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宿命紛爭明與暗,遺世獨立西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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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宿命紛爭明與暗,遺世獨立西崑崙
楔子
元氣鴻蒙,太易之初,天地未分,乾坤未立。有神靈曰盤古,昏睡其中。及醒,以巨斧剖開混沌,遂分天地,首生陰陽。脾氣為風雲,其聲為雷霆,雙目為日月,肢體為四方五嶽,血液成江河,筋脈為地理,肌肉為土壤,毛髮作星辰草木,窮盡諸般變化。
盤古遂亡,將死之時,問女媧氏曰:“天地因盤古生,兩者孰尊?”
女媧曰:“天地尊。”
盤古怒曰:“盤古分天地,奈何不尊盤古,乃尊天地?”
女媧曰:“天地之道,始於太易;神靈之德,始於太初。太易之後有太初,是以天地先為母,神靈乃為子,豈有不尊母而尊子者?”
盤古曰:“然!汝尊天地,不尊盤古。我今有巨靈混沌斧,裂天一角,汝試補之。若能使天衣無縫,則天地尊。”
盤古遂持斧裂天一角,痕乃現,殺伐禍端因此而起。
女媧氏煉五色石,熬續天膏,以補蒼天,蒼天乃合。
居千年,復裂。女媧氏摶黃土為人。另集天地之氣煉魂,得補天閣孿生二子,一名戮官,像顯光明;一名風隱,性屬黑暗。此二子生乎天地靈氣,生來具有無上道法,繼補天遺志
物換星移,春去秋來,幾千年過去了。
西北一片莽莽高山,遠觀近看,氣勢磅礴,其高出日月之上。其中一處險峰居於群山擁簇之中,更顯得孤高,如同一支利劍直插雲霄之上。險峰積有厚厚白雪,終年不化。
這險峰名曰一線天,乃是西崑崙最高處,其高萬一千里,出五色雲氣,五色流水。
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傲立一線天之巔,雙手負胸,眉目間冷峻孤高,如同那堅冰白雪,令人望而生畏。
男子身背一柄黑體之劍,渾身長袍在風中獵獵舞動,此刻正凝目遠眺,出神的看著一線天下的崑崙全景,心事不可琢磨。
便在此時,空中白鶴聲起,一朵青色的雲團之中,一隻仙鶴在雲中隱約顯露。仙鶴背上坐著一名中年男子,卻是一身青袍,吹著一根晶瑩如玉的洞簫,徐行而來。
驀地青光一閃,那仙鶴已從雲端中隱去。一線天中,一道青光漸漸攏住,那中年男子文士打扮,從青光中踱步而出,緩緩立在一線天對面的高涯上,一塊岩石從高涯中長中,託著文士,頗有遺世獨立,羽化登仙的意境。
文士微微打量了黑衣人一眼,淡淡問道:“看些什麼?”
黑衣人冷冷道:“崑崙!”
文士微微一笑,又問:“誰的崑崙?”
黑衣人道:“今日一戰,你贏了,就是你的崑崙;我贏了,自然是我的崑崙。”
文士輕輕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嘆道:“司幽兄眼中只有崑崙,卻還記得我們補天閣的志向麼?”
黑衣人名司幽,嘴角流露出一絲冷嘲,傲然道:“內務不去,外患難除。等崑崙的名分定下來了,自然有我黑暗一脈的補天法門。”
文士聽了此言,默然一陣,半晌又道:“司幽兄言簡意賅,確為當世梟雄。當年女媧娘娘臨終之前,建我補天閣一門二脈,實是用心良苦。若非二脈之間相互敦促爭鬥,恐怕這補天大業,早已懈怠停滯。咱們補天閣那八字真言,司幽已然參悟了麼?”
司幽冷笑道:“一切殺伐,緣於天裂。身為補天閣傳人,若是不能參悟這八個字,又怎能厚顏存活於世?犁天,你我這宿命的一戰,終究是不能避免,今日我便讓你先出招。”
文士看似斯文,竟有這麼霸道的一個名字,竟然叫作犁天。
犁天聽司幽出言挑戰,悠然道:“補天閣傳自我們手裡,已是第二代了。司幽兄自信參悟了那八字真言,卻敢保證能說服那三清五帝,讓他們也接受補天之實麼?”
司幽冷酷一笑:“三清昏庸,五帝老朽。現在的天下,早已不屬於他們。我早晚要親自殺往三十六天,將他們通統拉下神壇,貶謫塵世,讓他們嚐嚐那生死輪迴之苦。犁天,你婆婆媽媽,難道還說不夠麼?你光明一脈始祖戮官,不敵我黑暗一脈始祖風隱,那是誰都知道的事情。難道戮官的窩囊性格,也被你一脈繼承下來了麼?”
犁天臉色不變,淡然瞧著司幽,道:“風隱前輩確實道法高強,卻也未必能勝得家師戮官。家師若非因為情事,中了風隱前輩毒計,已至惜敗在當年橫極一時的皇帝軒轅手裡,鬱鬱寡歡,又怎至於輸給你黑暗一脈?”
司幽哈哈一笑道:“口舌之利,我也不願多爭。今日一戰,誰若輸了,便當自動退隱,從此不過問補天之事。我要讓你知道,千年前既有戮官一敗,今日就註定有你犁天一辱!”
犁天仍神色不動,身上的青氣卻不斷聚攏,凝而不散,良久才深深嘆息一聲,道:“三清五帝佔據三十六天,自稱是崑崙正統,手下強手如雲,仙器無數。若無必勝之算,實不能輕易啟釁。我今就讓你知道,誰才是補天閣真正的傳人,最應該承擔補天大志。”
司幽在修真界號稱大黑暗鬼王,是無上道法的擁有者。本身確有挑戰三清五帝的實力,主要修習都來自於一本神祕古典——大黑暗鬼王鎮獄錄。
此刻他聽犁天如此口氣,心中微微一驚,旋即冷冷一笑,慢慢解下背上黑劍,淡然道:“只盼埋光劍下,犁天兄能有自保之力。”
犁天哂笑道:“埋光劍雖然號稱仙劍第二,怎奈仍是出於工匠之手,不入極品。我就空手接之,卻有如何?”
言罷,身形啟動,幻出青影無數,已經纏至司幽跟前,手印擊出,正是一招光明印。
補天閣向來分有二脈,每一脈都單傳一人。在外人眼裡,卻是補天閣孿生二子;然則在他們內部,卻是宿命的對手。二者只能存在一個,繼承補天之志。
司幽身為黑暗一脈繼承人,自然對光明一脈的道法有所研究,因此對這“大九印”的道法,絲毫不感陌生。反手回了一擊,正是鬼王手印。
司幽手印擊出,立刻幻成無數黑氣,不斷傾襲纏繞,頓時將一線天的上空籠罩在一片陰雲當中,十分霸道。這些黑氣籠罩之時,登時遮天蔽日,且捲起黑風陣陣,呼嘯不斷。真是鬼王錄當中的無上功法之一鬼王嘯。
犁天一任眼前陰雲密佈,無數厚重的黑色雲團,如同巨大的石塊,不斷當頭砸來。及至犁天身前,總是被擋一層凝而不散的青氣擋住,紛紛散落。
只見他徒手應對,身形變化極快,幻出青影無數,就好象有上萬隻手掌在他臂上揮舞,連續帶起一片片光屑,如同散出無數花瓣,又似各種顏色的蝶兒蜂兒,在埋光劍舞出的黑圈之外,不斷穿梭。
一而九,九而一,如此變化多端,正是大九印的要領所在。犁天左手捏光明印,右手捏日魂印。在清白之光交錯之中,又卷出一片迷人的紅光,罩向埋光劍。
那些被大鬼王手印招來的黑色雲團,被這紅光一射,立時潰散,化成片片細屑,跌落紅塵。日魂印乃是提取太陽之光,其性暴烈,遇到黑氣之時,如同一隻猛獸一般,總是惡狠狠將之撕裂,如同撕扯著破革敗絮。
司幽嘿嘿冷笑,埋光劍突然一收,不再舞動,當胸一劍下劈。空氣中但聞“嗤”的一聲,似乎是被埋光劍撕裂一般,一陣黑暗之氣,直撲犁天面門。
犁天長袖一抖,好整以暇的退開一步,再是一卷,已將那鋒利的劍芒收住,哈哈一笑問道:“鬼王技止如此了麼?”
司幽思忖道:“正是要你做如此想哩!”
劍尖一挑,朝天指去,劍氣沖天,卷出一道驚天氣浪,瞬間旋轉而出,成為一隻黑龍,張牙舞爪,向犁天撲咬而來。
“劍氣御黑龍!”犁天淡然笑道,“那又有什麼希奇的了?”
他猛然大喝一聲,身子漂浮而起,升在了青冥高空,右掌朝天,口中急念手印訣,手中一道白光倏地衝向天穹,沒入重重雲層。
那白光沖天之後,驀地從上而下,撕開那層層雲團,自天而降,與犁天手中的手印微微一接,頓時劃過一道白色裂縫,閃現於黑暗的天穹之上。正是“大九印”當中的精妙一招,雷神印。白光當中,一個隱約的人形,一手拿錘,一手拿鑿,每敲一擊,就裂開一道閃電,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雷,朝那黑龍劃去。
那黑龍雖是劍氣所化,卻是暗含了司幽的道力意念在裡頭,翻騰之時,竟一一將那閃電白光避過,口中也噴出黑色烏汁,從天淋下,竟下起了漫天黑雨。
犁天淡淡一笑,伸手在跟前畫了一個大圓,立時引出一圈青光,將周身罩住。黑雨落在光圈之外三尺,盡數濺開,散落在四處。
那黑龍見攻擊不成,舍下犁天,竟朝那雷神撲去,爪牙猙獰,面目凶惡,飛速盤旋在那雷神四周。爪牙揮動,也是陣陣厲芒,交織成一片,妄圖將那雷神撕成碎片。
便在此刻,青色光圈中的犁天淡淡吟頌道:“道生萬物,萬物道生。長生可求,大道難修。天地生之,天地奪之。心源清澈,一照萬破。司幽,今日一戰,是你自取其辱。我這就讓你看看我如何破你埋光劍……”
言罷,大袖一掃,已將眼前青光斂去,右手一攤,手中已多出一物,通體泛青,發出淡淡光暈,不住低鳴,正是一把仙劍,劍體古樸,一無異狀,卻散發著讓司幽都為之震驚的霸道之氣。劍未出鞘,卻也已呼之欲出了。
犁天仙劍在手,遙遙指向被一團黑氣裹住的司幽,身上的青芒不斷漲起,凝聚到仙劍之上,發出陣陣肅殺之氣,遠遠將司幽鎖在劍氣之下。
司幽臉色大變,失聲問道:“你這柄劍是?”
犁天終於拔劍出鞘,但見青芒暴漲,一團青鬱之氣頓時蓋過埋光劍的風頭。非但如此,那柄仙劍簡直如同活了一般,顯現出勃然的生機,漫天幻出青色流彩。
司幽恨聲道:“好!你終於找到了號稱仙劍第一的聖劍天枝。比劍我是敗了,可是你光明一脈的道法,卻未必能勝過我呢!”
埋光劍倏地一收,司幽身形在黑雲中一閃,已然消失不見,竟好象是逃遁走了。
犁天寶相莊嚴,單手揚起天枝,當空劃過。一道霸道的青芒劈出,登時籠罩半天的黑雲盡數掃開。司幽遁無可遁,從懷中掏出一物,迎風抖動,竟是一幅山嶽圖,筆鋒遒勁有力,山嶽之形清晰可辨,繪的竟是五嶽形象。
犁天淡淡微笑道:“五嶽真形圖,鬼王難道已無別的花樣了麼?”
司幽所習的大黑暗鬼王鎮獄錄,並不比《犁天錄》裡頭記載的道法差,只是他一招不不慎,滿盤皆輸,全沒料到關鍵時刻,傳說中的聖劍天枝居然橫空出世,將司幽的所有佈置盡皆打亂。不得已之下,只好用出法寶五嶽真形圖。
那圖畫迎風招展,不斷變大,圖畫中的五嶽氣勢逼人,各具氣象,或巍峨,或莽蒼,或雄險,或清靈,或壯麗,突然中散出一道奇異之光,罩向犁天。
這道奇光正是來自於五嶽真形圖的無上道力,一股巨大的吸引之力,瞬間將犁天裹在其中。這股吸引之力,約略等於五嶽壓身之勢,端的非同小可。饒是犁天修為超強,也不敢怠慢,連忙呼嘯而起,手中也多出一圖,迎風丟擲。
那圖畫也是迎風舒展,不斷變化,卻是一幅山河四項圖,與五嶽真形圖並稱補天閣兩大奇寶。
山河四象圖包羅永珍,雖有山河之名,主要卻是以四象為主。夫四象者,囊括太陽,太陰,少陽,少陰。此四象與二十八星宿遙相呼應,溝通天地,山河連理,功法卻比五嶽真形圖還要複雜一些。
這山河四象圖對應二十八星宿,每七宿聯絡起來,都極似一種凶猛獸靈,構成四種獸類,分屬四方,包括東之蒼龍,南之朱雀,西之白虎,北之玄武。
兩幅上古奇圖各逞其能,爭奇鬥豔。犁天與司幽各自將無上道力注入圖畫之中,以求擊潰對手。適才的仙劍之爭,卻衍變成了兩幅上古神圖的比拼。
山河四象圖周身的青光漸漸更甚,帶著逼迫之勢,不斷迫近五嶽真形圖。司幽暗中驚詫不已,這才知道犁天之能,實已超過自己甚多,心中焦躁,見五嶽真形圖吃窘,知道五嶽真形一旦散斂,山河四象的道力立刻會將自己吸附進去。
想到此處,去意已生,當下手中虛劃幾下,點出幾張泛黃的道符,上面密密麻麻畫著無數奇形怪狀的圖騰。黃符如同飛梭,一張張貼向犁天周身,泛著肅殺之氣,登時將犁天周身的青光真氣蓋住不少。
犁天但見眼前黑光突然消逝,便已知道司幽力怯。果見五嶽真形圖突然收住,一真陰風急卷而過,眼前早已沒了人影。當下天枝急出,如同蛟龍出海,頓時騰飛而去,跟著司幽所遁之路,尋跡跟去。山河四象圖緊隨其後,玄光照射之下,司幽無跡可遁。
一線天山崖峭壁之上,司幽正藉著土遁而走。犁天心意已決,手訣掐動,山河四象圖玄光再起,將司幽遁走之路全部照住,無上道力頓時將司幽困住,動彈不得。
犁天臨空叫道:“鬼王先生,今日一戰是你敗了,恕我犁天得罪了。”
司幽被那玄光鎮住,大聲道:“犁天,你既贏了,何苦欺人太甚,趕盡殺絕?”
犁天道:“鬼王便請在西崑崙九殿十八域休息五百年,看我犁天干這件事。”
司幽恨恨道:“你好狠,竟要將我封印!”
犁天道:“當年我尊師戮官惜敗令師風隱手裡,卻是被封印了千年。我今只封印你五百年。五百年後,你可自我尋訪第三代傳人。若是我犁天補天不成,自然也會訪得傳人,屆時補天之志,就由他們來定奪了。”
司幽面如死灰,喃喃道:“犁天,是我低估了你!可是那三清五帝,你自信能敵的過麼?我們何必墨守成規?不如拋棄舊習,聯手合作,攜**上海外三十六天。掀他們這批老傢伙下臺。屆時以補蒼天,千古留名,萬世傳揚,豈不快哉?”
犁天微微動容,思忖一陣,終於搖了搖頭,嘆道:“司幽,你安心沉睡吧。等你醒來之時,也許天之裂縫已合,到時候,咱們以兄弟相稱,煮酒言歡。但現在,只能按規矩行事,將你封印於九殿十八域最底層了。”
他一念已定,手訣掐出,頓時射出青光萬道,瑞氣千條,將司幽的元神收入山河四象圖中。不再停留,飄然下了一線天。
九殿十八域前,犁天默然獨立,向封印之處微微行了一禮,淡淡道:“司幽,你我雖然為宿命的敵對,但我卻十分欣賞你。然則補天一事,並非兒戲。若非有全盤計劃,實難湊效。我今已取得五色石,熬出續天膏,所差者是什麼,你可知道?”
司幽元神已被禁錮,卻還暫時保留了清醒,沒有即刻沉睡過去,聽他如此見問,忍不住道:“能得這兩件東西,自然是可以補天了,難道還缺點什麼?”
犁天緩緩搖頭道:“當年女媧祖師補天,也具備這兩物,卻只補得千年縫隙,千年一過,又復裂開。我翻閱無數典籍,去天之裂縫觀察過無數次,這才得到補天的永久之策。司幽,若是你神靈未泯,便請為我祈禱吧。你我兩人間的爭鬥,成敗不足為奇。若是我敗給你,也定然會希望你補天成功。早日平息時間殺伐不斷。”
他輕輕的說完這些,眼神帶著無限的傷感,轉過身去,留下司幽在封印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竟難道補天另有法門?難道犁天竟已想到了永久補天之道?”
眼看著自己宿命的對手身影漸行漸遠,桀驁的司幽開始了他有生已來的第一次自省;第一次發現有個對手讓他有了深不可測的感覺;第一次嚐到了失敗的苦果並且心服口服。
犁天這個補天閣光明一脈第二代傳人,他竟掌握了補天的完全之策了麼?竟有信心掃除來自三十六天的一切阻礙了麼?能讓三清五帝俯首稱臣甘心接受補天的現實麼?
在三清五帝的權威尊嚴之前,這是何等的離經叛道之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