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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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分裂
“嗚~~”
寂靜的森林裡，響起少女的呻吟聲。
“孩子……太過了……”
脖頸間傳來的微妙痛感，讓少女不自覺的縮起了身子。
嘖。
“剛剛大姐姐也是這樣對我做的吧？”
停下了吸吮，小孩用自己拿無邪的雙眼看著臉上染滿紅霞的露。
“而且一開始，也是大姐姐叫我這麼做吧？
“妾身只是……”
“再一下子就好了……”
小孩舔了舔自己剛剛留下的紅印，繼續說道。
“第一次到現在已經很多天了吧……每次大姐姐都這麼說，但是每次都做到了最後不是嗎？”
“……”
小孩並不知道自己所做事情的意義。
只是單純遵從露的命令。
但是，出乎露預料的事，眼前這個孩子，似乎天生就懂得這麼用粘膜的接觸來吸取魔力的技巧……
“算是妾身自作自受嗎？”
露苦笑著，摸了摸黏在自己身上的孩子的頭。
“好了，大姐姐。”
過了一會兒，小孩終於停止了吸吮。他解開了自己的衣領，說道。
“接下來就輪到大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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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之時。
“安逸的日子……嗎？”
摸著孩子枕在自己大腿上的頭，露的臉上泛出了溫暖的笑容。
“遮才是實妾身想要的嗎？”
比起建立裡界的新秩序，跟期望這種普通的生活嗎？
“魔王失格了呢……”
但是，心裡並沒有多少失落。或者，就這樣……
“！！”
熟悉的魔力波動，打亂了露安穩的心情。
“這個是……”
這個波動，露記得很清楚。
這與自己被召喚時感到的波動，很相似。
“看來，這次的假期，意外的短呢……”
“嗚嗚~~大姐姐。”
懷著的孩子，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嗚咽聲。
“醒了嗎，孩子？”
“嗚~~啊！！已經這麼晚了嗎？”
看著落日的餘暉，小孩突然驚呼了起來。
“糟了，涅佳涅姐姐說不定已經回來了……”
他猛地從地上彈起，就要朝著村落的方向跑去。
“！？”
衣袖，被拉住了。
“大姐姐？”
露無聲的拉住孩子的衣袖，欲言又止。
“……今天，就不要回去，留下來陪妾身好嗎？”
“但是……”
小孩看了看露，又看了看村落的方向。
“要是我不回去的話，涅佳涅姐姐會擔心的。”
“……”
“大姐姐？”
“是呢……妾身說了無理的話呢……”
露，鬆開了手。她轉過身去，不再去看小孩的臉。
“請、請不要生氣，大姐姐。明天，明天我還會繼續過來的。”
“……”
“大姐姐！？”
“……”
生氣了吧？
小孩如此想到。
但是，就算知道她會生氣，現在不得不回去。明天，明天再想別的方法哄她開心吧。
“我回去咯，大姐姐。”
小孩跑向了回村的方向。
“……”
不安的，他回過頭來看著低落中的露。
很擔心……但他並沒有選擇留下。
他轉過身，再次跑向了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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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理他了嗎？
“不需要那麼做……那群被召喚出來的東西，目標不一定是那孩子的村落……”
萬一，是的話呢？
“那孩子不是說過嗎？他的父親是很偉大的英雄，仰慕他而聚集起來的那些人，應該足以應付那些東西了吧？”
會自動聚集在強者周圍的，只有弱者啊。
“……”
走吧。
“難得的假期……”
那孩子不來的話，就沒意義了吧？
“可是……”
比起假期，更重視的，不是那孩子嗎？不是想，把他帶回裡界嗎？
“……嗯。”
所以，不需要猶豫了，走吧。
現在，趕到那孩子身邊去。
“嗯。”
站起。
露，向著孩子離開的方向跑去。
然後，她看到了……
雖然對魔王來說習以為常，但是，對人類而言……那，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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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梅爾帝亞納魔法學校內的某個房間外。
“涅吉，涅吉，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涅佳涅站在門外，對著門裡的涅吉喊道。
“涅吉，姐姐……很擔心你啊。”
涅佳涅哭著說道。
但是，裡面許久都沒有迴應。
要不是監測的儀器顯示裡面的人還活著，要不是怕貿然的舉動，會讓沉浸在故鄉被毀的噩夢中，已經千瘡百孔的人受到更大的傷害，涅佳涅早就不顧一切衝進去了。
“一會兒，我會再過來的。”
不能太心急，這也是為了涅吉好。
擔憂中，涅佳涅離開了房門前。
此時，房間內。
大大小小的光球，遍佈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
而露，現在就站在床邊，看著縮在**，放出那些光球的涅吉。
“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的真面目，露很清楚。
並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在那些光球穿過她的身體時，當中的資訊湧入她的腦海時，一切都明瞭了。
這些光球，是實體化了的記憶。
因為那個下雪的夜晚所發生的事，已經完全超過了一個三歲的小孩所能承受的極限。
唯一的辦法，就是忘記……就是將那些讓自己崩潰的記憶完全排出。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是……
“孩子，汝所拋棄的，為什麼是這些！？”
那些光球裡的記憶，並不是那一天的噩夢，而是一直以來，涅吉·史普林菲爾德所經歷過的幸福往事。
在村子裡幸福生活著的日子，和姐姐、青梅竹馬在一起的日子……一切美好的記憶，通通被排出了體外。
留下來的……
“把那個雪夜的記憶，還有其它黑暗的負面記憶都留下來了嗎？”
為什麼？
“寧願拋棄這些美好的東西，也不願拋棄那一夜的噩夢？”
“因為，那樣的罪孽，我是不能逃避的啊……”
涅吉，親自給了露答案。
“因為我的緣故，村子才會被毀，大家才會死掉的……要我忘了這些，然後幸福的活下去？不行，雖然我還小，但我也知道那樣做事不行的，那樣做，太狡猾了。”
所以，決定今後也要揹負著這樣的罪孽活下去。
“而且，還不止這樣……”
“我明明殺了那些傢伙，我有那樣的力量……為什麼之前一直都沒能用出來……在大家被殺的時候……在自己受到威脅之前……”
“用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都不知道……我只能看著大家，在我面前死去……我很痛苦……”
“但是，在知道自己會死的時候，那份空間，凌駕於痛苦之上……”
“果然，我比起大家，更重視我自己。”
“所以，我的力量才會在那個時候湧出來，所以……我……”
涅吉，在細數著自己的罪孽。
“不是那樣的。”
露打斷了涅吉的話。
“誒！？”
“那些，不是汝的力量，是妾身的力量。那是妾身的罪孽，與汝無關。”
“大姐姐的力量……”
“誒！？”
這一次，輪到露吃驚了。
“還記得妾身嗎？”
那就代表，在這孩子的心裡，和自己在一起的這段時光，都是痛苦不堪的回憶嗎？
“嗯，不過，我大概記不住多久了……”
涅吉蜷縮的身體微微動了動，泛起了純白的光芒。
這是記憶排出前的前兆。
“因為是很幸福的記憶，本來……還想永遠留在腦海裡的……”
光芒凝成球狀，排出……隨後，他看向露的雙眼裡，留下的只有茫然。
“你是誰？”
好痛！
這樣短短一句話，露覺得好痛！
露緊緊地，將剛剛排出的光球抱在了懷中。
“明明，不應該變成這樣的。”
光球，被按進了露的胸膛。
“你是誰？”
涅吉再一次發問道。
“妾身……”
回答吧，一切都結束了。
“妾身乃里界之大公，金色之魔王——露·西菲爾。也是之前在汝面前展示力量，為汝弒敵之人。”
“魔王……”
對，只要這樣的記憶就好了。
妾身和他，根本就沒有交集點……
“人類啊，汝是否願意成為妾身在現界的宿體。作為代價，汝可以隨意使用妾身的力量……”
但是，若是用這樣的契約的話。
在力量尚未完全恢復的現在，的確需要一個用來躲藏和行動的宿體。所以，要讓這孩子成為自己的宿體也是無可奈何的。
並不是為了他才這麼做的。
只是這樣而已……
真的嗎？
“……”
真的，是這樣嗎？毫無私心？
“不是這樣的！！”
露緊緊的抱住了茫然中的涅吉。
“孩子，妾身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那破碎的心，就由妾身來修補，就由妾身來守護……”
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汝要快點變強，強到可以自己守護好自己，讓妾身從你的牢籠中逃脫……好嗎？”
沒有給涅吉回答的時間，露，吻上了他的雙脣。
“契約成立。”
露笑了，那是如大朵山茶花一般的豔麗笑容。
“居然將身為裡界top·1的妾身給囚禁起來了。”
露的身體漸漸失去了輪廓，化作光塵。光塵捲起狂風湧進了涅吉的心臟處。
“再見面的時候，汝要負起補償這個罪過的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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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涅佳涅再度走了回來。
“涅吉……”
只是單純的這樣說著，並沒有期望這一次就能讓自閉中的弟弟迴應自己。
“涅佳涅姐姐。”
但是，這一次，房門打開了。出現那兒的，是往日那個，總是帶著溫暖笑容的……
不！不對！
“這麼了，姐姐？”
這孩子的笑容，已經失去往日的溫暖。那生硬的感覺，簡直就好像是用手硬生生扯出來的笑容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涅吉……”
涅佳涅緊緊的抱住了涅吉。
究竟要花上多長時間，才能讓他恢復如初？涅佳涅不知道……
但是，時間還很長……
兩人，有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哪怕是花上一生的時間，也要讓這孩子，變回原來的樣子。
“我沒事哦，姐姐。”
不知道涅佳涅心事的他，只是單純回抱著自己的姐姐，想讓她安心下來。
此時，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房間裡，正發生著異變。
那些被涅吉排出體外了的記憶，正聚集了起來，慢慢的凝聚起了一個白色的人形。
“……我想要，一個家人。”
人形消失了……空蕩蕩的房間裡，再也找不到它存在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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