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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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莫醫生？”
成九月站在門外，遲遲不敢進去，疑心是自己看錯了。
“嗯？九月？”
莫須有聽見有人叫他，揉了揉眉心抬起頭，然後看見是和沈青嶽一組的九月，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這聲應答讓九月愣了愣，但很快她還是從善如流地道了句“早上好。”
無怪她驚訝，莫須有這個名字就給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年輕有為，遊戲人間。他有能力，但是沒有野心。成九月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莫須有願意參與到這次行動裡面，但也從來沒指望過他能和他們一樣正常在警局上下班。換而言之，其實成九月沒想過自己能在警局裡面碰見他，雖然這看起來好像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九月你們昨晚在辦公室待到什麼時候回去的？”
看著窗外已經慢慢升起的太陽，而桌子上正酣睡的某人完全沒有一絲要醒的跡象，莫須有問道。
“昨晚？昨晚我們沒有回警局啊，因為昨天去了羅婷她家那邊之後就太晚了，我們就直接回去了。”
成九月回憶起昨晚的事情，顯然也注意到了正在矇頭大睡的邢一一，輕聲回答著莫須有的問題。
“八點半再叫她吧，給她留點早餐。”九月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接觸久了會發現她還是蠻細心體貼的。
莫須有聞言，點點頭。
轉而問起他們昨天可有進展。
“你們都來的很早啊，來看看這個東西。”就在成九月準備回答的時候，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沈局長。
距上次相見時比起來，他好像又憔悴了幾分，一點也沒有從前意氣風發的模樣他甩給兩人幾張照片，莫須有剛拿到手，粗略一掃，瞳孔猛的放大，道：“難道又有人…”
沈鳴鶴顯然對這個年少有為的青年很有印象，點點頭，卻不說話。
照片上是殘缺的肢體，都是左臂，一共九根。這張照片肯定是凶手發過來的，現在莫須有大致可以肯定，凶手絕對是要獻祭。但是獻祭的目的也分很多種，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之所以讓莫須有認為又有人遇害了，是因為他看見照片的背後有一個字，“三”。這個“三”字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但是聯想到羅婷歐陽，莫須有的第一反應是第三個受害者出現了。
“局長，這個是在哪裡發現的？”九月開口問道。
提到這個，沈鳴鶴苦澀一笑，“今早我開門時發現的，有人偷偷從門縫裡面塞進來的。”
沈鳴鶴向來有晨跑的習慣，家裡的保姆都沒有他起得早，想到這裡他也是十分慶幸這個習慣的。如果被其他人，不管是保姆還是妻子看到了，指不定家裡要掀起一場怎麼樣的腥風血雨。
本來妻子就一直覺得自己應該退休了，沒想到兒子又從事了法醫這個職業，但是幸好很久沒有出現過什麼大案子了，現在好了，要是被妻子知道這個事情，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但是糾結這個並不是第一位的事情，最重要的應該是將這個事情告知給幾個專案負責人。
因此他才這麼早到了警局。
莫須有卻早已是陷入了沉思，他在想，這幾個受害人之間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聯絡，獻祭這種事情對祭者要求是很嚴格的，並且其實他沒告訴邢一一的是，獻祭除了召喚之外還有其他的用途，比如可以許願。
是的，向魔鬼許願，這聽起來似乎很荒謬，可是這確確實實是真的。
“第三個人出現了。那麼可有接到報案？”
“目前還沒有。”沈鳴鶴背對著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從堅毅變成了深深的痛苦，他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封住了，一開口就有無數鋒利的刀子劃過，鮮血淋漓。
可縱是如此，他也還是開口：“我說過給你們三天時間，幾天過去之後就只剩下一天了，好好把握，不要強求。”
說完，他大步離開，不敢再多做停留，他害怕自己會軟下心來，但是他們等的，受害者等不得。
辦公室裡，只剩下九月與莫須有面面相覷，九月向來信奉力量意味著一切，對這些燒腦的事情從來應付不來，所以也就等著莫須有開口。
他的眼神望著辦公室門的地方，遲遲不語。但是幾乎是一瞬之間，門被開啟，他眼神一滯，緊緊握住了拳頭。
是沈青嶽。
但是不止沈青嶽。在這崇北市，能讓他情緒出現如此大的波動的人，不用說都知道只有一個，那就是莫通。
還不等他說話，莫通就已經笑眼彎彎朝他鞠了一躬，道：“須有哥哥好。”然後又朝九月點了點頭：“九月姐姐好。”
莫須有沒有回答，事實上，他已經很剋制住自己了，他害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把這個傢伙給扔出去！
但是九月，看著純良無害的莫通，有些不明白沈青嶽的用意。
沈青嶽嘆了口氣，“在路上遇到的，只記得自己叫做莫通，其餘什麼都不知道，先放在警局吧，等他家人來認領他。”
莫通對此發出小小的抗議：“我不是，我還有個哥哥，可是他不要我了。”
“那你哥哥叫什麼。”
“我…”被問到的人抬眼看了看仿若置身事外的男人，低下頭，“我不知道。”
“那你們倆又是怎麼遇到的？”從他們進來就一直沉默著的莫須有終於開了金口。
沈青嶽見偶像發話，哪有不應之理，當即回答道：“我就在路上走著，然後他就一溜小跑跑到我面前，逮著我就叫哥哥，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我沒有辦法，就只能把他帶到警局了。”
莫須有又陷入了沉默。
胡攪蠻纏，這確實是莫通的風格。想到很小的時候，他一心撲在修煉上，從來對莫通不假辭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莫通就非常喜歡粘著他，那時候想讓他放下修煉陪自己去放風箏的莫通也是這樣胡攪蠻纏的。
最後結果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