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章:大江東去

第1章:大江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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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大江東去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時值北宋徽宗年間的一個七月,地處黃州的一段揚子江上,一葉小舟順流而下,一個戴著竹笠的艄翁,只見他滿臉鬍鬚,微駝著背,立在船尾,赤著古銅色的雙臂,左一篙右一篙地撐著船,在滾滾的浪濤中大聲唱著這首《念奴嬌赤壁懷古》。這詞乃是蘇軾貶官黃州時,遊賞赤壁所作的寫景懷古佳作,蘇軾乃唐宋八大家之一,這篇文字更是他的巔峰之作,寫景江山,意境開闊博大,抒情自身,感慨隱約深沉,字句言簡意賅,唱來朗朗上口,因而無論才子佳人,還是販夫走卒,都愛在遊覽長江時放聲高歌這首佳作,這艄公自也不例外。

船頭立著一位紫麾老人,頭髮花白,身型高大,臉色不怒自威,正在閉目養神,忽地聽到這艄公的歌聲,身子一震,雙目睜開,抬頭看了滾滾江水幾眼,長嘆了一口氣,又轉過頭來,看著江邊的拍岸驚濤發呆。艄公的歌聲越來越低,紫麾老人的目光卻越來越亮,在變幻紛飛的浪花中,漸漸幻出了一個矯健婀娜的紅衣少女,對著紫麾老者微微一笑,便轉身向遠方踏浪急奔而去,輕盈的如同一隻雨燕,瞬間已沒了蹤影,只留下了江中的朵朵浪花。

紫麾老者眨了眨眼睛,心潮起伏,想起自己三十年前,與水中之人逆江而上,指點江山多嬌時,兩人羽扇綸巾,雄姿英發,也正是在這大江之上,而今故地重遊,華髮早生,伊人已去,乍聽到這詞,往事頓時一件件浮上心頭。紫麾老人的思緒越來越亂,他定了定心神,眉宇間透出幾絲殺氣,自言自語道:“三十年了,真所謂白駒過隙,轉眼即逝,這些恩恩怨怨也該作個了結了……”

江風勁吹,波濤陣陣,在江中顛簸的小舟愈行愈快,忽聽船頭前“啵”的一響,一尾青色鯉魚躍出水面二尺多高,在夕陽下劃出一條弧線,又鑽入江水之中,艄公看了看紫麾老者眉間的殺氣,心中一動,想起一個故人來,把手中的竹篙往水中一插,已分毫不差的將那條青色鯉魚截住,口中叫道:“花統領,看鏢!”

剛鑽下水的魚兒給他的竹篙一挑,“嗖”地破水而出,挾著一股勁風,如同利箭一般,飛向船頭,紫麾老者眉頭微皺,喝道:“你是誰?”說著左手伸出,已接住那條尺餘長的鯉魚,艄公見那魚兒在他手中波刺刺的掙扎,無奈卻給老者內力粘住,如同被一張無形的漁網罩住,任怎樣用力,始終掙扎不脫,讚了一聲好道“幾十年不見,你的內力更精純了,怎麼連我這個老朋友也不認識了”說著把左手一揚。

只見他的左手上,不見了食指與中指,又見他雙目精光四射,心中恍然大悟,把頭搖搖苦笑道:“鐵鷂子,我還以為你已經積功拜將了,卻怎的幹起了這個行當”那艄公哈哈一笑道:“剛才若非見你眉間神色,我也不敢認你這個禁軍左統領,今日我們故人相見,正該痛飲一番,談談別來情由。”紫麾老者點了點頭,內力急吐,“呯”地一響,掌中那條活蹦亂跳的魚兒頓時化作無數碎塊,紛紛跌落江中。

掌燈時分,小舟停在了鯉魚口,此處是江邊的一個碼頭,有十餘家貨棧酒家,兩人棄舟上岸,那艄公久走這條水路,自是熟悉,便帶著紫麾老者走進一家較近的酒家,隨口點了兩個小菜,要了兩罈好酒。店掌櫃見這老者衣著華麗,氣度不凡,顯然是個有身份的人物,忙親自下廚,不多時,已將一樣糖醋鯉魚,一樣玉片雪藕,一樣薑絲烏雞,一樣五香豆腐端上桌面,店小二將三罈老酒提了過來,擺上碗筷酒杯,那艄公一見酒罈子,頓時兩眼放光,口中說了個“請”

話剛說完,自己手臂一伸,提過一罈酒來,揭開泥封,仰頭咕咚咕咚響個不停,一口氣下來,那酒已然過半,這才添了舔嘴脣,一臉紅光道“好酒”。

紫麾老者見狀,一直繃著的臉這才有了點笑容,道:“人家都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你這叫做江山易改,酒性難移,喝酒還是和以前在軍中一樣,怕別人搶了似的。”說著用筷子夾了片白藕,放入口中,但覺清爽香甜,細嫩無比,讚了一聲道:“酒我不在行,但這菜卻也不比京城的同福樓差”。

那同福樓是京城第一大酒樓,那裡面隨便出來個店夥計,別家酒樓的大廚都不敢比,開酒家的誰都知道這同福樓的招牌。店掌櫃的聽他誇讚,頓時心花怒放,湊上來替兩人斟了酒,開口笑道:“客官真是行家,不瞞兩位,我這家酒樓在方圓百里也是有名的,昨天便有兩位客官,專程跑了一百多里水路,來我這裡吃酒,我這裡的酒雖是村裡自制,卻也是經過是經過十多年的窖藏,入口香甜,後勁悠長,那兩位走時,還專門僱了一隻小船,帶走了八十多罈好酒呢”。

紫衣老者眉梢一揚,心想武林中人好酒,那兩人莫非是武林人物,聽了寶劍傳言,來此尋找寶劍,那兩人去不知道什麼來路,便接了話頭問道:“店掌櫃的,那兩位客官來頭不小,不知道是什麼官爺”店掌櫃遲疑了一下道:“這可說不準,看那兩位的穿著破破爛爛的,像個叫花子,出手卻大方的很,是富貴幫的一對兄弟,老大身材有點駝,少了半拉子耳朵……”艄公插口道:“老二的右嘴角有顆黑痣,兩人都有個大肚子”店掌櫃連連點頭道:“您老說的不錯,他們還說什麼好長老壞長老的”艄公看了看紫衣老者,舉起碗來,將一碗酒一飲而盡,大笑道:“只管眼前酒,莫問醉後眠,舉杯成一醉,花香月自圓。富貴幫的兩個跳樑小醜,管他們作什麼,喝酒要緊”

紫衣老者冷哼一聲,提起面前的一罈老酒,拍開泥封,仰頭一飲而盡,隨手一扔,“呯”的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又順手將另一個酒罈子提起來,飲了個底朝天后,又“呯”的扔到了地上,叫道:“富貴幫,天下第一大幫,明明是群叫花子,上酒!”

店掌櫃久經世面,見到喝酒的人多了,卻也沒有見到像他這樣喝酒的,一飲一罈,喝水似的,看他雙頰赤紅,臉上青筋爆出,擔心他會醉酒,便走上前去,正欲開口勸他不要再喝時,那紫衣老者抬起頭來,目光如電,掃視了他一眼,店掌櫃直覺對方目光有如利刃,寒鋒在自己心頭一閃,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暗道這人的目光怎地如此厲害,如同殺人一般,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他竭力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退回到櫃檯後邊,拉了張椅子坐下,卻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咚地跳得厲害。

艄公哈哈一笑,將自己的酒倒了一碗出來,遞給紫衣老者道:“掌櫃的說的不錯,這酒最有後勁,慢慢來,你喝的太快了嘗不出酒的香甜綿醇”這時天色已晚,店外一片漆黑,呼呼的風聲和滔滔的江水拍岸之聲不時傳進店來,店掌櫃在櫃檯後倒了一小杯酒,喝了幾口,感覺心裡舒服了點,聽得外面一個聲音道:“高老伯,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有用得著唐某的地方,儘管吩咐便是”,聲音清爽明亮,顯然是個少年。另一個卻似老者的聲音,渾厚響亮:“唐少俠言重,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況且我們是同舟共濟,互幫互扶,談何感謝?”

接著一陣步履聲響,走進一老一少來,老者身著一襲青灰色的長袍,顴骨微高,嘴角寬大,長眉長鬚,目光和藹,腰間掛一口長劍,約摸六十來歲的樣子,進得店來,來朝店內的艄公等人笑了一笑,意思是打了個招呼,轉身與同來的藍衫少年找了張桌子坐下,要了幾樣酒菜,飲起酒來。

那藍衫少年柳眉修長,鼻樑高挺,臉色白潤,神色活潑,眼神轉動之間,自有一股笑意,看到桌上有一盤紅燒鯉魚,想起日間的風浪,不由得夾起一塊魚肉笑道:“今天好險,要不是高老伯,現在就是魚兒你吃我了,”

艄公看紫衣老者時,只見他已趴在桌子上,臉埋在雙臂之中,看不見醉到什麼地步了,這時又聽到灰衣老者道:“唐少俠,你也是來遊玩這紅土嶺的秀美景色嗎?”少年放下筷子道:“我是一個人出來遊玩,想看一看大江赤壁的景色,誰知遇到了這麼一個鬼天氣,差點掉到水裡餵魚,那個富貴幫的分舵,有什麼江湖好手嗎?”灰衣老者搖了搖頭道:“我本來要去史家莊辦點私事的,正好我的往日兩個朋友升任舵主,因而給我發了個請帖,路過這裡順便過來看看,這是富貴幫的一個分舵,他們不僅武功厲害,而且五行生死陣也是天下聞名,我與他們幫內的郝連濤長老交情不錯,故我前去看看”

艄公聞言看了看老者腰間的長劍一眼,只見劍鞘寬兩指有餘,要比一般的長劍窄,顏色黑青,心想這老者莫非是高家莊的快劍手高陵,他來這裡作什麼呢?低頭又想自己已淡出江湖,何必管這些閒事,飲了幾口酒,卻見桌上放了一塊銀子,紫衣老者不知何時已人去座空,便伸手取過銀子,暗道這老友三十年不見,怎麼還是這付獨來獨往的脾氣,做什麼事情也不跟任何人講,卻也不去聽灰衣老者和藍衫少年兩人說些什麼,自顧自地提了半罈子酒,上房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艄公便算了酒錢和店錢,到江邊的小船上,等那紫衣老者,半天不見影子,想起他在船上掌碎活魚和昨夜一夜未歸,不由得撓起頭來,正尋思間,昨夜同住店裡的那個藍衫少年走出了酒店,喊住他道:“這位老伯,我們的船壞了,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送我們去一趟紅土嶺好嗎?銀子我們不會少給的,現在這就給你”,說著已將三兩銀子遞了過來,這裡到紅土嶺不過百餘里,平常不過一兩銀子,現伸手就遞出三兩銀子,出手自是豪爽,艄公看了看江邊泊著的一艘大船,幾個船工正在修理,想來昨天給風浪摔打壞了,這便搖起小船,接過銀子。

唐姓少年與灰衣老者走下船來,便閒談起來,艄公左手小指與無名指輕輕一夾,已將竹篙拔起,撐開了小船,聽得兩人從江湖雙龍談到花前派,從千年少林談到江湖第一高手謝鐵亭,皆是武林中的事情,唐姓少年突然嘆了口氣道:“富貴幫前些年聲勢浩大,高手輩出,但謝鐵亭接任幫主後,雖得了天下第一的讚譽,卻丟失了幫內信物紅玉鞭,使得群龍無首,八大長老中倒有六個不聽他的號令,各自佔地為政,眼看著富貴幫一天天離散衰落,看來是氣數使然”

灰衣老者道:“謝鐵亭乃當世絕頂高手,正在四處追查紅玉鞭的下落,若非前些年花錚反出富貴幫,大鬧了一場,他早已找回紅玉鞭了”

正談話間,小舟已然靠岸,唐姓少年與灰衣老者棄舟上岸,租了岸邊的一輛馬車,上車後看那滾滾大江時,只見一葉扁舟順流而下,如利箭一般,扎入浪花之中,瞬間沒了蹤影,灰衣老者恍然之間,想起昨夜自己喝酒時,明明店裡是這個艄公和一紫衣人兩個人,突然之間,紫衣人就消失了,憑自己的幾十年江湖經驗和精純內功,竟沒有感覺到那紫衣人何時離去的,而這個艄公看現在掌船情形,就是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也不能將這小舟開得如此之快,想來這兩人皆是江湖絕頂好手,而自己竟然當面錯過,不由長嘆一聲道:“何世無英才,遺之在草澤,這個艄公和昨夜的紫衣人,想來都是武林中絕世高手,我們同為武林中人,卻與真正高手失之交臂,真是可惜”唐姓少年記起那艄公左手拔篙時的情景,有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修長的十指道:“暗器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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