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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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迫不及待的進了御書房，親眼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還在，心裡的大石頓時放下。笑著走到她身旁，低頭看她的畫，卻不由暗生嫉妒。難道真如那什麼達芬奇所說，畫雞蛋很靈？茉茉這幾日畫的畫像，不及這張的十分之一。那雙眼睛彷彿是活的一般，甚至帶了幾許怒氣盯著他看，令他不由得後退了幾分。
“怎麼樣？”看他的神『色』，就知我這張畫實在不錯。
“哼，難看。”他違心道。
“是沒泫本人好看，呵呵——我要把它裱起來。”我看著他，笑意盈盈。
他側頭，不語。
我知他是答應了。可還是沒想到，他答應得那麼幹脆，原來還有這個緣由。那晚我回到專屬於我的臥室時，很開心的看到泫的畫像裱好了，而且還放在一個醒目的地方。但是，當我稍稍移開眼光，看到一副更大的畫在一個更醒目的地方。畫上是一個紅衣的男子，有著琥珀『色』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水煬，這個……實在不曉得用什麼形容詞。讓他的畫像也放在這，就權當是謝禮吧。
水煬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自己的畫依然擺在那麼醒目的地方，好極了。這是不是證明茉茉已經進一步的接受他了？
“水王來啦——”我懶懶道，亦不行禮。正忙著擺弄自己的長髮，烏髮如雲，已經及腰了呢！我想起金子瑜跟我說過金國的女子以長髮及腰為美。
看到這一頭柔順得如同錦緞的髮絲，水煬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輕輕的走到她身後，想要為她梳妝。猶然記得，第一次想為女子梳妝是在十歲那年，母妃仍然健在。那時的他，淘氣得不像一個王子。但是有一日闖進母妃的昭陽殿看見母妃坐在蓮花池邊那頭傾瀉而下的青絲時，他忽然變得乖巧，靜靜的拿起一旁的桃木梳順著母妃的青絲慢慢的往下滑……那樣安謐的感覺讓他留戀不已，那時方覺得女子的發竟可以讓人變得安靜溫柔。可是，除了母妃，這些年他再沒對任何女子的長髮感興趣。
“你幹嘛？”一聲輕喝打斷了他的回憶，鏡中的女子瞪圓了一雙杏眼疑『惑』的看著他手中的梳子。
他笑笑，舉起梳子順著她的髮絲輕輕滑落：“我小時候常常替母妃梳長髮，母妃也有這樣一頭漂亮柔順的髮絲。”
鏡中他的笑竟顯出幾許傷感落寞，雖有些不願，但我不忍打斷他。
“水王的母妃一定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吧。”
“嗯。”他脣邊溢位溫柔的笑，“很漂亮。”
特別是母妃那雙眸子晶亮、靈秀，天下的男子見了莫不失神。
“怪不得你長那麼帥，看來遺傳真的很重要啊。”我再一次打斷他的回憶，他則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帥？遺傳？不懂。茉茉總是偶爾蹦出些新鮮的詞讓人聽不懂。
“我今天想出去玩。”我看他心情不錯，趁機提到。昨日總隱隱覺得泫就在這附近，我帶了一絲渺茫的期待希望能遇到他。
他把我的髮絲纏繞在指上，淡淡的說：“好。”
初到泊城，全無觀賞的心思。
再一次出來，或許因為悶了太久，總覺得處處都有意思。雖然繁華，卻是一種低調的繁華，不同於靈燕城的大氣，更多的帶了些淡雅的情調，甚合我意。
我大致的看著路邊的風景，細密的心思卻是在看人。
久而久之，水煬也覺出了我的不專心。
“茉茉，你在看什麼？走了好一會，累了吧，先去那邊的茶樓休息一下。”
我順著他的眼光望去，樓。心念一動，點了點頭。
“我要坐上面靠窗的，看風景。”
“好。”
於是我又接著一眨不眨的看“風景”。昨天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並且越來越強烈。他就在附近，就在附近。
水煬同時也密切的關注著小汐眼神所到之處，他不應該感到擔心。金子泫雖然沒有離開金國，但是他住的地方跟這離得很遠，而且侍衛剛剛來報他今日並沒有出門。
“茉茉，喝茶，先別看了。”
“嗯。”捧了茶放在脣邊，我的視線仍然沒有收回。
“小少爺，這邊是泊城最豪華的地方。那邊的茶樓是高官的聚集地，去那裡或許可以打聽到什麼。”小甲緊跟在金子泫旁邊道。這次少爺派他們跟著小少爺出來，命他們無論如何要護他周全，還有協助他找到小汐姑娘。
金子泫總覺得汐兒的事情不簡單，水王似乎隱瞞了什麼。但是他又找不到切實的證據，打算再在泊城呆幾天。不料卻在落腳的地方發現有探子，更肯定了心中的疑慮，所以他今日打扮成僕役悄悄的出來。
“我們進去。”
“少爺你的打扮……”
金子泫看了看這一身灰白的僕役裝束，知道這樣是進不去的，只好先找個近處把衣服換了。於是往茶樓的側對面的布莊走去，身形隱進布莊的那一剎那，樓上的小汐轉過了頭。
泫？我激動的站了起來。
“怎麼了？”水煬警惕的看著對面，並無發現任何不妥。
剛剛那個人好像泫，只是泫的臉『色』沒那麼黯淡，背沒那麼駝，身形沒這麼單薄，他也不會穿那樣灰白的衣服，而且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是僕役的衣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看來是眼花了。
“沒什麼。”我嘆口氣，緩緩坐下。繼續盯著那個門口看。等那人再出來，我再確定一次就好。
“小少爺，不好了。”剛剛換好衣服，小乙忽然出現。他不是在客棧裡麼？怎麼跑來了？
“何事？”難道是汐兒……
“靈燕城出大事了。”
這邊，我仍耐心的盯著。可是，那個人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出來？
“茉茉——走罷。我帶你去聽琴。”水煬料定那個布莊有些古怪，但是侍衛剛剛已去探察，並未發現任何不妥。
“我要去那個布莊看看。”
水煬順我的意陪我去了，然而，店裡的人既沒有他也沒有方才進來的那個僕役。帶著灰暗的心情，我重新回到了泰和殿。卻不知，那時，我與泫的幾乎相遇。可惜，造化弄人。上天註定要讓我們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