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四章 反受其害

第八十四章 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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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反受其害

成親之後,清靈的變化很大,學會更重視家人,對自己的要求也更高。以往藥葫蘆要求她練武和研製各種毒以及解法,她通常都只有三分鐘熱度,應付了事。所以在藥葫蘆身邊多年,功夫並不長勁,製毒的本事也很一般,枉費她天資聰穎,又有得天獨厚的好條件。

清靈主動向藥葫蘆學習各種毒的製法,熟記配方,不出幾日她在原有的基礎上,已經可以獨自制出十幾種毒了。每天用過晚飯,她就和師中、圖奇棠一起練武,進步也相當快。

藥葫蘆對孫女兒的上進非常滿意,以為她成了家更懂事,恨不能將畢生所學統統傳授給她,自個兒也學著整理獨家祕笈,留待日後傳給清靈和師中。

劉燁自然知曉清靈為何突然轉變,自從遇到那種不幸的事,清靈變得自暴自棄生無可戀,好在後來師中的溫柔與真情感動了她,使得她走出陰影,勇敢地接受了新生活。

但是清靈始終在怪自己,如果當初她足夠強大,也不至於遭遇這場災禍,更不會連累阿雅也無辜慘死。她原本仗著有祖父撐腰,後來住在山上,又和這麼多位絕世高手在一起,她就更有恃無恐了。只是當為難來臨的時候,最靠得住的卻是自己,若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也就沒有資格保護珍惜的人。

清靈在劉燁和師中的開導下,逐漸振作起來,婚後的日子倒也算甜蜜快樂,眾人在山上的生活看起來平靜無波,彷彿真的可以這樣過一生。不過,幸福太過真實,劉燁心裡反而越來越不安,她經常在想,她真可以永遠這麼幸福嗎?她真可以不顧上天賦予她的使命嗎?

劉燁想為自己活一次,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但她的使命還沒有完成,若是這樣自私而任性的活著,上天會原諒她嗎?劉燁時常打聽烏孫方面的動靜,馮嫽和常惠也定期跟她聯絡,向她詳述烏孫大小事務。

得知翁歸靡統治的烏孫一片祥和,左夫人須其格和泥靡安分守己,朝廷裡的大臣長老也沒有橫生枝節,劉燁著實鬆了口氣。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久不露面的劉燁作為烏孫右夫人,至少也得回去一趟,好不讓翁歸靡難做。

劉燁收起馮嫽的信箋,放進梳妝檯的抽屜,她不僅擔心烏孫與大漢的往來有沒有更親密,還為當初跟隨她的大漢侍從時刻牽掛,他們背井離鄉來到萬里之外的大漠,不求能否建功,只求平安終老,這要求不算高,她理應幫他們實現願望。

聽到窗外傳來師中和圖奇棠的笑聲,劉燁起身走出房間,她得找個時間跟圖奇棠好好談談,過幾天她要回烏孫看看,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剛走出沒幾步,劉燁忽覺身後有道勁風襲來,待她想要躲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後頸劇痛無比,她整個人搖搖欲墜。跌倒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模糊的身影,那個人穿著盔甲,看起來像個將士,身形異常高大,應該是善戰之輩,還有,他的臉,他的臉為何那樣怪異,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子,他的右眼竟然是個黑漆漆的窟窿。

這是人是鬼?劉燁倒地之時,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

空曠的石洞中央,點燃一堆柴火,噼噼啪啪地燃燒著,洞外有幾名大漢把守,都是清一色兒的狐狸皮馬夾,髒兮兮的羊皮筒靴,腰間別著或長或短的刀劍,膀大腰圓滿臉橫肉汙糟不堪。壯漢之中,有人哼著小曲喝酒,有人拿著小刀剝小動物的皮毛,還有人拿著女人的肚兜放在鼻尖用力吸聞。

劉燁醒來之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她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空白,心裡撲通撲通狂跳不停。眼下這是什麼狀況?她被什麼人挾持了?這些人挾持她目的何在?難道他們的行蹤被人發現,那麼,對方很有可能是匈奴人!

落入匈奴人手裡,下場只有一個,早在數年前決定來西域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眼前這些莽漢和襲擊她的人完全不同,應該只是普通盜匪而不是官兵。匈奴馬匪臭名昭著,他們只認錢不認人,出動這麼多人把她抓來囚禁於此,撈不到半分好處早就把她滅口了,怎麼可能還在洞外守著她。

更可疑的是,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和不久之前侵犯清靈的那個畜牲多羅如出一轍,會不會是多羅還沒死,找來同伴報復,把她抓來當人質,威脅師中和圖奇棠他們,強迫他們交出金銀財寶,或是要嚮明月聖女報仇。

想到這種可能性,劉燁漸漸平靜下來,這些人為財而來,雖然不會憐惜任何人的性命,她也很有可能因此喪命,但總好過大家都有危險。來者若不是匈奴馬匪,而是匈奴朝廷中人,不僅是她別想活命,所有人都有致命危險。

“哎呀,那小妞醒了……”手裡攥著女人肚兜的大漢往洞裡看了眼,指著劉燁大叫大嚷,“看哪,那妞兒還是個大美人哪,而且還是個漢人,嘿,老子我玩過不少女人,就是沒玩過漢女呀!”

“省省吧你,這女人不是咱們能碰的。”低頭剝兔皮的大漢看也不看說道,“你還是老實守在這兒,等去送信的人回來,跟咱們說清楚沒人能分多少錢,有奔頭就多待幾天,沒奔頭就散了,你回去找你的老相好也不遲。”

“呸,不管怎麼說,這趟差事都不能讓咱們白乾,你說那傢伙到底什麼來歷,怎麼連寨子裡的大哥也聽他的,不就是個獨眼龍嗎,功夫比咱們高一點點而已,手段比咱們狠一點點而已,有啥值得顯擺的啊!”肚兜色魔沒好氣地撇撇嘴,將那塊肚兜塞進褲子裡,盯著劉燁死命地看,看得口水都流下來了,“要我說啊,趁他們不在,咱們哥幾個先快活快活,這麼冷的天,也得暖和暖和身子啊,走,都進山洞去……”

“你他孃的給老子回來!”懶得搭理他們的酒鬼開口了,不屑地瞥了眼肚兜色魔,“你腦子長在褲襠裡是吧,成天只知道女人女人,你還能幹點啥!不想正經幹事就給老子滾蛋,看你就噁心。”

“嘖嘖,我說,你別跟我老子長老子短的,咱倆進寨子的時間差不多,叫你聲哥是看得起你,你也就是比我早幾天而已。”肚兜色魔不服氣地走過來,指著他手裡的酒壺叫起來,“你除了會喝酒又能幹啥,還有臉來教訓我?這趟差事要不是他們求我來,老子還真不稀罕,不怕告訴你,老子早就想走人了,要不是看這大漢的女人長得還怪好看,誰願意在這窮山僻壤裡混跡。”

快刀手低頭說道:“得了吧你,咱哥說的沒錯,你就是個不長腦子的混賬貨,這次可是個大買賣,你要是因為女人誤事兒,就趁早離開,省得咱們兄弟動起手來,不顧及往日情分!”

肚兜色魔怏怏地背過身,不再看劉燁:“你們給我記著,這差事要是值不了幾個錢,我可跟你們沒完。”

酒鬼和快刀手都不理他,轉而交代起其他人:“盯著那女人就行,什麼都不用做,等將軍回來再說。”

“是。”其餘兩名壯漢連忙點頭,目不斜視杵在原地。

酒鬼和快刀手相視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不放心地又看向肚兜色魔,心想將軍定是看中他能打,要不也不會讓他來守著一個大美女。不過,既然將軍交代過誰也不能碰那洞中女子,他們哥幾個就絕不能動輕薄的念頭,相比女人,還是大把大把的錢更實際。

劉燁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又開始猜度,將軍就是那個身穿盔甲面容可怖的人吧!他是這夥人的頭兒,也是這起綁架的主使者,可是,這個將軍究竟是何來頭?綁架她又有什麼目的?

想著想著,劉燁的頭又開始犯暈,原本因為緊張不敢入睡,生怕洞外那些莽漢會衝進來,不過他們都很怕那個將軍,得了命令不敢接近她,至少在將軍回來之前,她還是安全的。

劉燁打量著這座山洞,惟一的入口也是出口,眼下她只能等待,等到圖奇棠發現她失蹤了,等到他們來找她。將軍也好,盜匪也好,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毒蠍子對這座山相當熟悉,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這兒來。

昏昏沉沉睡去,劉燁覺得有人在不停摸她的臉,那隻手粗糙不已,就像是樹皮劃在臉上。

劉燁努力睜開雙眼,果然看見一個形容猥褻的莽漢正在面前,嚇得連忙將他推開,大叫起來:“滾開,滾遠點兒……”

肚兜色魔砸吧著嘴,似乎在回味著無窮美味,還聞著自己的手:“哎呦,好香,好滑,這漢女的臉蛋摸起來就是嫩哪!”

劉燁驚慌失措往洞外奔,除了那兩個像柱子一樣的大漢,還有個醉倒在地上的酒鬼,那個快刀手不知道去了哪兒,所以才給肚兜色魔有機可趁。

“美人兒,回來嘛,你快回來,外面危險,只要你走出山洞一步,那兩個傢伙就會一刀砍下來……”肚兜色魔搓著雙手,滿臉邪笑,一步步靠近她,“這麼美的小娘子,要是腦袋被砍下來,不是太可惜了麼,嘿嘿,別怕別怕啊,我會好好疼你的……”

“說吧,你這趟差事能得多少好處……”劉燁忍著滿心憤怒,淡漠地說了聲,這種變態最喜歡看女人驚慌害怕的樣子,她偏偏不能讓他稱心,要是能拖到快刀手回來,她也就安全了。

“什麼?你這女人倒是有趣,不喊不叫不求饒,還想反過來指使我呢?”肚兜色魔好笑地說,“你問我能得多少好處,是不是要給我雙倍價錢啊,哼,你以為我傻啊,我要是貪你的錢,到頭來保準一個子兒都撈不到,還不如趁現在從你身上撈點好處哩!行了,別給老子磨蹭了,時間不多了,再廢話就來不及啦,快點,老子讓你知道什麼是爺們……”

劉燁退到洞口,看那兩個柱子仍是沒有反應,八成都害怕肚兜色魔,才不敢幫她解圍。肚兜色魔舔著嘴脣,眼裡直放狼光,恨不能把劉燁一口吞進肚子裡去。

劉燁連忙拿起一支正在燃燒的柴火,丟到洞外酒鬼的身上,酒鬼雖是醉得死過去般,但也禁不起火燙,一個激靈跳起來,哎呦喂呀地叫喚著。

酒鬼看到肚兜色魔在山洞裡,腦子頓時清醒了,顧不得身上的衣服還在著火,衝進去揪著他的衣襟往外面拽:“一會兒沒盯著你,你就給咱們哥幾個找麻煩,看老子哪天非閹了你不可……”

“放手,你放手……”肚兜色魔不甘心,跟他對打起來,“你別跑來壞老子的好事,老子不是打不過你,只是不想跟你打,那個嘮叨鬼不在,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得了,幹嗎非要找不痛快!”

“你才是作死的鬼,說了不讓你碰她你非得碰,是不是等不及去見閻王啊!”酒鬼用力打他的頭,“我說過,將軍隨時會來,他要是看見你這樣,一定不會饒了你。”

“他不饒我?哈哈,你真會說笑話,老子我在寨子裡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為老大立過功流過血,他一個外來戶就想拿我開刀,做夢吧他……”

話音未落,肚兜色魔腦袋一歪倒在了地上,脖頸被生生切斷一半,從洞外射來的那把匕首直直刺入巖壁,只聽得“錚錚”的響。

酒鬼目瞪口呆盯著一擊斃命的肚兜色魔,嚇得雙腿都在打哆嗦,劉燁來不及多想,只見洞外走來一個身形高大將士打扮的人,看起來就是挾持她的元凶。

山洞裡的光線比較微弱,仍能清楚的看到他那張恐怖的臉,他的嘴角其實並不是裂開到耳根子,只是有一道深深的傷痕延伸到耳後。他沒了右眼,戴著個黑色的眼罩,遠遠看著就像個黑窟窿。

“將,將軍……”酒鬼看是他來了,不由艱難地吞嚥著口水,“剛才老六隻是進洞瞧瞧,他沒有騷擾那位小姐,我拉住他了……”

“幸虧你拉住他了,要不然現在地上躺著就是兩具屍體了。”喚作將軍的人面無表情步入山洞,冷冷地看著劉燁,“右夫人,還好麼,沒被這些粗人嚇到吧!”

“你是誰?”劉燁不得不堤防他,他居然識破了她的身份。

“我是誰不重要,因為我只是個死人。”將軍留意到躺在地上的肚兜色魔仍在抽搐,轉身又往他頭上踢了幾腳,直到他徹底嚥氣。

“早就說過,這種人不中用,你們大哥還偏要他來。”將軍厭惡地往他衣服上蹭著腳,蹭去沾在靴子上的血漿。

“老六是大哥身邊得力的助手,你怎麼能把他給殺了?”酒鬼終於勇敢地說出心裡話,“回去怎麼向老大交代?”

“放心,回去我自會交代,你把他的屍體拉出去丟了。”將軍擺擺手,示意酒鬼儘快離開。

酒鬼搖搖頭,拖著肚兜色魔的雙腳,將他拉出山洞。

將軍坐在火堆旁,扭頭看了眼劉燁,陰陽怪氣地笑道:“怎麼,右夫人對我沒有半點兒印象?是你沒聽說呢,還是死在你手裡的人太多,多到你都想不起來了。”

劉燁沒有言語,她確實想不出他是什麼人,之前也絕對沒有見過他。

忽然,將軍從懷裡取出一把匕首,丟在劉燁腳下,劉燁低頭一看,驚撥出聲:“這是……”

“這下認出來了,不錯,這正是息陵教教主的匕首。”將軍咬牙切齒地說,指著自己的右眼,“圖奇棠這小子就是用這匕首要了本將軍的命,可惜,天不遂人願,我還沒死,哈哈哈……”

劉燁不寒而慄:“你是新布祖?”

新布祖愣了下,隨即又笑起來:“正是,我就是安息大將軍新布祖,好久沒人這樣叫過我,聽起來很順耳。右夫人,不妨多叫幾聲,說不定你哄得我心情好,我就不把你交出去了。”

“交出去?交給匈奴王室?”劉燁等不及向他求證,“你好歹也曾是安息王朝的大將軍,居然與匈奴馬匪為伍?”

“馬匪又如何,誰能助我一臂之力誰就是有用之人,在我看來,王族和馬匪也沒多大差別,都是陰險狠絕之流。”新布祖的話證實了劉燁的猜想,劉燁又道,“你是如何找到這兒來?挾持我有何目的?”

“說到右夫人,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穫啊,本將軍此次前來,目的是報仇,不過能抓到你也不賴,大漢和親公主,烏孫右夫人,送給匈奴單于必定是一件大禮。”新布祖得意地笑,“不過,圖奇棠那小子真有能耐,居然能與右夫人雙宿雙棲。我也是觀察了兩天,才知道你就是烏孫的右夫人,特意回去找了幾個幫手,務必要將你毫髮無損地送出去。”

“你可真是興師動眾,報仇而已,還給這些馬匪許諾能有多少好處,就算你能抓我回來,又怎能保證我會毫髮無損跟你去見匈奴單于。”劉燁冷笑了聲。

“話不要說太早,等我抓到圖奇棠那小子,當著你的面折磨他,看你還能存得住氣。”

“就憑你這個手下敗將?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威脅到他。”劉燁無所畏懼地迎向他挑釁的視線。

新布祖咬咬牙:“好,我就讓你知道,我有多麼大的把握,我又是如何找來的。”

新布祖擊掌三下,洞外有人踉蹌走來,他走起路一瘸一拐,穿著狐狸皮馬夾,一隻手臂插在懷裡,笑起來露出整排黃板牙。

“多羅……”劉燁輕呼了聲,後脊樑冒起陣陣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