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八章 刑訊

第九十八章 刑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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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刑訊

容昭在宮中,並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說實話,自從鄭氏去世後,她對容家的所有感情一下子就淡了,容永清急劇變白的雙鬢和滄桑的容貌,似乎再也不能勾起她的恨意,不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對於容家唯一給了她應有尊重的容曇,她還是很願意搭把手的。

容昭並不在乎容曇有沒有實質性地幫過她,容曇也只是個並不恨受寵的庶女,又能有多大力量?能幾次阻止她姨娘和三姐找她麻煩,就已經是她所能盡的全力了,僅僅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且視她為姐這一心態,就足夠容昭拉拔她一把了。

她曾答應過為容曇尋一位合適的夫君,這屆春闈即將開始,她也可以提前留意留意,若有合適的更好,若沒有,等下屆春闈也不遲。

對於她居然為孃家妹妹求夫,秦瑄倒不很在意,宮裡為孃家人求這個求那個的多了去了,容昭這隻能算小打小鬧了,只是——

“若是想尋個得力的妹夫,不妨讓朕先從世家大臣中挑幾個上進的弟子給你過目,參加科舉的學子,多半出身都不高,個別優秀的,也有那些大家族盯著。”秦瑄實事求是地道。

容昭搖頭道,“臣妾不是為自己尋幫手,只是想給妹妹尋一個能相伴一輩子的夫君罷了,我孃家沒有主母,沒法子和別人家交往,我若不相看,就只有丟給老爺了,憑老爺的眼光,我還真信不過他,難得一個還算得我心的妹妹,總還希望她一輩子過得幸福。那些高門大戶就算了,我們出身不高,齊大非偶,倒是那些寒門學子,可以挑那有底線有責任心的,哪怕有些野心也不怕,哪個男人沒有野心,只別為野心犧牲身邊人便好。”

秦瑄知她想起了她的父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容昭回眸一笑,“放心吧,臣妾沒事兒,只是到時候要麻煩皇上給我一個青年才俊們的名單了,說好了,年紀二十以上的就算了,容曇今年才十二,不急,我也就是提前做個準備。”

“朕記得你這個妹妹彷彿行四,那還有個老三吧?你打算一起找?”秦瑄問道。

容昭冷笑一聲,“臣妾可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在三姑娘眼裡,我有什麼資格去管她,還給她挑夫君?我費勁巴拉一番,別最後落得埋怨就好了,還是交給她爹去煩惱吧!老五也用不著我管,有她娘呢,對於兩個從來沒喊過我一聲‘姐’的人,我可真沒有當她們是妹妹的覺悟!”

秦瑄被容昭稍顯刻薄的話逗得一樂,“行吧行吧,都依你,也不是大事。到時候,三甲才俊盡給你挑!”

容昭笑道,“那就君無戲言了。”

兩人正說笑,梁松進來了,他自從那次刺殺後便沒有再跟在秦瑄身邊,彷彿去辦什麼事了,今天出現了,仍舊一瘸一拐的,顯然當初那懲罰並不輕,然而看梁松的臉色,對皇上卻是更忠心到底了!

“皇上,一切準備妥當,可否抓捕犯人?”

秦瑄想了想,擺了擺手,“等到晚上吧,白天行動容易驚擾人。”

梁松應了下去。

容昭很是不解,犯人?

秦瑄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等晚上朕帶你去看看。”

……

自那日容昭吩咐張妙後,張妙這幾天幾乎都泡在了藥罐裡,弄得長平苑都被藥味淹沒了,張妙依然一副臉色青白,咳嗽得快要斷氣的模樣。

同住在長春宮的寧嬪自然時時上門關懷,這日登門,卻得知張妙於半個時辰前昏睡過去,面上十分愕然,心中卻痛快無比。

烏粟子的藥性開始發作了!

張妙是源頭,發作得自然早些,那些和她接觸的人,想必也快要發作了吧!

寧嬪“擔憂”地待在長平苑直到張妙清醒,把張妙“感動”得淚水連連,回到蘊華閣後,她甚至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

“主子,這,真的成了?”趙嬤嬤看著情緒從未如此外放過的主子,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

“當然成了,”寧嬪哼笑一聲,“很快,很快,我就能將那個女人踩在腳下,我當然不會親自羞辱她,那樣都髒了我的手,我要讓皇上去羞辱她,到時候,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咯咯,對啊,一下子弄死有什麼意思,要一點點地碾碎她的骨頭,讓她再也不敢對著我笑得那麼張揚跋扈!”

“主子——”趙嬤嬤滿心悲哀,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從什麼時候起,主子變得越來越陌生的?如今,她的話,主子也聽不進去了。

趙嬤嬤並不覺得主子的變化是好的,沒入宮之前,主子是世家貴女的典範,美麗,驕傲,才華橫溢,出身高貴,在京中這一代女孩兒中,無疑是眾星捧月的存在,那時候,主子雖然有心計卻還抱有良知,

但如今呢?趙嬤嬤看著臉孔都微微有些扭曲的主子,忽然不敢再想下去——皇宮從來都是一個大染缸,進去了就別想清白著出來,端看能把你染成什麼顏色!

寧嬪才不管身邊老嬤嬤的心思,她幾乎是哼著歌兒用了晚餐,洗漱完畢換上寢衣準備睡覺了,她想,她一定能做一個好夢!

然而,當她再次睜眼時,卻發現,她寧願不曾做夢!

夢裡,寧嬪看著狼狽地向她磕頭的容昭咯咯直笑,那感覺不要太美,她柔若無骨地依偎在皇上懷裡,享受著皇上的溫柔體貼,看著跪在下面的賤婢,眼神睥睨而高傲,彷彿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臭蟲,可隨即,那人居然嘴巴一張,噴出一股滿是烏粟子味道的冰水,向她迎頭射了過來,“啊——”

她尖叫一聲,一下子醒了!眼前哪裡還是她那裝飾精緻富貴的蘊華閣?!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聞的氣味,彷彿是鮮血的鐵鏽味,又彷彿是*的腐爛味,或是陰冷角落裡的黴味,交織在一起,薰得寧嬪幾欲作嘔。

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只是從美夢變成了噩夢,睜開一雙美眸厭煩而無所畏懼地打量,慢慢地,才察覺到了一點不對,這裡,彷彿是一間刑室,她雖然沒親眼見過,可是卻聽說過,那牆上掛著暗紅色的長鞭,角落的火盆裡埋著炮烙的凶器,中央還有一條血跡斑斑的長凳。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是懸空的,她被懸空吊在了這裡,雙臂痠痛得快失去了知覺!

“不——”

沒有夢會如此真實!

她一個機靈,那雙眼睛一瞬間睜大得彷彿到了極致,她沒有在做夢,她現在正身處一間恐怖的刑室中,周圍都是沾滿鮮血的刑具,她頭上正往下滴滴答答地滴著冰水,幾乎寒透了她的骨髓!

“啊?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地方?放開我,放開我——”

她意識到自己沒有做夢,卻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嚇得一疊聲大叫,猛烈掙扎起來,眼淚鼻涕橫流,情緒都快崩潰了,完全看不出絲毫京都名媛之首的風采了。

“哼,夢醒了?”一道尖細詭異的聲音驀然響起,在這安靜得只聽見呼吸聲的斗室中帶出了令人戰慄的迴音。

她這才注意到,角落裡站在兩個人,穿著黑衣,彷彿融在了黑暗的陰影中,她才沒有注意到。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不可抑制的恐懼從四肢百骸中竄起,她瞳孔驀然放大,害怕到了極點!

那尖細聲音的主人哼笑了一聲,從陰影裡走了出來,露出一張乾瘦宛若鬼魅般的老臉。

“啊——”寧嬪猝不及防間看到,頓時嚇得尖叫,拼命掙扎,綁縛她的鏈條頓時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那乾瘦老者顯然很不耐煩,右手微微一抖,一道暗紅的影子靈蛇般射了出去,“啪”地一聲,與此同時,寧嬪充滿恐懼的尖叫一下子扭曲成了淒厲的慘叫!

那穿著光鮮寢衣的身體上瞬間多了一道刺眼的血痕,破碎的傷口隨之翻起,血肉模糊!

“老實點,我問你答,或許還可以保住一條命,否則……”老者威脅道。

寧嬪這樣的女子,再心狠,再視人命如草芥,也不過是閨閣女子,何曾見識過這種真實殘酷的陣仗?又何曾見過這等鮮血瀰漫宛若人間地獄的地方,一身骨氣和驕傲早就被這一鞭子扇飛了,恐懼加劇痛,一下子就摧毀了她的精神,她驚恐地連連點頭。

“你從何處得來的烏粟子?”乾瘦老者也不廢話,直搗黃龍。

寧嬪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烏粟子三個字入耳,讓她找回了一絲絲理智——原來,自己不是不明不白被人擄走了,而是事出有因,她這才明白,自己所有自以為天衣無縫的高明舉動,都被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對方甚至連烏粟子都知道!

可是,能在皇宮中悄無聲息地將她帶走的人是誰——不,不可能是那個人——她不敢再想下去。

“啪——”又是一道鞭影甩過,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寧嬪只覺得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從腹部穿過,彷彿將整個腹部都劃成了兩半,痛得她幾欲昏死!

她甚至都顧不得再去胡思亂想,嘶啞著嗓子吼道,“是我娘給我的,是我娘!”

乾瘦老者眉宇間劃過一道遺憾,他還有很多手段都沒有使出來,怎麼就招了?這女人看著挺有骨氣啊,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不過,想到站在牆後的主子,算了招了就招了吧,也省得主子在這個骯髒地兒多待,他咧嘴一笑,明明是正常的笑容,愣是讓他笑出了陰測測的味道。

“把你們的計劃都說清楚!”

……

刑室外,秦瑄攜著容昭透過狹小的窗戶,將裡面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都披著薄而暖的黑色貂皮領口大氅,織錦的面子,金碧輝煌,與這個陰暗潮溼的地方十分不搭。

容昭並不意外秦瑄將寧嬪祕密逮捕,畢竟烏粟子可是比罌粟還恐怖的玩意兒,要是沒有她帶來的外掛,沾上一點就毀定了,秦瑄就是個宗師,也是防不勝防。

一旦威脅到他一個堂堂帝王的生命安全,指望他放過寧嬪,怎麼可能?整個薛家都完了!

秦瑄現在沒有發落薛家,只怕還是顧忌到南疆之戰在所難免,此事朝堂不易有大的動盪,若那薛文知趣,忙過這一陣自動請辭,薛家全族退出上流貴族圈子,興許還能保住全族性命,不過寧嬪和她母親,都不可能活下去了。

“薛尚書真夠倒黴的。”容昭聽到寧嬪二話不說招出她母親,不由得嘆了口氣,“臣妾原先覺得這寧嬪還有可取之處,只是今兒一見,卻是滿心失望,她能毫不猶豫地招出她的母親,可見品性也就那樣了。”

秦瑄笑道,“你以為她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她們這種女人,朕見得多了,裝模作樣有一套,寫詩作賦時動不動就拿蘭花,蓮花,冬梅之類的比喻自己,我都替這些花草可惜,偏被她們糟蹋了,真論起道德人品,她們大約也只配做那蘭花下的一捧泥,冬梅腳下的一堆髒雪。”

容昭瞠目道,“皇上,您可夠一針見血的啊!”

容昭想說刻薄毒舌,不過在秦瑄挑眉等著她的情況下,還是識趣改成了一針見血!

刑室裡,寧嬪正交代著她母親和她商量的計劃,容昭聽在耳中,不由得覺得不對勁,“皇上,這烏粟子的藥性那麼霸道,染上的人不是不能有子嗣了麼?這寧嬪還抱著做那個的美夢,怎麼可能?”

容昭沒將“太后”兩個字說出來,秦瑄難道就聽不出來,當下冷冷一笑,“這寧嬪也是被她母親當成了棄子,還想著爭寵,殊不知她母親已經將她送上了絕路,烏粟子本就沒有解藥,和烏蘇香一混合,更是無藥可解,她提前服用的那根本不是解藥!”

容昭也覺得事態發展的十分詭異,“那寧嬪的母親幹嘛要害她?”

秦瑄抿了抿嘴,原先他根據調查來的訊息猜測寧嬪是薛夫人和那緹的孩子,可現在看來,還是不對,難道,這寧嬪甚至不是薛夫人生的?

薛府裡,薛文同樣問了薛夫人這個問題,烏粟子毀的不只是薛家,連宮裡的寧嬪也定然活不成了,可世上哪有一個母親,會親手送女兒去死?

薛夫人卻哈哈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問的問題當真可笑,那孽種又不是我的女兒,她的死活管我什麼事?我的女兒,是金尊玉貴的公主,豈能屈尊降貴做大乾皇帝的嬪妃?那個賤種,不過是我從平民家抱來的丫頭,她替我女兒享了十六年榮華富貴,天倫之樂,最後為我們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薛文簡直呆了,掌上明珠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渾身哆嗦地指著薛夫人,“原來,原來你那時已經和姦夫失。貞,甚至懷了孩子,當初你女兒不是早產,而是足產是不是?你孃家將你嫁給我,壓根是不懷好意!”

薛夫人知道計謀已經成功了,哪裡還把薛文放在眼裡,多年的隱忍和蟄伏,一朝得到釋放,她只覺得痛快舒暢極了,一肚子的話控制不住地要往外倒,“是又怎麼樣?你怎麼不說正是你痴心妄想的提親,導致我孃家想到了李代桃僵這一出,所以為了保住他們的榮華富貴,就硬生生拆散我們,把我塞進了花轎?這都是報應,是你活該!所幸我緹郎是有擔當的,得知我懷的是他的孩子,早早兒就將她掉包出去帶回了國,我礙於身份無法跟他走,但我的女兒,卻是洪詔尊貴的公主!否則,等到今日,被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送進宮給他的仇人做妾,我緹郎該有多難過?真是蒼天有眼!我緹郎的大仇得報了!”

薛文縱然是在這一串驚心動魄的打擊中,也沒有失去應有的思考力,他當初是被她的美名所打動,再加上韓家人明示暗示,才上門提親的,壓根就不知道背後還有這一出,可等聽到‘緹郎’二字,縱使薛文頭昏腦漲,也一瞬間在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狂野不羈的少年形象!

當年洪詔的質子那緹王子,如今的洪詔國主!

那個狂放不羈的少年,縱是為質他國,也能讓他國的百姓將之與自己的太子相提並論,的確是耀如星辰的驚才絕豔之輩。

薛文想到是他,心中居然提不起恨意,只是覺得心力憔悴,看到薛夫人一臉痴情無悔的決絕表情,突然什麼都不想問了,短促地嘲笑一聲道,“那緹當年回國時才多大,京都多少少女對他傾心,他卻不屑一顧,你比他至少大五歲吧?論姿色論出身論頭腦你也不是最聰明的那個,他怎麼會看上你?到底是他與你兩情相悅,還是你主動勾引他的?再說,就算當年你們之間有情,你以為,我還會放你回去和姦夫孽種團聚嗎?”

薛文說到最後,胖胖的臉完全掛了下來,一向笑意盎然的眼中,閃出一道凶戾狠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