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章 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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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章 男色
到了第三日,楊二郎和徐娘這場烏龍案的最後期限,明天穀梁鴻必須要下定論,罪者或是徐娘或是楊二郎,闔府上下都相信楊二郎是無辜,卻又都料定他必輸,歷來男女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而徐娘又有鄭氏在背後撐腰,因為穀梁鴻很少管家裡的雜事,所以男傭女僕怕鄭氏比怕他更甚。
“假如證明楊二郎是太監,他就可以安然無恙了。”春好醍醐灌頂般的出了個餿主意。
“最好能證明徐娘是潘金蓮。”蘇落取笑她道:“你傻啊,楊二郎是太監,你怎麼辦?”
春好嘟著肥厚的嘴脣道:“我喜歡他,只想他好好活著,命長長的,其他的我不管。”
這樸實的話如一枚石子擊在蘇落心底的深海,盪漾開的不是漣漪,而是一片血色的記憶,她和穀梁鴻所有的過往,同生死共患難的感情,她想,我也喜歡穀梁鴻,卻為何還要殺他呢?他也應該好好活著,我為了救下師父和師兄弟們師姐妹們,就捨棄他,雖然我可以對他殉情,但他是有權力活著的,可是我不殺他,死的就是我的親人。
理不清,幸好師父把這次任務的期限定的夠長,這個難題慢慢再琢磨。
給春好定製的衣服到了取回的日期,鄭氏等人最近都在緊張的盯著穀梁鴻和楊二郎的動向,所以她得以輕鬆的和春好溜出府去。
因為掛心楊二郎的事,兩個人也沒有閒逛,去成衣鋪取了衣服便匆匆往回返,至午間氣息回暖,街上人多了起來,偏巧此地是市集,車水馬龍店鋪林立小攤小販擁堵在街邊,行走就有了難度,蘇落左推右搡和春好穿行。
這時後面有人高喊:“站住!別跑!”
蘇落好奇的去看,從後面突然躥來一個人,他跑的非常快,還邊跑邊回頭張望,咚的撞在蘇落身上,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然後繼續跑,蘇落身子往前仆倒,原來稀裡糊塗的,兩個人的手臂因為各自手腕上的手鍊勾在了一起。
“喂喂!”蘇落喊著,努力穩住自己。
撞她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乞丐,蓬頭垢面破衣爛衫,也覺得自己的手臂被誰拖著,回頭看發現這一狀況,急忙去解,越是著急手越不好用,眼看後面追兵到,他喊蘇落:“十萬火急,跟我跑。”
蘇落想說我不同意,只是自己的力氣沒有人家大,不跟也得跟,被他拖得踉踉蹌蹌,丟下春好喊著:“姑娘!姑娘!”
那乞丐身手敏捷,速度奇快,蘇落拼勁全力,還是幾次差點被他拖倒,總算甩開追兵,她噗通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走一步,氣喘吁吁,話都說不利索:“你,你饒了我吧,我,我實在跑不動了。”
那乞丐左右看看,雖然沒了追兵,但此地還是不安全,他再試著去解兩個人勾在一起的手鍊,仍舊沒解開,無奈俯身扛起蘇落道:“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怎麼最近這句話很流行嗎?好像春好說過,蘇落在他肩頭掙扎無用,被他扛著繼續跑,最後來到一處廢棄的房屋。
感覺安全後,兩個人又開始去解手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解開,蘇落這才歪靠在一處殘垣斷壁邊歇息,也得以仔細的打量這個乞丐,模樣還算周正,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乞丐所有的特徵他都有,比如亂髮如草,比如衣衫襤褸如萬國旗,唯獨奇怪的是,他面色白淨,不像是長年累月沿街乞討之人,更蹊蹺的是他指甲乾乾淨淨,更與以髒為標誌的乞丐大相徑庭,最重要的,他手腕上的那支手鍊,雖然像是白銀打造,但樣式別緻,普通市面沒有得見過。
“你是誰?”蘇落問,感覺他絕非一般的乞丐。
那乞丐從懷裡往外掏,掏出一隻包著油紙的燒雞道:“我叫……阿脫,我請你吃燒雞。”
蘇落擔心春好找不到自己會發瘋,推開他的手道:“告辭。”起身就走。
那乞丐阿脫咔吧下眼睛,突然擋住她的去路道:“你不能走。”
蘇落不明所以,“為何?”難不成這還是個好色的乞丐?所謂飽暖思**yu,但也沒聽說乞丐個個是柳下惠,忽而恍然大悟似的,他該不會是故意設計,把我帶到這個廢墟?
阿脫卻這樣說:“誰知你出去會不會告訴那些追兵我在這裡。”
蘇落氣道:“我要是有此念頭,剛剛就不會隨著你跑,就應該拖住你。”
阿脫聽著有理,呵呵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道:“那你告訴我你家住在哪裡?我改天登門拜謝。”
蘇落心說告訴你如何,不信你一個乞丐敢登門去穀梁世家,你也進不去,大門二門重重把守,是以坦言:“穀梁世家,我叫蘇落。”說完也不聽阿脫接連的再見再見再再見,往街裡去找春好,一路沒有找到,唯有回去家裡,在門口碰到好多護院,居然還有穀梁卓然,聽說大家都是為了出來尋找她。
“春好回來說,你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斷章取義,蘇落不屑的,忽而又有些擔心,鄭氏一直想給自己穿小鞋,會不會用此事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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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被她猜到,鄭氏帶著徐娘等一干人來找穀梁鴻,目的當然是告狀,“老爺,蘇落竟然和陌生男子來往,有辱我穀梁世家的名聲。”
穀梁鴻正在看書,頭也不轉眼也不抬,漫不經心道:“既如此,你可以把她休了,趕出家門,省的以後再惹麻煩。”
鄭氏被噎住,心說我把她休了,豈不是正在你下懷,你巴不得呢,道:“定下的婚事焉能出爾反爾,不過她如此胡鬧,老爺你不能裝聾作啞。”
裝聾作啞?穀梁鴻突然合上書,扭頭看鄭氏,臉色微慍,就發現了鄭氏身邊的徐娘,想起她和楊二郎的事還沒有解除,也想起蘇落教授他的計策,於是忍了忍,“你們都下去吧,徐娘留下。”
鄭氏和徐娘面面相覷,不知何意,鄭氏剛想開口問,穀梁鴻道:“我的話幾時被你們當成耳邊風了。”
鄭氏唯有告退,徐娘有點驚喜有點意外有點惶恐,搞不清穀梁鴻的意圖,隱隱覺得應該是與楊二郎有關,心裡打定主意,等下無論他問什麼,都得抵賴不能承認,如果承認,他對自己的印象更加糟糕。
“老爺,您找奴婢有事?”她小心翼翼的問。
穀梁鴻站起,端了茶杯想喝水,卻發現是空的,徐娘趕緊上去執起茶壺給他倒滿一杯。
穀梁鴻小呷一口潤潤嗓子道:“徐娘啊,你來穀梁家已經很多年了,可否把穀梁家當成是自己家?”
徐娘急忙道:“老爺,奴婢不僅僅把穀梁家當成自己的家,還會一如既往的效忠穀梁世家,效忠您和夫人。”
穀梁鴻置放茶杯與桌上,揹著手在房間裡踱步,沉吟道:“可是,如今我有個難關過不去了,你可願意幫我渡過?”
徐娘受寵若驚,屈身道:“老爺,奴婢何德何能,讓老爺抬愛,老爺您儘管開口,但凡奴婢能做到的,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
穀梁鴻擺擺手,“沒那麼嚴重,是你和楊二郎的事。”
徐娘心裡咯噔一下,果然是這件事,不知穀梁鴻接下來要自己如何。
穀梁鴻走到博古架前擺弄一隻宋代官窯的花瓶,拉家常似的:“想必你已經聽說我此次去西域,貨物被賊人洗劫一空的事,幾千兩啊,就這樣打了水漂,這是什麼原因你知道嗎?”
徐娘搖搖頭,“奴婢愚鈍,請老爺明示。”
穀梁鴻放下花瓶走到她身邊,鄭重道:“這都是因為我沒有像樣的鏢師,是他們看管貨物不利,假如我多些像楊二郎這樣的鏢師,功夫好又機智還對我忠心耿耿,貨物不會丟,幾千兩你知道我得費了多大功夫才能賺到,大哥三弟四弟都不成器,家裡沒有上千口至少幾百口人,都是我一個人在養活,我累啊,我一直很安慰,男,則有楊二郎,女,則有你,有了你們這樣的忠僕是我的福氣,如今楊二郎羞辱你,我不得不把他趕出穀梁世家,西域的貨物丟失,我馬上就得就近去瓦剌購入填補,瓦剌你也知道,爭鬥不斷,烽火連天,少了楊二郎這個左膀右臂,我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也擔心貨物會不會再次丟失,如是那樣,我真的要辭去掌門人這個重擔,鄭氏也不再是掌門夫人,你自己好之為之吧,或是離開穀梁家,我會給你一筆費用嫁人還是養老。”
穀梁鴻很少和徐娘說話,更別說這樣的長篇大論,徐娘再次受寵若驚,分析穀梁鴻的話非常有道理,楊二郎的好她其實也知道,只是為了鄭氏她才不惜玷汙自己來陷害楊二郎,楊二郎走了,穀梁鴻必定傷心,此後他也少了這隻虎翼,一旦真的辭去穀梁世家掌門人,脣亡齒寒,她也就不再得寵。
“老爺,我不會離開穀梁家,我更不想您為難,可是奴婢能幫你做什麼呢?”
穀梁鴻見她還在猶豫,哀聲嘆道:“我一時也不知道,只是發愁,無人可傾訴才找你,如果你也沒有辦法,那就下去吧,咱們,各安天命。”
徐娘突然跪倒在地,穀梁鴻一句無人可傾訴才找你,這句話比聖旨還好用,她差點淚流滿面,“老爺,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會有辦法的。”
穀梁鴻遲疑下,蘇落說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唯有把計策繼續下去,上前托起徐娘的手臂,輕聲道:“地上涼。”
就這樣一個動作一句話,徐娘終於滾滾淚下,十幾年暗戀穀梁鴻,怕他敬他遠離他,他也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今日他所做的一切無論出於何種目的,自己此生能得到他這句噓寒問暖,死也瞑目,道:“老爺,辦法想出來了,我可以當眾宣佈,我和楊二郎的事,其實是個誤會,老爺你放心,我會掂掇明白,保證把此事解決好。”
穀梁鴻淡然一笑,卻不是針對徐娘,而是針對蘇落,這丫頭,果然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