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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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意料之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菜餚已經上齊了。驀然吃的索然無味，這更堅定了她要開飯店的決心。
保昔凡諾頻頻瞅過來，讓瑞納爾的丞相捉到了端倪，他仔細看去發現對面那個潘西的女伯爵真是眼熟的很。那麼精緻的面容彷彿在哪裡見過，他轉頭研究著保昔凡諾和驀然的表情，這一舉動讓驀然頓生警覺。只得裝作坦然地跟身邊的某位胖胖的伯爵婦人低聲交談，詢問一下瑞納爾的風土人情。
席間，賓客多低聲交談，不喧譁也不很沉悶。斜對面的藍狐好像一直都不說話，大塊頭很不引人注意地將自己裝好食物的盤子跟藍狐的掉了包。似乎藍狐失明的問題依舊沒有擴散出去，或許作為摩納的王子，這事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酒過三巡，國王環顧四周，微笑著朝驀然道：“驀然伯爵第一次來我們瑞納爾，飲食還習慣吧？！”
“是的，多謝陛下款待。瑞納爾飲食別具特色，驀然還想學幾招呢。”默然回答的彬彬有禮。
“噢？你也好美食？好啊，以後多聊聊。我王宮中別的不多，廚子和裁縫卻是多得很，呵呵呵呵。”國王自信地笑了。笑過之後，國王身體前傾，笑咪咪地問道：“那伯爵看我的兒女們如何？”
驀然的心突然一跳，怎麼在飯桌上問起這個？莫非要把自己收做兒媳婦？驀然瞅了瞅坐在王后身邊的那個王子殿下，暗中打了一個哆嗦，那人長的肥頭大耳的，簡直是一個肥豬。國王身邊坐得那兩個身著盛裝的女子應該就是公主了，身材高挑，長相也還不錯，只可惜審美差了很多，一身鮮豔，整得像只野雞。只得硬著頭皮道：“王子殿下是個有福之人。而公主殿下更是美貌非凡，像極了陛下您的英姿。”
“哦？既然這樣，我的公主居然有人看不上，你說這是為什麼呢？”國王接著笑呵呵地問道。
驀然的腦袋簡直一個有八個大，靠，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啊！難道說你女兒長得像只穿野雞翎的長頸鹿？別是算計我呢吧！這該怎麼說？！低頭略一思索道：“大約是此人深感配不上公主殿下吧。在下實在不知道原委。”
“呵呵，摩納王子，驀然伯爵說得可是你想說的？”國王仍舊笑著，但是笑容裡卻有隱隱的寒意。當著滿朝官員，還有自己親生女兒的面，國王居然可以這樣問別人。那個不想娶公主的人，莫非就是藍狐？
驀然心中一驚，轉頭盯著藍狐。藍狐謙卑一笑道：“此次前來，即是向國王解釋原委的。父王怕您誤會，兩國再生罅隙。在下失明多年，實在配不上公主的韶華。滿園芬芳卻不得見，於人於花都是莫大的悲哀！”
這一席話讓滿座皆驚！瑞納爾的官員只知道藍將軍從士兵到將軍，戰功赫赫。為了和親才知道藍將軍就是那個神祕的摩納王子，不料：這個神祕的人居然是一個瞎子！他們顯然非常懷疑！
藍狐微笑補充道：“我知道大家不信。我眼睛看不到，但是聽覺和嗅覺非外的靈敏。我聽到宴席末尾的某位大人低聲說：‘瞎子走路居然不用柺杖！’”頓時，長條桌末尾一位官員的臉紅了。
藍狐繼續道：“我還能聞到驀然伯爵帶著蘭花的香氣，而身邊的兩位女士，一位搽有玫瑰香，而另一位的香氣略帶有百合味味，我對花知之甚少，不知道說得對不對。”說完紅葉兒和紫兒的臉就紅了，她們可沒有搽香水的習慣，被人當著這麼多生人的面說出來，難免尷尬。而她們身邊瑞納爾的幾個伯爵夫人卻非常感情趣，忙拉起紫兒等人的手腕，仔細分辨著。接著交頭接耳，頻頻點頭。
國王知道開始的詢問有些唐突，打著圓場道：“殿下年輕有為，雖然眼不能視，但心卻比別人澄明，我女兒無緣。不過你父王的意願與我的相同，兩國人民都希望和平共處。我們也應該向這方面努力。”國王雖然說女兒無緣，卻語氣裡含著一份輕鬆。看來如果早知道藍狐失明瞭，他肯定不能採納和親的提議。
“陛下寬巨集，細節問題等宴會後擇日拜訪，詳細商量。”藍狐點頭。看來不能和親只是第一步，後續還應該有索賠的任務。
驀然眯著眼睛端詳著兩個微笑應答的人。唉，政治咱可不懂，還是掙錢重要！於是，驀然又把心思放到滿桌的飯菜上了，要想賺錢至少要知道國王的口味吧，別他喜歡吃甜的你非給他推薦四川菜！
大塊頭心情複雜地看著驀然：這個女孩一會兒顰眉，一會兒大吃大喝。真是看不出‘藍狐成了和親物件，然後又拒絕和親’這件事情對驀然有什麼影響。她跟藍狐真是天生的一對啊，別人真是很難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是心太寬還是本就不在意？大塊頭也扭著眉毛，感覺腦袋的左邊是水，右邊是面，這一動腦子怎麼就變成漿糊了呢！
突然，丞相大人端起酒杯道：“驀然伯爵，我說您怎麼如此面熟呢！原來您是我們護國大將軍的未來兒媳。我在軍營中見過您，我沒認錯吧？！”
驀然心中一驚，眼睛朝保昔凡諾方向瞥去，果然護國將軍和保昔凡諾也是一臉驚詫和恐慌。看來他們也沒有想到丞相會看出驀然就是那日在軍營中穿著黑布衣服的女孩。
驀然笑盈盈站起來舉杯道：“驀然第一次到瑞納爾，這裡的人民都很熱情，丞相大人也不例外，深感榮幸，丞相大人想把我嫁到貴國，可惜驀然也沒那個福分。恐怕您認錯人了。”說罷，優雅地喝乾了杯中酒，款款坐下。鬧得想看笑話的丞相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尷尬一笑，也坐下了。
別人只當是一場誤會，只是護國將軍和保昔凡諾的脊背已經出了汗。雖然瑞納爾和潘西不是敵國，但是私自於他國結親，甚至是伯爵結親論你一個什麼罪都不為過。
驀然在心中腹誹：TNND，以後再也不參加什麼國王的晚宴了，這哪裡能安心吃飯啊。簡直是在鬥智鬥勇，還不如拿著大刀片子向敵人頭上砍去呢！！
還好飯後是自由活動時間，人們站在大廳裡寒暄。歌女在大廳的一角有氣無力地歌唱著。紫兒當然回到了土豆的身邊，紅葉兒倒是被瑞納爾的一個年輕男爵纏上了，不時地發出“咯咯”的笑聲。
驀然端著酒杯獨自跑到陽臺上，望著夜幕下的瑞納爾京都。黑暗的夜色中偶爾有燈光，讓驀然非常懷念自己原來的城市：那裡燈火通明。從飛機上看去，幾環都那麼的清楚。
“想什麼呢？”藍狐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大塊頭告訴你的？”驀然頭也不回，她猜到藍狐會來找她。
“你身上的味道。”藍狐靠著欄杆，也端著一杯佳釀。“這酒遠沒有你釀的桂花釀香醇。”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向驀然傾著，星光下一片溫柔。驀然恍惚感覺到：他們似乎一直沒有分開，沒有經歷過戰爭，沒有經歷過分離，還是在當初藍狐陪同她逃亡的路上。
“怎麼不說話？！”藍狐沒有聽到驀然的迴音，略有些不安。
“沒什麼，你最近很忙吧？”驀然問得非常的隱諱，她可不好意思說：“你怎麼不給我電話？哦，應該問：你怎麼不用風信花跟我說話？”
“還好，只是一直在奔波。那花……實在是不好意思，鐵血他知道你是女孩後就把花送我了，誰知道兩盆花放到一起居然謝了，還結了籽。”藍狐尷尬地笑了，攤開手掌，手心中果然有風信花的種子。看顏色居然是紫色的。這種子是鐵血紅色花朵和藍狐藍色花朵的結晶。
驀然釋然，不禁咯咯笑出了聲音。
藍狐低聲道：“我辭婚，是為了你。答應我，嫁給我吧，跟我一起回摩納。我的人民需要你這樣的法師。”
驀然愣在那裡，還沒有反應過來，陽臺門口來了一堆的夫人，她們簇擁著王后，裙子幾乎蓋滿了整個陽臺。
王后優雅著笑道：“居然躲到這裡了，讓我的伯爵夫人們好找。她們想知道我的衣服和首飾從哪裡來的，我只好到帶她們來找你了！”
驀然心花怒放：生意這麼快就上門了！太爽了！臉上還是裝著很平靜的樣子道：“此次前來，衣服和首飾是趕製的，所以還略有遺憾，不能盡展王后的風儀。衣服主要是設計和剪裁比較重要，驀然略懂一二。但是寶石首飾卻造價昂貴，收集這些寶石驀然大約花費了數十萬，工匠的設計和頗費心思。”
幾個子爵夫人倒吸一口涼氣，王后的臉上笑得更得意了：“真是感謝潘西國的厚禮。不知以後再去哪裡訂做這些東西？”
驀然的嘴都要笑歪了，但是還是硬撐著道：“驀然也對這些著迷，所以蒐集了一些工匠，只求新穎大方，手藝卻不敢跟瑞納爾的工匠相比。如果王后和各位夫人不嫌棄，驀然定然讓裁縫和工匠們精心製作！”
“好是好，這衣服和金銀飾品好說，可是這寶石我們瑞納爾卻是稀少。數十萬也似乎昂貴了些。”一位伯爵夫人有些為難。
“寶石也不見得非要帶很多才好。王后風雅過人，雍容華貴，自然要帶多一些。如果平時或者晚宴，帶一塊寶石飾品，再加上一些別緻的配套的飾物就足夠了。”
“是啊是啊”各位夫人頻頻點頭，當然要是啊是啊了。驀然可不想讓你們都帶上寶石，那沙漠巨蜥不是要被殺光了！何況你們也帶不起幾十萬的全套呢，帶一個幾千的顯擺顯擺得了！按潘西寶石的交易價格，這全套也就上萬而已。驀然說這麼多，又是裝獅子呢。
“驀然那裡倒是有一些設計圖案，等擇日帶過來，讓各位挑一挑。順便讓裁縫過來給各位量尺寸，量身定做。”驀然殷勤道。
王后和眾夫人們非常興奮，當確定驀然一個月後還會來後，七嘴八舌地談論著離開了。
藍狐笑道：“原來你是這樣搜刮他們的。是不是還有好戲呢？”
驀然笑道：“當然。”卻不知該如何接起剛才的話題。藍狐聽到大廳中想起了舞曲，點頭示意驀然。兩個人又回到了大廳，誰也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