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第422章 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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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第422章 土著
炎熱的南疆郡生長著茂盛的叢林，廣袤的叢林覆蓋著南疆郡大部分土地，其中大部分叢林是塔瑪瑞爾人所沒有進入過的。
當初大皇子斯溫被分封為南疆郡公爵，統治的土地雖然是整個南疆郡，但大皇子軍隊所實際控制的只有中部和北部，而南部和絕望沙漠之間的叢林深處卻並沒有鬱金香家族的駐軍。
這部分叢林也是在南疆郡最神祕危險的一片，不歸森林。
意味著進入這片叢林的人就不要想著歸來，古老冥晦的不歸森林不僅僅隱藏著種種足以嚇壞塔瑪瑞爾孩童的凶惡怪獸，更有讓人聞之色變的凶殘土著，不歸森林的食人族！
然而對於艾德來說，不歸森林裡的食人族並沒有讓他有太多的畏懼，憑藉艾德現在的實力，普通的人類根本不在他眼裡，就算高階凶獸只要不是八階以上，也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只是說起食人族，艾德的表情十分怪異，連自信從靈魂到身體都瞭解他的愛麗爾都讀不懂他那種表情是什麼意思。
所以趁著達尤沙不在而大肆表現自己溫柔體貼的愛麗爾關心地摸摸艾德的額頭，“艾德，你怎麼了？”
“有點兒忐忑！”
“你怕食人族？”
艾德搖搖頭，愛麗爾不解地眨著眼睛看著他，然後笑嘻嘻抱住他的胳膊，“那你幹嘛這幅表情，不過這個叢林好難走，比妖精森林苦難多了，還有很多噁心的蟲子
！”她鄙視著樹葉上一隻手掌大小的八腳蠕蟲朝她探腦袋。
不歸森林的確比妖精森林難走的多，妖精森林地勢很平坦，而且全是古老高大的樹木，銀色金色的寬大落葉在空靈的林間飄落看上去很美，但不歸森林充滿了長勢瘋狂繚亂的雜草怪木，悶熱空氣時而帶著某種野獸的氣息，風無法吹過樹冠和低矮植物阻擋以至於叢林裡溼熱悶潮。
更有各種各樣奇異而猙獰的動物隱藏在樹葉後面，其中以怪蟲毒蟒最多，艾德和愛麗爾自從進入不歸森林一路走來有過好幾只彩色巨蟒對他們露出貪婪和試探攻擊的眼神，但大概這些凶惡怪獸有一定智商，預感到這兩個人渺小的人類不好惹，所以潛入林中的深潭消失不見。
愛麗爾並不擔憂這些魔獸怪物，反而對他們這次的任務有些忐忑，“艾德，那些土著蠻族能答應我們的條件嗎？我聽說，這裡有些食人族可是什麼都吃的。雖然我們不怕被吃掉，但是想讓他們幫助我們對付雪精靈恐怕很難。”
艾德揉揉愛麗爾柔軟的頭髮，“食人族有我呢，你不知道我和不歸森林食人族的關係吧。”
“嗯？”愛麗爾狐疑地望著他，明亮的眼睛裡面亮起兩個問號，然後語氣怪怪，“難道你和這裡那個食人族女孩兒有過一段兒過去？”
“是我爺爺，不是我！”艾德無奈說道，“我爺爺當年逃亡到不歸森林，因為一些機緣巧合結實了食人族，並且獲得了族長女人的青睞，嗯--就是類似於幫助他們殺死難纏凶獸，打敗強敵這類的事情，然後，就有了我父親。”他張開嘴用指頭敲了敲自己兩顆鋒利的犬齒，“這就是我祖母留給我的。”
愛麗爾微張著小口，驚訝說道，“艾德，你那兩顆是假牙？”
“----是食人族的血統標誌”艾德無奈說道，“----小心！”艾德一按愛麗爾肩膀，她跟著一縮頭，頭頂嗖的一下飛過一隻劇毒吹箭。
“是土著！”艾德看著樹叢裡一團顫抖的草葉，手已經拔出了背後的武器，“艾德，你不是說南疆土著認識你嗎？”
“一千年前的時候血曼陀羅人的確和南疆的土著民族有過盟約，那時候血曼陀羅曾經幫助他們擊敗過沼澤精靈，但一千年時間過去了，現在的土著人還記不記得那些盟約就不知道了，那些殘忍的土著可不想會遵守承諾的人
。”
一支吹箭過去後並沒有第二支，樹叢後面嘩啦啦響起樹葉碰撞的聲音，眨眼間從裡面跳出十幾個穿著獸皮頭戴羽毛的棕色面板壯漢，身上用獸血和礦物繪成的圖案，脖子上掛了一堆奇怪的骨頭項鍊。
十幾人有的用吹箭有的用弓箭，還有的用骨矛，全都指著艾德，其中一人還哇啦啦喊著什麼。
這時樹林裡響起一聲呼嘯，好像猿猴在樹上攀援的叫嚷。
頭頂忽的一聲一個影子掛著樹藤蕩了過去，一個高大的壯漢好像大號青蛙一樣跳下來，手裡拿著長矛在十幾個土著頭上一人一下重重敲了下去。
那個壯漢喊了幾聲，十幾個年輕人全都低著頭不敢反駁，不知大漢說了什麼，他們的目光忽的變得敬畏而好奇，偷偷用眼角餘光看著艾德，手中的武器卻是全都放下了。
新來的壯漢訓完了族人，徑直走到艾德面前忽的單膝跪了下去，用特拉斯語激動帶著顫音，“聖皇的後裔，請原諒年輕人們的無知！”
那壯漢抬起頭看著艾德，艾德也打量著他，忽然覺得有些眼熟，壯漢也是同樣的表情。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艾德回憶說道。
壯漢眼睛忽的一亮，點著頭興奮說道，“是呀是呀，在沼澤裡，您曾經救過我和族人，我叫黑虎，銀狐部落的酋長呀。”
艾德忽然想起，在落日沼澤救艾可兒的時候，遇到過幾個沼澤精靈鬣蜥騎兵追殺幾個土著人類，艾德救下他們才發現那幾個人全是黑髮，銀灰色眼睛，後來得知他們是祖先蒼痕在南疆叢林裡與某位叢林女神留下的後裔，說是女神大概就是某個部落的強大女獵手，土著們不知道所以將其當成女神了。
“你是黑虎！”
“我是黑虎！”壯漢指著自己咧著嘴笑道。
艾德看看那十幾個好奇的年輕土著，問道，“這裡是你們銀狐部落的領地？”
“是，是銀狐部落的領地，艾德大首領請到銀狐部落吧，我會獻上最美的食物和最年輕美麗的族人給你
。報答當初在沼澤裡的恩情和血曼陀羅與南疆土著的盟約。”黑虎酋長熱誠地說道。
當初血曼陀羅和南疆人成為盟友後，南疆土著尊血曼陀羅皇帝位大首領，艾德笑了笑，“我不是來看你們的，我想去獵牙高地！”
一聽這個名字，黑虎酋長和他的十幾個族人臉色立刻一變，幾個年輕一點兒的甚至露出恐懼的表情。
黑虎說道，“大首領，那裡是南疆最危險的地方之一，凶惡殘忍的獵牙族居住在那裡，他們不但殘忍嗜殺，甚至食用自己的同類-----”
“那是食人族的領地！”年輕的土著戰士響起在部落間流傳的一些恐怖傳說，無不感到全身起雞皮疙瘩，似乎連手裡的長矛都握不住了。
艾德覺得脖子有點兒癢，伸手撓了撓，“獵牙族不在盟約之內嗎？”
“族裡老人們說當初訂立盟約時，獵牙族還沒有出現在南疆叢林！”黑虎說道，然後擔憂地看著艾德，“大首領為了什麼要去危險的獵牙部落？”
“塔瑪瑞爾人在打內戰，不巧我正好是其中一個勢力的領主，我現在想去獵牙族徵召土著戰士幫助我們守住東面藍焰谷，不讓雪精靈和夏目人過來。”
黑虎一拳錘在自己胸口上，大聲說道，“大首領，既然是你的戰爭，黑虎遵守盟約，應該為了血曼陀羅而戰，我們銀狐部落也是聖皇的後裔！南疆的原住民部落全部都會響應大首領的徵召。”
艾德大喜過望，“看來南疆人還遵守著古老盟約，你們比塔瑪瑞爾人忠誠多了。”
“南疆人不是狡詐善變的塔瑪瑞爾人。”黑虎鄙夷的語氣說道，神色滿滿地不屑。
“銀狐部落有多少人？”
黑虎一拍胸口驕傲地說，“有兩百多人，我們連女人和孩子都是強壯的戰士！”
艾德咂咂嘴，摸摸下巴，“兩百人----雪精靈有幾萬人，夏暮人也過五萬，兩百人----”
黑虎哈哈一笑，“這只是銀狐部落的，南疆人在叢林十個北方人類也不是對手，南疆幾千個部落都會響應大首領的號召
！只要大首領發出召集令，我們南疆人會跟隨部落圖騰聖獸的引導為您而戰。”
艾德並不認為幾千個部落全能憑藉一個古老盟約為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戰鬥死亡，但看黑虎信誓旦旦的樣子，他也沒潑冷水，“很好，南疆人果然是注重誠信的，既然這樣，你就去通知別的部落吧，但我還是要去獵牙高地！要是他們依然遵守古老盟約，就讓他們在獵牙高地集合聽我統一調令。”
“獵牙高地是南疆人的禁區，大首領，讓我們在那裡我怕有的部落不敢去----”一個年輕族人為難道。
“要是他們連獵牙高地都不敢去，也別指望為我戰鬥犧牲了。”艾德說道。
艾德自信自己能夠在獵牙高地徵召到幾千個食人族戰士。
黑虎卻說道，“徵召部落戰士有我的族人就行了，獵牙高地那些野蠻食人族的領地，大首領一個人不安全，就讓黑虎帶著族人保護你一起去吧。”
看他臉上的無畏和眼神裡隱藏的一絲警惕，艾德心中暗笑，“好吧！你自己一個人就夠了！讓你的族人回去送信吧。”
黑虎酋長以為這是無比凶險的任務，立刻讓年輕的族人回部落，他帶著兩個年長族人跟在艾德身後。
獵牙高地在南疆叢林中一個斷崖之上，驚險的地勢和稠密的雨林植物是最好的防禦工事，獵牙族人懂得如何利用地勢和叢林天然的防禦抵禦外敵，所以即使是斯溫的重騎兵團也未曾征服到這裡，如果沒有食人習俗的話，這個大型部落是有發展成為南疆一國的潛力的。
那些隱蔽的林中小道和山澗間藤蔓樹幹組成的浮橋並沒有給艾德造成什麼麻煩，他反而十分熟悉一般很容易就找到藏在樹洞裡面的路口。
就連南疆土著黑虎都不由驚歎，“大首領你怎麼知道那顆樹洞裡面是路口？”
“我小時候在這裡帶過兩年
！”
“你在這裡住過？”愛麗爾驚訝說道。
“小時候有一陣子我和法瑞爾被一夥強盜追到這裡，法瑞爾就帶著我躲進了獵牙族，他和我爺爺是相識，當年曾經來過這裡，所以我就在這裡住了兩年。”
艾德解釋說道，黑虎驚駭地看著艾德，神色越發恭敬。
又過了一個藤蔓浮橋，後面突然傳來一個銀狐部落戰士一聲驚呼，艾德回頭一看兩個全身抹著白色顏料赤著上身的土著戰士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手裡的骨矛已經刺在他們背上，只要再往前一點兒就刺入他們胸口。
頭頂的樹上還蹲著兩人，用弓箭指著幾人，這四個戰士動作迅捷凌厲，全部半點兒聲息，就連艾德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黑虎已經握緊了手裡的骨刀，那兩個被骨矛指著的戰士也沒有任何畏懼，然而做出反擊的姿勢，只等酋長一聲令下就要拼命，南疆土著好鬥善戰，從沒有投降的原住民。
艾德抬手示意黑虎和那兩人不要動作，他走到塗著白色染料的兩個獵牙戰士面前，然後在衣服裡掏了半天，拿出一個小巧的骨頭項鍊，嘴裡呱呱做了兩句晦澀的語言。
獵牙戰士有些迷惑，卻沒有放鬆警惕，一人對樹上的同伴揮揮手，兩人跳下來粗暴地用藤蔓將幾人綁了，艾德制止了黑虎和族人的反抗，任憑他們將自己捆了個嚴實，然後拴在一根木頭上帶回部落。
愛麗爾就在艾德前面，也被綁住雙手，擔憂問道，“艾德，你那個項鍊好像不管用，他們不認識你呀。”
“那個項鍊是我祖母的，獵牙戰士肯定認識，不然不會帶我們回部落，獵牙族人很少將活人帶回部落！”
愛麗爾一吐舌頭，忽然眼角餘光發現兩個獵牙戰士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胸部和腰，她有些惱火，“艾德，他們不會看我漂亮就侵犯我吧，要是那樣我可要發火了----”
“不會！”艾德篤定說道，“獵牙戰士對外來的人只有食慾沒有別的欲，最好的食物都是獻給族長和大祭司的，他們肯定將你當成最好吃的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