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道初行也聲色犬馬_第三十四章 楊守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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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道初行也聲色犬馬_第三十四章 楊守德3
“齊小兄，當日我見你被馬幫的人掠了去，何以今日還能在此見到你！”
“哦，這個……當日在官道上，遇到一夥人救下了我！”齊嘯宇含糊其辭的說道。
“嗯！”楊守德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轉而看到齊嘯宇身邊王漢馬朝二人，又問道：“齊小兄，這兩位是？”
“我們二人是齊公子的下人！”王漢大咧咧的說道。惹得楊守德一陣皺眉，這兩個下人也太不懂規矩了，說話這麼沒禮貌，還敢跟主人同坐一桌。
齊嘯宇看出楊守德的不滿，笑了笑補充道：“亦僕亦友！”此一句亦僕亦友，讓王漢馬朝二人心中又是一陣感動，楊守德但瞧齊嘯宇絲毫沒有怒意，心中便也瞭然，他齊嘯宇都不說什麼，我又何必多思。
“楊大哥，你這後院以前是幹什麼的！”齊嘯宇看後院殘破，實是不像住家的地方，不禁問道。
“哎，後院以前一直廢棄了很多年，沒想到，我有一天還會淪落到住到這裡的地步啊！”楊守德搖著頭，嘆著氣，這句話又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那再見齊嘯宇的那種喜悅之情也漸漸淡去。
四人坐在院中閒聊，楊守德卻始終眉頭緊鎖，想是還在為天德商行的事煩心。齊嘯宇雖是想出言開導，但卻不知從何說起，幾次將到了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般過了不久，楊夫人已將晚飯準備妥當，到院中招呼大家進屋入席。
眾人進了正房廳堂卻見那黃衣楊菲兒，圍著一個圍裙，正在為桌上擺上碗筷，那忙碌的身影看在眼中卻有幾分別樣姿色。
“來，我來幫你！”馬朝走上前，柔聲說道，眼中竟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深邃，盡是關愛之色。一旁齊嘯宇暗暗心驚，這個馬朝怎麼搞的，莫不是看上了楊家這個小妞了吧。
“哦，謝謝，你是客人，這些活不用你幹，我也快擺好了！”楊菲兒衝馬朝甜蜜一笑，臉上表情自然，毫無扭捏之色，與那些一和陌生男子說話臉就紅的女人有著很大的差別。
馬朝沒有應聲，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楊菲兒收拾好桌子，自始至終他都是用那種淡而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
“咳咳”齊嘯宇在一旁低聲咳嗽，馬朝方恍然發現自己的失態，臉上一紅，退到了齊嘯宇身後。
這楊家雖是已經家貧如洗，但待客之道卻依然甚是盛情，桌面上擺的雖無馬家寨那般的山珍野味，也無明月樓那樣的美味佳餚，但都是些精緻小菜，齊嘯宇一聞這淡淡菜香，便知道這些菜是楊夫人精心而作，心中也不免對這遭逢大難的楊守德全家暗暗起敬！
按照古人的習俗，女人是不能上桌子的，齊嘯宇穿越而來對這個規矩雖是瞭解，但他卻對這種歧視女性的觀念甚為厭惡。
“楊大嫂，楊小姐！你們也一起來吃吧！”齊嘯宇對著坐在側席上的楊菲兒母女二人道。
“這，好像不太和規矩吧！”楊夫人看了自己丈夫一眼為難道。
“嘿，我這個人什麼都不好，就是有一點不好，不太懂規矩，大嫂你快過來一起吃吧！不然我坐到你那桌子上去也行！”齊嘯宇笑道。
楊夫人用徵詢的眼光看了看楊守德，見楊守德點了點頭，她也就不推辭，和楊菲兒二人一起上了主席，坐在楊守德身旁，卻只是靜靜的坐在哪裡，偶爾動動筷子，但從不插嘴男人之間的談話。
齊嘯宇看著這個現象，也只能搖頭作罷，封建王朝由來已久的男權主義，豈是一朝一昔可以改變的，我一定不會讓這種情況在我家中出現的。
“楊大哥，你可想好了以後怎麼辦！”齊嘯宇看著楊守德問道。
楊守德沉思半晌，重重一嘆道：“還能怎麼辦！我楊守德只是個平頭百姓，怎麼跟那些高官鬥啊！”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此言一出，桌上眾人表情皆都黯淡下來，便連那一直喜笑盈盈的楊菲兒，臉上也抹過一絲憂色。
齊嘯宇輕抿了一口面前的美酒，繼續道：“楊大哥，你沒想過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楊守德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是那麼的慘淡，“商人在大明朝本來就是下等人身份，再遇上這種官商相互的勾當，我就是再半生嘔血打拼出另外一個天德商行，又能怎樣，還不是一場官司就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那楊大哥今後做何打算？”
“先在這裡把傷養好，然後便攜妻女一起回老家，種種田、弄弄花，過點自在日子！”楊守德這般說著，臉上卻沒有迴歸田園的那種恬淡、喜悅，依舊一副苦瓜臉，可見他做出這個決定實是無奈之舉。
“楊大哥還記得水手說的話嗎？”齊嘯宇慢慢問道。
“水手？”楊守德思索半許方恍然，口中喃喃道：“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但見楊守德臉上表情忽然明亮起來，卻很短暫，轉瞬間又恢復了剛才的愁容。
“齊小兄，我能理解你的好意，但是，這個世界是現實的，不是有夢就能成功的！”楊守德搖頭苦笑，那句歌詞雖是讓他有了點振奮的感覺，但想到賈三那醜惡的嘴臉，身上聚起了那股力量卻很快**。
“爹！”楊菲兒忍不住喊了一聲，但見滿桌人都朝她看著，臉上一紅，再瞧楊守德，一改往日善目，瞪著她，楊菲兒心中一陣怯意，隨即又抬頭道：“爹，我知道，我這麼插嘴太不懂禮節，但有些話我也一直想對你說，今天借齊叔叔在場，我更是要說出來。”楊菲兒堅定的道，“天德商行是你用了二十多年才打拼出來的，如今一昔之間被惡人佔去，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但你不應該就這麼放棄，你時常教育我，‘富貴不能**，威武不能屈’，我相信只要你不放棄，有我和娘支援你，一定能渡過這個難關的！”
“菲兒小姐說錯了哦！”齊嘯宇笑道，見眾人皆是不解，才徐徐道：“不是隻有你和楊大嫂支援楊大哥，還有我！”
“我王漢也算一個！”王漢拍著胸脯叫道。
馬朝卻始終未言，但見齊嘯宇和王漢朝自己看來，方才慢悠悠的道：“看著我幹什麼，我當然不會落後於你們的！”說罷，這一主二僕相視而笑。這般一笑，桌上氣氛頓時輕鬆起來，眾人皆注視著楊守德，待看他什麼反應。
楊守德但見女兒這般貼心，齊嘯宇這麼義氣，心中泛起一陣甜蜜，隱隱有了東山再起的念頭，但心中總覺得有個坎過不去，臉上露出難色。
“楊大哥！”齊嘯宇見楊守德表情，便知他心中還是有點鬱結，只要自己再加把火就能暢通了，“你剛才說不是有夢就能成功，的確如此！”眾人一聽齊嘯宇這麼說，心中都悄悄嘀咕，這是在勸人嗎？唯馬朝依舊淡笑的看著齊嘯宇，他知道齊嘯宇這麼說，下面必還有下文，果然，齊嘯宇接著說道：“但是，楊大哥，還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沒有夢的人是一定不能成功的！”說罷，齊嘯宇盯著楊守德，眼中滿是堅定之色，楊守德和齊嘯宇對視半晌，終於將深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朗聲道：“我楊守德得齊小兄這般規勸，若還是一意孤行，卻也太讓人寒心了。老伴、菲兒，吃完飯將院子收拾下，我們不回老家了！”
楊守德原本準備在這小院休息幾日便回老家，因此行李一直堆在院中，沒有收拾，他既是決定將這個院子好好拾掇拾掇，自是準備常住下去，也即有了東山再起的想法了！
“嗯！”楊菲兒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旁的楊夫人眼中卻已是有了些許水色，那是喜悅的淚水，自家中受此大難以來，她還從沒見楊守德的眉頭展開來過，母女二人都向齊嘯宇投去感激的目光，齊嘯宇卻只是淡淡一笑，能勸楊守德振奮精神也算是還了他的一個人情吧！
楊守德心結得解，心中暢快，和齊嘯宇主僕三人推杯對飲，不一時便微有醉意。
“齊小兄，你此次來杭州可是有什麼要事要辦啊！”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也是為了做生意而來！有個巨賈願意給我投資五千兩，但是先要看看我的實力，所以這次給了我五百兩，讓我在一個月之內，將這五百兩變成一千兩，如果能成，他就會馬上投資！”
楊守德聽齊嘯宇這麼說，不禁“啊”了一聲，這五千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但見齊嘯宇那表情，卻不似有假，再聽齊嘯宇要在一個月內將五百兩變成一千兩，心中更是驚訝。
“齊小兄，這五百兩變成一千兩卻是不難，但要在一個月之內，只怕……”
“哈哈哈！”齊嘯宇朗聲大笑，道：“這天下間，還沒有什麼事能難的了我呢！”齊嘯宇此時已有幾分醉意，這番話雖是有點酒後豪語的感覺，但楊守德卻毫不懷疑，但見齊嘯宇眉宇間飽含英氣，眼神幽幽，有種桀驁不馴的東西在閃爍著。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我或許不信，但要從他口中說出，我卻沒有半點懷疑，楊守德心中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