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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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脫離
餘嬤嬤拿起酒壺為對方倒滿酒,喝得微醺的旺嬸子啃了口鴨腿,笑的滿足。
“照您的意思,您可是府裡資格最老的人了,怎麼會在這地方守院子,這馬家也太埋汰人了。”餘嬤嬤為她鳴不平。
“誰說不是,我從馬老太爺那一輩就在這馬家,我可是馬家家生奴才,要不是當年....”旺嬸子話到此處,卻頓住不語。
餘嬤嬤小聲問詢“當年如何?”
旺嬸子打哈哈“沒什麼,當年老夫人將我指給我家那口子,我就留在馬家了,後來這府裡的人來來去去,從前的老人,就只剩我一個咯。”
餘嬤嬤目光微閃,看著她喝下一杯酒,又給她續上。
“哎,我家小姐單純,一進府就得罪夫人,這小日子過的,沒一天安生的。我說老姐姐,你可得多指點指點我。把府裡的禁忌好生說道說道,我也好告訴小姐,免得壞了府裡的規矩。”餘嬤嬤一臉誠懇地討教。
這話說的旺嬸子心裡舒坦,誰不喜歡被人奉承!雖然她是府裡的老人,可只能守著這破園子,平日裡有幾個人把她放眼裡,更別說這麼好久好肉地巴結自己。
她一尋思,還是要說點東西,不然以後可得不到這樣的好口福。
“要說這府裡的禁忌,其實就只有一個。”旺嬸子神祕道。
餘嬤嬤湊過去,等她說話。
旺嬸子看看四下無人,才小聲道“南邊的藏書閣,那裡千萬不可去。”
餘嬤嬤微微一笑“老姐姐,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
餘嬤嬤聞言,故意做出惱怒的樣子“老姐姐,你這就不對了,我誠心討教,你怎麼能耍我?”說罷,就要收拾盤子走人。
旺嬸子見了,慌忙阻止“你著什麼急,我還沒說完呢!”
餘嬤嬤一頓,看著她。
旺嬸子舔舔嘴,又掃視四周“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餘嬤嬤點頭應允。
“那裡邊有什麼我的確不知,可是二十年前,老太爺帶人回到藏書閣,不知將什麼東西放入藏經閣,並且吩咐,除了家主,以後沒有人可以入內,違者必死。老爺有位姨娘,那是水靈靈地討人喜歡,偏偏闖進去,看個究竟,結果被老太爺發現,要處死。那姨娘就求老爺救命,老爺話都不敢說,那姨娘就哭訴,說自己有身孕了。結果你猜怎麼著?”旺嬸子故意調胃口。
餘嬤嬤十分配合,裝出驚奇地樣子“怎麼了?”
“活生生被打死了,一屍兩命!”旺嬸子陰沉沉恐怖說道。
餘嬤嬤倒吸一口涼氣,表現出驚慌“哎喲,這可是親孫子啊,老太爺咋這麼狠?!”
“誰說不是!”
隨後又繼續吃肉喝酒,全然沒發現餘嬤嬤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
沒想到毫不起眼的藏經閣居然這般重要,誰能想到,破落的舊院子,竟然是府裡的禁地。
主子要的東西,會不會就在哪裡?
時間不多,這件事情一定要早日查出來。
想到這,餘嬤嬤又給眼前的人倒了一杯酒“多謝姐姐,我一定讓我家小姐繞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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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送去了?”馬伕人一邊練字,一邊問。
林嬤嬤點頭“送過去了,少奶奶很感激。”說完這個,林嬤嬤顯然欲言又止。
馬伕人看她一眼“還有事?”
林嬤嬤小心翼翼問“夫人為何送她這麼多補品,您不是不喜歡她嗎?”
馬伕人放下筆,拿起自己寫的字看,又問林嬤嬤好不好。林嬤嬤點頭讚賞,直言夫人寫的自然好。
馬伕人笑笑,將字丟進垃圾簍子。
“夫人這是為何?”林嬤嬤驚異。
“嬤嬤可還記得姬姐姐?”馬伕人柔聲問。
林嬤嬤不解,如何問起那人。
“這司徒玉兒跟姬姐姐長的一模一樣,送她來的人什麼目的,我一看便知,馬明德怎麼會不知道。”馬伕人用帕子擦擦手,擦掉手上的墨跡。林嬤嬤伺候完她洗手,等她繼續說。
“明知道有問題,還是把人留下來,你說,馬明德是不是很長情?”馬伕人問。
林嬤嬤一愣,而後勸慰“老爺心裡,自然是夫人最重要的。”
“嬤嬤無需安慰我,我早過了小女孩吃醋的年紀。”
林嬤嬤揣測錯誤,更加疑惑,夫人說這話到底何意?
馬伕人喝口熱茶“能被送進來,可見她在那些人眼裡沒有多重要,你說她要是知道真相會怎麼辦?”
林嬤嬤想了想,搖頭“可少爺的確喜歡少奶奶,就算知道,小夫妻的日子過好了,這點目的也沒有影響啊!”
馬伕人笑笑“所以啊!我要讓他們過的不好!只有這樣,她才會恨!”
“夫人,您這是.....”林嬤嬤欲言又止。
“嬤嬤不必再勸,時日無多,我不想再忍。”馬伕人眼神堅定,不容拒絕。
林嬤嬤想起夫人的那些經歷,再多的勸慰也張不了嘴。
怎麼勸,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
也罷,女兒已經安置妥當,自己就捨命盡忠一把,也算全了這主僕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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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越獄失敗,秦嬤嬤似乎得了吩咐,對周心悅監管更加嚴格。
我到底是
來還債,還是來坐牢?周心悅拿著抹布心有不甘。司徒文,討厭死了!
“秦嬤嬤,這是新來的丫頭,主子吩咐,跟周心悅一起在書房伺候。”錢志領著一個女孩對秦嬤嬤道。
秦嬤嬤上下左右打量那女子,又繞著她轉了一圈。滿意點點頭“這才是我們大皇子府府標準!”而後鄙視地往周心悅方向看了看。
周心悅雖然背對她,可耳朵靈的很,隨時不忘踩她一腳,周心悅無語問蒼天,秦嬤嬤,您是又多看不上我?
想到這裡,又在心裡給司徒文記上一筆!
“嘿你,就是你,那個矮冬瓜,不要以為我沒看見,就不擦柱子,告訴你,這院子你要給我打掃的一塵不染!”
周心悅聽到秦嬤嬤的魔音,咬牙答應說是。
說道這裡,她又在司徒文的名字上畫個叉叉,混蛋,為什麼讓她一個人打掃這麼大的院子。說什麼書房重地,她不放心別人,結果害她從早到晚都在打掃。累的腰痠背痛,每天倒頭就睡。
昨日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想開溜,還被逮個正著。
禽獸!虐待勞工!
當週心悅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發現屋子裡多了個人。
她驚異地退出來,看看門牌,沒錯啊,這是她的屋子,那這是誰?
“你還是那麼蠢笨!”背對她的女子說道。
這說的,跟你很熟嗎難道?
周心悅剛想上前罵她,卻見她轉過頭來。“你...你...你”
“怎麼?這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了?原來你還記性不好!”那女子搖頭嘆息,彷彿自己吃了天大的虧。
“淑兒!!!”周心悅終於喊出這個名字,開心地撲過去抱住她。
“哎呀,放開,髒死了!”淑兒嘴上雖然嫌棄,可雙手卻抱住周心悅。
“你怎麼在這?”兩人的情誼,結緣於洞橋所的綁架案。那天夜裡,眾人得救,她悄悄離開,淑兒無處可去,便跟著大隊伍走。
“沒想到還能再見你!”兩人也算共患難,周心悅見到老友,自然高興。
原來司徒文救下這些女子,有家的,送回家,找親戚的,給些路費,像淑兒這些無處可去的,司徒文就收下來,簽了賣身契,在大皇子府謀口飯吃。
“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之前在別莊幹活,大皇子大概知道你我的關係,這才把我調過來。”淑兒笑著對她擠擠眼“你們是不是.....”
“沒有,你想多了。”周心悅馬上否認。
“我還沒問,你知道我要問什麼?”淑兒笑的更曖昧。
“瞧你那猥瑣的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人家有心愛的人。”周心悅笑笑。
淑兒打量她“以你的條件的確不可能。”
周心悅白她一眼“我應該謝謝你的誠實嗎?”
淑兒打哈哈,用問題掩飾過去“那他幹嘛費勁讓我過來給你做伴?”
周心悅起身看她,做出一副瞭然的樣子“我明白了。”
淑兒心裡發毛“明白什麼?”
“他垂涎你的美色!”
“我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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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德聽完財叔的稟報,深深嘆息一聲,真是逃不掉!
“老爺,眼下陳二老爺做主,已經跟天都那邊搭上線,您看這....”財叔在馬家多年,陳傢俬下的舉動意味著什麼,他心知肚明。
“陳山廣如何了?”馬明德問。
“陳家那邊的訊息,人雖然醒了,可基本癱在**。恐怕以後都這樣了!”財叔搖頭嘆息。
“哼,他倒成了最輕鬆的!”馬明德不屑笑笑,可語氣裡,似有羨慕。
“當初之所支援他上位,看中的就他的不管事,能守成,不會給我們添麻煩。如今看來,這顆棋廢了!”
“老爺,眼下這情形,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為好。”財叔也開始擔心。
“你說,馬家要如何才能脫離江湖?”馬明德突然問道,財叔一愣,這話什麼意思,脫離江湖?馬家可是江湖第一大門派。
“老爺,這話從何說起?”
馬明德笑笑“財叔,裴晟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財叔大駭“這是真的?”他竟然不知這訊息。
馬明德點點頭“不僅死了,還慘遭滅門!財叔,我總覺,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背後操縱。”
“老爺許是想多了,裴大人當年雖然也...可,可他在朝廷為官多年,又是掌管兵部這樣的重地,想來仇敵不少,未必就是因為當年的事而來。”財叔寬慰馬老爺,也寬慰自己。
“你真這麼想?”馬明德疑惑問。
財叔不那麼肯定地點頭。
馬明德笑著搖頭“要真是如此,那就好了,可..可我這次有種很強烈的感覺,他們一定跟當年的事情有關。”
說道這裡,財叔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沉默不語看著馬明德,等他的吩咐。
馬明德盯著房裡的一盆假山看了許久,方才開口“財叔,讓長行進京吧!”
財叔不解,試著問“老爺可是想讓少爺上京探聽訊息?”
馬明德搖頭“不,我是讓他入京為質。”
財叔這下更不理解,為何要送大公子入京為質?做誰的質子?
“財叔,未經之際,只有這一條路,能讓那人放
下戒心,饒我們一命。”馬明德無奈地說出困境。
“可..可那人也不一定會這樣放過馬家呀!”財叔不信,送大公子為質子,就能讓那人滿意?古往今來,成為質子的,有幾個好下場?
“不,從長行入京,不是單純的為質,而是...”馬明德摸摸鬍鬚“而是讓他相信,我們馬家脫離江湖的決心。”
“老爺當真要脫離江湖?咱馬家的基業可都在此!”財叔略帶激動地問。
馬明德拿剪刀,修剪幾下假山上的小草。“財叔,發生這麼多事,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
“看出什麼?”
“朝廷,已經容不下江湖了!”
“江湖與朝廷自來各自為營,井水不犯河水,幾十年來都如此,當年若不是依靠江湖勢力,先帝爺能登基為帝?先帝爺為了感恩才將江湖劃歸朝廷之外。眼下為何?”為何要容不下江湖?財叔沒問出口,馬明德卻都明白。
“朝廷不需要一個脫離掌控的江湖,更容不下一個比他更加強大的江湖。”
“可...可馬家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從未離開長陵城!”財叔實在想不通。
馬明德看財叔苦惱的樣子,笑起來“財叔,你莫忘了,江湖可有四大家族!我馬家安分守己,其他幾家呢?四大家族以外的江湖人呢?陳東樓的死,就是個例子,朝廷,容不得江湖人為非作歹!”
“如此這般,也只有脫離江湖,馬家才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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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接到御命開始,便去義莊,檢視死者屍體。
慘白的屍佈下,躺著一具具面色青灰的死屍。京城外的義莊,竟是用了四個個房間才能將所有屍體擺下。
錢志跟在司徒文身旁,看著這一排排屍體,也甚得慌。
明明窗外陽光明媚,可這屋裡,陰氣旺盛。那些死去的屍體,用最後的存在,訴說著恐怖的經歷。
一夜之間,滿門被屠,多麼慘烈。
最恐怖的,竟是無人聽到求救聲。
尚元街上,房子挨房子,就算府邸大了些,可在深沉的夜晚,一個打更的呼喊都能傳遍一條街,緣何這快死的人,沒有呼救?
“這麼慘烈的傷口,每個人都是一刀致命,被割斷喉嚨。對方到底出動了多少人?”錢志看傷口就能判斷,這幫人刀法精準,見血封喉。
司徒文連著看了幾具屍體“仵作如何說?”
“都是一刀致命!這劍法,唯有長陵馬家有此能耐。”錢志提出看法。
司徒文走出屋子,站在陽光下,看了看其他幾間屋子“你認為是馬家?”
錢志搖頭,又嘆息“目前看,只有馬家有此本事!”
“如此明顯的漏洞,馬家會那麼蠢?”司徒文不屑笑笑“再者,若真是馬家,殺人動機又是什麼?馬家與裴家,可無怨無仇。”
“那您的意思?”錢志不確定自家主子想做什麼。
“我們需要找個人!”
“什麼人?”
司徒文出了義莊“能讓屍體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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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長,您現在可以說了吧?”成王耐著性子對眼前的老道笑,可惜皮笑肉不笑。
“貧道三玄,不是殿下口中的方青子!”方青子賣傻,老子就是不承認你能耐我何。自從那小娘子逃走,已經過去三五日,這幾日,成王因為臨時有事,拖延了審我方青子的時間,又被周心悅敲詐走那二十萬兩,痛心疾首,想盡辦法填補空缺。
到了今日,才得空審問方青子。
“道長的意思是,我白吃白喝供了這麼久的人,是個假貨?”成王面無表情地問。
“不錯,貧道已經多次表明身份,殿下的下人就是不信,貧道也甚是無奈。貧道乃山野修道者,還請殿下放貧道出府。”方青子揮舞塵佛,一本正經地扯淡。
成王看他幾眼,點點頭對門外喊道來人。
方青子睜開一陣眼偷窺,嘿,這就上當了,自己終於自由了。
“把他給我拖下去餵狗!”
什麼?
這不合套路!
方青子慌亂掙扎“殿下這是為何?”
成王起身上前,目露凶光道“你吃我的,住我的,白搭進去我那麼多伙食費,養的白白胖胖。這要是真的方青子也就算了,可你居然是個西貝貨?!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能浪費你一身肥肉,正好餵狗,省了本王的狗糧!”
開什麼玩笑,他這身肉可不是為狗養的呀!
“等等,殿下!!”方青子沒節操地抱住他的大腿。
“還不拖下去!”成王冷笑吩咐。
下人上前拖人,奈何方青子報的太緊,就是不肯收手。
“放手!”
“不放!!”
“你們兩個廢物,還站著幹嘛?用力拉呀!”成王怒目而視,大聲譴責。
兩人得令,用盡全身力氣拖動,誰知方青子抱的實在太緊。
雙方一用力,刺啦一聲,成王殿下的褲子裂開了!
正在室內,屋子暖和,成王只穿了一條單褲,這撕裂,成王露出一節白花花地大腿。
這美腿,連根毛都沒有,光滑白嫩,腿形纖細修長,堪比青樓花娘。
成王扯著褲子抬頭,發現眼前三人都流了鼻血!
真是日了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