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私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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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私定終身
第961章 私定終身
如果蘇牧塵也進入了社稷學府，那麼他當然會因為蘇林的關係，被很多人照顧。
可活在一個人的光環籠罩下，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看吶，那人是蘇林的堂弟！”
想必這種言論，會始終伴隨在蘇牧塵左右吧。
“要不要考慮來軍候殿發展。”這時，蘇天驕意外的提出了這樣一條建議。
蘇林也跟著點頭，去軍候殿也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還是那個理由，我不合適去軍候殿。”蘇牧塵感激的敬了蘇天驕一杯酒，但依然拒絕了。
蘇天驕在軍候殿的名頭也不小，蘇牧塵若真的去了，也許會面臨相同的問題。
大家都會因為蘇牧塵是蘇天驕的堂弟，而對他格外照顧。
其實這種照顧，對於一個自尊心較強的武者來說，是一種很大的負擔。
“抱歉了，天驕。”
“沒關係，我理解。”
蘇林思索了一陣，又道：“牧塵，你用什麼兵器？”
蘇牧塵笑呵呵的從納戒取出一把中階玄兵來，那赫然是一柄丈許長刀。
見狀，蘇林哈哈大笑。
果然是兩兄弟，連對兵器的喜好都是如此相似。
“我知道你該去哪了，明天跟我去一趟社稷學府，我自然會為你安排。”蘇林點了點頭，已經心中有數。
除了兩人天賦不同之外，那蘇牧塵和蘇林一樣，也算是一個有著雄心豹子膽的男人。
事實上，當初若不是蘇牧塵主動要帶蘇林去鬼城，蘇林就不可能會遇到青老，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一段奇遇。
說到膽識，蘇牧塵比蘇林絲毫不差。
別的不說，只要你有膽去闖，那麼前途就不會太差。
“前段時間，蕭青冰河他們來過，把你們在西域的事告訴我了。”
蘇天驕與蘇林碰了一杯。
談完了蘇牧塵的事兒，接下來就是蘇林了。
那蘇天驕道：“我不知道後來你又有了怎樣的際遇，但見你專程把我找來喝酒，應該是又要遠行了吧。”
蘇林道：“是，這次要去的地方很遠很遠，很難說什麼時候能再回來。”
蘇天驕點點頭，道：“男兒志在四方，出去闖闖是對的，只需記著我們這些親人，有時間回來看看，沒時間也報聲平安。”
蘇林笑道：“哥，別的不多說了，我敬你一杯！”
眼前這個男人，犧牲了自己的自由，為蘇林換來了更加廣闊的天空與前程。
蘇林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來感謝蘇天驕，他也知道，任何話語在這份兄弟情面前，都顯得太過蒼白。
一切，都在酒裡吧……
三人喝酒到了傍晚，當夜，蘇林與蘇天驕告辭，帶著蘇牧塵一起前往了社稷學府。
在這段路上，蘇林發了傳信令給周泰和韓鋒，邀請朋友們一起到社稷學府聚聚。
龍野城距離社稷學府不算太遠，以蘇林的速度，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便趕到了社稷學府。
蘇林找來洪蒙墨呈幾個好朋友，讓他們暫時陪伴蘇牧塵，自己則是趁著這段空閒時光，去了一趟納蘭家族。
這次前往納蘭家，蘇林算是輕車熟路了。
離開之前，是必須要有交代的。
到了納蘭家領地後，首先遇到的是納蘭家族的家將木鐵。
蘇林與木鐵關係極好，那木鐵直接帶著蘇林去找了納蘭戎生，同時也找來了納蘭雪。
此番見面，納蘭戎生將蘇林叫到了書房，這表示他已經完全接受了蘇林這個準女婿。
“蘇林啊，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納蘭戎生雙手交叉，用一種很嚴肅的態度在審視著蘇林。
蘇林知道，納蘭戎生問的，當然是自己與納蘭雪的未來了。
可就是這件事，才是讓蘇林感到非常頭痛的一個問題。
“伯父。”蘇林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目前，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
納蘭戎生微微搖頭：“你要知道，我問的不是客觀問題，而是你心中的主觀想法。”
蘇林道：“我會娶小雪，等我完成了自己非完成不可的事之後，我會回來與小雪長相廝守。”
“若我蘇林沒有拋屍荒野，我僥倖能夠活下來，我會給她，她想要的一切。”
蘇林沒有矯情，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給納蘭雪，給納蘭戎生任何的承諾。
作為一名武者，死亡，常常伴隨左右。
甚至有時候，蘇林偶爾會想，自己會不會就耽誤了納蘭雪，若是納蘭雪能夠找到一個更穩定的歸宿，或許對納蘭雪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既然現在納蘭戎生詢問蘇林本心的意願，蘇林便不再遮遮掩掩，自己想什麼就說什麼，哪怕他的話看起來有些自私。
而聽到蘇林的話後，納蘭戎生卻笑了。
此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一直站在門外傾聽二人談話的納蘭雪，眼眶微紅。
“蘇林，你知道我最欣賞你的地方是哪裡嗎？”納蘭戎生笑呵呵的將納蘭雪招入書房，讓自己的女兒站在自己身邊。
蘇林搖頭表示不知，他的確不清楚，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這些問題。
納蘭戎生道：“世人看中你蘇林的，是你的前途，你的武道境界，和你在社稷學府，在大玄朝的地位。”
“我必須承認，這些條件，對於我這個一家之主來說，的確很有**力。”
“可作為一名父親，我更看重你的地方，是你蘇林有擔當。”
“從我知道你這個人之後，你做過的每一件事，都始終讓我滿意。”
聽完，蘇林心中慚愧。
有時候有擔當，就表示無法給人安全感，例如在隔離城，在潮汐百穀……
蘇林的確很有擔當，為了大局，為了蒼生，他可以奮不顧身去投入戰鬥，隨時準備好犧牲自己。
可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卻是一場災難。
老實說，蘇林沒想到納蘭戎生會這樣評價自己，自己所謂的有擔當，無論對納蘭雪和對納蘭戎生來說，都不算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納蘭戎生笑了笑：“但你要明白，我不是普通的男人，我能夠做到家主的位置上，絕不僅僅是因為我有著很多手段。”
“對男人這兩個字的理解，我納蘭戎生自認不比你蘇林少。”
“你可以放下很多顧慮，儘管去闖蕩屬於你自己的天空吧，在我剛才知道了你內心想法之後，我已經滿意了。”
說罷，納蘭戎生推門出去，將時間留給了蘇林與納蘭雪二人。
蘇林很慶幸自己未來的岳父，是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人，這種幸運讓蘇林心中寬慰。
“這一天，終於到了。”蘇林將納蘭雪抱在懷裡。
關於離別，兩人已經開誠佈公的談過一次了，雙方也都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的。
納蘭雪幸福的靠著蘇林的肩膀：“還記得在死城中，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蘇林用力點頭。
納蘭雪道：“他時，今日，我心始終如一。”
一句話，足以代替千言萬語，蘇林將納蘭雪抱的更緊了。
“小雪，我們私下裡辦一場簡單的婚禮吧，若他日我蘇林有命迴歸，咱們再大辦婚事，讓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來參加。”
聽到這裡，納蘭雪的身體猛的一震，她從蘇林懷裡掙脫出來，顫聲道：“此話當真？”
對於婚事，蘇林一直保持避而不談的態度，可如今他竟願意私底下與納蘭雪喜結連理，這是納蘭雪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畢竟這種行為對於蘇林來說，是非常自私的，以前的蘇林，也做不出來。
蘇林認真的點頭：“我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把每一件事都做到完美，我也剛剛明白，在感情這條路上，你付出的遠比我付出的更多。”
“如果你真的對我蘇林心有所屬，那我蘇林縱然自私一次，又有何不可？”
納蘭雪眼淚奪眶而出，她用力搖頭，將手捂住了蘇林的嘴巴。
“愛情沒有誰付出更多，誰付出更少的說法，你所謂的自私，在我看來才是真的有擔當。”
此時此刻，蘇林也是激動不已，他無法給納蘭雪任何承諾，只能在自己離開之前，讓她真正成為自己的女人。
“跟我來，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蘇林拉起納蘭雪的手，快速奔出了納蘭家族。
潛龍山脈，一個隱祕而美麗的山谷中……
這裡是蘇林與納蘭雪初次結緣的地方，在這裡，蘇林為納蘭雪治好了寒毒。
也是在這裡，蘇林第一次看了納蘭雪的身體。
從那時那刻起，蘇林就知道自己的命運，註定會與這個女子緊密相連。
時隔兩年後，二人故地重遊，但彼此間的關係卻如此親密了。
一根簡簡單單，樸實無華的紅色蠟燭被點燃。
納蘭雪身披大紅，頭帶鳳冠，面部被紅紗籠罩。
那紅紗後面她的臉，笑顏如花。
蘇林一樣身著紅袍，雙手拉著一條與納蘭雪相連的紅綢，二人就地跪拜，對著紅燭三叩首。
讓那紅燭為媒，讓那皎月為證。
蘇林三指併攏對天起誓：“我蘇林，今年今月今日今時，願與納蘭雪結為夫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聽到這些話，沉浸在幸福當中的納蘭雪，險些笑出聲來，而後又立刻保持嚴肅表情。
蘇林所說的後半部分，其實是兄弟間義結金蘭時才會用到的誓言，它並不適合夫妻。
但蘇林沒結過婚，也沒見過別人結婚，他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在這種時候，納蘭雪在乎的根本不是蘇林說什麼，而是蘇林在想什麼。
於是，那納蘭雪也學著蘇林一樣，對天起誓道：“我納蘭雪，今年今月今日今時，願與蘇林結為夫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蘇林深情款款的看向納蘭雪，歉意道：“小雪，我知道這場婚禮很寒酸，可這是我能夠給你的唯一承諾與保證。”
“從此以後，我便是你的夫君，你便是我的妻子，此心不變，天地可證。”
納蘭雪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幸福的撲進了蘇林的懷裡，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用力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