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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四溢，帶著些許霧氣。看著茶氣，又緩緩轉過了頭。她不知道為何突然起霧了。“這天說變就變。就跟人的臉似的。雪昨日還是小姐的座上賓。不知現在是什麼狀況？”
他無法揣測她心中的想法，只有投石問路。徵羽知道他心裡慌，也指不定究竟該如何是好。這個時候她心裡也沒有底。也不知道究竟怎樣才能好好地套出她要的話。
“如果你願意，你依舊可以是我的座上賓。”不疾不徐地伸手，指著身旁的位置。看著她五指微微卷曲，優雅端莊。
“一直以為你狐媚惑主。原來主子喜歡的是你這般端莊典雅的樣子！”
“誒？”徵羽倒是好奇，微微挺了挺背。終究是心虛，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怠慢的模樣。她抬起手，手肘靠在椅子上。那摸樣又有了一絲慵懶，更多的是漫不經心。“你誤會了！我和你主子之前，不過是朋友。”
“原來你是這樣想。”雪本來還有些拘束，可是心裡頭一受刺激，反而是什麼都不怕了。他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不知可否向小姐討一杯茶喝？”
“請自便！”徵羽淡然一笑，嘴脣微微向上揚起。她笑得愈是淡定，可是眼神卻是更加的深邃，還隱隱像是有光芒在閃爍。這樣算計的光芒讓他有些心悸。徵羽知道兩人都心虛，所以不得不裝腔作勢。“雪大人既然來了，我也就不隱瞞了。開門見山吧地說吧，我想要一個訊息。你想要一個人。是不是？”
“怎麼，主子這麼不待見我。難道小姐你還有什麼好的方法。我想要一個人，就算是你讓給我了也沒用。”他默然開口，終究是還有自知之明。他來不是想要得到一個人，而是讓那個人也嚐嚐一個人的滋味。一輩子，一個人。就像是他，自從愛上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後路了。既然無路可退，那麼就迎面而上。毀了他，毀了所有。這就是他的所想。
“至於以後的事那是你的事了。我只想知道這個交易你做是不做？”
無所謂做與
不做，他來就已經決定好了，已經無路可退了。“這是自然，不然我也不會來了。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告訴小姐一些事。這朗曄城裡最尊貴的兩個男人將整個朗曄城翻過來，也要找到你。”
她早就猜到了會這樣。已經整整兩天了，她不見了，劉子輝一定會找。不知為何她就是有這樣的自信。而劉婧會找她。她竟然出乎意料的雀躍。“那……”
“我知道小姐想問什麼，我也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只一點，想要小姐一個承諾!”話到這個份上，他想他一定可以好好地談談價碼。
“說說看，不說我如何能知道能不能答應。”
“我要你毀了幽冥山莊！”
“你在想什麼，是我說毀就能和毀的？”這幽冥山莊又不是她開的飯店，說倒閉就倒閉了。要是她是莊主還好說些。這又不是她的東西。
“那麼至少，讓那所謂的八大寵姬都消失，如何？”
“那又不是我的女人……”雖然這麼說，她想她應該能做到。這麼一想便點了點頭。“我答應，確定只有這一個要求嗎？”
他笑，不置可否。“不會有其他的了。”不怕她做，就怕她不做。
徵羽笑笑，“那麼可以說了嗎？”
“我聽說昨兒個晚上戚家和王爺府都好像遭到了洗劫。好像還出了人命。雖然不知是幹什麼。有人謠傳說是七王爺想要叛變，好像是在戚家有帶到的侍衛超出了範圍……”
“好像……”徵羽無奈一笑。“就沒有準確一點的訊息？”
“畢竟我也是個下人。如何知道主子們的想法。”
“說了這麼久，都沒有讓我覺得和你合作值得的訊息呢。”徵羽不痛不癢地笑了，瞟了他一眼。“如果還是這些，沒有其他的事”
他倒也不惱怒，輕輕一笑。“如果我說主子有意讓兩班的人馬碰到一起。你猜會發生什麼事？兩個人本來就積怨很深，這一次兩個人都是為了美人。小姐以為…
…”
“兩班的人馬，兩個人……”他不用再說下去她也已經猜得到了。聽到這樣的訊息，她的心裡已經涼了半截了。“什麼時候的事？”
“小姐什麼時候失蹤，什麼時候戚家和王府遭到了搜尋。你可以推測一下時間。”他說著轉頭看向了窗外，“看晚霞似錦。這一天又到了盡頭了。也不知道……”
“啪——”猛地出聲。雪正喝著茶，被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還來不及看她一眼，已經被她一手推開。看著她的背影，她的咆哮聲傳來。“你要求的事，我一定能做到。不用等太久！”
她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她只是習慣了這樣。她大可以不認賬，但是他知道她不會。至於時間，都不是問題他只要好好看著就可以了。被最愛的人背叛，被最愛的人恨，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他也想要那個人嘗一嘗。
她衝出了門，嚇壞了守在樓梯口的月。懷著孩子，挺著個大肚子，本來走起路來都已經很困難了。可是這個時候，她扶著樓梯飛速往下。月跟在後頭，鬼使神差的想著，如果她摔倒了會怎樣？她快快地往下跑，然後她伸出了手，很想很想……
“徵羽——”幾乎是一聲大喊。
月停下了腳步，徵羽也是。她猛地回過身，也就是那一瞬間她推到了她。那一瞬間，她往後跌去。那一瞬間她自知無力挽回。手凌空揮舞，什麼也抓不住。
“砰——”一聲巨響。意識在一瞬間被疼痛淹沒。她伸手捂著小腹。她知道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孩子已經這麼大了，這個時候流產。她自己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結束吧，就這樣，雖然很疼很疼。可是怎麼死，不都是死嘛！
放不下，真的是放不下。強撐著，意識已經在迷離狀態了吧，還是放不下。感覺到孩子就這樣生生的離開了，從她的身體裡抽離了。很痛很痛，心痛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然後她忘了自己的存在。也許她是有意識的。只可惜伊斯力只剩下痛，別無其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