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一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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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又一身份
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才踏進門，就有人跑了來。“王妃，你可回來了。府裡都亂套了，王爺找不到你。將你房裡的侍女通通打了一頓。裡頭哭天喊地的，實在不忍卒睹。”
緩步跨進門，只來得及阻止他下手。“王爺，不要——”
手沒來得及收住，眼睜睜看著那侍女倒下。飛奔上前，握住他的手。“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他回頭看著她，愣愣地。看著他木然的眼神，徵羽心裡酸酸的。也許他是不懂，該怎麼對待人。她輕嘆了口氣，緊緊握住他的手，“都是我的錯。沒有告訴你就出去了。以後我不會一聲不響地離開。你也不許再隨便亂打人了。”
他不回答，只呆呆站著。徵羽側眼看了一下跪了一地的侍女，吩咐人去請了大夫。
“王妃，王爺還沒用晚膳。”有侍女輕聲提點。徵羽扯著他往外走，扯了許久不動。回頭看他，“別愣著了，不餓嗎？”
“你去哪裡了？”他的脾氣暴躁她見識過，可是當他再度甩開她的時候。整個身子彷彿是被甩出去。撞到了梨花木大椅，手上磕出了一道傷口。忍著劇痛，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從小別人是怎麼教你的。你若是以後還敢對我，對其他人這般無理取鬧。那你就不要再找我。”
她生氣了，從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她咬牙起身往外走。血珠滾落，從她的指尖滴落在地。她的眼神讓他心驚。快步走至她身邊，伸手緊緊抱著她，擁她入懷。“不準走！不要走！”
她不回答，只伸手撥開他的長指。心裡太過清楚，他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她不知道怎麼去寵一個小孩，也從來不認為一個人可以無法無天。
“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打人了。你可以不生氣嗎？”
他就是一個小孩。徵羽知道不能跟他計較，只是每每看見他那飛揚跋扈的人上人的姿態，從心底裡就有些不舒服。他這般單純這般天真，為何要有這些作態？可是她相信他的承諾。緩緩回過身，拉
了他的手，牽著他往外走。“知道錯就好，去吃東西吧。你不餓，我還餓了。”
相對而坐，他盯著她不曾動筷。徵羽抬頭看了他一眼。替他夾菜。低頭沉默地吃完。等到出了餐廳。一路上他都乖巧地像一隻小貓咪。徵羽不禁想，是不是嚇到他了？也許是她太成人了。正胡思亂想，身邊的人一把摟住了她。
“你去哪裡了？”
原來他還在執著這個問題。徵羽輕嘆了口氣，“回了一趟戚家，想去看看情況。”
“你回去有人要抓你嗎？”
輕笑著搖了搖頭，“沒，陛下已經下了御旨。罪不殃及子孫。這戚家依舊還是戚家，戚寶還沒有長大，我要幫他看著戚家。所以日後會有很多事。”
“我不准你去。”
徵羽抿脣笑，再怎麼黏人，也不可能是日夜相伴。即使如此，卻還是不想欺騙，只道：“你若是在王府，我便哪裡也不去。你出去玩的時候我再去。”
“不成！”
“婧，你知不知道我不想騙你。”她的眼神，說不出的真摯。他從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可以那麼透明。他不再說話只鬆開了她的手，消失在竹林那頭。
這夜雨聲滴答，支著頭寫字，頭昏腦脹。
小梅上前斟茶，壓低聲道：“小姐，主子要見你。明日子時，城東蓮花池畔。”
“冥悠然？”低聲問著，一不留神，筆尖的墨滴落，弄髒了一片。習慣性地抬手想要擦去，濃得一手的墨。
小梅拿了手帕替她擦著。偶爾回頭看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小姐，你要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戚家的當家也好，婧王妃也罷，都是假的。你和我一樣，只是主子的工具而已。想明白了，就沒什麼好想的了。”她拿著梳子梳著她的長髮，“小姐是哪裡人，家住哪裡。我還是第一次在主子身邊看見你這樣的……”
“你的主子，究竟是怎樣的人？”
“奴婢不知道，小姐以後也別問。這對你有
好處！”她輕嘆了口氣，扶著她站起身。側身躺下，小梅放下簾子要往後退。徵羽輕聲道：“你是個好人！”
小梅愣了一下，笑道：“謝謝你！”
正想說些什麼，聽見外頭一陣**。劉婧快步走進，侍女們還沒來得及替他更衣。他蹭近了些，倒頭就睡。徵羽起身，示意所有人離開。動手脫了鞋脫了衣裳。才想鬆口氣，他轉身。沉重的身軀壓得她都快透不過氣了。調好了位置迷迷糊糊地睡著。醒來，一同用了早膳，在水榭繼續寫她的醫書。他坐在一旁扎風箏。直到沒了竹籤，他喃喃著離開。直到了晌午派人傳了話來，說還要好久才回來。
徵羽側眸看了一眼小梅，“備馬車吧，現在正可以趕去蓮花池。”
“早已經準備好了，等著小姐去呢。”小梅拿上了披風，扶著她上了馬車。馬車一路顛簸，終於走上了一條平躺的路。掀開了簾子一看只看見那一片冰湖。當馬車緩緩停下的時候，小梅掀開了簾子。
她站立在車轅上。一身白衣飄揚。微微側眸，看見了佇立在池旁的他。
冰樹下，枯葉落滿他的鞋尖。江面泛起一層淡煙，他邪魅的眼若隱若現。
車轅太高，不得不蹲下，想要爬下來。他走近，一把將她帶入懷，抱她下地。
徵羽微微蹙眉，推開了他的手，冷冰冰道：“多謝！不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你現在是戚家的當家了。只可惜你還是婧王妃，出入不方便。”
“這些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只問你，你千方百計地，只是為了送我去死嗎？戚家這禍，是誅九族的罪。”一想起來，她都恨得牙癢癢。
“若是沒有把握，我怎麼會送你去戚家？”他笑，微微眯起了眼。“我送你去婧王爺，只是為了讓你接近郎曄王。然後藉機殺了他。”
“嘶——”因為太過驚訝，她猛地回過了身。袖子勾住了枯枝，生生被扯斷。裂帛聲夾雜著尖銳的嗓音，撕扯著耳膜。“你是要我做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