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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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 一百一十六章
正如精靈所說的那樣,博特剛剛念出咒語的瞬間;白芒乍起。
還是沒有看清萊戈斯的動作,但是黑獸人的雙手已經捂在了自己的咽喉處,劇烈的疼痛和一陣陣的窒息感讓軍士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他渾身的力量好像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生命力急速抽離時帶來的空虛感。
這一箭可真正的讓克勒斯嚇了個魂飛魄散,他搶前一步伸手抱住了正要倒下的戰友,在確實感覺到了博特的體重之後,獸人抬起頭怒目圓睜的看向那強大的不能理解的箭神,眼眸中滿是憤怒和怨恨,此時軍士已經顧不得別的什麼了,正要張口大叫,實施求援的時候。
精靈卻突然開了口:“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我並沒有殺你的戰友,你可以用醫療卷軸治好他,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在落星(萊戈斯的弓,純正的神器)面前。 反抗是沒有意義的。 何況我無意和你們戰鬥。 。 。
我看的出來和地上的龍之軍士相比,你要更加的聰明些。 你不妨想想,我如果真的存心於蒙羅為敵的話,今天倒在我面前的就不是一個軍士了,而是你們的皇帝。 。 。 。 難道皇宮的守衛力量還能有這個彙集了十幾萬精銳部隊的營地強嗎?”
湧進耳中的話語讓克勒斯相當的不舒服,這可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侮辱陛下,不過他一點都不象在說假話。 。 。 。
獸人的性格是相當務實地。 所以,軍士不理會對手那即囂張又平淡的話語,當即就埋下了頭開始對臉上沒有任何血色的戰友施展醫療卷軸。
他故意讓卷軸上的光芒閃現的久一點,希望能有人看到或是感應到魔力波動,從而過來支援,這裡可是帝國軍營,不應該讓一個弓箭手就這麼為所欲為的。
可惜克勒斯的驕傲再次被打落了谷底。 直到博特頸上地傷完全的癒合,也沒有任何自己人出現在視野中。 醫療魔法帶來地輕微暈眩感還沒有完全消失。 黑獸人就強撐著站了起來,他用手抹去面板上的血跡,張口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你剛剛就已經知道答案了,我想要帶回我的弟子。 ”
“那你。 。 。 。 ”
也許是嫌博特的話太繁瑣,萊戈斯徑自打斷了他,說道:“我只是來帶走我的弟子,並不是來夜闖敵營。 但是蒂娜被賞賜給了你。 我不能讓我的弟子在以後的歲月了揹負著奴隸地名頭,即使是曾經是奴隸也不行。 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去把我的弟子接出來,並寫下書面的放棄奴隸擁有權的宣告。 ”
這樣地理由在戰士的聽來完全是無稽之談,自古以來雙方交戰所產生的戰俘,最後大多都會變成奴隸,但是這些奴隸是沒有任何本質上束縛的。 他們只要能成功的跑掉,哪怕只要是拍拖了自己地主人。 就等於擁有了自由。 所以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放棄奴隸擁有權宣告”的東西。
博特不明白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想不通,克勒斯冷冷的介面道:“你是想用這份書面的宣告,為自己的部隊提高士氣吧!!?現在蒙羅軍中都知道翡翠夢之衫林被賞賜給了博特,你來這把她救出去再拿上博特的書面聲名,不僅你箭神地威名會大漲,恐怕威靈頓計程車氣也會空前的高漲。 而相反,我軍最強的混亂戰士被你逼著放棄了自己的奴隸,寫下了莫名其妙的宣告。 帝國戰士肯定無心再戰,而被你的強大所震懾!好高明的算計啊!”
與其說克勒斯的話是說給萊戈斯聽得,倒不如說他是在借這個機會告訴博特敵人的計劃,弄清了其中道理地黑獸人哪裡還會上當,他嘴脣微微地後咧,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狠戾之色:“想借我的手侮辱帝國,打擊軍隊地士氣?你不可能成功的,就是被你殺死一萬次我也不會做出這種有辱拉雅思的舉動。 ”
態度上的強硬並沒有讓精靈有什麼特殊的反應。 他施施然的站在那裡。 白髮白衣是那麼的乾淨、光鮮。 好像不是塵世間的東西一般,再加上它那好像能折射光芒的屬性。 更是把萊戈斯襯得如同降臨人世的神祗。
箭神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其實,他除了在看到博特臉龐的時候,lou出過笑容以外,那張俊美的臉上就再沒有過別的任何表現了:“你們錯了。 。 。 我早說過,我只是來帶回自己的弟子,不是夜闖敵營。 。 。 。 ”
“別信他博特,他雖然是英雄,但是卻不是我們的英雄,今天就算是我們攜手迴歸勇士之鄉,也絕不能做出任何有損帝國軍威的事情來。 ”
“這是當然。 。 。 。 。 ”
兩個軍士的一唱一和要是放在別的種族身上,很有可能是種計策,但是在獸人身上那絕對是馬上就會實施的計劃。 萊戈斯和獸人打交道的時候,那要追述到很久很久以前了。 所以他當然知道面前的兩個年輕人不是在開玩笑,精靈再次道:“本來是不用告訴你們的,但是既然如此。 。 。
我是不會再參加任何的戰爭了,只要是大陸上種族之間的戰爭,我永遠都不會參與了。 至於這是為什麼,你們可以去問問雷奧,他對箇中緣由應該是最清楚的。 所以,我不是來幫里斯頓守城的,我不關心最後的戰果,更不會利用你的宣告來做任何事。
我就是來帶走我的弟子,我要宣告就是為了讓她今後的生活不會有負擔,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也不要把我想的太卑鄙。 。 。 。
孩子,按我說的做,對你大有好處!”
博特聽過很多人稱自己是孩子,但從來沒有聽過敵人這樣稱呼自己,他不禁迷惑的愣了愣神,一時間竟有點失了主張。
“博特,我的兄弟。 他是在騙人,不要相信他,想想你為陛下和戰旗做過多少事,流過多少血。 。 。 。 ”說著,克勒斯從後面走上來超過了博特。 他的右手激動的指著挺拔的敵人,身體微側左手竟藏在了身後。 而此時這個左手迅速的變換著幾個手勢。
由於克勒斯走到了黑獸人前面,所以這手勢清楚的落在了博特的眼裡,手勢是所有獸人士兵入伍時就要學習的軍用手語,它的意思很簡單:我掩護,你變身。
這變身一詞的手語還是混亂兵團成了後臨時新增的,據說創造這個手勢的人就是當時在軍部任職的克勒斯。
戰友的意思當然是明白的,所以博特在看到怒罵中的克勒斯猛然躍起撲向精靈的時候,他也第一時間開始了變身。
克勒斯今天真的是拼了,這個從小就被父親找來的人類老師教育的軍士,是個徹頭徹尾的新獸人(就是帝國建立後被新的制度所影響極深的獸人)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個優秀的戰士,所以他從不在戰鬥中出風頭,搶功勞。
他的特長在於腦子,在於佈局和規劃。
可是今天面對的敵人可不是用腦子就能打敗的,不說別的,單是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帝國軍人發現這裡的異狀,就充分說明了箭神一定有特殊的辦法讓這裡能維持足夠長的真空狀態。 所以,他只能拼了。
一向做棋手的他這會淪為了棋子!
克勒斯心裡很清楚,博特的變身是當今最重要的事情,就算這個箭神的實力再強對上五級融合,戰力堪比巨龍的混亂戰士,那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可是精靈卻聰明的利用超絕的箭術和博特變身需要的短少時間,這兩個要素死死的壓制住了獸人。
只有打破這個局面才能讓戰局出現轉機,而想打破這個局面只能讓自己拼命。
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必死的克勒斯在衝上去的瞬間居然沒有絲毫的滯礙或是遲疑。 相反,他被一種莫名的興奮完全的包圍了,獸人戰士靈魂本源中的瘋狂已經宣洩出來了,此時的克勒斯哪還有什麼恐懼,滿心都被對廝殺的渴望所佔據了。
軍士本來和精靈的距離就不遠,再加上他的前撲,轉瞬間那張英俊的臉就近在眼前了,獸人兩條胳膊狠狠的向著萊戈斯的脖頸掐去。
忽然!!就像是颳起了一陣清風,月白色的斗篷絢麗的轉動了起來,克勒斯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發現面前只剩下了一團空氣,那還有箭神的影子。
與此同時:克勒斯的身後。 由於動作過快而揚起的白斗篷還沒有完全的落下,一道白光就從其中閃現而出。
黑獸人是從戰友衝出的那一刻就開始念動了咒語。
可是,簡短的咒語今天卻著實是多災多難,就在博特快要念完的時候,白光打斷了它。 咽喉再次受創的混亂戰士,感覺痛楚比上會來的還要強烈,他想堅持著衝過去哪怕是攻擊一下敵人,但流失的體力已經讓他除了按住傷口站在原地以外什麼也做不了了。
精神再一次被嚴重的打擊,克勒斯回頭看向目光清冷的箭神,說不出一句話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