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才人和才人的一篇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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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才人和才人的一篇舊文
才人上週還給我說準備晚我一週時間發書。
嗯,他說他工作還不穩定,雖然上班了還沒有籤合同,也想賺點外快,我說會天天鞭策他更新的。但是上週六的時候我正在馬路上練習怎麼開車,這傢伙打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我的稿子你還存的有嗎?”第二句話是——“我電腦的硬碟壞了。”
曾經有人抱怨過說寫手總是黴運交加,不是遇到電腦系統崩潰,就是停電、車禍、生病等等等等,他們不更新總是能夠找到理由。實際上我也經歷過卡巴斯基和Word不相容的時候,寫好幾千字一下子就沒有了,害得我現在每次都用TXT加存一遍。
於是才人就不能夠在七月份開新書了,他還等著電腦返修回來,在這段時間裡他甚是無聊地遊蕩在成都的街上,偶爾會打電話給我傾訴一下他的幽怨同時回憶一下我們之間的友誼,然後抱怨為什麼我不能夠在成都……
嗯嗯,說這麼多,希望大家能夠對於這個以前人品不好的傢伙抱有一點點期待,這傢伙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他的新書在我這裡儲存著十多章,我非常喜歡並且不斷催促著他加快寫的速度,希望到時候發書的時候也能夠得到大家的支援——嗯,我大概說過他現在試圖在使用美劇的寫作手法,讓小說顯得更加像是一部情節緊張的電視劇——那麼請期待八月吧!
附上舊文一篇以饗讀者。
《姐姐的男人》
寫這篇文章時正在看王小波的《黃金時代》,有點想要學習那種風格,可是後邊越來越不像了。
每當我站在手術檯上,劃開紫光燈照耀下那段或白皙或黝黑或嫩黃的肌膚時,我總會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霧色朦朧的早晨,我騎車去學校上早自習,前方有個身材婀娜,長髮飄逸的少女在緩緩步行。我急速飛馳過去拍向她的肩頭……
後來我在醫學院上課時曾分析過我那個時候的生理狀態,總結*地說那時只是衝動。可惜這個衝動地行為讓我很難過。
在別人看來我那是年少輕狂是可以理解地,然而多於我來說真的後悔當初那一伸手。每當念及此點,我的鼻孔總會做一下擴張運動(這是護士阿蓮告訴我的)然後一隻被鉗子夾住的手帕會在我的額頭上蹭兩下——幾乎所有的外科大夫在手術時總會不停地要求擦汗,但是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手術開始的儀式罷了,我在手術時很少出汗,大概是手術室很涼快吧。
全院只有阿蓮知道我會在手術時“夢遊”這是她自己理解的,實際上我只是在胡思亂想而已。她總是在手術結束後對我說:“葉醫生祝賀你手術成功,不過我們還是談談關於你所面臨的心理問題吧。”我第一次聽到她這麼說時嚇了一大跳:“你是認為我有些心理**嗎?那麼好,我們談談。”後來每次手術完我都會興致勃勃地和阿蓮談我的心理問題,這已經成了我的休閒活動,在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大學裡選修心理學沒有錯。每次快結束談話時她總會急切地問我:“告訴我葉醫生,你的那位同學最近在哪裡坐診?”
當阿蓮舉行完開始手術的儀式後就會輕聲對我說:“葉醫生腹腔(胸腔、盆腔)打開了。”有時候她會說,醫生你可以割了或者你可以接了。我的表現就像巴甫洛夫反射試驗中那條狗一樣,喉頭髮出“咕咕”地響聲,然後流出哈喇子,奇怪我為什麼會流哈喇子?接著我會注視病人身體裡那一坨坨血淋淋地器官,腦海浬浮現出那個柔弱的肩膀,我輕輕地拍了一下,旋即一張絕妙地臉就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跟著我就輕呼了一聲……
手術進行到這個時候所有工作人員都會凝視著我,我在幻想那張臉但嘴上卻不由自主地說:“嗚!…這(肝、脾、肺、腎)長得滿別緻的嘛。”大家聽後都強忍住身體的抽搐。他們都是專業人士,從沒笑過場。
直到有一次做盲腸手術時——其實這種手術對於我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不過對方是醫院的關係戶,即使是割**我也得上——當我幻想到發出“嗚!”那一聲後發現這手術只需要割個小口子,內部構造很難看清楚,無奈之下只好望著那隻被刮光了毛的***,言不由衷地說:“這雞雞(學名不讓發,此處用學名更好)長得很精緻嘛,割了怪可惜的!”畢竟是個小手術,大家的專業精神有點走神,居然笑場了。那個病人很驚慌地表示要割的不是那個東東,那還是個有用的器官。
事後在場的大多醫生說,以他們的職業操守,在我發出雞雞很精緻這句評語時,他們完全忍得住,但是那句“割了怪可惜”是新加的臺詞,以前沒有出現過,所以他們就沒有忍住。隨後那名病患無情地投訴了我,完全不管是誰幫他把那根爛的發臭地盲腸割掉的。他說我侮辱了他男*的尊嚴,說我是個很危險的醫生,反正這件事很嚴重就像我把**媽給醫死了一樣的醫療事故。不過我也在想,假如我堅持我的看法,他恐怕也不敢把那話兒掏出來跟我比一下。不過我的那些同事也表現的太不地道了,居然說和我一起手術有得腸**或胃**的危險,這簡直就是放屁。院長大人狠狠地批評了我,說我不懂事,要我寫檢查。我kao,我只好從語言文化上來檢查說,不是什麼器官都可以用精緻來形容的。
院長教訓完我後,就在晚上攜同其夫人來到我的窩造訪。美其名曰:作思想工作。院長進來後總是要到處打量一番,就好像我住在動物園一樣。
“你一個人在家嗎?”院長在用具有探測*的雙眼搜尋後說。
“楊雪的工作*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沙發墊底下找到一隻被壓扁的紙杯準備倒點水。院長使勁的嗅了一下說:“看來她有好幾天沒回來了。”
“親愛的,你該不是想用那個杯子給我倒水吧?”院長夫人驚訝地看著我說。
“這絕對是被沙發墊自然壓扁的,沒人坐過,您放心好了。”
“你的態度不好啊,是不是因為我給你的工作安排不滿啊。”院長輕輕地說。
“哪有?”我咕嚕了一下。
“沒有嗎,怎麼說話酸溜溜地?要知道你已經是我們醫院最年輕的主刀大夫了,我不可能為你安排太多的大手術,我不能以權謀私嘛!”
“是啊,你要理解**爸的苦心,他也希望你能在將來獨擔一面啊!”院長夫人開始給我收拾房間了,不對,這時候她的身份是我的媽媽。
“以後手術時不要說那些瘋話,就是發牢*也文雅一點嘛,你看古代的屈原,同樣是發牢*人家就發成了文學經典。”老爸點了一支菸說:“多跟**學學臺詞,人家好歹是個演員。”
然後他們在我面前開始說那些噁心的臺詞了,我盯著他倆,感覺自己是顆大燈泡,又或是化學測量儀,感到他們的內分泌產生了大變化,然後他們對我說:“早點休息啊!”就自個兒回家休息了。而我的腦海裡還飄著他們來時的喧囂,比如老爸說:“你很勤奮像我。”老媽就會說:“那是我的基因,與你無關。”老爸就會反駁:“總有我的後天影響吧,你沒見我當年怎麼教他拆電腦的。”老媽就會說:“快別提電腦了,你不知道他第一次作心臟手術時我有多擔心,就怕他把病人的左右心室給切開了……”
“以後做開顱手術時要謹慎啊!”這是老媽最後一句。
對於我來說,從醫的最大熱情在於研究人的大腦,只是父母對此有錯誤的理解,他們把我對醫學的狂熱等同於拆電腦。其實我只是獵奇心理作祟而已。我接觸醫學以來就很少玩過人的腦袋(這種說法也許有點瘋狂)。我第一堂解剖課是看老師完成的,那天他忘記了剖頭。我親自剖的是個無頭女屍,後來因為屍體吃緊我就再沒玩過真體了,畢竟我不是幹法醫,學校沒有必要給我安排太多的解剖課。在醫院工作的幾年中,我幾乎將人體的每個部分都開啟看過了,就欠頭部了。對於一個求知慾旺盛,且沉浸醫道近十年的我來說這無疑是種折磨。所以每次手術之前我會下意識的多看病人的頭。
後來我切開病人肚子發出“嗚!”聲後,腦子裡有個頭部。一張絕妙的臉,一顆可供醫學研究的頭部在我腦子裡分屏。我只好不再讚揚病人的任何器官,改口說:“咦籲兮!路慢慢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大概是文化或意識形態上的突破。
八月的某個傍晚,我做了個非常成功的器官移植手術,我入行以來很少接到這樣的大案子,搞了近一天一夜,渾身都失去知覺了,但腦海裡那個分屏卻愈發地清晰,那張臉彷彿發出了銀鈴般地笑聲。在縫合前,我的助手王二將尼康給我,然後貪婪地看我給我的作品拍照。這是一件很卑鄙的事,至少我侵犯了病人內臟的肖像權,所以在縫合時我只會留下助手王二和阿蓮。對於阿蓮我百分之百地信任,至於她為什麼會參與我的瘋狂活動,因為她要研究我的心理**吧,我想。而王二的積極參與卻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並不相信他,但他彷彿對攝影有狂熱的愛好,而且就像我對開顱手術一樣有種憋在心裡的鬱悶。我很緊張地看著他抬起照相機按動快門,他的臉因為興奮而扭曲,他沒有象我想象中那樣表現出驚訝。我終於確定他是真的心理**,不過我喜歡瘋子。
在整個醫學界親自進行縫合地主刀大夫可能就我一人了,雖然並非是抱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但還是有不少人要求由我主刀。笑話,誰說主刀大夫的縫合手藝就會很好。
手術後,我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喝咖啡,阿蓮坐在我旁邊。她沒有象往常一樣主動地和我探討我的心理問題,安靜得就像一尊塑像,這真是讓我忐忑不安。我極少如此沉默地和一個女人坐在一起。她的身上有一種特別地味道,在這樣靜謐的夜晚很容易喚起我心中深埋的意識或者說是獸*。為了打破這種充滿**的氛圍,我笑著問她:“你對我的心理問題喪失興趣了嗎?”
“不,我更加著迷了!”阿蓮嚴肅地看著我:“葉歡”,她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我的心忽然收緊了,“我無數次的研究你的心理問題,卻發現我竟有很多種心理疾病!”
“你是說你現在比我嚴重咯!”
“不是,我對自己的心理把握得很清楚,我承認自己有心病,但那全是因為你,因為你是個迷。”
我差點拿不住手中的咖啡杯,她這是在幹什麼,譴責我以前耍她,還是……我不敢繼續想下去。喉嚨不由自主地哏咽道:“那麼,你一直在解我這個所謂的迷?”
“不錯,我是個很好奇的女人,在我看來你的心裡埋藏了許多祕密,而你總在遮遮掩掩不讓人去發掘,這一點對我有無法抗拒的**。”
我首次開始正視眼前這個丫頭,在獵奇心理上她確實與我有所相同,我喜歡惺惺相惜地感覺。她是個模樣嬌俏地護士,白色護士服下面絕對掩藏著無比動人地胴體。我感覺到一股強大地熱流從身體裡竄了起來。這時候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顆頭顱,一顆美麗的頭顱,飄逸地長髮,絕妙地臉龐……我的腦血管開始緊張地收縮,我想我此時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阿蓮將一條鑰匙形的墜子掛在我的脖子上,輕輕伏在我的耳邊說:“我要開啟你的心。”然後我感覺到一雙柔嫩地脣在我的脣滑過,留下一連串淡淡的香味。我發現手術以後的寫意談話將離我而去。我內心中不是對阿蓮沒感覺但是我也知道絕對沒有她對我的強烈。阿蓮見我木然的樣子終於害羞了,輕輕地轉過身走開了。我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身影,突然有種失去的感覺,就像桃花源失去了一樣。
我在混沌中離開醫院。
疲憊不堪地回到家裡,客廳裡燈火通明。一個女人正倒在沙發上酣睡。我緩緩地走到她的身邊凝視著她。正是這張臉,時時刻刻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這個女人我大概有一個禮拜沒有見到了,她的職業套裝被汗水浸溼了,疲憊的氣息比我還要濃重,但依然掩蓋不住她身上特有的味道。我的嗅覺開始崩潰,煩躁和不安令我大聲吼道:“楊雪你給我起來,洗澡然後回房睡覺。”她只是抬了抬眼皮就又睡過去了。
“難道你還想讓我把你扔進浴室嗎?”
楊雪的眉頭皺了一下,睡意朦朧地臉上出現一抹羞赧地紅。我才發覺剛剛說得話有問題,心裡也是一蕩。“我剛從國外採訪回來,還沒有倒過時差呢,你對我就不能溫柔一點嗎?”今晚楊雪的聲音是那麼嬌媚,沒來由地讓我熱血崩張。她的胸部好像在輕輕起伏,我不**得出了神。
“小壞蛋,你在看什麼?”楊雪嬌怒著打了我一下。聽她叫我小壞蛋我簡直就要受不了了。我突然想猙獰一點,把她辦了。為什麼上天送我這樣一個女人,既想得到又怕得到。就在我在腦海裡進行天人交戰之時,楊雪突然湊近我托住我的下巴說:“呀!你的嘴脣怎麼破了?”
“破了嗎?”我tian了tian:“怪不得覺得嘴皮鹹鹹地。”
她居然敲了一下我的頭說:“做手術也太不小心了吧。”
“這是什麼邏輯,拜託你是個記者,說話不要顛三倒四地。”我正想回敲她一下,她卻捏著我脖子上那條鏈子說:“咦!這玩意兒真可愛,誰送的?”我突然有點緊張,我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我和楊雪沒有什麼,我對她沒有任何責任,但我同時要在告誡自己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而且眼前的美女實際上是個優秀的電視記者,有極強的職業***,於是我只淡淡地說:“自個兒買的不成啊!”輕輕推開她說:“瞧你,髒死了快去洗澡,在醫生面前保持乾淨的形象好不好。”
雖然我在打著哈哈,但我感覺到楊雪的神色有些黯然,儘管只有一瞬卻讓我有想擁她入懷的衝動。楊雪卻又瞪了我一眼,撅著嘴走進了浴室。女人那種拖離了憤怒的眼神其實很曖昧,我不禁感到喉頭發乾,喝了口水來到鏡子前面觀察自己的嘴脣。確實破了。我驀然想起阿蓮那張薄薄的嘴脣,難道在滑過我脣的那一剎那化作了鋒利地手術刀又或者她噙著刀片親了我。她說要開啟我的心,所以就一定要做點什麼。不過這是我的口腔不是胸腔啊!
等等,我發現從阿蓮親了我到我回到家看到楊雪這段時間的記憶消失了。我到底幹了什麼。也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原本打算回到家後好好回味,可是由於見到楊雪所以我故意忘記了。又是楊雪,這是個我夢寐以求卻又很難得到的女人。我茫然地抓了抓頭,我覺得考慮這些事情是種煩惱,於是我轉身進了暗房。
走進暗房對於我來說就是走進了歷史,我清洗那些新的照片卻在回憶我拍得舊照片——楊雪很嫵媚地躺在沙發上喝一杯柳丁,我摁下快門後她嬌媚地瞪了我一眼,毫不客氣地把腳放在我的腿上,我呆呆地握住就像要握住生命的尾巴。那一年我十五歲,有一隻可以翹起來的和尚頭了;那一年我上初三,被迫退學了。我爸拉著我在校長室對校長說:“老曹,咱們幾十年的交情,你居然不讓我的兒子考高中!”曹校長面帶難色地對我爸說:“老楊啊,不是哥們兒不講交情,你兒子把人家打得都考不了大學了,你讓我怎麼交代啊。”
那天我爸很激動,和老曹說了很多話,抽了一包中華,整個校長室煙霧瀰漫,我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感覺自己像是一塊挨薰的臘肉。最後老爸說了一句影響我一生的話:“老子的兒子不上學也不會死。”
我跟著老爸走出校長室,老爸說:“老子上學時老愛遭人欺負,沒想到卻有個這麼能欺負人的兒子。”我惴惴不安地說:“老爸,我錯了。”
“你的小團伙該解散了吧。”
“嗯。”雖然心中捨不得那些小兄弟,但我深切地知道退學就意味著我的混混生涯結束了。
“爸,你真的不讓我讀書啦!”
“沒事兒,咱回家自學成才。”
“那老媽那裡如何交代?”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上不上學我無所謂,但把老媽惹火了那就不得了了,以前我也打架但還沒鬧到退學的地步,這一次只能求老爸罩著了,反正是他說不讓我上學的。
老爸這次表現得很爺們兒,他只是抖了抖,說:“她會理解的。”
那天爸媽在房裡說了好久,我一直在為我們父子祈禱。還好老媽只對我說了一句話:“你就不能像小雪一樣讓我省心嗎?”不過她還是因為我退學的事拍了老爸,就像拍黃瓜一樣。從此以後我再沒去過學校。
我落寞地坐在暗房的一角,突然很想看看初中的畢業照,雖然那個上面沒有我,但有一個叫小倩的女孩。很多年前的七月,一個紅衣少女來到我家,她對我說我給你咱班的畢業照吧!我說我要那玩意兒幹啥啊,上面又沒我。她說沒有你但有我啊。她伏在我耳邊說,知道嗎你是個帥哥。我發誓那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好聽的語言。她笑顏如花的模樣就像一團火,我只感覺到我那顆赤子之心發出“滋滋”的聲音。用**的筆墨可以說我的內心在呼喚:“doit,doit。”我望著她怔怔**,她卻乖巧地閉上了眼睛。Verygood我的邪念告訴我Maybemyfirstloveiscoming,怎麼說一個kiss是跑不了地,而且自動上門不用負責。我貪婪地tian了tian嘴脣,突然聽見“砰”一聲巨響,那是楊雪的房門發出的極不友好的聲音,我感到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模糊的記憶中我彷彿對閉著眼睛的小倩說了一句,你發什麼傻啊。她憤然離開了,走得時候她說:“或許你很帥但並不代表你不傻。”精闢!
想到這裡我感到莫名地哀傷,我那夭折的初戀啊!可是那不一定是初戀,如果是初戀我會疼地更厲害。在內心中我深深明白,我疼惜的應是那次初吻未遂。
我鬱悶地走出房間,抽出一支菸。
“怎麼,你要吸菸!”楊雪穿著浴衣走了出來。
“不,我只是要思考。”
“你可是名醫生。”
“我也是個男人。”
“男人都要抽菸嗎?”
“男人都要憂鬱。”
楊雪再也沒有話說,但是她奪走了我的煙。唉!女人就是這樣蠻不講理。
一位好的醫生不僅僅是表現在手術室裡,老爸說完這句話後無視我的哀求把我推進了診斷室。我自詡是我院的一把名刀卻從未認為自己是個名醫。在家裡我總會牢*滿腹地向老爸抱怨:天縱英才,**四溢,朝氣蓬勃地我怎麼能像只被關進動物園的猴子。我想對於大多數醫生來說,坐診其實和坐牢差不多,而且探監的人異常頻繁。老爸總會悠閒地對我說:“你在手術室裡一呆十幾二十個小時也沒見你煩過啊!”我說:“要是哪個病患在診斷室裡不給我看片子而是直接讓我把胸腔開啟看實體,那我也會很爽的。”
“胡鬧!本來我打算明天上班再和你談,可是現在我就得說了。那個李局長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就是個上呼吸道感染嘛,怎麼他老婆今天裹了多大個紅包在我辦公室哭著要我來手術。”
“我也就是嚇嚇他,診斷時故意讓王二往非典那個方向上說。那老頭子錢燒得慌,真的是生命誠可貴啊。我本想趕明兒補充一下王二的診斷再痛陳一下手術的利害,然後開副中藥把他打發了得了,他沒準將來還會珍惜國粹愛上中藥呢。沒想到他老婆去找您了,要不我把藥方給你開,給你個大便宜佔。”
“你個王八犢子,醫德跑哪裡去了?”老爸邊說邊伸手:“給老子看看你的藥方,老子都多少年沒開過中藥了。”
坐診對於我來說是件苦差事,不過自從王二做了我的助手後我輕鬆了不少。我敢說王二在我手下辦事,對他成為名醫有莫大的好處。剛開始我也望聞問切來著,看看片子檢查報告什麼的也不累,至於開方子寫病歷就是我對王二的口耳相傳了。其實王二的字寫得很好,不過當我的速記員久了,字跡就開始龍飛鳳舞了,搞得藥房的人抓藥總是要仔細確認一下。阿蓮甚至為專門為藥房編了個王二常用字字典。**的為此我沒少挨老爸涮,當然王二也沒少挨我罵。後來這小子成了助理醫師我就省去了望聞問切和看檢查報告,他搞定後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我再推敲一下就開藥。就這樣忙開了很長時間也沒出過事兒,我**醫術就是高啊!那小子幹上醫師後我基本上就在診斷室裡玩了,只有碰上美女什麼的我會親自上陣。以至於很多患者喚王二為葉醫師,碰見我老問:“你們葉醫師在哪兒?”
很長時間我都在想難道王二真的是傳說中那種古道熱腸的俠客,即使自己有了處方權也對我不離不棄,死心塌地。又或者他對我那部絕版尼康倍感興趣。說實在的我好幾次被他感動地差點以之相贈,幸虧忍住了,萬一他小子得了東西甩腿就走那老子豈不是會忙死。
直到王二向我表明心跡之前我一直寶貝著自己的照相機。那是個陽光明媚地早晨,我邊品茶邊看報紙——關於著名記者楊雪的報道,我心裡一直反覆念著狗屁。王二卻無比深情地湊近我,望著我說:“葉醫生,我愛上了了一個人。”他重複了兩遍,每個字都無比堅決,鏗鏘有力地敲擊著我的耳膜。我的心跳得比兔子還快:“gay,itisgay,看來他不是要謀我的財而是要謀我的人啊。”
結果就在我檢視自己是否有同*戀傾向抑或有吸引同*戀者的氣質時,他又說了句讓我釋懷的話:“我愛阿蓮。”這句話猶如天籟之音、仙樂飄飄。說實話我不想當同*戀更不想被同*戀**擾。
不過王二彷彿表白上了癮,在我面前明目張膽地說了三回:“Ilovelian.”第一次時我覺得新鮮;第二次時我覺得這小子堅決、執著;第三次時,我覺得……你**的沒戴眼鏡啊,對著老子說這麼多有屁用啊,老子是英俊地一塌糊塗地葉醫師不是小護士阿蓮。見了阿蓮又啥話不說,霜打得茄子似的,人頭縮的跟**一樣。
直到阿蓮無比深情地向我表白她那點少女之心後我才發現王二在感情上是他**先知啊!他以前對我做的應該算是感情投資吧!媽的,原來他是想謀老子下半身幸福,怪不得能忍一時之痛,受一時之辱。
大概所有知道我的人都認為我這個初中沒畢業就輟學在家的小混混將來肯定是個廢物,不過十八歲的時候我卻出人意料地去了愛丁堡。望著眼前這個大張著嘴,臉上寫滿驚訝的中年男人,我有一種說不出地得意。
“項禮,項大哥,咱可多少年沒見了,過得好麼?”
“一般一般,哪像你都成專家了,真不敢相信。”
看著這一臉憨厚的中年人,他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實在很難讓我聯想到少年時代那個意氣風發地混混頭兒。感嘆人生蹉跎之餘,思緒不由得回到那血一般火熱地少年時代。
我在家自學的那幾年無比認真,連門都鮮有機會出。團結在以我爸和曹校長為核心的一批有識之士經常出入我家,作我家教。我成天被這群半大老頭困著深感人生之不幸。我常想,這算怎麼回事啊,老子輟了學咋比上學還辛苦。對不久以前還頗覺厭倦的混混生活竟又產生了奢望之情了。所以我對項禮記憶深刻,因為他是那三年中唯一和我動手的人,真是值得珍藏的動人回憶啊!
動手的原因是為了我楊雪。我活到這麼大曾為很多女孩子打過架,不過只有為楊雪打架是最**的記憶。所以在整理這些回憶之前我必須坦白交代我和楊雪的關係雖然這是我一直迴避的話題。
我九歲那年親爹和我媽爽快分手。他們相約於銀幕之內分手於銀幕之外。我親爹是個導演,我媽是個演員,此時正是他二人如日中天之際,由於腕都大,所以吵起架來誰也不讓誰,終於感情破裂宣告婚姻破產。這位葉姓導演相當豪放,帶著行李箱越洋而去。
我十一歲那年我媽和一位楊姓醫師重組家庭,至此楊雪走進了我的生命成了我法律上的姐姐。
我在情竇初開那年拍了楊雪的肩膀一下,這一下在我現在看來是引起我人生變化的導火線。楊雪這妮子在中學時代屬於花兒級人物,有很多追求者,不過據她說在高二之前她都沒有初戀的感覺。那時候楊雪在我市一所國家級重點中學讀高中,我在這所學校的初中部。我和我的小兄弟們已經在初中部打出了名頭,時刻準備向高中部叫板。誰讓他們高中生老盯著我們初中的女生。在長期受高中生傾軋之下,我領導著混混兄弟們動手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上初三那年十二月某天楊雪的好朋友吳娜找到我。這是個長得還可以的姐姐,蓋因套著牙套被我稱為鋼牙姐姐。鋼牙姐姐說高中部有個叫張嶽恆的傢伙是個****。關於張嶽恆我只知道他被稱為我校的籃球皇帝,而且還練過什麼道(當時並不關心這個傢伙,不知道是跆拳道還是空手道)鋼牙姐姐說這傢伙長得很帥很會討女人歡心,我還以為鋼牙姐姐想把他推薦到我門下(那時我有點狂妄)哪知鋼牙姐姐話鋒一轉說:“他在追求楊雪,你怎麼看?”在學校裡沒有人知道楊雪是我姐姐,因為她不喜歡我這個弟弟。吳娜經常看見我和楊雪一道,她總以為我們有點什麼,說起來她和我關係不錯,怪不得會和我說這些。
“是嗎。”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酷一點比較好,所以回答的比較冷淡。其實我的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說起來很糗,那時候我暗戀楊雪——我的姐姐,雖然只是名義上的。
“你不擔心嗎?”吳娜看到我的態度很奇怪。
“我擔心什麼啊!”我故意裝作無所謂。
“楊雪彷彿也喜歡張嶽恆,最近走的可近了。”吳娜繼續說那些我不想聽得話。
我心裡咯噔一下,說:“鋼牙姐姐不會也喜歡張嶽恆吧。”
吳娜臉一紅,瞪了我一眼:“不識好人心。”就走了。
傍晚的時候,我準備找好兄弟小山子合計一下,怎麼去警告一下那個姓張的。這件事對於我來說是當務之急,雖然我只是暗戀楊雪,並且是她名義上的弟弟,很多的努力都是無用功。但畢竟楊雪還沒跟哪個男人好過,如果這次讓那個姓張的得手了,我豈不成了他的便宜小舅子,我才不要當小舅子。
就在我去找小三子的時候,小三子卻氣喘吁吁地找我來了,他一見到我就擺出一幅天塌下來了的造型說:“歡哥,出事了,羅力讓人打了。”我一聽火氣就上來了,啥事也懶得顧了就問:“是**那個不長眼的,我的人也敢打?”小三子氣狠狠地說:“是個高二的,叫張嶽恆。”
我的心頓時咯噔一下,怎麼又是這小子,難道這個**命裡和我犯太歲?小三子說:“本來我們也不想麻煩歡哥,但姓張那小子太**烘烘了,羅力挨的那叫一個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