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遠不會拋下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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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永遠不會拋下晴晴
第十六章 永遠不會拋下晴晴
“飄飄，你在想什麼呢？都到家門口了！”肯滿嘴都是寵溺。
她聞言，簡單整理幾下自己由於小睡而壓到的髮絲，緊接著咧嘴一笑，“也沒什麼，只是想到從前的事情，總覺得不可思議。”
“哦，是有關我的麼？”就在此時，肯藉機湊了上來，在黑暗中彎了彎脣角，心情相當不錯。
任飄飄張嘴欲說，反正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正在此時，車窗外一陣用力地拍打聲驟然響起，擾亂了本該溫馨的時刻。她的注意力正好被其轉移而去，在望見那張粉嫩的小臉蛋後，她嘴角漸而彎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小瑞晴肉嘟嘟的臉蛋上不知何時變得圓鼓鼓的，可愛的模樣倒和金魚有幾分相像。
任飄飄不假思索地擰開車門，腳尖剛一著地，她立馬就撲了上來，用著可憐巴巴的口吻撒嬌道：“媽媽，媽媽，晴晴好想你哦！”
小瑞晴這話簡直就得說到任飄飄的心坎中去，她微屈著身子傾向前方，小力颳了下小瑞晴高聳的鼻樑。正因為自己手中空無一物，任飄飄連忙面向她張開懷抱，緊緊相擁把她抱在懷裡，小嘴在她粉嫩的臉頰上吧唧一口：“媽媽也是呢，很想很想晴晴！”
因為掛念，她走在街上看到每個小女孩的背影，她都誤以為是自己的小瑞晴。若不是她的理智控制得當，她準得做出些傻事出來。
“那既然這樣，媽媽，我們趕快回家去吧！晴晴要和你一起睡覺覺，方奶奶家的床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舒服，沒有媽媽身上的味道，晴晴不習慣。”她一雙骨溜溜的眼珠子對著任飄飄眨巴好幾下，連帶憐憫之心也都被其所勾起。
習慣，那真的是種很可怕的東西。習慣，它的可怕在於它會不知不覺中漸漸侵佔進入人體，佔據人的意識神經。這種依賴感的不可察覺性，總會令人驚詫不已，難以欣然接受。從無到有，一般人能夠接受。倘若從有到無的巨大落差，只怕世間上幾乎沒有幾人能夠承受。
別說小小年紀的她，即便是自己這個成年人，到了今時今日也都沒能習慣過來。。
任飄飄聚精會神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衣領處的一陣輕微拉扯力道將她頃刻間迴歸現實中。
她微微揚起的笑弧沒有因此消散下去，任飄飄加深其，兩個深陷的梨渦毫不吝嗇地溜出來見人，“晴晴，又搗蛋了？”
“才沒呢！晴晴可是乖巧的寶寶，不許媽媽說我壞話！”小瑞晴聽到她的指責後，立馬就擺出臭臉，扁扁嘴反駁道。
這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小傢伙小手朝著她的脖子勾了勾，整個身子貼上前去，“媽媽，就我們兩個上去，好不好？我不要讓他進來。”
順著她的視線微移，任飄飄半偏著腦袋，笑著調侃道：“那可不行，肯叔叔可是要幫媽媽把東西拿上去的！”
“哼，誰說要他幫忙的，我也可以的。”話音剛落，在她懷中的小傢伙倒也不安分地扭來扭去，目的只想下地。
她又不是不清楚小瑞晴在鬧的彆扭，不加阻攔，放任她的小性子去實踐。嘗試過了，自然而然也會退縮的。
肯聽見娘倆的對話，就此熄火，將放置在後備車廂內的拉桿箱拎出來，放在任瑞晴的跟前，衝著她叮囑道：“這東西很重的，你這小胳膊小手的，拿不動的。”
“我已經四歲了，不是小孩子。你再小瞧我，小心我KO你！”說著這話，她作勢對他咧開一口白牙，緊握而起的小拳頭在面前揮了揮。
不等他們有所反應，她就逞強地準備上前去拉扯。不過，她如今的身高根本就還不到它的高度，拉得的確是有些吃力。才沒幾下的功夫，她就渾身大汗淋漓了。
從小嘴中吐出過分厚重的呼吸聲，連同她那小鼻尖之上也都滲出絲絲的汗液，做媽的任飄飄見到後總是不忍心。急急切切的腳步闖上前，任飄飄一把利落地奪過她手上的東西，“好啦好啦，媽媽知道晴晴最懂事了。要是晴晴不想讓媽媽受累，那就快快長大，好不好？這樣，晴晴就可以幫著點媽媽。這種事，等晴晴長大了，有能力再幫媽媽吧！”
長大，實際上它是很沉重的字眼。小時候，總覺得自己可以快快長大。成年後，卻總會嚮往曾經的自己。長大的代價，其實是用自己的快樂越來越少所換來的。倘若可以，她真是希望她們家的寶貝永遠也都不要長大，一切痛苦都由自己扛著就足夠。
她蹲下身，捏捏小瑞晴鼓囊囊的臉頰，笑了笑：“晴晴不笑就不好看了哦！”
“那媽媽會嫌棄麼？”任瑞晴拉近了她的袖子，小臉上寫滿了擔憂神色。
強忍住自己內心的笑意，任飄飄故意點點頭。
小傢伙立馬就洩氣地垮下肩頭，隨後卻信誓旦旦地保證，“媽媽，你不要拋下晴晴，晴晴會乖乖聽話的。真的！”
任飄飄就是小瑞晴的罩門星，一聽到她說出口類似的話後，小瑞晴的心裡就微微鈍痛。
“好，媽媽永遠也不拋棄晴晴。”
她並不知道，原來她也有食言而肥的時候。她不單單是離開了小瑞晴，還離開了好多年的時間，因此導致小瑞晴擁有一段較為慘痛的記憶，不堪回首。
“飄飄，我把東西幫你提上去吧！”母女倆膩乎在一起，早就將後頭的他遺忘得一乾二淨。不過，他也沒多少意見，畢竟晴晴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不在乎晴晴，誰在乎？
她抱歉地看向他，牽扯嘴角，準備發話。可肯似乎是她肚裡的蛔蟲，一猜一個準，“我放下東西就走，要不然小瑞晴準得落下個暴力女的稱謂了！”
“誰暴力女了？話給我說清楚！”那三個字重重刻在她心間上，小傢伙明顯不爽地撅起嘴。
在任瑞晴咄咄逼人地追問下，肯自是識相地拎起行囊往樓上走去，不再理會身後的叫嚷聲。
“媽媽，他是個壞蛋，你看他當著你的面就敢欺負我！”小瑞晴眨巴幾下眸子，本就水汪汪的綠眸在這時候越發顯得地晶瑩透亮。
小傢伙的意圖，她還不明白？任飄飄索性揣著明白當糊塗，捏了一把秀鼻，輕聲說道：“就你會亂告狀！肯，他是個好人。要沒有他，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們。晴晴，你不要鬧了！”
每當她嚴肅地板著臉，眼底透著零星地傷感，小瑞晴就懂事地默不作聲，做個乖巧的小孩。
隔天的大早。
一束刺眼的光芒自窗外折射進來，映在凌亂的大**，床頭那人輕聲呢喃幾句，小手往邊上摸索幾下。沒摸到東西，她就一個鯉魚打挺的動作，兩腿交纏地開始打坐。她肉嘟嘟的小手揉著自己惺忪的眼睛，然後茫然地連眨好幾下眼，看看身旁。
沒有？
她心一橫，著急地掀開薄被跑下床，白嫩嫩的腳下沒穿小鞋子。
客廳內空無一人，她正準備往其他地方跑去尋找，眼尖的她在此刻一眼瞧見飯桌上擺放著她的最愛——蛋包飯。金燦燦的蛋皮上撒著紅豔豔的番茄醬，走進後她用鼻尖重重地一嗅，撲面而來的香味誘引著她小肚子咕嚕咕嚕地唱起較為響亮的空城計。
“晴晴，你還真是狗鼻子，老遠就聞到這香味了？”從廚房方向走出來的任飄飄手上還端著東西，發現她白嫩嫩的小腳踩在涼透的瓷磚上後，她忍不住說了句重話，“還不回去穿鞋？要不然，不給你吃了！”
“媽媽是壞蛋！”小瑞晴對她調皮地扮個鬼臉，擠眉弄眼的模樣還算是挺可愛的。白嫩如水的膚質，這可是身為大人的她最為羨慕的。
等她解下圍裙，再次回到飯桌前，小傢伙早就安分地坐定在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