兩步的走向姽嫿，蹲下來看到姽嫿努力仰起頭的模樣，眸子更是冷了幾分。
竟然……還沒死！
幾十個上仙的全力一擊竟然還沒打死她！她到底是不是七十多級？還是她身體強悍到這種程度？
不過沒關係，也離死不遠了，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好不容易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風宿白蹲下來放大的臉，姽嫿血紅的眸子更像染血，眼底滔天的恨意都流露了出來。此時她做不到不動如山，她恨！她真的恨！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知道讓人很想殺了你嗎？”風宿白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捏住姽嫿的下巴，眼底沒有一絲情意。
“滾！”用力低吼出聲，姽嫿只覺得氣血上湧，內傷加重了不少。
“呵。”冷笑出聲，風宿白捏著姽嫿下巴的手慢慢收緊，麻木疼痛的姽嫿不再感覺到疼，只是噁心。風宿白陰美的面容多了一分嗜血，對上姽嫿虛弱卻憤怒的眼神，另一隻手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姽嫿的心臟，頓時鮮血成河，姽嫿眼前一黑，生命力直線下降，只差一隻手在死亡線之外，隨時可能死去。
麻木的痛覺再次叫器到痛，心臟處傳來的劇烈痛苦超過了任何一次。
心臟，真真實實碎了……姽嫿，離死，一線之隔。
再無力氣，若不是風宿白捏著姽嫿下巴的手在支撐著，姽嫿一定會再次趴下去。眼睛越發沒有焦距，卻是咬到舌頭咬到嘴脣破裂也沒讓自己閉眼。
幾十個仙……她還是……太牽強了。
“怎麼樣，求我。求我的話，或許我會放你一馬呢。”脣邊一抹絕倫的笑，風宿白冷漠的說出聲。
“做……夢……”
“不怕死是好，可惜啊，死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看看你看看，曾經仙界第一上仙雙絕上仙，現在仙界第一公子千絕上仙，那麼強大的，死了，可也就只成一堆白骨了。”捏改成挑，風宿白指尖挑起姽嫿下巴，看到姽嫿眼裡全是恨意，不帶感情的說。
不自量力，就是不自量力。
“我，不會死……他們……也不會死……”鮮血流遍了全身，姽嫿越來越覺得窒息。心臟破碎，沒有新鮮的血液，短時間裡，她真的，就會死。
“本君倒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都親眼看見了還不肯承認。呵，小姑娘，你真的，想多了。哦，對了，還有那個，那個璃笙，他呢，死了，灰飛煙滅呢。這下，你連給他收屍的機會都沒有了。哦，不對，你也快要死了，本來就沒有這個機會。要不是灰飛煙滅，你們在地獄，也許還能見到，可惜……”
“閉嘴。”姽嫿雙眼微眯，冷冷的，憤恨的低聲喊出來，又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璃笙……阿笙……
不，他一定是騙自己的，璃笙怎麼會……可是，風宿白在這兒，璃笙，會在哪？
“哼。”冷哼一聲，風宿白猛的收回手，姽嫿的頭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再也抬不起來。也就是這個時候，姽嫿忽然感覺，體內，似乎有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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