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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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下落
一間陰暗潮溼的屋子裡，May被遮住了眼睛和嘴，五花大綁地倒在地上。
她散開的髮絲沾染著地面的灰塵，落魄的像是街頭的乞丐。
May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亮光了，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開門的聲音。
緊接著是陌生的腳步聲。
May機警地側耳傾聽，一種不安的心情如同打翻的酒瓶，瞬間浸溼了她的全部神經。
這不是給她送飯的人！
他要做什麼？難道要殺了她？
May掙扎著向後縮，卻聽見那人的腳步絲毫未停，依舊以同樣的步幅和速度向她走來。
身後忽然一涼，May躲到了牆角，無路可逃。
過了兩秒，那人在離她大概半米的距離停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May。
“怕死麼？”男人的聲音波瀾不驚，像是高山上的瀑布墜地後流淌出的清泉。
May心中大驚，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她下意識地吞嚥口水，這動作在男人的眼中無疑就是她害怕的鐵證。
May隱約聽見氣流的聲音，呆愣了半晌。
這個主宰她命運的神祕男人，竟然也會嘆息？
“是不是死了就能忘卻一切痛苦了？”男人不像在問May，他的語氣更像在自言自語。
“你能告訴我，夜川為什麼要找你麼？”男人蹲下，平靜地看著及眼前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孩。
May皺眉，倔強地把頭扭向一邊。
下巴忽然被捏住，火辣辣的撕裂之痛從臉頰傳來，緊接著傳遞到嘴脣和另一邊臉頰，他竟然撕掉了貼在她嘴上的膠帶！
“我不知道。”這個把她囚禁起來的人，別想知道任何事情。
“不，你知道。”
男人忽然開始擊掌，啪啪的拍手聲惹得May心中疑雲密佈。
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
忽然，May的身體變得僵直，咚地一聲摔倒在地。
男人不用摘掉May的眼罩，就知道此刻的她已經被催眠了。
“告訴我，你和Lewis是什麼關係？”男人問。
May的脣抖了抖，這個問題實在有些難為她。即使是在催眠的情況下，May內心深處的掙扎全部透過她的遲疑和僵硬的面部肌肉表現出來了。
最後，May終於找到了一個讓她無奈卻必須承認的答案：“我是他的病人。”
“哦？”男人有些意外，這麼簡單的關係，竟然回答了這麼久，肯定另有隱情。
“你得了什麼病？”男人追問。
May顯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如實回答：“超憶症。”
男人緩緩站起身，思索著隨意敲擊著桌面。
超憶症他不是沒聽說過，但是超憶症患者卻絕對是第一次見到。
這種病例在全球範圍內都非常罕見，而且更主要的是腦科研究，而不是心理疏導。Lewis就算是心理專家，也不可能能夠對症下藥。
除非……
“Lewis也有超憶症？”男人猛地看向May，兩道濃密的眉毛鎖在一起。
“是。”
男人恍然大悟，苦笑著哼了一聲，“難怪…… ”
難怪Lewis在哈佛取得了驕人的成績
，讓其他所有天才望塵莫及。
難怪他和Lewis的交鋒如此艱難。
“把你知道的有關Lewis的事情都說一遍，要一字不漏……”
這個話題讓May有些激動，把關於Lewis的所有事情娓娓道來。就連夜川喜歡用什麼樣的筆記本，喜歡喝什麼牌子的咖啡，喜歡哪個足球隊都說了一遍。
May足足說了快一個鐘頭，被催眠的她絲毫不知道自己口乾舌燥，最後聲音都開始有些嘶啞。
“夠了。”男人實在聽不下去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雖然無趣，但是卻證實了他很久以前的猜測Lewis並沒有死，他化身成為“夜川”，重新回到了莫小茜的身邊！
“還真是命大。”男人冷哼一聲，“但是這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
男人就是被夜川和莫小茜命名為“赤鷹”的催眠大師，連環殺人案的真凶。
赤鷹轉頭看向May，“我數到三，你就會醒過來。一、二、三。”
倒在地上的May身子忽然一震，她縮了縮僵硬的脖子，等著赤鷹的裁決。
這個人沒有從她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一定不會饒了她！
但是，想到和Lewis長得一樣的夜川，May忽然覺得如果為了維護他而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赤鷹瞟了May一眼，雲淡風輕地說：“你是不是喜歡Lewis？”
這樣的口吻和他的凶手身份實在是不搭，但是May卻忽略了這一層，比起他的口吻，他說的問題更讓May不安。
也罷，既然Lewis已經死了，May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顧及的了。全天下，唯有Lewis明白超憶症患者的悲哀，也只有他們兩個可以惺惺相惜。
“對，我喜歡他。”May毫不掩飾地回答，聲音苦澀而甜蜜。
“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哪一個？”赤鷹玩味地問。
May本能地把頭轉向赤鷹，她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我替你選吧。好訊息是……”赤鷹瞥了May一眼，像是要吊足胃口一般拖著長音，“Lewis沒有死，他就是要找你的夜川。”
May感覺乾澀的喉嚨瞬間哽咽了。
Lewis竟然沒有死！
他就是夜川！
May記得自己被綁架後，聽到了夜川來救她，同時也聽見了槍聲。
太好了，他竟然沒有死！
幸福來的太突然，May激動地熱淚盈眶。
等等，May忽然想起赤鷹說的話，身子一凜：“壞訊息呢？”
“壞訊息是……”赤鷹淡淡地笑了，眼眸裡閃爍著詭譎的光芒，“他很快就要生不如死了。”
May的大腦一片空白，彷彿一道響雷劈在她的身上。
“放心，我不殺無辜的人，所以你不會死。等到夜川被毀了，你就會得到自由。”
赤鷹留下這句話，重新用膠帶封住呆愣的美國女孩的嘴。
過了很久，May才從悲劇中清醒過來。
悲劇中的萬幸是，May想起來了赤鷹的聲音到底在哪裡聽過。
悲劇中的不幸是，May沒有辦法把他是誰的訊息告訴夜川。
美國劍橋市飛往景城的飛機上，莫小茜和夜川坐在頭等艙裡。
夜川的傷還沒有好，他戴
著眼罩正在補眠。
和眼罩的黑色相比，夜川的臉色微微泛白，莫小茜觀察到他偶爾會因疼痛而蹙眉。
莫小茜從包裡取出紙巾，擦去夜川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若不是他堅持非要立刻回景城，莫小茜真想等夜川的傷勢好了再回國。
擦乾汗滴，莫小茜修長的手指從包裡勾出一個紅色首飾盒。開啟首飾盒，她取出裡面的鑽戒，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鑽石彷彿鑲嵌在夜空中的繁星，璀璨明亮。
這是夜川送她的鑽戒。
莫小茜柔柔地看了夜川一眼，又從包裡摸出另一個紅色首飾盒。掀開盒蓋，裡面立著一枚男士鑽戒。
莫小茜把鑽戒取出來，小心翼翼地抬起夜川的左手，生怕把正在熟睡的夜川吵醒了。手指捏著戒指外環，套在他修長的無名指上。
不想，夜川的手卻忽然一禁，反握住她的手。
莫小茜猛地抬頭，就看見把眼罩摘下的夜川正低頭欣賞著兩人交握的手上戴著的兩枚鑽戒。
夜川的鑽戒和NBA總冠軍戒指的造型有些相似，圓形的鑽石外圍，是一圈英文單詞，上面刻著“I Love You Forever”和“M＆L”。
M是Marian，也就是莫小茜，而L，則是Lewis，也就是夜川。
脣角彎起溫暖的弧度，夜川沒想到莫小茜也會做這麼可愛的事情，在他睡覺時偷偷給他戴定情信物！
心中暖融融地升起一團火，夜川舉起她的手湊到脣邊，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眼眸卻一直深情地看著莫小茜，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本來我想自己刻英文字母的，但是……考慮到上次做泥人的失敗教訓，我想這麼重要的戒指，還是不要讓我毀了比較好……”
莫小茜越說聲音越輕，尷尬地笑容在夜川的眼眸裡化為柔軟的波光。
“我很喜歡。”夜川勾著脣，邪魅地說。
莫小茜點頭，“喜歡就好。”
幾年前他們的結婚戒指不知道已經身在何方，但是從這一刻開始，這兩枚戒指就是他們新的結婚戒指。
下了飛機，夜川和莫小茜駕車去找夜凌。
“要不要提前告訴她我們回來了？”莫小茜側頭問。
夜川目視前方，淡淡地說：“不用。一會兒我先送你回家，我去和夜凌說幾句話就回家。”
“好。”莫小茜沒有多言，只是看著夜川俊美的側臉。
她明白，夜川對夜凌的心情非常複雜，既有對於她一直隱瞞實情的憤怒，也有對夜凌廢寢忘食照顧他兩年多的感激。
夜凌還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她能和夜川相依為命，這份真摯的親情讓莫小茜感動。
莫小茜一直很喜歡夜凌，夜凌也是他們倆唯一的親人。莫小茜也希望她和夜川能夠敞開心扉，回到之前親切和睦的氛圍。
車子停在莫小茜家樓下。
下車前，莫小茜在夜川臉頰上輕吻了一下，“一會兒別太凶，要是嚇壞了夜凌，我可不饒你。”
“嗯。”夜川回吻她，然後在莫小茜下車後，調轉車頭離開。
十多分鐘後，夜川的車子停靠在金色家園小區的停車場上。
夜川剛準備下車，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單元門裡走出來，竟然是約翰。
約翰和夜凌的生活並沒有交集，約翰來找夜凌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