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獻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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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獻藝
吉時已到,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了大殿東側那座江山如畫十二折大屏風——皇上一行,將要從這裡走進來。
皇貴妃離得最近,理所當然也是第一個看到了那道威嚴如神祗般的明黃身影,她寂靜的眸中閃過一道亮光,但隨即,在看到明黃身影半個肩身後,又跟著一道煙紫色宮裝窈窕身影,那一道亮光又“啪”地熄滅了——
無論如何,她也不敢相信,那煙紫色宮裝的身影是撒著雙臂悠然自得,而明黃身影的懷中,卻抱著一個包裹著明黃貢緞的襁褓,正側頭和身邊人說著什麼,臉上那一抹討好的笑容是那麼的刺眼——兩個人的身份,彷彿發生了顛倒!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這其中的涵義難道還不明顯嗎?
皇貴妃渾身難以自控地顫抖起來,雖然她總是說服自己對皇上已經死心了,可親眼看著皇上抱著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溫情脈脈地出現在她面前,這種打擊對她而言簡直是不能承受的!
淚水在眼眶中打了個轉,最終被她默默地嚥了回去——她愛了二十多年啊,二十多年的情意,怎麼能說收回就收回?
可這個男人何其殘忍,給了她鏡中花水中月一樣的皇貴妃之位,卻吝於分給她一點情意,在她終於失望,想著“這樣也好,他是帝王,帝王本就不該存在愛情這樣軟弱的情感,他不愛你,但也不愛別人啊,總而言之,他至少給了你尊重和地位”時,他又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這一點安慰!
溫柔地呵護,全心全意地為對方著想,向全天下人坦白自己的情意,為她打破很多慣例,做許多他從前壓根不做或者不屑做的事情——原來,他也會愛人,他之前不動心,只是沒碰到讓他心動的人罷了!
皇貴妃眼睜睜地看著走到屏風邊緣,那明黃身影才將手中的襁褓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女子的懷中,縱然隔著一層朦朧的屏風,她也能看得出,他臉上的笑容是多麼明朗歡欣,真情流露。
輸了,這一刻,皇貴妃終於不得不狼狽地承認,自己徹頭徹尾地輸了!
皇上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其他人不知道屏風後那小小的機密,對跟著皇上出現的璟淑儀也在預料之中,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
她的容光已經盛極,再也找不到一絲稚嫩的痕跡,靜靜地站在皇上身邊,懷裡抱著襁褓,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魅力,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風采,絲毫沒有被皇上的氣勢威嚴壓制,反而自然地散發著獨屬於自己的獨特氣質,與皇上的王者之氣不但不衝突,反而相輔相成,相得益彰,使得兩人看上去幾乎融為了一體,登對無比。
待皇上站定在高臺上,眾人當即整齊下拜,無論老少男女!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瑄今天的心情簡直好到要爆炸,在失敗了無數次後,他終於畫出了第一張風雷符,雖然只是初階的風雷符,但扔出去時,卻依然產生了一縷淡淡的清風,一道孱弱的雷電——即使這兩樣目前完全沒有威力,但顯然已經成功了,這足以讓人期待它們是可以成長到九階高度的大殺器,而這種超出常理的現象,立刻讓秦瑄堅定了對修仙的狂熱嚮往!
尤其是今天還是小四的滿月,秦瑄深深覺得,這個兒子真是自己的福星!
來的路上,他不顧容昭反對,親手將肉嘟嘟的元泰抱了一路,他姿勢不太對,但身為已經成功製出一張符的木靈根修者,他的氣息很得元泰的喜歡,元泰睜著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路盯著秦瑄,無齒小嘴兒長著,笑得可愛極了,如果能夠忽略他那肥肥雙下巴下那一串串透明的口水的話。
望著在他面前跪下的這一群人,他這個在容昭以外的人面前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終於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不是那種將要殺人前的莫測淺笑,而是得意的,開心的,意氣風發的。
“眾位平身!”秦瑄手臂一揚,笑道,“今天是元泰的滿月,朕也不多說了,李連海,宣旨吧!”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知道今天的重頭戲來了。
李連海身為乾清宮大總管,當仁不讓地往前一站,手中拿著一卷聖旨!
第一道,文縐縐地一大段後,是賜四皇子元泰大名,單字“欽”!
欽,皇上御筆下令時專用的“欽”?皇上喲,您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這麼看好四皇子,怎麼不乾脆封人家做太子,偏偏弄了這個含含糊糊曖曖昧昧的名字?他們是當人家是寶去押注呢?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暫時不站隊?
第二道,在眾人的意料之中,封賞璟淑儀嘛,聽說年前璟淑儀的分位就是四妃級別了,這聖旨壓根就沒有懸念啊!
果然,一大堆制式讚美之後,冊封璟淑儀為貴妃,封號保留,賜永壽宮!
“臣妾容氏謝皇上隆恩!”容昭抱著元泰,轉了頭面向皇上,笑顏如花地要跪下來,誰知皇上一把托住她的手肘,嘆息道,“委屈你了。”
他是真心覺得委屈了容昭,就算是立容昭為後,他也覺得,繼後地位不及元后,配不上昭昭,真是令人遺憾,他為什麼沒有在大婚之前遇到昭昭呢?或者他能堅持堅持,不娶那個羅明鸞,全心全意等待昭昭的出現!
他卻沒有想過,他大婚那會兒,昭昭剛好在她娘肚子裡等待出生呢,這樣的差距,用鴻溝來形容也不為過;
而他更沒有想到,他當初如果拒絕大婚,拒絕娶那些女人,他現在說不定連皇位都還沒奮鬥到手中!
聯姻的確是一道運用範圍最廣的手段,即使他自己不去用這種手段,依然能最終得到皇位,但顯然要比走這一條捷徑艱險困難得多。
有時候,選擇一條路,就要有走一輩子黑的覺悟,當時看不出對錯,將來也不能後悔。
秦瑄這句嘆息,顯然其他人也聽到了,頓時齊齊無語。
什麼?
貴妃,封號保留?
什麼?還委屈新出爐的貴妃娘娘了?
眾人不約而同地往上首瞟過去,那些個參加滿月禮的貴婦們已經滿含同情地偷偷看向上位的皇貴妃了。
貴妃看似比皇貴妃低了一級,然而璟淑儀,不對,璟貴妃這個位分偏偏是有封號的,宮裡的潛規矩,有封號比無封號的同屆高一級,可與上一級打平,也就說是,表面上容昭的地位低皇貴妃一線。
可一個有封號的貴妃,常年伴駕北宸園,剛生下皇上眼下正稀缺的兒子,另一個年紀已大,只有一女,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生兒子的希望,皇上早已不去景仁宮了——傻子也知道誰更前途無量!
看皇上的意思,帶封號的貴妃位都委屈了對方,只怕都恨不得這位璟貴妃直接登上皇位的,如果不是這位璟貴妃出身太低,而皇貴妃又來自皇上母族,且一朝只能有一位,一個區區的皇貴妃又算什麼?只怕早就是璟貴妃的囊中之物!
容昭謝恩後,下面自然有機靈的將她的位置往前挪移,容昭正要往下走,卻被秦瑄攔住了。
“你坐這兒。”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那是皇后才能坐的位置,連皇貴妃都沒有資格。
容昭看出了他眼中的堅持,沒有說話,垂眸微笑著坐了下來+——既然已經高調地彰顯了自己的受寵程度,已經將所有好的壞的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們母子再退縮也不可能收穫平靜了,那麼,何妨再高調點,高調到飛揚跋扈,高調到無人敢欺!
這,同樣不失為一種保護自己和孩子的手段。
今天這樣的宴會並不像除夕正宴那般嚴肅正統,顯得輕鬆愜意,內務府的人也是卯足了勁兒,生怕讓皇上和璟貴妃有一絲不滿,宴會通常有歌舞助興,這滿月禮也並不例外,只是內務府別出心裁,選的並不是中規中矩的歌舞,而其中大半節目都是類似雜耍空竹之類。
這些節目並不是說比傳統的歌舞強出多少,但是充滿了野趣兒,對於這些從來只和陽春白雪掛鉤,極少接觸下里巴人的民間娛樂的貴族們來說,主要也就是看個新奇,讓這些一直欣賞的都是正統歌舞戲劇的宗室權貴們頗覺新鮮,內務府這一別出心裁,雖是大膽突破嘗試,卻取得了很不錯的效果。
就是容昭,看這些也看得有些入迷,就彷彿看到了前世流行的各種雜技,顯然,這些可以說得上是雜技的祖先了!
元泰在她懷裡睡得很熟,她也不放心假手他人,本來預備露個面就帶孩子回去,但顯然今天的主角不只是元泰,還有她這個新出爐的熱乎乎的貴妃,宴會沒結束,她拔腳走了,人家就要質疑她的教養問題了。
這些人可不是任秦瑄搓扁捏圓的朝臣勳貴們,而是宗室近幾代頗有實權和地位的王爺王妃公主等等,比如信王之流,雖然同樣是臣,可又是秦瑄的族人,按輩分來說,還要高秦瑄一些,無論如何,給他們留下壞印象,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酒過三巡,這個滿月禮的氣氛終於熱了起來,內務府的人知趣地放慢了節目的節奏,不動聲色降低了自個的存在感,由皇上最寵信的信王領頭,開始了獻禮活動。
獻給一個剛蒸出來的小豆包的禮物,自然不像給皇上那麼貴重,多半都是童趣滿滿的,諸如信王獻上的一整套極品白玉雕琢的十二生肖,一整套黃金十二生肖,兩套模子一模一樣,一個個雕琢得憨頭憨腦,完全不似本體形態,卻又能讓人一眼看出那是什麼動物,十分討喜。
獻禮的過程本是安安靜靜的,但擋不住一群人火熱的眼光,在心裡計較攀比,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待禮物獻的差不多了,這內務府又知機地換上熱鬧的雜技,銜接得恰到好處,絲毫沒有留下冷場的縫隙。
容昭被秦瑄勸著喝了兩杯花釀,頓時面如傅粉,眸光水波盪漾,看得一旁的秦瑄一陣心熱,卻壞心眼地又推了一壺花釀過去,這花釀入口雖美,後勁卻足,容昭酒量本就一般,這一壺若是喝下去,就不是輕薰微醉了。
就在這時,女客那邊忽然起了一陣細小的喧譁,淹沒在大殿的觥籌交錯中,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但一會兒,便有一個宮女悄悄來到皇貴妃身邊,衝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就見皇貴妃陰沉了一晚上的臉,剎那間放晴了,她看向容昭,眸中閃過一道不懷好意的光芒,然後款款站了起來。
她的異樣舉動,一下子引起了整個大殿里人的注意,秦瑄和容昭也看了過去,秦瑄看到皇貴妃那副壓抑著興奮的表情,微微一愣,臉色倏忽變淡。
皇貴妃卻沒看到皇上那一瞬的變臉,她沉浸在即將給容昭添堵的美妙快感中,完全無暇留意其他,興沖沖地道,“皇上,今兒是四皇子的滿月,也是璟貴妃妹妹的好日子,這樣的日子,內務府只獻上雜耍技藝,輕鬆有餘,莊重不足,未免單調,方才倒有幾位妹妹,商量著,想為璟貴妃妹妹和四皇子獻藝祈福,也不知皇上和妹妹覺得如何?”
在座的哪個是傻瓜?一聽皇貴妃這話,就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了,有那想得通透的,不免為皇貴妃默哀——這大喜的日子,你跳出來給璟貴妃添堵,是生怕皇上還不夠無視你啊?明明是那幾個不安分的小嬪妃想獻藝截寵,最後被皇上怒火波及最重的卻是這位幸災樂禍的皇貴妃!
這些人都聽懂了,秦瑄和容昭豈會不懂?
秦瑄臉上怒氣一閃,到底不想攪黃了這場對他的愛人和孩子都很重要的宴會,正待剋制住脾氣,出言拒絕,卻被容昭按住了他的手。
秦瑄看向容昭,容昭正一手托腮,一手由按住秦瑄的手變成抓著他溫熱的大手把玩,神態慵懶而漫不經心,猶如一頭已經吃飽喝足的花豹,一身傲然凌厲的的氣場被掩蓋在那懶洋洋似闔非闔的眼眸,和似翹非翹的紅脣當中,只是不經意間,透露出絲縷攝人心魄的令人折服的強大魅力。
秦瑄微一愣神,這才發現,那壺後拿上來的滿滿的花釀,又只剩一半了。
昭昭,醉了。
而他那隻正被昭昭揉捏按刮的左手,集中了他全身的注意力,就彷彿著火一般,**辣的幾乎失去了知覺,在那片麻木中,又有一絲絲怪異的酥麻傳進了他的心底,他的心跳驟然加快,他不動聲色地抖動了一下手臂,將寬大的袖口抖下來,遮住了兩人交握的手。
他臉上的神色絲毫未變,但他的雙耳,已經通紅通紅的——
大庭廣眾之下**什麼的,真是太考驗秦瑄這個老古董的三觀了!
他不好意思抬頭去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曖昧動作。
因此,他也沉默了。
沉寂的大殿中,只聽見璟貴妃饒有興致的懶洋洋聲音,“哦?她們是為我和我兒祈福?”
那聲音婉轉低啞,彷彿幼鳥腹部的絨毛,飄落在眾人的心間,就是那清心寡慾的老王妃老公主們,聽在耳中,都忍不住面紅耳赤,更別提那些正豎著耳朵的男客了,少數把持不住的,差點沒當場出醜,難堪之餘,都不禁在心裡暗歎,這璟貴妃果然是一代妖孽,難怪將皇上的心栓的死死的,也不知道在私下裡是何等風情。
但這私下到底是何等風情,可不是他們能夠胡思亂想的。
皇貴妃沒料到容昭這麼不給她面子,就那樣高高在上地坐在皇上身邊,漫不經心地開口,那雙眼睛裡,甚至透出了嘲諷的光芒,皇貴妃陡然間覺得腦袋充血,心火熊熊燃燒了起來,她直起了腰,冷冷地道,“這是自然!就不知道璟妹妹願不願意接受她們的一片心意了!”
如果不接受,容昭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回妒婦,皇室的妒婦,可不是玩兒的,容昭必將聲名掃地,四皇子也不會再有今日的風光,如果容昭接受,看到別的女人向皇上獻殷勤,她能不心堵?心堵就好,總要讓她不痛快才行!
容昭灑然一笑,纖白如蔥根玉管的手指在空中一劃,豪爽地道,“行啊,讓她們上來吧,表演得好了,本宮有賞!”
“撲哧——”
底下有個年輕的宗室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又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色煞白,誰知誰都沒有功夫看他,大家都在等著皇貴妃和貴妃的交鋒呢!這樣的百年難得的大戲,豈能錯過?
秦瑄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色已經發青,但無論覺得多麼丟臉,他都沒有阻止容昭的意思,昭昭既然想玩,那就讓她玩,至於那些讓他在宗室們面前丟臉的女人……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皇貴妃,一早就全神貫注他的反應的皇貴妃,看到這飽含厭煩不耐的一眼。頓時如墜冰窖,整顆心完全沉了下去,原本火熱的興頭一下子就涼透了。
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在乎她的反應了,容昭直接讓人將想要表演的都帶下去準備,然後直接上舞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