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恢復遙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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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恢復遙遠的記憶
水月先生頓了頓，慈愛地望著阿形，又對羅衰說道：
“我曾說過，我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當初，在另一個叫地球的世界，我創造出了平果五代，號稱平果之父，我本姓喬，叫喬斯。後來，莫明奇妙地被逮到了地府，被地府之主賜以無上法力，才來到天平大陸。你可以把我看作是神的使者，我的使命，除了維持天平大陸的秩序，就是要等待你的出現……而阿形注入你的神識之後，你的一舉一動，盡在我的注視之中。”
“啊，太不可思議了！原來你還真是神人啊！難怪，難怪你知道我的所有祕密。可是，我有什麼值得你等待的？”
“嘿嘿！事到如今，我也不隱瞞什麼了……因為，你與我一樣，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那才是真正的世界。至於這天平大陸，本來就是由神所創造的一個空間，是個放逐靈魂的空間。在神界，將此處稱之為：遺忘大陸。”
“遺忘……大陸？”
“是的，遺忘大陸！”水月先生繼續道：“但凡人間牛人，不管是好的壞的，只要陰魂不散，不願往生，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打發到遺忘大陸。而你在這塊大陸碰到的牛人，其實都曾經在地球上幹出過轟轟烈烈的事情——包括我，包括你！所以，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讓你知道，你自己的真正身份了……”
“我的身份？我不是羅衰嗎？”羅衰睜大好奇的雙眼，但此時，他的修為早已高深莫測，一下子就進入了“格物致知”的最為玄妙的思緒之中：“是啊，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呢……”
“不錯，很快就進入了參悟人生的至高狀態！很好！”水月先生點頭讚許一聲，“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此乃‘格物’之終極境界。阿衰，準備好了嗎？接下來，將啟用你心靈深處的所有記憶。你就會破解屬於你自己的千古之謎了！”
“阿形，開始吧！”水月先生望了阿形一眼。
“好的！父親！”阿形將身體一抖，化出了他的原形：一隻金色的長條鏡面。金光一閃，鏡面上出現了一顆美麗的藍色星球，忽然，鏡面傳出了一道充滿慈性的聲音。當然，羅衰並不知道，那是宇宙間至高無上的佛祖的聲音：
“地球，這個美麗的世界，那是我們真正的家園，百萬年前，神的後代——人類成為了地球的居民。在這個世界中，有著不同能力的守護神。其中，還有兩位命運之神：福神，衰神……”
“福神將天下氣運授於世人，於是，天下福氣日漸式微。而衰神，天生與人為善，不肯將噩運輕易轉嫁他人，日久天長，天地怨氣集於自身，終於無法控制……只能往生到遺忘大陸……”
平果五代的畫面一閃，衰神出現了！那衰神的名頭聽起來不喜慶，但卻長得極常英俊。那一雙眼睛，時而深遂，時而冷漠，時而清澈，時而悽迷，卻總給人一種看透天下的瞭然於胸的感覺……
衰神流落人間，以各種苦難的身份，看盡人世冷暖。一幅幅畫面慢慢鋪展開了，羅衰看到了自己的前身一幕幕不堪回首的記憶……
“阿衰此子，歷盡十世枉死之劫……”
“此子身懷天大冤情，所化冤魂凝聚了幾千年的世間怨念……比屈原還屈，比竇娥還冤……”
“十世劫難已化，下一世，正是你破繭化蝶、重新開始的時刻。你要放棄，便再也無法看到所謂的公平了……”
“如果你無法真正感受到公平，本座便立刻煙消雲散，從此天地人三界再無地藏王這個名號……”
平果五代的鏡面上，各種訊息，如奔騰不息的海水，湧入了羅衰的腦海，尤其是地藏王菩薩充滿慈悲、莊嚴、神聖的聲音，再次不斷地洗滌著羅衰的心靈。
羅衰終於知道了：自己，原來擁有著衰神的神格。
水月先生緊張地看著羅衰的面部變化，怕羅衰無法接受過去所遭受的罪，忽然間就會爆發出來。看到羅衰的臉上，一會兒淚流滿面，一會兒笑靨如花，一會兒怒火中燒，一會兒平靜似水，最後，這一切，竟然和諧地融於一體，形成了衰神所應有的複雜表情。
水月不由嘆道：“是了，作為一隻衰神，他犧牲的太多了！他的心臟傷痕累累，但他從不將苦難轉嫁到無辜百姓身上，他依舊忍受著世間的煎熬，這才是真正的神！”
羅衰眼中靈光一閃，重新回到了現實之中。
“金鎖頓開，神魂歸位。往世悠悠百萬年，如今方知我是我。水鏡先生，噢不，喬幫主，喬大爺。我似乎真心明白了‘如影隨形’的真諦……”
“你可以叫我喬大哥。”水月先生動容道：“阿衰，如果，你真學會了放下，那麼，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放下？是的，我已放下了百萬年冤恨，但是，我卻放下十五年的親情。回去之前，必須要做個了斷了……”阿衰的眼中，充滿了某種難以割捨的感覺。
“那好吧，你可以用七星贖魂咒，將你那位爺爺救醒。你也可以將你的親人變成超一流的馭鼎士，對於現在的你而言，已經輕而易舉了。”
“是的！”羅衰嘴角露出了調侃的笑容：“羅衰，一切皆有可能。”
水境也馬上露出了極為睿智的笑容：“不過，我想你現在應該很清楚了，來到這個世界，不僅僅是為了體驗‘公平’二字這麼簡單。”
“公平？公平……”羅衰陷入了思索，隔了半天，才回答：“那位地藏王菩薩，還是騙了我，天平大陸，已滲入妖魔的氣焰，無數的馭鼎士陷入了妄念之中，這才導致了九州分裂，天下大亂。如果不加以鎮壓，天平大陸將萬劫不復。所以，地藏王菩薩送我到天平大陸，不僅讓我感受到公平，而且還要讓我建立新的公平。”
“羅衰，你終於長大了！所以，在新的公平未建立之前，我們是無法返回的。”
“如果這世道不公平，我又豈能輕易地放下我的親人。”
兩人對視許久，水月將手一揮，終於，那道禁咒消失。羅衰將阿形收回腦海，走出了這間搖搖欲墜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