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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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白食
第189章白食
“敢來這裡吃白食，你是活膩了！”一個肥壯的夥計揪著一個面色白皙，身材纖細的年輕人。年輕人踉踉蹌蹌地倒退著被推了出來。
“小夥子，你要是真遇到難處了。好言好語說一聲，咱們給你一碗飯吃，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可你一個人一聲不吭地點了一大桌子，又不吃，全都這麼糟踐了。一頓飯1兩銀子，一口沒吃，你不虧心嗎？”一個滿頭白髮，滿臉慈眉善目的員外模樣老闆跟在夥計後面，數落著年輕人。
“風老闆，別跟他客氣。咱見過吃白食的，沒見過這小子吃白食這樣屌的。白吃白喝不說，還挑三揀四、東罵西罵的。這樣的人，一句話就是欠揍！”一個精瘦矮小的店小二在旁邊一蹦一竄地罵著。
“你放開……放開手……”，年輕人聲嘶力竭地掙扎著，但孱弱的胳膊根本掙不脫肥壯夥計的大手。他乾脆一瞪眼，“停！聽我說……一句話。”
可紛亂的店夥計根本不理會他，他掙扎的聲音也被淹沒在了喧囂中。年輕人一看沒辦法破解了，忽然喊了一句：“我有錢！”
風老闆對“錢”這個詞相當**，馬上聽清了，揮手暫停了肥夥計的推搡，和聲細氣地問：“你真的有錢？”
“狗眼看人低！能來這裡吃飯，老子當然有錢！”年輕人揉著被掐疼了的脖子，活動著肩膀，“虧你們還號稱成都老字號呢。燉牛肉是柴的，炒豆角有筋，燒豆腐夾不起來，酒是酸的，米飯太硬……”，說到這裡，年輕人輕蔑地抬起頭，不屑地抬頭看看鳳凰大酒樓的招牌，“我看啊，你這個酒樓是徒有虛名。老子不缺錢，可就你們這些粗劣的肉菜酒飯，還好意思要錢？”
“你小子，又他麼的胡說八道了。我看你就是真欠揍！”瘦子店小二又要發作。
“有錢，那就先算賬啊！”肥壯夥計伸手去吃白食年輕人的腰間、袖口摸索著。年輕人似乎怕癢，忍不住“嘰嘰咯咯”笑起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肥壯夥計不理會他，還是用力揪著他**。
旁邊的看客們看他倆這樣一個摸一個笑，好像是狗熊猴子耍寶，都忍不住鬨笑起來。
“我有錢……身上沒……有……今天沒有……求求你……別摸我……別摸我……”，年輕人笑得氣都喘不過來，忍不住出聲求饒起來。
“那好，你把錢拿出來，就放你走。以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風老闆是講道理的人，說的話也是講道理的。
“我說了，‘我有錢，今天我身上沒有’”，年輕人淡淡地說。
“對呀，你有錢就給我。今天身上沒有，在哪裡有啊？”風老闆耐著性子問。
“我有錢，我日後一定給你，一兩銀子不是，我到時候還你十兩銀子。今天，我真的沒有，先欠著吧”，年輕人輕輕鬆鬆地說。
“嘿嘿，好說。那你給我留點什麼作質押吧”，風老闆忽然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我身上什麼也沒有，除了這身衣服，你總不能讓我光屁股回去吧？”年輕人拍拍身上，耍光棍的語氣說。
“衣服我不要你的，你留著自己穿吧。不過，你的這隻右手就砍下來抵押在這裡吧”，風老闆的眯著眼睛，臉上還是慈眉善目的樣子，不過，表情透著絲絲邪氣：“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家裡人不教給你規矩，今兒，我就教教你吧。來人啊！”
“啊？那不行。你要砍下我的手，我就再也回不去了。不行不行！”年輕人這時候已經是滿臉驚慌了。
“行不行的，就由不得你了，嘿嘿！”風老闆手一揮，身後轉過來兩個護院的武師，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年輕人。右邊的人用腳踩住他的右臂，一把抽出腰裡冷森森的唐刀，刀光在陽光下閃爍著。
“啊？風老四又要砍人了！”人群在竊竊私語。
“哎，這是他今年第三回砍人了吧。欠誰的飯錢也不能欠他的啊，這可是個惹不起的笑面虎啊……”
人群中也有人感慨：“年紀輕輕的，看著真是可惜……”，旁邊卻有人反駁他：“可惜什麼，遊手好閒不幹正事的二流子，出來混吃混喝，碰到硬頭吃點苦，活該！”
文文在人群中看著這冷冰冰的場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有《漢律》嗎，真的就敢這樣砍人？當街砍人！看著護院手裡的刀高高舉起，就要揮手落下。文文忍不住高喊一句人所共知的戲詞：“慢！刀下留人！”
護院的停住了，風老闆轉過臉看著文文，雙眉一軒，厚重的眼皮下露出一絲凌厲的凶光。上下打量打量文文：“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事情和老漢商議嗎？”
“啊……嗯……”，文文看看風老闆，心裡就是一怯，她本能感覺這個人不好對付，而且，自己要買下這個酒樓，還要和他打交道，不知道這會子阻攔他是不是明智。不過，看著那個年輕人因為一兩銀子被剁了手，文文還是不忍心。她擠出一絲尷尬地笑，用手一指那個年輕人，又指指鳳凰大酒樓，又指指周圍的吃瓜群眾。
風老闆有些蒙圈，跟著文文的手指四下看了一個遍，還是沒能夠蒙太奇出什麼意思，就眨巴眨巴老眼，看看文文，又看看文文身後的司馬相如和小短，這才輕輕問道：“老夫不懂，姑娘的意思是？”
“咳咳！”文文清清嗓子，迅速地笑一笑，又收起笑容：“這個人我認識，我替他付1兩銀子，老闆大人大量，就別砍他手了。”
風老闆看看文文，頗有深意地點點頭，一個“好”字就要脫口而出。忽然，被踩在地上的年輕人忽然說：“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啊！憑什麼你幫我，你是不是打著我什麼壞主意啊？”
“我去！偶賣噶德！就你？你說什麼，我幫你是打你的壞主意？天哪！見過自戀的沒見過您這樣自戀的！”文文只覺得一股惡氣從胸腔直衝上來，頂得她嗓子眼憋憋的。真沒想到，這個小子這樣不識趣，自己好心替他出頭，他竟然這樣說話。
“嘿嘿，既然這樣，小姐請便”，風老闆說著一回頭，又要下令砍人。說實話，他還真不是在乎這一兩銀子，他砍人就是要樹立威信，讓那些閒雜人不敢來這裡吃白食、混飯搗亂。每年都要弄幾場這樣血淋淋的“好戲”，今天想不到被文文攔下了。風老闆本來還不情願讓步，只是看到文文身旁司馬相如身上那利劍一樣殺氣，才臨時改口。這會子，聽地上的二世祖自己說“不認識文文”，立刻就改了主意，決定還是砍下他的手臂，震震這條街上的閒人再說，省得隔三差五有閒漢來搗亂，光天天和他們扯皮就耽誤不起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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