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先天之路:見自我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先天之路:見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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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先天之路:見自我

古老的佛寺,洞開的山門,居高臨下悲憫地俯瞰眾生的浮屠塔……

在這深山中不期而遇的龍隱寺,以一種佔去了整個天地般的古老恢弘滄桑形象,出現在了凌風的面前。

站在山門外,站在古道石階邊,凌風耳聞著群僧誦讀著經文的聲音,一時間不覺得痴了。

那種感覺,恍若那一聲聲的經文梵唱,皆化作了實質,聚成了階梯,直通向了彼岸,讓凌風能就站在這裡,便能與那古老的佛坐而論道。

抬望眼,從高過了群山的浮屠塔尖開始,凌風的目光一點一點地下移。

恰值此旭日東昇時候,朝陽的光輝如同亦步亦趨似地,緊跟在他的目光後面,把偌大的浮屠塔自黑暗中拔了出來。

“佛骨塔!”

眼見這座存世了不知道多少年,每一處磚縫中都透出了佛、禪味道的浮屠塔,凌風的腦海中自然地流淌過了諸多關於它的掌故、傳說。

“相傳人皇茂寂滅時候,本以他的人皇尊位,得天地厚愛,當能肉身不腐,永世不滅,入滅亦如入睡,甚至在那久遠的未來,未必沒有再降世間的機會。”

“然而,人皇茂以大慈悲心,在坐化入滅的時候,周身上下燃起了業劫之火,代這方天地承受了無限災劫,不滅金身燃盡,僅餘下了佛骨舍利長存不滅。”

“這些佛骨舍利中,蘊含了人皇茂不世大威能,無盡慈悲心,遺命後人將其分散安放在南疆各個角落。”

“其中最大的一塊頭骨舍利,就在這龍隱寺佛骨塔中。”

“人皇茂的佛骨舍利中蘊含的威能,數萬年來如同黑暗中的燈火,高懸的日月一般,庇護著這方天地,故而南疆也是整個迷神天中最不受妖獸危害著,堪稱人間佛國,生民福祉。”

……

即便是不曾信佛,哪怕是對佛的教義各種隱忍並不贊同,可這也不妨礙凌風面對古老而雄偉的佛骨塔面露敬意。

“茂皇當年,對這方天地究竟愛得如何深沉,一生為之而戰,即便是死了,也不求安寧,不去淨土,寧願化作佛骨舍利,永遠地守護著它!”

“他這已經不是見了天地,而是天地本就在他的心中,是天地來朝見了他!”

凌風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似是被浮屠塔上浮動著的悲憫之氣牽引偏離了一般,忙藉著這個動作從那種情境中拔了出來。

“那道是茂皇的道,那天地是茂皇的天地,不是我凌風的。”

在心中默唸了一聲,凌風定了定心神,目光繼續下移。

再往下,就是氣勢恢弘,恍若佛陀拈花而坐,明明只是坐落於群山中,氣勢卻更在群山之上的龍隱寺。

龍隱寺,大茂國曆朝歷代的皇帝在退位時候,都要來此出家,以示不忘人皇茂留下之本,奉祖皇衣缽之意。

有了這個特殊的意義,龍隱寺的建築無疑是極盡古往今來所有能達到的極限。

可是,落在凌風的眼中,這座寺廟卻未見奢華,反而是莊嚴、肅穆,氣度自守,無處不透著一個“正”字。

不尚奢華,不窮精巧,只是求其“正”!

每一處翹起的飛簷,每一塊琉璃瓦反射出來的光,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這一點。

這,是一處殿堂,一處廟宇,一處淨土,惟其正,而能如此。

“誠心正意?!”

凌風眼望著廟宇殿堂,捫心自問。

“還是正本清源?!”

“是正其心,正其意,正其行止,還是其他的什麼?”

凌風隱隱地能感受到這處寺廟無聲訴說的東西,卻一時間無法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它。

山就是山,山就是在那裡,然而想要三言兩語,道盡山間勝景,林泉之美,百獸之靈,山石之奇,則不能夠。

就是這種感覺。

慢慢地,凌風也不再心中繼續搜尋著合適的說法,只是靜靜地看著,看著,漸漸地,那莊嚴肅穆的廟宇彷彿換卻了另外一番模樣。

它,好像不再是沒有生命的建築,而是一尊佛,一個人,就那麼盤膝地坐在那裡。

殿堂是身軀,是皮囊,其中端著,供奉著的,則是“佛”,或者說,是

——我!

“轟~”

凌風的心中,如有雷霆炸響,渾身劇震了一下,從中拔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為梵唱所引,為鐘聲所導,竟是沉浸其中不短的時間了。

在他的讓開的山道上,一個個虔誠的信徒走過,叩拜著,祈禱著,焚上一炷香,合十在佛前。

那種虔誠的感覺,那些瀰漫開來的香火,若是一道朦朧的面紗,隔絕在凌風與龍隱寺之間。

看著看著,凌風莫名地,就有了一種感悟。

“見天地,見到的是我誓要守護著的天地,是繁衍生存著我所有珍視親人、愛人、友人的天地。”

“那同樣的,我要見到的自我,便是誓要守護著所見天地,誓要保護我珍視的那個——我!”

……

“見眾生,看到的是聚散,是根,是戀戀不捨,是決不放棄,是至始至終為之努力。”

“那我要見到的自我,也當是對那些珍視的如此珍惜,如此不捨的那個——我!”

……

群山之間,龍隱寺中,晨鐘暮鼓止歇,經文梵唱停下,然而在凌風的心中,開天闢地般的洪亮聲音,卻正在聲聲響起,不住地震動成。

“清楚了嗎?明白了嗎?”

凌風捫心自問,點頭,搖頭。

“還差了點什麼?”

他握了握拳頭,感覺到在丹田深處,汪洋般地洋溢著,力量積蓄到了極限,幾近爆炸的邊緣,卻還少了一個種子,將其質變,徹底化後天為先天。

正當凌風沉吟著的時候,一老一少,兩個人從他的身邊走過。

老的是一個老嫗,從神態到動作再至臉上皺紋的深深溝壑裡,都洋溢著虔誠的味道;

少的是一個少年書生,亦步亦趨,動作一絲不苟,不分毫差錯,可始終給人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在這到處都是虔誠信徒的地方,顯得突兀而詭異。

感覺到周遭信徒們怪異的目光,老嫗嘆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道:“風兒啊,你既然一定要跟著來,那就要敬,對佛祖是不能不敬的,不然佛祖也不會保佑你。”

書生顯然是擔心老嫗而跟上來的,對禮佛本身並沒有什麼興趣,對老嫗的話雖然不敢正面反駁,口中還是嘟囔著:“我很敬啊,一個動作都沒錯。”

他的動作卻是深合佛理,是真正的佛家禮節,如

那一合十,雙掌間留多少餘地,整體成什麼形狀,都遠遠比周遭一些將雙掌合併得一點空隙都沒有的信徒要標準得多。

“是沒錯,比奶奶的還要好,可惜啊~~”

老嫗搖了搖頭,指著自家的心口,嘆息道:“你沒有心。”

“沒有心……沒有心……沒有心……”

凌風如遭雷殛一般,老嫗的話不住地在他的心中迴盪著,漸至洪亮得蓋過了所有。

那一老一少,從他的身邊經過,到底最後少年書生是否能悟得老嫗的意思,凌風不知道,也無心去知道,只覺得冥冥之中,似是真有天意,亦或是真的有那佛陀,在俯瞰著眾生喜怒,在最關鍵的時刻,點撥了他一把。

“我是知道了什麼是自我,可我見過‘它’嗎?”

“見自我,見自我,不是懂自我,明自我,沒有真正看到,終究是虛妄。”

凌風悟了,整個人從頭髮梢開始,一點一點地放鬆了下來,任由自己隨意地漫步,隨著那些虔誠的信徒們一起,踏入了龍隱寺中。

他走得漫無目的,只是憑著心的指引,在這佛家的聖地遊走著。

最恢弘的殿堂,凌風沒有進去;

最神聖的佛塔,凌風沒有駐足;

……

他就這麼一步一步地,漸漸地走到了一個沒有什麼人煙的地方。

說來也是奇怪,漫步在龍隱寺中此刻的凌風,恰似一陣風一般,那些寺廟中負責守護、監管的僧侶,皆彷彿沒有看到他的人一般,任由他在一個個地方穿行著。

一路上,究竟走過了多少地方,看到了多少東西,在凌風的心中都沒有留下半點的痕跡。

只有,一個聲音,在不住地重複著:快了,快了,快了。

不知不覺,凌風走到了一處遍佈石林佛像的地方。

這是在龍隱寺的角落,一處罕有人跡的佛像林。

林中如星羅棋佈一般,遍灑著一尊尊真人兩三倍大小的羅漢像。

這些羅漢像想來應當是一百零八座尊吧,凌風沒有數,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他只是任憑著心的驅使,漫步在其中,在一個個或肅穆莊嚴,或猙獰罰惡,或嬉笑怒罵,或悲天憫人的羅漢像間穿行著,心在飛快地平靜下來。

一尊尊佛像,就好像一個個老僧,在講著佛的各個方面,各種教導,諸多領悟。

凌風徜徉其中,那些佛理,那些佛典,恰似溪水漫過了山石,轉瞬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只是將山石上的塵垢洗去,讓它能更真切地,以真實的面目,出現在世間。

“原來……”

“是這樣!”

當凌風一隻腳踏出了羅漢像林的時候,明悟極其自然,又全無徵兆地,從他的心中浮現了出來。

凌風,真正地“見”到了自我。

在那一剎那,他的身軀彷彿化作了一座恢弘的殿堂,在其中有一尊佛像盤膝在地,拈花微笑,仔細一看,自是他自己模樣。

“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

凌風的臉上,不覺間亦浮現了一抹笑容,恰似那心中自我模樣,同時無法形容的感覺,驀然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恰似一顆種子,落地,生根,發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