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生死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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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生死難測
閣樓上站著一名身姿單薄的女子,她面色蒼白,手裡抱著一個嬰兒。相較於地面,閣樓的裡視野開闊不少,她眺望遠方,希望穿過重重宮牆可以辨認出故國所在的方向,然而,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層又一層的紅牆綠瓦,一棟又一棟的吊腳樓閣。風吹起她的衣衫,她整個人便搖搖欲墜似是要乘風歸去。
地面上的宮女奴才驚恐的跪著,口裡顫顫的叫著,“娘娘,您下來吧,奴才已經去請皇上了,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我與承祥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承祥神色冷冷的看著閣樓上的女子厲聲說,“給朕下來!”
那女子同樣面無表情的回望著承祥,“皇上說過不會吞併巫國的,巫國已經臣服,為何還要繼續吞併?”
承祥氣急,“朕做事,要先問過你?”
暗衛敲敲接近樓閣,卻見朵雅尖聲叫著,“別過來!再過來,我便摔死他!”
朵雅高舉著剛出生的小皇子,滿身悽楚帶著魚死網破的絕望看著承祥。
我看著被舉到空中的嬰兒焦急的喊著,“朵雅,孩子是無辜的!他身上還流著你的血啊!”
那明黃襁褓在空中顫顫巍巍,好像下一刻便會隨風掉下來,襁褓中的孩子此時睡的正香,他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親生母親正拿著他做籌碼,說不定還會要他的命。
四周的暗衛不敢挪動,即便他們武功再高,誰也不能保證能萬無一失的將這孩子接住。
淚從朵雅眼裡流出,“我來聖國是為了什麼!可不是為了給皇帝生孩子!”隨即便向承祥吼著,“退兵!馬上退兵!”
承祥看著她手中的孩子,嘴角掛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朵雅,“能為朕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你以為,朕會在乎?”
我擔憂的看著承祥,卻見承祥笑的淡然,只是那笑並未到達眼底,“朕的後宮三千佳麗,你的孩子算什麼?他死了不要緊,朕會讓你巫國子民為他陪葬!”
我憤怒道,“你是他的母親,你心怎的這樣狠?”
朵雅柔柔一笑,“我狠?哈哈……我心狠?你們真以為這後宮沒有人知道皇后的孩子是怎麼沒的!”
朵雅指著承祥,“老天看著呢,總有一天你會有應得的懲罰!”
周圍的宮女太監跪在地上像篩糠般抖個不停,大概他們的心裡正後悔著自己為什麼長了副耳朵,為什麼不是聾子,如今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也許下一刻便會橫屍當場。
承祥皺著眉,臉色平淡,“來人!將這個瘋女人給我拖下來!”暗衛正待上前,卻見朵雅已經將皇子送出欄杆,又有
些猶豫的止步。
朵雅悽然一笑,“你當真狠的下心!”隨即她又看向站在我身旁一直未做聲的季炎烈,“季將軍,你別忘了,你身體裡還流著一半巫國皇室的血,你難道忘了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若她不會遇到聖國的將軍,就不會死!就不會連死都不瞑目!”
季炎烈眼裡有火光乍現,他緊握著拳,死死的咬著牙關,“住嘴!”
“你為什麼要為聖國效力?你難道不恨麼?你是皇族卻在聖國做了二十多年的臣子,為聖國出生入死,如今也要看著巫國的子民淪落到階下囚麼?”
季炎烈全身都散發著寒氣,他就站在那裡似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我向他伸出手,卻在碰到他衣袖的剎那被那疏離的氣息隔絕無力的垂下手。暗衛都注視著他,只要他有異動便會將他當場誅殺,他此時離承祥也就兩步的距離,若他下手,自然是比暗衛要快許多的。
我心下有些難受,輕輕的喊著他的名字。“炎烈……”
季炎烈抬頭看我,又看著閣樓上的朵雅,生硬的開口,“我從未把自己當做巫國人。”
朵雅失望的狂笑的著,“我將我的一生獻給了巫國,我活著便是為了巫國而活,如今國不將國,我豈能苟活著,哈哈——”
“你也活不長了,哈哈……我早已在你體內種下子蠱,而我體內的正好是母蠱,只要我一死,你要不了多久也要跟著我陪葬,你千想萬想都想不到有這麼一天吧。”
我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看著朵雅,“你……你說什麼?”
“我說——他要死了!你聽不到嗎,他要死了,哈哈……”
“你胡說!少在這裡危言聳聽!”
“你以為我嚇你?等我死了你不就知道了。”
朵雅從腰間抽出一把佩刀,刀光一閃狠狠的向自己的胸口刺去,皇子從她手中掉落,我捂著嘴看著那襁褓直直的墜下來,不要,不要——
鮮血從朵雅的胸口一傾而下,先流到了地板上,又從地板上滴落下來,如斷線的珠串連綿不絕,風一吹有血滴到我臉上。
她死時臉上掛著絕美的微笑,一直看著承祥,一直看著,直到斷氣的那一刻,那微笑仍然妖嬈詭異。似乎是在召喚死神。
孩子已被暗衛救下,許是感受到自己的孃親離他而去,剛才還睡的香甜的嬰兒此時已放聲嚎哭,手腳在襁褓裡亂踢亂蹬。宮女將皇子接過輕聲拍著他的背,卻沒有絲毫作用。
我已顧不得孩子如何了,只見承祥一直看著朵雅笑著的臉色慢慢變的慘白,直到撫著胸口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我一聲驚呼撲到他身前,
瞬間淚就掉出來,“不會的,不會是真的……”
承祥伸手擦去我的眼淚,勉強的對我一笑,“阿姐,我沒事——”下一刻他已昏倒在地。
我驚恐的抱著承祥,嘶喊著,“叫太醫,快叫太醫啊!”
龍吟宮內,承祥閉目躺在**,臉蒼白如紙,只有嘴角的一抹殷紅觸目驚心的讓我手腳發涼。
“公主,如今之計,臣只有將金針鎖住皇上的經脈,暫時壓制蠱毒的發作,還是應儘快找到解藥。”
“朵雅……朵雅已經死了,我……我去哪,找解藥?”
我似丟了魂般看著一屋子的人,目光轉到季炎烈身上,帶著一陣希冀的看著他,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如今唯一的依靠,不是麼?
季炎烈看著我眼神閃爍著,最後輕聲說,“我可以去趟巫國,我知道有種藥可以解這種蠱毒。”
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抓著季炎烈手不確定的一遍遍問著,“真的?真的?”
季炎烈向我點頭,隨即轉身大步向殿外走去,“等我回來!”
這一夜,我不敢閤眼,默默的守著承祥,眼淚早已氾濫,我握著承祥的手一刻不離,你快醒來啊,快醒來啊。我握著他冰涼的手,使勁搓著,希望可以讓他暖和起來,淚水早將他的手溼透。
剛剛天明,我盯著滿屋燒光的蠟燭發呆,腦子裡一片空白,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室內的溫度隨著蠟燭燃盡漸漸冷卻了下來,我似乎也感到一陣冷意,從外滲入到骨子裡。我抱著胳膊靜靜的靠在床頭,看著晨曦從窗外透過,徒留一室光陰。
頭旁邊的手動了動,驚的我趕緊起身看著承祥,希望能將他喚醒。他的睫毛顫動幾下,在我的注視下慢慢睜開眼,我驚喜的不能言語,真好,真好……
承祥虛弱的看著我,“瞧你,眼睛腫成這樣!我說過,我會沒事的。”
我眼睛一酸,連忙擦著要溢位的眼淚,打著笑臉,“就會笑我,我守了你一夜呢。”
“恩,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你睡的那樣沉,我叫都叫不醒!”
“在夢裡呢,在夢裡我看見你哭了,所以急著回來,不然我還想繼續做下夢的。”
我打著承祥,“你敢!你敢!”
承祥抬手擦去我眼中的淚花,拇指摩挲著我的眼角,“我睡的太久了啊……”
我抬手握著承祥的手,“不久,才一夜。”
木玄從外急急的走進來,“皇上,皇上,不好了,景王在西淮兵變了,現在正在來皇都的路上!”
我一驚,二皇兄終於起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