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蜀山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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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蜀山的妖孽
蜀山，飛雲殿。
除了閉關和在後山修行的幾位弟子，幾乎所有二代以上的弟子都被掌門易天行聚集在飛雲殿中，而紫陽、青陽等三代弟子以及四代則是乖乖的在外面等著。
飛雲殿外面，紫雲等人都閉目盤膝坐在臨時放置的蒲團上，至於四代弟子則是站在旁邊，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外面快步而入，看他的神情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只見這位門人來到青陽面前，俯身貼耳小聲說些，青陽真人“騰”的一下子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紫雲聽到慌張的腳步聲時，閉著的眼睛已經微微露出一絲精光，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的門人，可是待看到平時最穩重的二師弟這麼大反應，不禁有些奇怪，也有些好奇，什麼事情能讓平時最注重規矩和禮儀的二師弟如此激動和慌亂。
好奇歸好奇，紫雲還是眉頭一皺，不悅的道：“二師弟，出了什麼事了？能讓你如此的激動？”
此時青陽已經來到紫陽的身邊，也顧不得那些個禮儀了，連忙道：“師兄，你先彆著急，我是剛知道了一個重要的訊息，所以才……”
紫陽打斷他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平時就是特別看重規矩的人，我只是很好奇什麼事情能讓你如此失態呢？要知道師祖他們可是都在飛雲殿裡啊，難道這事要請他們出面不成？”
青陽苦笑一聲：“恐怕還真得他們出面不行。”周圍的三代以及四代弟子頓時來了興趣，都瞪大了好奇的雙眼看著青陽。
“哦，那你倒說說是什麼事來看看。”紫陽仍是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們也知道，乾陽師弟前些日子陪著飄雲下山去了……”青陽開始急促的說道。
“說重點！”紫陽輕咳一聲，這些我們都知道。
“好吧，那我說了，”看著周圍都是早知道了的眼光，青陽又是苦笑，只好挑重點說了：“小師叔回來了。”
“廢話，小師叔已經在飛雲殿了。”紫陽很不滿的說道，那些四代弟子更是一頭霧水，小師叔祖不是已經進去了嗎？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紫陽面部充血，滿面潮紅，也是立馬從蒲團上跳了起來：“你……你是說驚……”
“沒錯，的確是小師叔，已經快到這裡了。”青陽也不隱瞞，證實了這個紫陽這個荒誕無比而又驚世駭俗的猜想。
“快，快去迎接小師叔。”紫陽已經渾身顫抖，周圍第三代弟子有些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而一些還在迷惑中，更別提四代弟子了，都傻眼的愣在了原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師叔們上竄下蹦，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
很快，以紫陽和青陽為首的迎接隊伍已經排好了，雲字輩雖然不明白要做什麼，但是絲毫不影響整理隊伍的速度，正在這時，他們正對的大門被乾陽推開了。
看到除了髮色以外與記憶中那副英俊的面容基本相同的面孔，那些不明白的三代弟子現在徹底清楚發生什麼事了。
紫陽滿面激動，走上跟前，恭敬的說道：“小師叔，歡迎回家。”
看到面前的一幕，凌風也有種落淚的衝動，二十年朝思暮想，不就是為了面前的一群人嗎？“嗯，回來了。”凌風淡淡的道，語氣中透露著一種如釋重負，飄雲則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這真是小師叔祖？那幻風師叔祖呢？
“師父呢？”凌風發現面前全是三四代弟子，問道。
“師祖和各位師叔都剛進飛雲殿中，我馬上為師叔通報。”卻是青陽馬上接過了凌風問話。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凌風語氣中透露著一種不容置疑，隨即走向飛雲殿，疾風與嘯月則是跟在飄雲後面，沒有繼續向前。
“師父，那真的是小師叔祖？”飄雲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看到凌風遠去馬上問道，同樣的場景發生在每個三代弟子身邊。
“嗯，其實驚風小師叔才是二代弟子中天資最為卓越的……”紫陽此時也沒心情打坐了，他相信飛雲殿裡眾位前輩此刻也不會有任何淡定的心情。
凌風緩慢的推開了飛雲殿大門，當剛沒說上幾句話的易天行聽到大門被推開的“吱吱”的聲音時，眉頭皺了起來，他從來沒想過蜀山之內有人如此大膽，竟然在自己開會時敢闖了進來，可當他抬起頭來看到眼眶微紅的凌風時，一雙老眼頓時溼潤了。
當收下凌風為徒的那一刻，易天行就已經將凌風看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細心照料，凌風也不負易天行等人的眾望，超高的天賦，驚豔的才能以及火箭般的修煉速度讓蜀山之內每一個人都只能說一個字，那就是服。那段時間內，凌風不斷的研究如何將陣法融入自身，不料有一天竟然引動紫青雙劍入體，最後爆體而亡，灰飛煙滅，連帶著紫青雙劍也消失不見，讓易天行暗自神傷了好久。
“你，回來了？”易天行走到凌風跟前，雙手想要撫摸凌風的臉，卻怎麼也不敢摸下去，害怕自己眼前出現的是幻覺，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顫抖，周圍弟子也都驚喜的看著凌風，均是眼中帶淚，由於凌風從孃胎中就想著前世的樣子，真元也有一部分不知不覺按照他的想法執行，結果現在模樣和前世沒差多少，除了一頭不斷在風中飄舞的銀髮。
“嗯，我回來了。”凌風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像一個孩子般撲到了易天行的懷中，哭聲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一個人在外漂泊二十年，雖然在那裡有親人有朋友，但是無論如何都會有種隔閡，對那個世界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即便是在那個世界創出了莫大的基業，心中卻總會有一種牽掛的情緒，將自己與故鄉緊緊地牽掛在一起，這也許就是遊子的情懷吧，無法排遣的思念深深隱藏在他們身體內的每一寸經脈，每一塊血肉。
四周想要圍上來的師叔師兄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們從凌風哭聲中理解了凌風藏在心底許久的辛酸，一個個眼含熱淚退出了飛雲殿，隨後輕輕地拉上了門，將這個偌大的空間交給了久別重逢的師徒兩人。
飛雲殿外，看到一代二代的師門前輩都悄悄地退了出來，殿外立刻變得一片寂靜，種種吃驚、不信、疑惑等神色出現在三四代許多人臉上。
突然，從飛雲殿中傳出了一種氣息，然後在外面候著的眾人就看到了一臉驚駭不信的掌門罵罵咧咧的出來了，不過沒有人注意到一道微弱的白光悄悄地從裡面飛出來，盤在了嘯月的脖子上。
“師父，怎麼了？小師弟怎麼沒出來？”終於擺脫小師弟小師叔小師叔祖等等稱號的幻風趕緊上來問道。
易天行一臉悲憤：“那個兔崽子，竟然突破了。”
“那多好啊，我蜀山又要添一名高手了。”大師兄聽風興奮地說，隨即看著師父：“對了，師父，小師弟天資出眾，要知道他二十多年前可是比我們先結丹的，不過後來靈氣充裕的機遇他沒趕上，現在到了什麼境界？到元嬰期沒？最不濟也應該有金丹期實力吧。”看著師父越來越低沉的面色，聽風的聲音越來越小。
易天行此刻臉色極其難看，看到門下都是好奇的眼光，嘆了口氣：“關鍵是二十年不見，這小子的實力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了，師父，是不是您沒來得及檢視啊？”比較儒雅的文風看到自家師父難看的臉色，趕緊解圍道。
易天行很是不滿地看了一眼平時在自己心中很是聰明的文風，廢話，老子的弟子我能不檢視一下嗎？看到師父眼神中傳來的意思，文風很是鬱悶，難道馬屁拍到馬蹄上了？
不過至少易天行還有作為一個掌門誠實的品德，只見他一臉苦澀：“其實，我是看不透那個兔崽子的實力。”
周圍一片寂靜，有的只是大口的吸氣聲，如果說驚風歸來這個訊息只是引起了一片驚異與好奇，但是掌門竟然看不透驚風的實力這個訊息帶來的就是震撼了，這個重磅炸彈下來，把周圍的人都雷住了，這到底是哪裡的妖孽披著人皮到蜀山招搖撞騙來了？
“聽風，去後山請你觀虛師伯來一下。”易天行沒辦法了，趕緊找自己師兄來看一下來定定心吧，要知道觀虛師兄可是蜀山唯一的出竅期，如果他都感受不出來，那就只有等驚風那小兔崽子出來後再說了。
“是，師父。”聽風乖乖的走了，心裡依舊是一片疑惑，驚風那小子離開二十年，到底達到了怎樣一種地步？
“文風，讓三代以下弟子離開飛雲殿，同時，二代弟子在驚風突破前輪番值守飛雲殿。”易天行趕緊想到了要封鎖這個訊息，畢竟一個妖孽的存在能在本來平靜的修真界帶來很大波瀾，甚至可能影響到十年後修真界巨大變動的程序。
“是，師父。”剛才拍錯馬屁的文風趕緊屁顛顛的開始大呼小叫的指揮起來，快一百歲的人沒有一絲穩重的意思。
過了也就不過幾十分鐘的樣子，天邊一道流光來到了飛雲殿，觀虛聽到易天行派人來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趕緊拎著聽風就御劍飛向飛雲殿了，此刻飛雲殿前，已經沒多少人了，除了易天行和幾位關心凌風的師兄弟外，都已經離開了，疾風和嘯月，也跟著飄雲離開了，原來準備進行的大會，已經不知不覺間取消了。
“觀虛師兄，”易天行一看到師兄到來，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你終於來了。”
觀虛真人從外表看來也就是四五十歲的年紀，然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把他真正當成一個四五十歲的小傢伙來對待，觀虛看到師弟的臉色難看，詢問道：“天行師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易天行很是尷尬的指了指飛雲殿內，希望寄予重望的師兄能夠解疑釋惑，說出驚風小子的真實修為，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不僅讓他，就連身邊的弟子們臉色都變得非常古怪了。
只見觀虛真人扭頭看了看飛雲殿，然後就像被磁鐵吸引住了，愣了好長一會兒，額頭也有些冒汗了，正了正道袍，沉聲道：“不知哪位前輩蒞臨蜀山，晚輩觀虛請見。”
靜，寂靜，如死一般寂靜。終於感受到氣氛的詭異，看著師弟和師侄漲紅的臉色，觀虛十分的不解，正在這時，易天行偷偷拉了拉觀虛的道袍。
“放肆！前輩面前要注意形象，你要知道你代表的不僅是你自己，還有整個蜀山的形象。”易天行怎麼會想到自己好心的舉動竟然會招來師兄劈頭蓋臉的訓示，趕緊解釋道：“師兄，裡面是我的小徒弟驚風。”
觀虛用詢問和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易天行，只見他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的師侄，只見被自己看到的師侄都小雞啄米似的上下點頭，臉色頓時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什麼也沒說，立馬御劍離去，太丟人了這，易天行等人只聽見一句隱隱約約的話傳來“讓那個變態以後來後山見我！”
易天行師徒幾個面面相覷，然後同時爆發出一陣沖天笑聲。
三天後，飛雲殿內突破的氣息逐漸散失，面色灰白的凌風從裡面出來了，來到了正在喝酒的師父面前。
“師父，我突破了。”凌風快哭了。
“嗯。”易天行一副我早料到的的樣子。
“我到合體初期了。”凌風真的很不想這麼快突破的。
“噗”易天行不再喝酒了，面色極其難看，面前這到底是什麼妖孽？
周圍幾個師兄也愣在了原地。
“師父，我前幾天才到出竅後期。”凌風哭喪著臉交代道。天雷陣陣，妖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