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一零章 :唯你能解朕煩憂

第二一零章 :唯你能解朕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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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零章 :唯你能解朕煩憂

寢屋暖烘烘的燒著地龍,紅綃紗帳在燭光裡暈成明豔的緋色。青橙偎依在皇帝胸前,聽著他穩穩的心跳聲,渾身輕軟而恬逸。她道:“小孩子推攘打架,是平常事。以前永璋與大阿哥打架,我心裡真是一點兒都不記恨大阿哥,但此次卻不一樣。”她抬起頭,將下巴擱在皇帝肩胛骨上,靜靜凝望著他,沉默不語。

她不明說,皇帝也明白其中意味。

皇帝嘆了口氣,道:“閔月性子像皇后,善嫉又心氣兒重,半點不肯輸人。”又道:“但她畢竟是朕的皇長女,大清的長公主,能擔待的你就擔待些。”青橙從皇帝懷裡掙脫了,坐起身,固執道:“能擔待的我自然要擔待,但往後我是再不會允她靠近皎兒,亦不會歡迎她來翊坤宮。”皇帝見她面有慍色,展開雙臂,笑道:“掀了被子,冷氣都鑽進來了。”

青橙躺回他懷裡,髮絲凌亂,蓋了半張臉。皇帝一縷一縷的順著,道:“平素見你挺大度的,小氣起來可真小氣。”青橙酸溜溜道:“你當然是大度,兩個都是你的孩子,況且閔月是嫡女長公主,你自是偏愛些。”又往被裡縮了縮,口氣弱了許多,道:“但我只有皎兒一個女兒。”她睨眼瞧著皇帝,擔心他會生氣。

皇帝果然不悅,板著臉道:“朕對永璋、永瑢、皎兒不好嗎?他們都是朕的孩子,哪來偏愛一說?”他素以聖明為己任,絕不肯承認自己偏私心。

青橙聽他動氣,遂轉了話頭,道:“好是好,但可以更好一些。永璋前頭做了一首詩,說給皇阿瑪瞧了,沒落得半個好字,還被教訓,說大字寫得沒有長進。”皇帝道:“男孩子不多教訓教訓,怎麼成才?”又橫了她一眼,道:“你別給朕打岔子。”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話,倒沒真的動怒。

夜裡雨聲淅淅瀝瀝,廊簷下的馭水龍首嘩啦啦的吐著細流,風起雲湧,颳得樹枝嘎吱作響。青橙縮在皇帝臂彎裡,聽著那雨,愈覺被暖馨香。漸漸睡眼朦朧,耳側卻隱約有人低聲說:“主子,皇后娘娘來了。”青橙只道是自己在做夢,不予理會,嚶嚀嬌啼般嗯了一聲,翻身要接著睡。守夜值的宮女為難,欲要再喚一句,皇帝使了個眼色,隨手搭了件猞猁猻端罩,輕手輕腳出去。

花廳雖也燒了地龍,畢竟不及寢屋暖和,皇帝看了看皇后,攏著衣襟,淺怒道:“有事明兒再說,大晚上跑來,叫六宮看笑話呢!”皇后穿著石青色繡牡丹紋貢緞長袍,外頭披著白狐毛小坎肩,臉上凍得通紅,未說話,先往地上跪了,道:“皇上要送閔月去宮外別苑,臣妾怎能坐視不管?她年紀還小,犯的錯也不是什麼罪不可赦之事,求皇上收回成命。”她在皇帝面前素來戰戰兢兢,可一旦牽扯到子女,渾身的衝勁兒就像奔騰的野馬似的往前竄。

皇帝冷峻道:“此事已下定論,不必再說。”

他如此絕情絕意,擊碎了皇后心中最後的底線,她顫抖著身子,眼圈兒也紅了,膽大妄為道:“閔月咬了二公主,是大錯特錯,但皇上一點兒錯也沒有嗎?”

皇帝聞言斥道:“放肆!”

皇后彷彿失了心智,不管不顧道:“拋開帝王身份,您是長公主的阿瑪,可您抱過她嗎?一次都沒有吧。因為不是嫡子,她一出生就遭受冷落,幾年裡,你連看都不想看她。好不容易進了南書房,跟著阿哥們讀書,能時常見到你,她不知有多高興。可你當她是女兒家,不管她寫字寫得多好,章背得多順溜,你都沒正眼瞧過她…她…”

此番衝撞聖駕之言,叫皇帝大怒,他氣急敗壞一腳踹在掐絲琺琅纏枝蓮紋銅鼎上,鼎裡尚有薰香灰燼,咣噹倒地,頓時塵土飛揚。青橙睡得迷迷糊糊,猛然聽聞響動,一時受了驚,便作勢往皇帝身上靠,手一摸,才知旁側無人。

她先當是前朝有急奏,又覺不對勁,便朝壁櫥隔間喊:“來人。”

夜值宮女上前,福了福身,道:“主子有何吩咐?”青橙問:“外頭誰來了?”宮女不敢隱瞞,道:“是皇后娘娘來了。”青橙略略一思,便知皇后是為了長公主之事,她躡手躡腳起了身,衣衫鞋襪皆未穿,光著腳走到門後,卻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好似無人一般。

過了半響,方聽皇帝寒聲道:“什麼也不必說了,你回去吧。”

皇后挺直了身子,眼淚無聲而落,她道:“皇上若不收回成命,臣妾就長跪不起。”皇帝怒髮衝冠,禁不住吼道:“你還想要挾朕不成?”皇后道:“臣妾不敢。”語畢,仍舊跪著神情凜然。正是僵持間,雨夜裡遽然傳來一聲“皇額娘...”

有嬤嬤翻身進屋,屈膝道:“啟稟主子,七阿哥來了。”

永琮是皇帝最看重的嫡子,就像心尖上的一塊肉,皇帝知道外頭天寒地凍,忙道:“快讓他進來。”永琮連走路都走不好,說話也只能喊“皇額娘”“皇阿瑪”“皇祖母”之類的稱謂,嬤嬤們抱著永琮進屋,皇后蹙眉道:“這樣冷的天,誰讓你們帶永琮來的?”

精奇嬤嬤唬得渾身顫慄,面色慘白道:“七阿哥哭著鬧著要皇額娘,奴婢們實在沒得法子了。”永琮一見皇后,立刻轉哭為笑,伸長了手讓皇后抱。皇帝心疼永琮,朝皇后道:“先起來吧。”皇后跪得脖酸腳麻,掙扎著起了身,接過永琮抱在懷裡。

皇后道:“永琮,快給皇阿瑪請安。”

永琮肉嘟嘟的小手握成拳頭,眼裡還掬著淚花,道:“皇阿瑪萬福。”皇帝心頭一軟,用指腹抹了他小臉上的淚痕,朝嬤嬤們罵道:“真是一群糊塗奴才,竟敢大晚上帶著七阿哥淋雨!”嬤嬤們撲通撲通往地上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皇后道:“事已至此,臣妾也沒有旁的話了,就請皇上權當看在永琮的份上,饒了他的嫡姐。”永琮咯咯笑著喊了一聲“皇阿瑪...”,如同幫著皇后求

情似的,叫皇帝無法拒絕。

風雨肆虐,偶爾有冷風從窗縫中鑽進屋,拂得人臉皮子都要皸裂。皇帝摸了摸永琮的臉,語氣軟了三分道:“永琮乖...”又道:“朕累了,你們都回去吧,長公主的事,朕會容後處置。”皇后面上稍有霽色,抱著永琮屈膝,道:“臣妾謝主隆恩。”

待皇帝回寢屋,青橙已重新躺回床榻。

他身上已經有了涼意,脫了端罩,躲進被窩裡,青橙被冷氣一撲,不由“噝”的一聲打了個寒慄。皇帝左臂枕頭,側身道:“吵醒你了?”

青橙索性轉過身,與他面對面,道:“那樣大的動靜,想不醒來都難。”

皇帝心情沉鬱,閉著眼道:“朕看在永琮的份上,對皇后一忍再忍...”所以連害死高皇貴妃之事,他也壓下去沒有追究,此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連青橙都不知道。

青橙知他心裡不好受,暖暖的掌心捧在他臉頰上,柔柔的摩挲。她溫言道:“我倒有些同情皇后了,要是你把皎兒送到外頭去教養,讓我見不著,我會比死了還難受。”又笑著安慰道:“好了,算了罷,見你生了大氣,長公主只怕已經後悔了。她還是個孩子,今後仔細看管就是了。”皇帝緩緩睜開眼睛,黑幽幽的眸子深深的注視著青橙。

他道:“朕是怕你怪朕偏袒嫡女,連皎兒受傷都不管不顧。”

青橙湛然一笑,道:“不管你偏愛不偏愛,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皎兒受了傷,我知道你比我還要難過。我只是難過皎兒疼,而你不僅難過皎兒疼,還難過長公主爭寵無情。”稍稍停了停,又道:“好在皎兒的傷不重,而長公主也還年紀小,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我剛才說不能原諒長公主,大半是因著還在生氣。現在我不生氣了,我覺得可以原諒她。”

她花語解心結,皇帝頓時柔情氾濫,將臉頰貼在她臉上,喃喃道:“後宮之中,唯你能解朕煩憂。”青橙往他懷裡擠了擠,安穩入睡。

眼瞧著到了年下,皇后、七阿哥卻紛紛病倒了,兩人染了風寒症,剛好躲過眾人議論長公主咬二公主之事。病雖不重,但皇帝每日都會往長春宮探望七阿哥,他心裡永遠都有一道坎,就是當年二阿哥永璉生病時,他沒有用足夠的時間去陪伴他。

所以皇帝,真是特別特別的在意永琮,恨不得替他病,替他痛。

皎兒倒是好得快,臉上的疤痕沒得兩三日就結了痂,不過七八天就全好了,只是每日還要堅持塗抹去疤痕的膏露。自皎兒受了欺負,永璋就與長公主生了嫌隙,既不與她說話,也不邀她來翊坤宮玩了。大阿哥幫著永璋,兩人拉幫結派孤立長公主。五阿哥受愉妃指使,事事以永璋為瞻。只四阿哥,待長公主還同平時一樣,並不刻意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