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端午佳節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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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端午佳節宴(二)
嫻妃卻不是這麼想，她笑道：“皇上，臣妾瞧著黛瑤的舞藝如此精湛，堪比司樂司的師傅們，不如封她個掌舞，教那些還在訓練中的舞姬？”
皇帝見馥雪有些詫異，於是樂呵呵地問馥雪：“熙妃，你意下如何？”
馥雪正色道，“但憑皇上做主！”
黛瑤在領命後輕聲退下，離開前曾偷偷地看了馥雪一眼，馥雪沒有察覺，只是琉烈看得真切。難道她進宮那麼久，就不曾與馥雪交面？！
琉烈起身，對一旁的小公公輕聲地說了一句，便離開了。皇帝用餘光瞥見了他，也沒放在心上——只要馥雪還在這兒。
黛瑤從一間房間中換了宮裝出來，恰巧碰上琉烈。
一輪皎潔的月光掛於天上，地上是樹的影子，樹葉在風中輕輕舞著。琉烈就站在樹下，黛瑤瞧見他，先是一愣，然後畢恭畢敬地上前去給琉烈行禮：“下官見過烈親王！”
此時，她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得甚遠，仿若兩個陌生人。琉烈一直看著她，默不作聲，兩道劍眉微微緊鎖。黛瑤見他不說話，便開口說道：“王爺要是沒有什麼事兒，那下官就告辭了。”黛瑤直起身子欲走，卻被琉烈猛地拉住手腕，聽他沉沉說道：“今日是第一次見著熙妃？”
她沉默，只看著前方，前面黑漆漆地，偶爾閃過幾盞燈火。許久，她才說：“平日苦於練舞，沒有機會與熙妃娘娘見面。”
琉烈想不明白，為何她要如此態度對待自己，只覺得心中窩火卻又不可發出來。“機會是人自個兒製造的。這隻能說明，你壓根兒沒把本王的話放在心上！”
黛瑤一把甩開琉烈的手，怒道：“我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是！是你從窯子裡把我帶出來為我謀了個更好的前程！我感激不盡！你一句話說讓我進宮，我便進宮！入宮前還學了那麼些有的沒得禮儀！你想把我獻給皇上，我偏不！在你王府裡我就曾對你表過態，我對你是什麼感覺，想必王爺清楚！但王爺卻執意要如此，那我便如此！我把你的話深深地記在心裡，生怕哪一天忘了你說的話還對你存在什麼幻想！”
黛瑤的眼睛紅紅的，卻一直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只是硬撐著眼皮盯著琉烈看，一副倔強的模樣，“王爺的恩德，黛瑤會報答！只是助熙妃娘娘奪得皇后之位，我想沒有必要這麼做了。從今日看來，熙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是比誰都高，不出多久，定能被立為皇后！你身為王爺，理應自重！王爺還是趕緊迎娶一位王妃回府吧，好收住王爺的心，叫你不再犯錯。王爺請回吧，被人瞧見了不好！”轉身之時，淚水就如滔滔江水一般湧出了眼眶。
只是這兩行淚，只能流給自己看。
琉烈的拳頭緊握，背對著她說道：“本王既能把你送進宮，也能把你弄出去！”
黛瑤站住身子，輕笑一聲，道：“隨王爺的便。留在宮中便為官，有緣便為妃，出宮便為妓。黛瑤的一生全掌握在王爺你的手上，要
殺要剮，悉聽尊便！”
琉烈站在原地，心中已是亂成一團。
黛瑤這一席話，似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一般。
琉烈想著當日府中，她同自己說的那番話，一路走回了宴席中。入席，瞧見馥雪正朝皇帝舉杯，她笑得很燦爛，臉頰微紅。
“皇上！臣妾在此再敬您一杯！”也不等皇帝舉杯，便一飲而盡，直體現了她的豪爽！
林婉婉在一旁有些擔心地說道：“羽沐，快攔著你家主子些，今晚喝了不少酒，再喝下去可不得了！”羽沐聽後急忙點頭，上前奪過馥雪手中的酒杯，扶她坐下。逸塵在一旁上前來，拉著馥雪的衣袖說：“母妃有什麼開心的事兒，要笑得如此高興？快說給逸塵聽聽！”
沒等馥雪回答，羽沐便叫了杏兒過來把逸塵哄走，帶回昕雪苑了。
馥雪估計也是喝多了，半睡半醒間，竟叫出了皇帝的名字。這麼一叫，可讓皇帝樂開了花兒，暗喜：雪兒，終於有一次你在喝醉後喊了朕的名字！
皇帝綻露著笑臉，對安宇壽說：“安宇壽！派幾個人送熙妃回宮！”
“喳！”
“等等！過來！”皇帝朝安宇壽招招手，安宇壽便過來靠在皇帝的一旁，皇帝對他耳語了幾句，便叫他去了。
馥雪被放在鳳輦上抬了回去，不少在座的嬪妃都分外眼紅——她還沒坐上皇后之位，倒是先坐起鳳輦了！皇帝依舊喝酒，低下歌舞依然。
歌聲繚繞在偌大的皇宮之中，馥雪在夢中不禁夢見了父親與母親。入宮前，每年的端午節他們都坐在大院子裡，叫上下人們同桌吃飯……又突然夢見父親病逝的情景……
夢裡，馥雪呼喊著父親的名字，喚得有些急，有些切。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個兒寢宮的**，眼前迷迷糊糊地。過了一會兒，她瞧見羽沐從門外端了盆水進來，“羽沐，我是怎麼回來的？”
羽沐在水中擰了一條毛巾來給她擦臉，笑著說：“主子是坐鳳輦回來的。方才在席中喝得醉醺醺得，是皇上命安宇壽用鳳輦將您送回來的！”羽沐的臉上有著不住的喜氣。
馥雪微微皺眉，伸手揉了揉自個兒的太陽穴，“鳳輦乃皇后所用之物，今日被本宮用了，想必又會多了許多的流言。”
羽沐溫和地一笑，說：“皇上既然會這般做，自然是有自個兒的意思的。方才安公公囑咐奴婢們，說是今晚皇上要來昕雪苑，叫主子您準備一下。”羽沐將毛巾接回來放入水盆。
馥雪蹙眉，“今晚？為何？”
羽沐笑道：“皇上要去哪兒寵幸那位娘娘，自然是皇上的選擇。只不過……想必是主子您今晚在宴席間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喚出了皇上的名字，叫皇上聽了心歡喜吧！”
馥雪的腦袋“咯噔”了一下：什麼？我晚上喊他的名字了？“琉烈……琉烈呢？”
羽沐輕聲說道：“烈親王當時正從外頭回來，剛巧聽見主子
您喊著皇上的名諱，當時烈親王的臉有些綠……而皇上笑得很開心！”
馥雪一想到琉烈，便覺得對不起他，卻又突然想起：今生與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又談什麼對得起他對不起他呢？只當自己是薄情人吧。
馥雪重新梳洗整理了一遍，眼皮有些重，腦袋還有些暈，便躺在**小眯了一會兒。許久，她發覺有人在觸碰自己的腰，還聽見幾聲叫喚，便睜開了眼，朦朧之中瞧見皇帝的臉放大在自己的眼前，他的氣息裡是濃重的酒味兒，想必這會兒宴會結束，他喝了不少就吧。沒等她清醒過來，他便深情地吻了下去……
翌日，皇帝沒有去早朝。馥雪睜開眼時，自己正光著身子被他摟著，昨夜都醉了，哪兒還記得怎麼穿衣服！只是她正動了動身子，琉諺便圈地更緊些，她只好躺回下去。看著他的睡臉，不禁一笑。
琉諺就在此刻半睜著眼睛，馥雪似是被嚇到了，整個身子顫了顫。琉諺問她：“怕朕？”
馥雪紅了臉，搖頭說道：“只是皇上突然睜開眼睛，嚇到了臣妾。”
琉諺笑著摸摸馥雪的臉，抿了抿嘴脣，道：“昨夜，你喚朕的名諱，朕真的很高興！”
馥雪急忙說道：“臣妾知罪，臣妾當時喝多了，一不小心就喊出了皇上的名諱！”
琉諺盯著她的眼睛看，被子裡的手又在她光滑的身體上輕輕撫摸，笑道：“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未免有些掃興了。朕，沒有要怪你的意思。雪兒，你我之間，錯失太多了……”
沒等馥雪反應過來，他一個翻身，便壓在了馥雪的身上，溫柔地吻著馥雪的脣，越吻越深……
幾日後，常妃臥在貴妃椅上，閉著眼睛輕輕地撫摸已經隆起的肚皮，滿臉的笑意。馥雪在此刻走進房來，輕聲問一旁的貝離：“貝離，常姐姐可在休息？”
沒等貝離開口，常妃便自己睜開了眼，瞧見是馥雪，便叫貝離扶自己起來，“妹妹！你怎麼來了！聽說昨日端午佳節，皇上在你那兒過的夜！真是恭喜你啊！”
馥雪只是低頭，靦腆一笑。
常妃又說：“本宮還聽聞，婉嬪妹妹也有喜了！可屬實？”
馥雪點頭說：“屬實。大夥兒都是昨日才知道的！”
常妃笑著摸摸肚子，道：“婉嬪也不容易啊。入宮那麼多年，總算是懷上孩子了！”
“當初盛寵，如今又來了一批新人，皇上當年給婉嬪的寵愛，怕是已經分了一半給那些新來的妹妹們了！”馥雪呵呵笑道。
常妃略有深意地看了馥雪一眼，嘿嘿說道：“還有一些寵愛可不是花在你身上了嗎？”看著常妃的笑，馥雪的心裡卻有點兒不好受起來。她覺得這麼做，似乎是在爭奪林婉婉的寵愛……
常妃似是能看穿她的心事一般，伸手捂住馥雪的手，道：“你不必擔心困擾，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雪兒，大家本都在皇宮裡伺候同一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