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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鄰家女孩項沫

筱然不高不低的聲音,卻是透著絕望,夏染月從未聽過一向明媚的筱然,發出如此絕望的聲音,就連被獨臂變色龍綁的時候都沒有,她說:“染月,告訴肖汮曜,我叫做項沫。”

“叫他別來尋我了,我死路一條了。叫他保全自己,替肖家,替我家報了血仇!”

“告訴她,我一直沒有忘記他,記得小時候他讓我做他的新娘。現在我長大了,可以嫁給他了。只可惜,這個願望,這輩子可能不能實現了。下輩子,我一定不辜負了誓言。”

筱然愈說愈哽咽了,淚水也汩汩流下,漸漸遍佈了臉頰,梨花帶雨,悽美無比。

夏染月默默點頭,筱然是化名,她多少也猜過,但從未想到過,她竟與肖汮曜有過青梅竹馬的婚約。

筱然的身世縱然是迷,卻不想和肖汮曜同病相憐。

夏染月從未這樣浪狽過,不緊樣貌狼狽,心也狼狽極了。眼睜睜的看著筱然被劫走,她無能為力;筱然對肖汮曜的感情,她更無能為力將其撼動。

夏染月的心突然狠狠地抽了痛。眼角滑下一抹淚水,悄悄的滴落。為筱然,和那群羅和寨的人,和那名死不瞑目的蓑衣殺手送別。

不知什麼時候,眼前忽的交替了一片黑暗…

一抹刺眼的光晃的睜不開眼睛,染月眼睛眯了一條縫兒看,肖汮曜的那張俊臉佔據了整個視野。

望著這張熟悉的臉,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突地坐起來,一把擁住肖汮曜,一瞬間,淚如雨下。

一滴又一滴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紛紛滾落,濡溼肖汮曜肩頭的衣襟。

夏染月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著,使勁兒閉上眼睛,試圖止住決堤的淚水,但淚水遇阻,反而流得更歡,根本止也止不住。

熱淚灑在肖汮曜的肩頭,灼熱的驚人。

“染月。”肖汮曜輕輕叫,生怕擾了這個悲傷的姑娘。

“別哭,我都知道了。”肖汮曜的手指輕輕的撫上夏染月遍佈淚水的側顏,輕輕擦拭淚水。

“唔…”夏染月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筱然…筱然…她是項沫,她說她要嫁給你呢,她…她被羅和寨的人劫走…我…我阻止不了,我…我沒用。”

肖汮曜嘴角微微一勾:“你是因為她要嫁給我而悲傷的哭?還是…”

“誰是因為她要嫁給你而哭!”夏染月一拳錘在肖汮曜的胸口,略帶憤怒。

肖汮曜沒阻止夏染月揮過來的拳頭,故作認真的問:“那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因為…因為我感覺很挫敗。筱然幫過我,也間接的幫過你,可我卻把她獨自丟在了龍影寨裡,讓她受了幾天幾夜的折磨。我好不容易帶她從龍影寨裡逃回來,路上還遇到了殺手,要不是她,我差一點就死了。可她被羅和寨的人劫走的時候我無能為力,我攔不住那些人,我無能為力去救她!”

夏染月抽噎了一下,接著說:“她幫了我這麼多,我卻一點也沒幫到她,反而叫她從一個火坑落入了另一個火坑!”

因抽噎而使染月的聲音顫抖模糊,直到停下來,還急促的呼吸,斷斷續續的抽噎。

肖汮曜不動聲色的聽完,微垂首,將這傷心擱置一旁,再抬眼時,眼中一片玩味,用半開玩笑的語調道:“你真的不是因為她要嫁給我而傷心?”

夏染月險些一口心血噴出來,肖汮曜他究竟是冷血呢還是太高冷了呢?!這個時候了還能無動聲色的開著玩笑。

“你!”她伸手就要去打他。

肖汮曜半空中接住夏染月的小拳頭,緊緊一握,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我們去羅和寨。”

“我們?現在?”夏染月吃驚的看著他。

他的轉變有些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他只是看她情緒跌宕,故意拿些話來哄她,激她最快恢復狀態,看她都想伸手打人了,想她情緒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便即刻說要出發,畢竟去救項沫真的耽擱不起。

“項沫被劫到了羅和寨,羅和寨不比龍影寨,羅和寨與龍影寨有著深仇大恨,羅和寨羅和老寨主重傷於獨臂變色龍之手,後來活了沒幾年,應該是死了,羅和之女羅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多年報復未果,這次好不容易逮了獨臂變色龍的女兒,當然不會放過她。項沫被劫走我也是親眼所見,我也無能為力,我心比你痛。“肖汮曜戳了戳自己的心窩。

“小沫說的沒錯,我和她從小一塊兒長大,她家就住肖家隔壁,雖是小戶人家,卻與我家處的十分要好,她從小長得可愛,又聰明。兩年前我爹走鏢得罪了日寇,那一夜一個連隊的日寇突然殺進肖家,殺了我父母,殃及了她全家。”

肖汮曜回憶起那段往事,神色是難以掩蓋的悲傷,瀰漫一股悲慼的氣息:“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我以為她死了,沒想到,她還活著,變成了筱然,變成了獨臂變色龍的義女。看她的身手,也是這兩年才練成的,看來,她也經歷了許多,長大了。”

聽他說起這段往事,染月心裡的吃驚溢於言表。原來,筱然竟然是這樣的身世,滿門覆滅,更為悽慘。

“這麼說,你剛才在看著?卻無動於衷?“夏染月的話裡有些嗔怪。

“那些人包圍了屋子的時候,我剛剛換了藥。”肖汮曜苦笑一聲,指了指自己凌亂的衣服,顯然是匆忙之中來不及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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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月這才注意到肖汮曜不整的衣衫,和手指上的一些血跡。稍稍消了些氣,問道:“你剛才躲在哪兒?我怎麼找遍了都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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