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夙湮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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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夙湮的出現
“是。”慎仇也沒有否認，可是神情間，卻隱隱有幾分猶豫。
寧傾嫵等他的下文。
“屬下曾經欠過夙湮一條命。”慎仇第一次望著她，眸光依舊冷極。
寧傾嫵端著茶盞的手一頓。
夙湮……那個有著乾淨外表的少年，似乎有很久，都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以往都是他主動出現，現在的確很久沒有見到過他了，一般有什麼事情，寧傾嫵都是聯絡夙情。
“所以？”
“他讓我來幫你，算是償清。”依舊是簡短到了極點的話，卻讓寧傾嫵的心下一顫。
“幫本宮？本宮並不認為有什麼是你可以幫得上的。”寧傾嫵放下茶盞，茶盞上的餘溫在指尖擱淺。
“屬下在暗凰的主要工作便是管理與監督。”寧傾嫵發現和話少的人說話有時也不是一件好事，每一句話說一半，另一半還要自己揣測。
不過，寧傾嫵還是聽明白了。
能夠將偌大一個暗凰管理好，不可謂是能力卓絕。雖然慎仇這個人看上去極為冷漠，可是，相對的，他的能力也是公認的。可以說，四大護法中，他的地位，是最超然的。看上去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可是，能夠做這暗凰的一把手，可想而知，即便是南映朝廷，他也絕對會協助寧傾嫵管理好。
寧傾嫵啞口無言。的確，她捫心自問，她是一個極懶的人，很少能有讓她上心的事情，可是慎仇不一樣，只要是他承諾會做好的事情，便一定會做好。若有了慎仇在朝中的接應與監督，相信她絕對會輕鬆很多。
那個少年……竟是如此周到。
那個看上去最沒心沒肺的少年，卻有著如此細膩的內心，無論是對待夙情，還是其他。用一個救命的人情，來換她的輕鬆。夙湮……
“那麼，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暗凰怎麼辦？”寧傾嫵好歹也是暗凰的現任凰主，南映有慎仇的幫助固然是好，可是，沒有慎仇的暗凰，卻不是那麼好了。
“暗凰從來不養廢物。”慎仇
說的話，與幾日前的她，分外相似，甚至連表情都相差不多。“而且，屬下也可以兼顧。”
寧傾嫵不再開口，只是支著頭，似乎有些神離。
自從她來到古代以後，不知為何，她的身邊，竟出現瞭如此多的人物，從最初的慕無傷到君留雁，再到夙湮，都是待她極好，可是同樣的，這也是一種羈跘。寧傾嫵這個人，怎麼說呢，是個極端的人，或者說是善變。她可以對盡天下人冷血，也可以對一個人溫柔。而這些人，無疑是她最特別的存在。
寧傾嫵的灑脫，是一種態度，或者說是一種生活方式，畢竟一個傭兵，是無法有太多的牽絆的。可是自從來到古代以後，她卻發現，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已經沒有她想象地那麼灑脫，那麼無所謂。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寧傾嫵突然立起身子，薄薄的絨毯掉落在了地上。
“是。”慎仇答得極為乾脆，轉身便離開。
就在他轉身走了幾步之後，突然道：“凰主，夙湮他……並沒有讓屬下告訴你，是屬下擅自做主的。”然後，便走得乾脆，甚至都沒有等到寧傾嫵的答覆。
寧傾嫵淺笑，她自然知道，按著夙湮的性子，定是會叫他保密，沒想到的是，慎仇這個看上去冷到極致的男人竟是意料之外的好心呢……
冬日的夜向來來得早，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不例外。
寧傾嫵披著件紅色的披風，倚在了鳳棲殿的雕花欄上。
捨去了繁瑣的裝飾，甚至連頭髮都沒有綰起，自然地垂下。
月色朦朧。
另一邊的君留雁在營帳之中，再一次在面前擺放著的地圖上勾勾畫畫，忽然覺得有些乏了，便走出營帳，忘了一眼月影稀疏的天空。忽而想起某個少女，心情好了起來。
寧傾嫵其實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等誰，但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少年，該來了。
忽然聽到一陣輕微至極的聲音，寧傾嫵轉過身子，眼中是一閃而過的驚豔。
是夙湮。
那乾淨的面容上依舊如昔，只是整個人，都在一層淡藍色的包裹之中，好似那月色之水，朦朧卻意外美麗。
寧傾嫵暗暗讚歎，只是數日不見，少年看上去卻成長了許多，外貌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可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變了許多。
若說之前的夙湮，乾淨美麗，帶著些些少年的惡作劇，很精緻的一個男孩。而現在的夙湮，美麗依舊，可是整個人，卻好似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外衣，讓人猜不透，更看不透。寧傾嫵更欣賞這樣的夙湮。
而不是之前的大男孩。
“你……是在等我麼？”夙湮望著她，明明是一副就寢前的模樣，卻站在了大殿門口，這……是不是可以給他一點期待？
“對。”寧傾嫵也不矯情，她潛意識裡，本來就是在等他。
少年的眼中飛逝而過的驚喜，寧傾嫵沒有錯過。
寧傾嫵輕嘆。
“謝謝。”這兩個字，可以說是寧傾嫵極少說過的字了，因為，她極少有需要人幫忙的時候，即便幫了，在她看來，也是多此一舉。
這次例外。
“謝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在幫你……我可是沒有慎仇那麼大的能力，我也只會搞搞暗殺而已。”夙湮笑得極為滿足，一下子，便又是那個看上去毫無心機的乾淨少年。
寧傾嫵明白他話中含義，也不再多說。
“就這麼用掉了一次機會啊……”寧傾嫵望著少年乾淨精緻的眉眼，說道。
“可是，只要我覺得，是值得的，那便是好的。”少年第一次打斷了她的話，大大的眼睛笑得彎起，煞是可愛。
“夙湮，有些事情，不用我說，你也是明白的。”寧傾嫵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宮”，是以寧傾嫵的身份，而不是凰主，更不是南映皇后。
她的話，少年會明白的，因為在很久以前，她就那麼晦澀得說過一次。
少年的神情不變：“嗯啊。”
他這幾個月，不就是在思索這件事情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