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52、53章 貓與陣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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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52、53章 貓與陣紋
次日清晨，眾人醒來，杜子達迷迷糊糊吃過一些熟食，看向眾人：“我昨晚做夢，有人在我耳邊說了一夜的情話，但是沒記住是誰？”
程茵茵依舊女扮男裝，聞言臉紅，埋頭苦吃，林凡也不發一言，吃著東西。
“瞄！”
老貓‘瞄’了一聲，表示‘我懂得’，但杜子達沒有理解。
“還能有誰，不就是小二嗎，誰知道這麼小的傢伙，趴在達哥身上，留了達哥一肚子的口水不說，還說了一夜的夢話，吵得我都沒睡好。”成虎紅著眼睛說道。
甄二一臉迷茫，低著頭，偷看眾人，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
眾人大笑，收拾心情繼續上路，此時距離六村不足二十里。
又行數里，周圍地勢陡然一變，這裡不再是青山，多是光禿禿且不見生機，風化沙石在風中化成飛灰，泯滅消失，這裡地面土質偏向於黑色，有一股死亡氣息，讓人難以揣測。
“這裡好像有些不對。”成虎在前，他如今對陣勢有所瞭解，從這點來看，發現此處大有可疑，但無法說清。
“我感覺這裡有大邪惡的東西，應該是一個亡魂！修為不知如何，積攢了無盡怨氣，我要超度他。”杜子達神色鄭重，第一次想要超度亡魂。
林凡點頭，他精通地師，從地極出發，尋找根源。但傳來資訊卻是陰晦、憨澀，難以琢磨，必定有幕後控制，不知是人是鬼，可能也是未知事物，一切皆不明瞭。
“怎麼我沒什麼感覺？”甄二含混著說，小腦袋上寫滿了疑惑。
林凡笑了笑，甄二不同於其他人，有股靈性，似乎能夠避開一些負面訊息，道心不動，這對修道極有好處，這些日相處，即便甄二修為不漲，但是僅從對於道的理解上來看，即便無法更進一步，但也都不是一般池陽境修士能都相提並論的！
他就是一個奇特的存在，彷彿就是天生存世，讓人難以揣摩。
“瞄！”老貓不知為何叫了一聲，跳到甄二肩頭，低沉著說道：“你們懂什麼，小二不是你們所能想的，他的成就將來或許在你們所有人之上。”
甄二不明所以，看著眾人。
林凡笑了笑，繼續上前，此地距離六村又近了很多。
一路下來，距離六村越來越近，這裡大地趨於平緩，多是荒廢靈田，不知多少年月沒有再種植靈谷，上面雜草叢生，不復盛況。
林凡一行人走在一條僻靜小路上，這條路旁栽種不少靈木，但大多已經發枯發黃，落葉飄零，風過漫舞，好一片蕭索秋涼。
“這才入秋，為何此地的樹木已經凋零成如此，完全不符合邏輯？”成虎疑惑問道。
眾人點頭，一般靈木，有天地靈氣滋潤，不到寒冬絕不凋零，這裡的現場極少見到，除非在那些極其陰寒之地才會出現。
“瞄！”
老貓冷不丁一聲怪叫，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貓叔叔不要那麼嚇人好不好！”甄二委屈聲依舊含混不清。
杜子達也隨聲附和，可林凡卻雙眼發亮，望向前方。
只見前面一棵低矮靈木，尋常之極，但不同尋常之處便是這棵靈木樹青蔥松綠，它抽枝發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命的氣息，讓人心生祥和。
物極必反定有妖！
“那棵樹好古怪，它本來是死的，但是又活過來了！”甄二童真的聲音響起，所有人一驚。
“怎麼可能？”杜子達大叫，這種靈木絲毫不值靈石，也沒有任何觀賞價值，幾乎被人遺棄，當作路邊野樹可以，誰會花這麼大的代價來複活一顆死樹！
尤其是讓生機斷絕的死物復活，難上加難！
“好奇怪，我有一股感覺卻說不出來。”成虎眉頭緊鎖，像是看到一些東西，但無法說明，也跟著說道。
“這棵樹應該不是被刻意復活，而是隨手所為！”程茵茵說出自己的看法，這下讓林凡有些驚訝。
“這裡地貌奇特，地下所有地極似乎都停滯不動，難以調動。這裡生機在緩慢消亡，很慢，幾乎難以察覺，似有一股力量存在，暗中抽取，卻不知流向何處？”林凡面無表情，上前，走向這棵樹，眾人也都快速跟上。
眾人走近，認出這棵樹叫青木，屬於每到寒冬才會凋零的那種，但是在周圍其他樹木都凋零的時候，這棵樹木居然散發出活力的生命，可見其反常必有問題。
“快看，這裡有印記！”杜子達圍了這棵樹繞了一圈，指著一處叫道。
眾人上前，圍觀起來。
“這是紋路好奇怪，怎麼也看不明白！”程茵茵疑惑道，這上面有莫名奇怪的紋路，不長，但到處都有觸角，像是人體經脈，可又有可能就是樹木本身所長。
誰也無法想象，一棵樹木在成長過程中會遇到什麼樣的的情況？這些紋路也許就是成長中遺留下來的。
“咦？這上面怎麼會有毛髮呢？”甄二一手拿著糖
葫蘆，一手指著印記另一側說道。
樹木枝幹皆圓，這是常理，老貓跳上樹，圍著這條枝幹看了許久，斷言道：“這是貓的毛髮。”
“貓的？”林凡眉頭皺起。
“要是貓的，我想這隻貓不知活了多久了！”杜子達驚訝道，這毛髮上透著歲月的氣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若這隻貓依舊尚在，從其年歲上可以判斷，他的修為深不可測，甚至可能步入妖皇級別，堪比聖賢！
但貓，在凡修界極其平常，很多凡修都養一隻貓作為寵物，不少凡修選擇那種可愛討人喜歡的貓，所以很多時候，路邊野外常見到一些野貓遊蕩！但大多數的貓活的並不長，十年之內，很多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死去，少有長命，難道這隻貓活了那麼久了？
“不，他已經死了！”老貓說道，不帶任何感情。
“死了？”成虎、杜子達、甄二等都有些驚訝，從他們心裡來看，也許這隻貓還活著，可能是個奇蹟，不想老貓判斷他卻死了。
“對，他就死在這棵樹上！”老貓的爪子指了指那塊印記，瞪著綠眼說道。
眾人再次看了看印記，這才恍然大悟，沒有人比自己別人更熟悉自己的體型，老貓只是看了一眼，加上那一根貓的毛髮，就能判斷出這是一隻貓，並且已經死了。
“為什麼呢？我怎麼看不出來？”甄二疑惑，想追根究底。
“我看過一些書籍，上面說貓有九命，傳聞死去還能復生，甚至它們一直活的過程中已經死過好多次了！”程茵茵插話道。
“九次生命？”老貓不屑，搖頭道：“能有九次生命的少不可聞，多是一些頂尖體質，常貓同凡修一樣，不過一次生命而已，哪有那麼多！”
老貓道出祕聞，這些都是他們本族祕聞，外界也僅僅傳言，他也不介意說出，彷彿他跟這一族沒什麼關係一樣。
“那貓叔叔有幾條命呢？”甄二問道。
“……”眾人豎起耳朵，老貓卻暗中傳音給甄二，讓眾人不知所措。
“我知道了，我一定為貓叔叔保守祕密，絕不跟別人說你六條命只剩下最後一條命了！”
甄二歡呼跳躍起來，老貓額頭佈滿黑線，要不是甄二一臉童真，只怕他當即會跳過去咬一口才肯罷休。
“哈哈……”眾人也哈哈大笑，為本身緊張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林凡心中默唸，貓有九命，老貓卻有六條，體質也相當不俗，就算放到他們本族，必定也是天之驕子！
“我明白了！”成虎忽然叫道，他一直留心觀看印記，當眾人還在哈哈大笑的時候，他依舊沒有停下來，這印記彷彿有股磨礪吸引著他，讓他著魔。
“這是陣紋，一種非常少見的陣紋，我在伏流門的典籍上曾經看過這類陣紋介紹，只是含糊帶過，並未詳細說明，多是一些極其可怕人物所留，其修為……”
成虎不敢再說，心中想了想，這才道：“起碼通玄，甚至聖賢都有可能！”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通玄境，幾乎就是所有凡修所能達到的最高峰，多數連問道境都無法突破，更別說什麼通玄，甚至聖賢了！
不想這陣紋居然跟通玄，或者聖賢都有關係，可見這一行，必定充滿危險！
“通玄大修士為何要在這麼一顆普通靈木上打上陣紋呢？”杜子達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太過於匪夷所思。
“這應該只是一隻普通的貓，居然被通玄境大修士看中，打上陣紋，這到底是為何？”程茵茵也想不明白。
“這應該是在這隻貓死後打上的！不然這跟毛髮早就隨風消逝在世間，根本不可能遺留至今！”老貓看了片刻，這才緩緩道。
“死後！”
所有人再度疑惑起來，一隻普通的貓，死了被通玄修士看中，打上陣紋，留下一根貓毛。
“這……”這不過一角陣紋，可成虎越看面色越白，眾人都覺不妙，也就在此時，一口鮮血噴出，成虎面色白裡透紅，雙眼中透著興奮，大聲叫道：“這是生命陣紋！能吸取和釋放生命氣機！”
生命，本就是不可揣測的東西，普通凡修能活兩百，一旦破金丹，壽元直線上升，而後修為愈深，壽元增加愈多！若達聖賢，幾乎數萬載，傳聞那些真仙大帝的壽元多比數十位聖賢壽元，可見其中詭祕，難以察明，被視為一大難題！
“想不到居然是生命陣紋！”成虎雙眼冒光，連著打出數道法術，這些都是燒錄法術，片刻的功夫就將這條陣紋沿路給記錄下來，收入玉符，留下日後仔細揣摩。
“一隻普通的貓，被通玄境大修士看中打上生命陣紋，難道是為了讓這隻貓復活，還是……”程茵茵越來越糊塗，“可這棵樹復活了啊！”
林凡舉眉思索，不想程茵茵一句話讓林凡眼前一亮，他閱讀典籍不少，頓時就聯想到一些東西，當即道：“貓有九命不假，這隻貓也許只有一條命，但是它死後，或許生機未絕，或許這裡本身就是一個放置死貓的地方！”
貓有九命，但在凡修眼裡，貓死也是不詳之事，很多貓在死時或將死之時被人丟棄在樹上，或仍在山野，或棄於湖澤之中，但大多數凡修會選擇將貓掛於樹梢，俗稱‘貓死吊樹頭’。
“難道這跟樹梢就是‘貓死吊樹頭’的地方？”這些東西很多人都知道，杜子達也疑惑問道。
林凡不語，一棵本死的枯樹復活，這本就是一個奇蹟，而這棵樹上吊置死貓的位置上刻有通玄修士留下的生命陣紋，這難道是一個巧合？還是那位通玄修士隨手所為？
眾人看了左右，許久都沒有看出眉目，林凡這才說道：“我們在這裡待到明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不如繼續走下，這裡離六村還有一段路，或許這本就是一個巧合！”
他本身豁達，一些事想不明白就沒必要去想，不如走下去看看，或許所有的謎底都在後面。
眾人應諾，再度前行。
但這一路下來，路邊枯樹漸多，可隨之而來的反常青木也多了起來，有的是其他一類寒冬枯萎的樹木，但現在散發出勃勃生機。
“這同樣是通玄大修士刻下的生命陣紋！”成虎激動叫道，這些平日難以見到，就算一些世家子弟，都難以接觸，不想今日被自己碰到。
“好像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成虎眉頭皺起，這道陣紋跟其他的雖屬於同一道生命陣紋，但是每一名陣師或者修士都有自己的習慣，就是打出一道法術，每個人用的節奏或者方式都不同，成虎雖接觸陣紋不久，但天賦不凡，苦心專研陣紋，小有成就，尤其是對印石陣的理解，若是修為足夠，有足夠的材料，足夠讓成虎強大到越過幾個境界挑戰！
“還有其他通玄插手？”杜子達大驚。
通玄修士，這本就是巔峰存在，若是放眼北域，甚至那些著名大域，或許並不稀奇，但是放在萬丈山，就是極為恐怖的存在！
他們任何一個通玄境修士都能滅掉萬丈山一個頂尖宗派，什麼九霄派、納章坊等等都統統不是問題。
林凡眉頭皺起，兩名通玄，同樣的生命陣紋，枯木復活，這一切都透著詭祕，難道這裡真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看來六村並未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林凡感慨一聲，但並未沮喪，反而眸子裡閃過一道精光，這裡有危險，但並未不可探知，也許這裡會有一番收穫。
“這裡必定有些危險，你們害怕嗎？”林凡看向眾人，說道。
杜子達哈哈大笑，已經表明。
成虎一臉興奮說：“這裡有生命陣紋，但並不完全，我想繼續尋找，也許能找到更完整的！”
“我想一道過去看看！”程茵茵眸子裡盡是林凡，呵呵一笑，沒有退意。
“我可不想一個人回去！”甄二也嬉笑著，咬著糖葫蘆，嘻嘻笑著，含混不清。
“瞄！”老貓一聲，表示自己願意前往。
然而就在此時，眾人只感覺一身戰慄，彷彿來自大地深處，讓眾人心生膽寒，有莫測危機存在般。
“我感覺又有東西跟過來了！好像不是剛才那東西！”杜子達眉頭緊鎖，此時他全身亮起一道佛光，寶相莊嚴，佛光普照，眾人只感覺一身祥和，有說不透的舒服。
林凡也亮起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浩然正氣發由心生，他眸子裡盡是張狂，睥睨天下，冷笑一聲，一腳踏出，整個大地都似在改變。
吼！
低沉聲響，憤怒與不幹並存，像是群魔共舞般，連綿不絕，似乎規模不小。
“哼！我要你有來無回！”林凡上前一步，單腳踏出，地下數十地極為其所用，快速傳來資訊，他的神識散開，周圍數十丈都了無執掌。
單手一揮，數十道冥獸飛出，這些幾乎在轉瞬之間，風聲鶴唳，帶有無盡威能，有莫測神威！
晉級山字輩地師小成，林凡打出的冥獸早已不是當初那麼簡單，可以力拼池陽巔峰，幾隻成團，連金丹境大修士都要小心應對！
噗噗！
陣陣聲響從遠處傳來，不時傳出慘叫嘶吼，像是被屠戮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吼吼！
又是一陣嘶鳴，這下讓所有人放鬆了不少，因為這聲音已經遠去不少，顯然已經意識到林凡幾人並非善類，選擇離去。
眾人循聲走去，不多時，進一密林，這裡地上殘留一淌黑色汙穢血漬，黏稠帶有濃郁的腥臭血腥，血漬當中，露出幾截白骨，這些不過普通妖獸，但可以看出，這東西修為應該不高，決然不到金丹！
數只冥獸飛出，林凡心神所致，打出一道法術，全部收起，當即得到一些資訊。
“他們數量眾多，但實力不強，最強的應該超過金丹，可能更強！我們切莫單獨行動，若是遇上，只怕很是麻煩！”林凡告誡，這些都是冥獸傳來訊息。
地師，本就強大，對付這些，不在話下。
眾人點頭，紛紛表示可以。
“咦？大師兄你看那邊！”甄二含混著說著，指著遠處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