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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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大計
真的如虞筱料想的一樣，隋軍許久都沒有醒過來對於這種狀況，醫生雖然意外但也覺得正常。
事故發生已經整整一個月了，隋軍在自己的世界裡做著他的夢，大家則各忙各的事。虞筱每天忙著去醫院陪隋軍及照顧隋遠；隋天永忙著公司的業務，陳誠則每天期盼虞筱會答應見自己一面。
在這非常時期，浩天公司居然接到通知，被市政府邀請參加龍賢村的拆遷競標。
“你覺得我們的機會大嗎？”虞筱問隋天永。“現在情況還不明朗，不過李粵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估計劉明道答應給新天了。”
“那他為何還讓咱們參加競標？”
“這個嘛，不清楚。不過既然結果還沒出來，咱們就有機會。
就要參加競標了，李粵一再地叮囑楚東和陳雪一定要把競標書做得毫無破綻。這是劉明道要求李粵必須做到的。
離競標還有一段時間，隋天永就已經把該做的一切都完成，王者家園也已經交房了。空閒之餘，隋天永忽然有了一個新想法。
“我現在只能和你商量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姑且聽聽看。”隋天永找到了虞筱，畢竟沒有她的同意，自己不可能做出重大決定。
“你說吧。”虞筱估計隋天永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計劃。
“我們可以將浩天房地產改組了成為一個集團公司，成立多加控股子公司，然後上市。”
“如果想上市，即使只是做房地產依然可以上市。”
“但是現在正是一個講浩天做大做強的機會，剛好趕上建國際旅遊市，房地產的利潤固然可以短時間內迅速上漲，但是從長遠來看，未必能長久持續下去，我們可以趁著這個大好良機做一些和旅遊相關的產業。例如旅行社、酒店以及遊艇行業，甚至咱們還可以辦實業，例如服裝業、國際貿易甚至小額貸款。”
“你的思路是對的，而且我們本人也很贊同，但是公司的大股東是隋軍和鍾發山。”
“那你支援這種做法，對吧？”隋天永躊躇滿志地望著虞筱，那種眼神，虞筱太熟悉了，不久前的隋軍也曾經出現過。
“天永，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信命嗎？”
“我啊，不行，我信我自己，相信人定勝天。”
“那麼‘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句話怎麼來的？”
“呵呵，不知道。”隋天永笑道：“應該就是那些相信命運的人說出來的，而‘人定勝天’則是像我這種不信命這種人說出來的吧！”
“哈哈，也對！”虞筱大笑起來，整個人似乎也豁然開朗。
“怎麼了？”隋天永奇怪地問到，他沒見過虞筱這副模樣。
“沒什麼，如果我同意你的想法，你覺得你能說服得了鍾董嗎？”
“應該沒問題，鍾董回臺灣之前就已經說好，這裡的事都交給我們了，只要和他說一聲，應該沒問題，而且公司王者家園不是趕上好時機賺了大錢嗎，所以我很有信心能說服他。”
“那好，我就代表隋軍答應你，如果他醒來有什麼異議再說。”
陳誠終於在見到了虞筱，相隔了一個多月，倆人面對面坐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最近，你們公司還好吧？”虞筱終於打破了沉默。
“還好，倒是你們浩天，最近沒出什麼問題吧？”
“沒有，天永現在做事很有想法，公司的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那就好，那就好。”
好不容易找出的話題，不過三言兩語就結束了，倆人再次陷入沉默。四目相望，感受各不相同。
虞筱很少這麼清醒地直面陳誠，眼前的人還是是原來的他。面目依舊，眼神依舊，只是人有些憔悴。看來最近發生的事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影子。
虞筱變了，變得陳誠有些陌生。雖然一樣的面容一樣的微笑，可她的眼神已不再向過去那麼時而遊離時而柔弱，而是變得有些堅定。陳誠驚訝地發現虞筱變得獨立了，或許應該說是內心獨立了。
“隋軍，現在還好吧？”
“老樣子，人挺好的，就是沒醒過來。”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有可能隨時醒過來，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如果……”陳誠斟酌地說到：“隋軍醒過來，我們倆……”
“等他醒過來再說吧。”虞筱平靜地說到，說實話，她似乎不像過去整天期待著與陳誠見面。
這天，是上交龍賢村拆遷工程標書的時間。李粵一到上班時間就打了電話到公司，讓楚東親自將標書送去。
“這次咱們公司一定要得到這個專案，千萬不能再讓浩天得標了。不然別人肯定會說我李粵也太次了，連隋天永這個後輩都鬥不過。”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送標書去，其他的，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你只要確定標書沒問題，其他的我來做。”
再次檢查完標書後，楚東將標書交到指定的地點。
交完標書後，楚東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半，離下班不過只剩下半小時了。心想反正公司也沒什麼事，半個多月沒見曾瀟灑了，乾脆約他出來晚飯。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咱們的楚大總經理居然請我晚餐！”曾瀟灑邊說笑邊來開了楚東的車門。
“哈哈，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楚東打量著裝扮整齊的曾瀟灑，難得見他穿得今日這麼端重。
“唔哈哈哈，被你看出來了？”
“怎麼，真有好事？”
“嘿嘿，今晚劉蘭約了我。”
“劉蘭？她約你有什麼奇怪？她不是也常約我們出去？”
“今天不同，咱們說好試著交往，今天算是第一次約會。”
“那你還答應和我吃飯？”
“我們約的是晚上九點，時間還早，反正今天夜總會我也不去了。”
“呵呵，你們不是不來電嗎，怎麼會…？”
“哎，這種事很難說的，說不定那天你和陳雪也一樣，也成雙了！吾哈哈哈……”
那天和之前一樣，兩人找一家大排檔晚餐。
啤酒兩三瓶，好菜三五盤，兩人這天興致都很高。從過去說到如今，從現在說到將來。
“差不多了，”曾瀟灑拍拍肚皮，“去解放解放，等我回來咱們就走。
讓服務員買了單，楚東坐著喝了幾杯茶仍未見曾瀟灑回來，不禁頗感奇怪。這傻子今天怎麼回事?喝醉酒是不可能的，難道是吃壞肚子了？
楚東看看手錶，已經快到八點，不是說九點有約會嗎，怎麼還不快點？楚東覺得有點不對勁，便起身到洗手間去看個究竟。邊走邊打曾瀟灑的電話，卻一直沒人接聽，楚東緊忙朝洗手間跑去。
“怎麼了？”見到楚東朝衛生間跑去，一箇中年男人有些奇怪地問到。見楚東沒理他，以為是趕著搶洗手間，不由心想，我原來就在他之前，怎麼讓他趕上？於是也撒腿向前追趕楚東。
“啊！”同時進入洗手間的兩人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曾瀟灑時忍不住發出驚叫。
“趕緊撥120！”楚東朝男**喊著，衝到了曾瀟灑的身邊。
“傻子，傻子！”楚東將曾瀟灑抱入懷中，大聲地喊著。
“狐狸，你來了……”曾瀟灑微睜著雙眼，鮮血從他腹部汩汩流出。
“你這是，怎麼了？”望著言語費力的曾瀟灑，楚東邊問著眼淚就出來了。
“兄弟，你要記住我的話……”由於失血過多，曾瀟灑說話已經很吃力。
“你別說了，120正在趕來，你一定要……”
“不，”曾瀟灑打斷了楚東，“我知道自己不行，這句話我一定要說出來。”
“好，好”楚東哽咽地說到：“你說，我聽著！”
“千萬別得罪小人！寧可得罪100個君子，也別得罪一個小人。”曾瀟灑一字一字地吐出了他的忠告，邊說邊喘著粗氣。
“傻子，傻子，千萬要挺著！”楚東悲憤地問到：“是誰？是誰害了你？”
“葉…葉…緣…”
……
都說淺水淹死人，曾瀟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葉緣這個小人的手中。而葉緣也在案發後第四天被逮捕。原來是他上次在K金夜總會受了氣之後，一直懷恨在心，先是讓人去破壞了K金的電閘，繼而和十年前一樣，再次懸賞十萬，讓人去做了曾瀟灑，幸虧那天動手那人在動手前提到了葉緣，恐怕曾瀟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送了命。
從K金夜總會小姐和葉緣的口供中，楚東和陳雪大致瞭解了十年前和前因和不久前在夜總會發生的事情。曾瀟灑死了，楚東除了傷心難過之外，還替曾瀟灑感到不值與遺憾。
如果不是不久前在夜總會再次遇見葉緣時，曾瀟灑為了報仇洩恨教訓了他，曾瀟灑也不會就如此死於非命。
令人遺憾的是，曾瀟灑在江湖上混了那麼久都安然無恙，現在日子好了，他已經準備安頓下來戀愛結婚了，卻在第一次和女朋友正式約會前喪了命。
楚東幫曾瀟灑辦了送別會，除了夜總會的小姐媽咪，劉蘭、陳雪、蔣麗麗、吳涵、金靜、劉亦帆，甚至何滎萍也來了，而平時與他稱兄道弟的有錢或有權的客人們卻無一到場。
“真是人走茶涼，這些人也真他媽的現實，沒意思！”楚東憤憤地說到。
“就是這樣的，”陳雪安慰地握了握楚東地手：“這個社會原本就是這樣，你要是過得好便事事都好，現在人都不在了，難道他們還能期望從一個死人身上獲得好處？”
“嗯，這些我都知道，只是，心情不大好罷了。”
遠遠地看見陳雪握著楚東的手，何滎萍有些落寞地看了楚東幾眼，告訴蔣麗麗自己先離開了。
幫助曾瀟灑的父母處理好他的後事之後，楚東、陳雪、蔣麗麗和金靜聚在了尚豪酒家的一間包廂裡。
“前段時間，大傻就說過，要找你們出來聚一聚，是我說大家都各忙個的，所以沒有約你們出來，今天算是還他一個心願吧。”楚東有些自責地對大家說到。
“哎，大傻這個人，真沒想到啊，怎麼就……”金靜心想曾瀟灑還真是一個講義氣的人，至死都沒講自己在K金做過小姐的事說出來。
“是啊，我一直覺得他雖然沒讀什麼書，但他仗義，身體健壯，生意又做得這麼好，應該會過得很幸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蔣麗麗說著說著眼睛也紅了。
“你們也別這麼難過。”陳雪安慰眾人道：“你們想想，曾瀟灑怎麼仗義的人，怎麼會忍心看你們這麼傷心？曾瀟灑其實是個簡單的人，這輩子就是想到啥就說啥，他的人生也算無憾了。雖然沒有戀愛結婚，也沒能親自贍養父母，但是轉讓K金夜總會的錢可以讓他的家人衣食無憂，而且比大多數的人要富裕得多，從這點上，他還是令父母驕傲的。”
“你真善解人意！”楚東望著陳雪讚許地說到：“不枉傻子交了你這個朋友，劉蘭那裡沒什麼吧？”
“嗯，她已經想通了，她們也許就是有緣無分。剛開始是大傻對她沒感覺，當他們即將進一步發展時，大傻又出現了意外。人生其實就是這樣，誰都說不清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生命有時候也很脆弱，所以咱們要懷著一顆感恩的心過好每一天的日子。”
大家都對陳雪的言語表示贊同，繼而又對曾瀟灑的事噓噓了一番之後互相瞭解了近況，約好有空還是要常出來聚聚。
“謝謝你，Sherry！”當車裡只剩下陳雪時，楚東輕聲對她說到。
“謝我什麼？我也是曾瀟灑的朋友，幫忙是應該的。”
“不，謝謝你，那天能握我的手。”
“哦，別想多了，我那是在安慰你！”
“難道，就沒有別的感覺嗎？”
“咱們只是同事兼朋友，不是嗎？”
“難道，就不能有別的關係嗎？”
“我不知道，即使有也是將來的事，現在咱們只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