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麥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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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麥穗(上)
遊星守醒來時趴伏在一張寬敞而柔軟的大**。他坐起來,發現背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包紮起來。風吹過來,自然地吸引了他的視線。床頭的窗戶是敞開著,cháo溼的風正從外面吹進來。
原來外面下雨了,空氣變得cháo溼了,所以風也變得cháo溼了。但他卻不在意cháo溼的風和雨,那些對於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他仔細環顧房間,傢俱顯得古樸典雅,牆壁的顏sè很深,像是有些年頭了。這裡應該就是白鳳城吧?
他忽然感到身後的情況有了輕微的變化,一回頭便看到了一個體格魁梧,臉方方正正,長著白sè絡腮鬍子的人。他給人的感覺便像是一塊岩石,或是一座山。充滿了力量,也充滿了安全感。
“你想去死鄉?”他的聲音渾厚低沉,也如他的人一樣充滿了安全感,讓人一聽就會猜想他或許一生都不曾撒過一個謊話。
遊星守jing惕地盯著他,點點頭,並沒有開口回答。那人卻大大方方地打量著他,看了半天后搖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說:“為什麼?”
遊星守面無表情地搖搖頭,表示什麼也不想說。他從**撿回yin陽星,將它揣回懷裡。
“七鬼為什麼纏著你嗎?”他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並用手用力地搓著下巴上的白鬍子。
“不知道。”遊星守搖搖頭,想了想後說,“或許和我一樣是為了不死女吧。”
“你為了什麼要去死鄉?”那人不依不饒地問。
遊星守緊閉著嘴脣,看向窗外的雨。窗戶似乎要被打溼了,他想關上它,卻好像又有點不合時宜。
那人淡淡笑笑說:“其實,不說我也猜得到。追尋不死女祕密的人必定與死亡有關係。是因為在死亡面前感到無力而想要永恆的生命吧?”
“永恆的生命嗎?”遊星守看著雨喃喃地道,“或許我要得更多。”
那人怔住了半天,突然說:“難道你想讓已死的人復活?”
“你就是白鳳城的主人吧?”遊星守將視線移回魁梧得像一座山似的那人,目光像尖銳的刀子直接扎入那人的心裡。
那人爽朗地拍拍自己的頭笑笑說:“對啊,就是我。”又指指自己的鼻子說,“我叫一方山,死鄉的第十三代守衛者。”
遊星守忽然想到什麼,立即問,“你是亦沾的……”
“我是她爸,哈哈。難道我和我寶貝女兒不像嗎?”似乎一提到女兒他的jing神便格外開朗起來,連聲音變得激昂有力。
遊星守卻沒有心情跟他激動,他忙問:“你見著她了嗎?她應該還帶著一個昏厥的女人吧?還有跟我一起掉進土龍肚子裡的矮子,他沒死吧?”
一方山笑笑輕微點點頭說:“她來見我了,其他人現在也都在白鳳城,你放心吧。”
“亦沾,她還好吧?”遊星守居然會問出出乎自己意料的問題。
“好啊,總算是回家了。當初她跟我賭氣離家出走,竟然整整兩年四個月零七天沒有回家!現在她總算回家了,但又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回到家她也不多說話,一下子把自己關在家裡。看來真的長大了啊,小時候她可不是這樣子的……”一方山開始繪聲繪sè地描述起她女兒的故事來,他高興的樣子甚至讓遊星守也跟著為他高興起來。
“你有個好女兒,”遊星守不自覺地說,“她真的很好……”
“你喜歡她嗎?”一方山大力地拍拍遊星守的肩說,“我想她一定喜歡你喲,還喜歡得要命,不然她也不會帶你來這個地方。”
“你誤會了,”遊星守恢復冷酷的面容說,“我來這裡是為了找回我妻子的生命。是我求亦沾她帶我來的。我和她只是好朋友。”
一方山怔了怔,然後拍拍腦袋笑著說:“哎,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愚蠢啊,真不知道那個丫頭為什麼會喜歡你?平時不是挺jing明的嗎?這下犯蠢了……”他低聲唸叨著。
看到他的表情遊星守突然覺得自己對於亦沾有些愧疚。他至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給亦沾一個承諾。是為了騙她帶自己來這嗎?還是單單為了給自己一條退路?不過既然他已經答應她只要從死鄉活著回來就娶她為妻了。他就一定會做到,否則他就不再是遊星守了。
“請帶我去死鄉。”遊星守誠懇地說出自己的請求。
“你去死鄉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復活你的妻子!你竟然會為死去的人而活著,現在還準備為死去的人死。
你追求的不是什麼幸福,只是痛苦!
放棄吧!活著的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忘記死去的人吧!讓她活在你心裡不好嗎?為什麼你不肯放棄呢?”一方山用溫柔的目光的語調述說著,用坦誠而溫暖的目光撫摸他心靈的傷口。
“別說了!”遊星守聲說,“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去死鄉的,一定會。”
“即使是讓那些愛你的人傷透心嗎?”一方山的聲音顯得有些氣憤,“只為了一個死人?”
“只為了她……”他居然大笑了起來,“我可以傷害一切人,可以去做任何事。”他嘲笑著,但只是嘲笑自己。
“很好!”一方山突然大聲的神氣活現地說,“想要去死鄉的人可是絕對不能有回頭的念頭的!你的執念一定可以帶你去死鄉,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你……”遊星守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有如此大的轉變。
一方山用力拍拍遊星守的肩膀說,“放心吧,自然會有人為你開啟死鄉之門。不過你先要透過我的測驗。”
“什麼測驗?”遊星守心裡突然緊張起來,他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一個很大的難題了。雖然以往的難題他只要付出一些代價就可以解決。但畢竟,去死鄉的代價是什麼,他一無所知。
一方山帶著他在城裡面來來回回地轉悠。城的構造十分奇特,但每一處又和必要,讓遊星守一路走下來也沒有感覺到有一個地方設計重複。城裡面有餐廳,書房,庭院……幾乎任何能有的都有。遊星守看著一方山寬闊的背影想著,最早住在這個城裡的人,究竟與不死族定下了怎樣的守護契約?為什麼歷經十三代,其子孫仍然盡職地守護著死鄉之門?
一方山在花園盡頭的一口井旁邊停住。他指指遊星守說:“跳下去!”
遊星守看了一眼那口井,那分明就是一口水井罷了,下面明晃晃的水光還能清晰地看清。他剛想詢問一下一方山,便看到他巨大的身軀一下子扎入井水裡,可並沒有濺出水花。看來這只是一個幻象,遊星守便跟著跳下去。
穿越井的感覺是玄妙的。遊星守好像是真的穿越了水,卻沒有打溼衣服。也像是穿越了雲,但比從雲中降落更緩慢。當穿越了這似水非水,似雲非雲的井以後。遊星守開始急速地下降。他於下落間匆匆一瞥,竟驚奇地發現,周圍的世界全變了。
又是月夜,依舊有風。空氣裡朦朧的光像是渴睡人的眼睛一樣,掙扎著不陷入美麗的沉淪。
這不禁讓遊星守又想到骸月變成望chun的那個晚上。和那夜想比,只是空中的月亮不同:那天是圓月,而現在是一輪新月。掛在天空上,亮得很,讓遊星守更覺得心惶惶而不安。
終於自空中落地了。遊星守小心地踏在這一方土地上。柔韌而渾然一體的律動,是大地給他的感覺。他發現自己踏上了一片柔軟的海洋。是麥子,一望無垠的麥海。
風陣陣的吹過麥海,便吹破了麥的平靜。然而它仍然保持著優雅,與風一齊脈動。有時麥穗被吹起,那便成了它所拋棄的過去。它始終緊緊紮根土地,堅守著自己的陣地,堅守著自己的生命。
無法不陶醉。遊星守禁不住深深地吸入一大口氣,感受風吹拂著自己,猶如吹拂著一棵麥子。在這裡,是那種平靜中的波瀾,無可限量的美麗。
一方山注意到他的神情,笑笑地拍拍他肩膀問:“怎麼樣?很美吧?”
遊星守點點頭。
“那我們開始測驗吧。”一方山收斂起笑容正視著遊星守說,“這場測驗沒有時間限制,也不限制你使用何種方法,只要你最後達成我的條件,我便認為你有資格進入死鄉。死鄉之門也會因此而為你敞開。”
遊星守又點點頭。
“穿過這片麥海,去為我找出麥田裡最大的一株麥穗吧!但只許進,不許退!”一方山輕輕推了他一下說,“去吧,我在終點等你。”
遊星守茫然地看著他,想問,又不知道該問什麼。一方山臉上沒有笑,看來他是認真的。他示範般地徑直走向麥子,很快,便被麥海吞沒。
遊星守久久地站在麥海外,不敢越雷池一步。風不停地吹拂過麥海,也一次次將他身上的溫度帶走。
難道在這裡就要停止了?自己尋她的路。
茫茫面對一整片海,突然不知道她在哪?
那顆最大的麥穗。
要如何找到她?何時找到她?
他突然明白一方山帶他來這裡的意義:
如果你連麥海里的一顆麥子都找不到,
又怎麼有可能在死鄉找到不死的祕密?
沒有時間限制?
但只能進,不能退。
那穿越麥海的路不就是時間嗎?
時間是否足夠他找到她?
那顆最大的麥穗。
他站在麥海外一動不動,
那是他感覺唯一不會錯過的地方。
要開始新的尋找前總是得如此顧慮吧?
時間永遠不會給人公平的待遇。
然而他終究是要向前進的,
他一定要去找她,
不然她就被遺棄在那個冰冷的世界了。
遊星守終於大步地走入了麥海。此時的麥海,在藍sè的月sè下,在風的鼓動下,突然變得猙獰起來。麥海的浪,迸發著巨大的力量,幾乎將遊星守壓倒。遊星守努力不使自己身體傾斜。繼續地邊走便尋找著最大的麥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