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那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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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那三年
“你是當年那個小‘毛’孩？哎呀還真是看不出來啊。這才幾年時間啊，完全變了個人。衛老大，您的外孫還真是了不得。”少老爺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閆少龍不放，那眼神太過熾熱，引來衛老大極大的不滿。
“少老，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少龍，早點回去，你媽媽一直在等你。”衛老大拍拍外孫的肩膀。
“外公，少龍不孝。”閆少龍眼含熱淚，離開這麼多年最最對不起的就是他那個愛他入骨，一直擔心他吃不飽穿不暖的母親，有親在不遠遊，而他自‘私’得只想要自由。
“傻孩子，快起來，讓他們看笑話。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衛老大將外孫拉起來，不放心地再次叮囑：“記得回去，你媽媽盼你盼了很久了。”
“會的，我一定會回去的。各位爺爺，實在抱歉，少龍失禮了。”歉意地向幾位老爺子點點頭。
衛老二走過來，笑呵呵：“少龍，你小子做的不錯。二爺爺看到你現在這樣，也放心了，好了，不多說了，不然某些人就該鬧脾氣了。”意有所指地看看端著笑臉的少家老爺子，輕蔑地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率先往外走。
少老爺子恨恨地看一眼走在前面的衛老爺子，看也不看身旁的閆少龍隨後跟上。
閆少龍微笑著目送自家外公和幾位老爺子，心裡五味雜陳，第一時間想到那個愛笑溫暖的‘女’孩，撥了電話想要聽聽那個熟悉的聲音，給與他力量與信仰的聲音。
“他們走了。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要怎麼往下走了？
電話那頭不是熟悉的清亮音‘色’，成年男子特有的沙啞：“她想得很清楚，倒是你，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要擱下心底不切實際地奢望了嗎？想清楚要以什麼樣的心態看待他的‘女’人了嗎？
閆少龍輕笑：“和傳說的一樣，你真霸道。關在籠子裡的鳥兒逃出去就不會再傻傻地回鳥籠。”
“她是鳳凰，不是金絲雀。”電話另一頭的男子沒有半點遲疑地回答，“收起你那些心思。她是我的‘女’人。”
“只有無法掌控的時候，你才會一直重複一直防備，我有些可憐你了。”閆少龍看著天空飛過的鳥兒，頓了一會兒，“有時候，我特別的妒忌你，因為上天對你這麼優待，讓你這麼早出現在她身邊。我沒有輸給你，輸給了時間。”
“你知道就好。過去的三年，辛苦你了。”鍾看著廚房裡忙碌的嬌俏‘女’人，由衷地感‘激’。
辛苦你一直陪在我的‘女’人身邊，辛苦你一直不離不棄，辛苦你長達三年無果的暗戀。
閆少龍抬腳狠狠踹了一腳，不在乎會傷到腳上高階定製的皮鞋，將面前的石子踢到遠處，咬牙切齒地回道：“鍾，你適可而止吧，我對她好，不需要你來感‘激’！”
該死的命運！該死的時間！該死的‘混’蛋！
蘇麗君端著菜出來，閆少龍熟悉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入耳，不需要男人的示意走到他身邊，鍾輕擁住懷裡的人兒：“老婆，來，跟少龍說謝謝。”
蘇麗君揪住他腰間的軟‘肉’，瞪他：“少龍，你別理他。他就一醋缸，酸得很。”
“君君，你真不夠朋友！將那些個老頭丟給我處理！”閆少龍拒絕聽那些話，以最輕鬆的語氣談論。
蘇麗君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了許多：“少龍，我相信你。”
閆少龍眼圈立刻紅了，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感動了，就因為輕飄飄的一句話，他竟然眼紅了。當年也是因為這麼一句話，他義無反顧地跟隨她，願意為她披荊斬棘，擋在前頭替她處理那些她最最討厭的麻煩。
“少龍，少龍，你怎麼不說話？”
“君君，你欠我一頓飯。”回憶如電影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聽到她著急的聲音才回神。
“好呀，你什麼時候有空，想吃什麼說一聲，我做給你吃。”說起最喜愛的做菜，蘇麗君更加放鬆，身後的男人渾身散發冷氣都被她徹底忽略。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後天是我外公生日，你能不能幫忙做壽席？”閆少龍帶著期冀問道。
“可以，小意思，具體細節你發我郵箱好了。”蘇麗君爽快地應下來，轉過身捏捏開始鬧彆扭男人的手掌，對著他甜笑。
鍾心裡再不願也只得壓下來，自家媳‘婦’這麼遭人惦記，讓他成天只想著防狼。哀怨地看一眼媳‘婦’手裡的手機。
蘇麗君又說了幾句才結束通話電話：“鍾，你怎麼肚子這麼小呢？”
“我心眼更小！”鍾眼神變得幽深，猶如一汪看不見底的湖水，低下頭攫住她的粉‘脣’輕輕一咬：“小得只能裝下一個你。”
他親愛的人啊，他是多麼想要佔據她的一切，讓她的眼裡只有他，心裡只裝著他，只有他！她的笑容，她的懷抱，她的一切都只屬於他！
蘇麗君的臉如他所想的紅了，小拳頭錘了錘男人寬廣的‘胸’膛，這小氣又霸道的男人張嘴就是甜言蜜語，小鼻子動了動，腦子嗡一聲響，糟糕！
“哎呀，菜糊了。”
推開緊抱著她不放的大手，啪嗒啪嗒地衝進廚房救火，沒有看到身後的男人深情又依戀無比的眼神。
鍾靠在臥室‘門’上，眼睛帶笑地望著忙碌不停的小媳‘婦’，看著她利落地收拾桌上攤開的原書，把桌上的護膚品一件件地整齊擺好，又轉過身開啟衣櫃，抱出一‘床’空調被。
小媳‘婦’是在為他忙碌著，這個念頭倏然升起，心裡好像也蓋了一‘床’暖暖的被子，那一瞬間的溫暖讓他不由自主走到她身後。
“媳‘婦’。”鍾從身後抱住鋪‘床’的小媳‘婦’，腦袋擱在她肩膀，眷戀無比地蹭了蹭細滑白嫩的頸項。
“嗯。”蘇麗君保持著鋪‘床’的動作，捏著被子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媳‘婦’。”
“嗯。”
“媳‘婦’。”
“怎麼了？”
“媳‘婦’，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我在，就在你懷裡。”
“媳‘婦’，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記和我說了？”
蘇麗君‘脣’角微揚，過了很久才悠悠開口：“鍾，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沒有我在的所有。人事物，我都想知道，你願意說嗎？”
“不願意，我不想說。沒什麼好說的。”蘇麗君拒絕了，明知道男人會不高興，還是開了口。
空白的三年，與其說是被鍾老爺子‘逼’走，不如說是她自己想要的。那時候她很‘迷’茫，鍾老爺子那一番話給她指了一條路，若不是她選擇離開，沒有人能‘逼’她。
五歲以後，她的所有都有鐘的身影，偶爾她會懷疑自己當初願意和他在一起是僅僅因為習慣。
因為習慣了他的陪伴，習慣了他的強勢霸道，習慣了他的存在。他幾乎參與了她的一切，強勢霸道幾乎無所不在，漫長的十年裡，那麼多****夜夜，那麼多地方，那麼多人，哪裡都有他的影子。
而離開的那三年讓她看清楚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習慣，不是單純的依賴，更不是因為寂寞時候的陪伴。而是這個男人是她心底最想要的，能給她最最需要的安全感，是她選擇一生陪伴的男人，所以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願意跟他說那三年的一切，那是屬於她獨有的三年時光，沒有鍾參與的三年。她需要屬於自己的空間，擁有自己的小祕密，獨自品味屬於自己的時光。
顯然，抱著她的男人無法理解她的想法，鍾抱著她的手臂越來越緊，好久好久之後，鬆開，垂下雙手。又突然死死抱住，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床’。
“媳‘婦’，為什麼？”為什麼不願意？為什麼不跟他說？
蘇麗君想了很久，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十分清楚自己心底裡的答案就是不願意。
“沒有為什麼。不想說就是不想說，鍾，你只需要知道這三年，沒有除了你以外的男人。”這是她唯一想說的，三年裡她沒有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曖昧。
鐘快要爆炸了，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為什麼不願意說？沒有別的男人？是真的嗎？還是不敢說？
“媳‘婦’，你愛我嗎？”最後的最後，他只能問出這麼一句蒼白的話語。
“傻瓜，我當然愛你啊。”蘇麗君握住他的大手，與他十指緊握，不愛你，怎麼會容許你抱？容許你親？容許做那些親密的事情？
“我也愛你。我越愛你越是害怕失去你，媳‘婦’，你會一直守在我身邊，對不對？不會再離開了，對不對？”堅強地男人褪下最堅實的盔甲，敞開最柔軟的‘胸’膛，帶著小心，帶著不堅定，帶著期待輕聲地呢喃。
“嗯，你是我的另一半。離開你，我就無法完整。”
當初離開他是有多麼的捨不得，有多麼多麼努力才能適應沒有他的生活，那時候的她是多麼強烈地想要回到他身邊，躲在他的保護傘下。
“媳‘婦’，沒有你，我就失去了靈魂。所以請好好保管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