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乎情,止乎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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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乎情,止乎性(1)
傍晚六點四十分,江奕澤那銀色大奔到了徐心柯單位門口。此時正在下班高峰,江奕澤又十分拽的將車子開的很拉風,一時之間,惹得眾位同事眼神攻擊。上車之後,徐心柯有些埋怨的看著江奕澤,“你就不會開車開的低調點?“
他的表情十分無辜,“一沒違反交通準則二沒影響治安管理條例,我遵紀守法的很老實啊。”
“現在單位上八成以為我劈腿了,我還沒告訴我們家程洛昱今天要和你出來的事情,”徐心柯在嘴裡放了個木糖醇,一邊嚼一邊說道,“希望他不會誤會。”
“你很怕他誤會麼?”
“很怕。”徐心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和安然和你一個道理。越在乎,越害怕,越小心翼翼。所以,”她輕輕勾脣,“我這次捨棄名譽都幫了你。江奕澤,你可要好好待安然。要不是看在她面子上,我才懶得去搭理那些應酬。”
江寧集團少董帶了工商局長的女兒出來應酬,在眾人看來,這是絕對沒有料到的組合。所以,眾人紛紛猜測打趣兩人關係,“江大少啊,怎麼?這次的佳人……”
話沒說下去,但是任誰都能.聽到話裡的曖昧深意。徐心柯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江奕澤,原以為他會做出什麼解釋,卻見他只是抿脣一笑,竟以很親密的姿勢,拉著她的手在旁邊位子上坐下。
徐心柯手一縮,彷彿心裡已然意.識到了什麼東西,連忙抬頭,“大家誤會了,我是安然的朋友。今天過來,只是幫幫忙而已。”
眾人笑,“徐小姐,有些事兒沒必要說那麼明白。”
怎麼可以沒必要說那麼明白?.簡直是一定要落實清楚,徐心柯看了一眼江奕澤,見他仍風度翩翩一派寵溺的樣子看著她,心裡的異樣感覺更加明顯,“大家誤會了,說起來,江少還是我妹夫呢。”
隨即,有個不怕死的人跳出來,用曖昧到極致的聲.音挑起大家的進一步興趣,“這年頭,小姨子與妹夫,可是最好的話題……”
這都哪兒跟哪兒呀,徐心柯沉悶的喝了兩口酒,深.刻的體會到“越描越黑”這句話的含義。明明她和江奕澤沒什麼事情,可眾人看他們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副偷腥的jian夫**婦。她已經極盡所能的解釋了,眾人卻還是嬉笑態度。她就不明白了,江奕澤的名譽也因這樣的玩笑而受到了詆譭,為什麼他如此安然而坐,彷彿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
因來客的性質,整頓晚飯就基本圍繞著徐心柯.而進行,由徐心柯的美貌,進而延伸到在徐局長的英明帶領下,工商局的惠民政策問題,最後上升到交際的程度,“徐小姐啊,我們這些小民都在您和您父親的領導下才有口飯吃,還望您以後多多庇護。”
總之,徐心柯這頓飯吃的,疲憊不堪。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回到車子裡,徐心柯手袋一放,側頭看著江奕澤,不悅道,“今天你把我叫來就是專門提供樂子給他們的嗎?他們那樣說了,你怎麼就不分辯一句,就留下我在那兒辯駁。”
“你是辯駁了啊,可是管用麼?”江奕澤輕笑,狹長的眼眸微眯著看向她,似是綻起別有深意的光芒。
“沒用也比在那裡任由人取笑好吧?”
“怎麼?你覺得被人說和我那樣,是一種取笑?”
這話接的莫名其妙,徐心柯看著江奕澤,突然覺得他眼裡的深意讓她無端慌張,不由得吞了吞唾沫,她看著他道,“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就算不是取笑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吧。我們要是那樣的關係還無所謂,可是你知我知,他們是在開我們的玩笑,那怎麼還不說個清楚?”
“其實吧,”他脣角一勾,一抹笑容流於脣角,“我覺得,讓他們誤會也沒什麼不好的。”
“江奕澤!”
“徐心柯,你我試試,按照他們的思路來發展一下怎麼樣?”
那一刻,江奕澤的聲音微揚,徐心柯有一秒的時間認為他是在開玩笑。可是下一秒看過去,他的眸瞳澄澈,就那般緊緊的盯著她,絲毫不是戲謔,反而更像是逼問,凌厲而又直接。
所以,徐心柯下一步的反應就是——落荒而逃。
她從沒想到江奕澤會對提這樣的要求,他是她好友的丈夫啊,他怎麼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徐心柯打了個車直接就到了程洛昱所租的公寓那裡,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該去和男朋友說,可是現在,就莫名的想找個人倚賴。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與江奕澤的糾葛。為什麼他會對自己產生這樣的感情?難道是這幾天自己與他走的太近了?讓他誤以為自己是不良的女人,是要對他投懷送抱的那種野草?
應該是的,這幾天她基於安然與他的婚姻和他走的確實很近,江奕澤又適逢這樣的感情空虛期,或許真的會對她有幾分誤解。想到這裡,徐心柯確實有幾分後悔衝動,覺得自己太急於求成了,為了把住程洛昱,差點將自己葬送在裡面去。可是反過來想想,這江奕澤也真是不是個東西,自己原本對他的感覺挺好的,覺得他對安然不錯,大原則沒有問題。可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
這還是對她呢,要是對別人,是不是就很積極的一拍即合了?
到了程洛昱那裡,敲了敲門,竟然無人應答。她掏出電話打給他,“喂。你在哪兒?”
對方背景十分靜謐,只不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低低的問了她一句,“你在哪兒?”
“我在你家門口,”徐心柯不滿,“程洛昱,不管你在哪裡都快回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你去我那兒怎麼不給我提前打個電話?”
“我忘了……”徐心柯一怔,聽著他不鹹不淡的話,再想起剛才江奕澤那很具有威逼性的眼神,不由得一陣煩亂,“程洛昱,你把我當作女朋友了麼?我到你這兒,還要提前打個呈批才可以?”
大概是聽到她不悅了,程洛昱扔了一句“你現在那兒等著,我馬上回去”,便扣斷電話。
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徐心柯看了看腕錶,原來程洛昱的“馬上回去”的概念,可以精確為四十二分鐘。
而此時,她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寵物狗似得坐在樓梯口的坐姿,也維持了四十二分鐘。
嬌生慣養的局長之女徐心柯,哪兒受過這樣的冷遇?
“你去哪裡了?”她站起身,看著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從公司到這裡,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啊……”
話說到這裡,又頓了頓,“等等,你身上這是什麼味兒?”
“什麼味兒?”程洛昱推開門,倏然轉頭。
“有一種女人和啤酒混合起來的味道,”徐心柯笑嘻嘻的湊近他,一雙手膩纏在他的胳膊上,輕輕扯了扯,孩子氣的又深呼吸兩下,“說,程洛昱,老實交代,在公司加班怎麼能加起這麼混合型味道來?”
“徐心柯,你不是屬牛的麼?那就不要cha手屬狗的應該管的事兒,”程洛昱把她的手一掰,看似很頭疼的坐在沙發上揉著眉心,“有什麼事兒啊?”
徐心柯就是那種很矛盾的女人,剛才在外面等著程洛昱的時候還萬分生氣,甚至還草擬了十大酷刑等手段用在他身上洩恨,可是一見到他,只要他輕飄飄的給她說一句話,即使目光不是那麼柔情似水,即使語氣不是那麼溫情綿綿,她所有的怒氣也會在他的氣息中煙消雲散,沒出息到自己都看不下去。
所以,在她又要在他氣息中淪陷的時候,他的一句話及時提點了她今晚上所遭遇的一切,“你知道我今晚上做什麼了麼?”
“什麼?”
“我去和江奕澤一起吃飯去了。”
程洛昱手微抬,但是仍不吱聲,只是很低的應了一句,“哦。”
這下倒是徐心柯支撐不下去了,呼呼的坐到他旁邊,搖著他胳膊問道,“程洛昱,你怎麼不驚訝不追問不憤怒?”
“我怎麼驚訝追問憤怒?”程洛昱扯脣,“我記得某些人在大學時候面對我舍友的窮追不捨時說過的三大原則,所以現在咱們關係如此,也是絲毫不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