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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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師叔
這天清晨，普化來叫醒了善緣，帶他洗了一把臉，又囑咐了他一番注意禮貌之類的話，便帶他去了北殿。
北殿殿內，香氣繚繞。四面牆壁上刻著不同的佛像，自有一股莊嚴的氣勢。
大殿的正前方坐著三個老人，中間的是金光寺的方丈普寂，左邊的是他的三師弟普惡，右邊的是他的二師弟普化，兩旁的椅子上各坐著三個中年模樣的和尚，身後各有幾排小和尚。殿外也有數千小和尚整齊的站著。
善緣早已跪了下來。
方丈普寂道:“善緣，抬起頭來。”這句話聽著平凡，卻響徹了整個金光寺上空。
善緣怯怯的抬起頭來，座上幾人看了看他。
普寂道:“聽普化說他已收你做了關門弟子了，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殿內外一片譁然之聲，普惡不耐的喊了一聲，“肅靜！”四周立刻安靜下來。
善緣心中如同一團亂麻，早忘了普化清晨教給他的話，“回…方丈…師叔，是、是的。”
普寂道:“嗯，普化一生從未收過徒弟，他收了你，是他的造化，也是你的造化，既是如此，你可願拜入我金光寺？”
善緣道:“我、我願意。”
普寂道:“好，現進行剃度儀式！”
剃度儀式極為莊重，乃是旁邊首坐上的一箇中年和尚為他剃的頭，後方三個年輕和尚一人託剪刀，一人託剃刀，一人托盤，整個過程中焚著濃濃的檀香。
完成之後，善緣依然跪著，不敢動彈，座位上的普化道，:“還不快向你無合大師兄道謝？”
善緣一聽，忙對著那無合磕頭道:“謝過大師兄。”
無合忙扶起他，“師弟，你我平輩，不必如此。”
普寂與普惡對看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普寂道，“善緣，你剛來我寺，跟著普化固然是好，只是聽普化說，你的大凡般若連了兩年，一絲金光也沒有，加之你初入金光寺，就走一遍基本功吧，智通！”
“弟子在！”一小和尚從椅子後走出。
“以後善緣的功課就和你們一起做，不得怠慢！”
智通道:“弟子慬尊教誨！”
善緣身為金光寺
看書]*網網遊手，也無須名揚天下，一生平凡，未必不是好事。”
善緣道，“師父，練了兩年沒有金光，就是很笨的意思嗎?”
普化搖頭，“笨是他人眼中的，你只需看清本我，便知天下從無‘笨’之一字。”
善緣不太懂普化的意思，卻知即便自己不成器，普化也不會生他氣，心中暗暗竊喜。
半晌，普化又道:“在這裡，不比野外，人和你那群老虎不一樣，你要學著像人一樣生活，要會忍耐，能堅持，懂了嗎？”
一宿無話。
金光寺後山，善緣，智通，皈戒，**，大悟，所有人都在做功課，不過幾日，這幾人便混到一塊兒去了。
入門弟子的功課，說著簡單做著累，每天從溪中打十桶水擔過獨木橋，來往九回，且一滴都不許潵出來。
“小師叔，你年紀小，還是打兩個桶吧。”智通道。
善緣低聲道，“智通師兄，要不我再多拿兩個桶。”
智通道，“小師叔，你可不能再叫我們師兄了，這會亂了輩分的。”
善緣道，“我知道了，智通師兄。”
幾人打滿了水，善緣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把扁擔穿入四隻水桶，扛上肩膀，一使勁，地上的四桶水紋絲不動，再使勁，水桶還是不動。
“小師叔，”智通走過來，提掉了兩桶水，你年級小，還是提兩桶吧。”
善緣臉紅道，“謝謝智通師兄。”
說著去挑那兩桶水，不料那兩桶水只動了一動，連水花都沒有濺出來，“嗯！……”善緣用了全身的勁，已然是大漢淋漓。
智通道，“不然這樣吧，小師叔，你先提一桶，以後習慣了，再慢慢往上漲。”
於是善緣終於勉勉強強的提起了一桶水，跟著在所有人後面，上了獨木橋。
不料才走幾步，已然左右搖晃，“撲通！”一聲，連人帶桶掉進了水裡。
智通忙跳下水去撈他。
善緣狼狽的坐在岸邊，“師兄，對不起。”
智通道，“小師叔，你不必自責，你已經很不錯了，我五歲的時候，都不敢上這獨木橋呢!”
善緣道，“真的嗎?”
智通道，“當然，我們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皈戒，**，大悟也紛紛過來，各自大讚善緣，叫他不必傷心。
善緣忽地問道，“智通師兄，你們練大凡般若的時候多久才有了金光的？”
智通嘆了口氣，“小師叔，我告訴了你，你若是一厥不振，豈不是我的罪過？”
善緣道，“智通師兄，我絕不會一厥不振的，你就告訴我吧。”
皈戒道，“哪那麼麻煩，我今天就要告訴小師叔，好叫他奮發圖強！你聽好了小師叔，咱們大凡般若只要練到了第一層便有金光。”
善緣道，“那要多久能連到第一層呢?”
皈戒道，“一般人只用兩個月，若是資質不好，最多半年。”
聽得皈戒此話，善緣頗受打擊，已然低下頭去，備感心灰意冷。
皈戒看他這副模樣，知道自己過於直接，忙引開話題，“哎哎哎，小師叔，你的本家姓名叫什麼？”
善緣想了想，師父曾經說過，他叫祁安，於是說道:“我姓祁。”
皈戒的眼珠轉了轉，“普化師祖的本家好像也姓祁……”
不等他說完，**就接了上去，“而且普化師祖從來不收徒弟……”
大悟也接著道，“小師叔，你不會是普化師祖的……”
一旁的智通道:“去去去！瞎猜什麼！師祖要是有孫子，都已經四百多歲了，小師叔才五歲……不過小師叔，你和普化師祖到底是什麼關係？”
善緣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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