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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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章
第兩百章
“我們之間不是締結過契約嗎？”莫清安小聲說道。
莫須有想起來了，她所謂的締結契約應該是很久以前他不小心滴過一滴血在她身上，然後她就開始有了靈智什麼的，應該是這樣子吧。所以這個契約的用處竟然這麼大嗎？
可是對他而言好像沒有什麼用。
“我可能要離開你身邊了。”
見莫須有久久沒有說話，莫清安笑了笑，主動打破這份沉默。聽見她這麼說，莫須有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
印象裡的莫清安從來是比較鬧騰的那種，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用這種沉靜的語氣和他說話。
說起來，好像這些年他身邊的人都是不怎麼安份的主，可是就是這個原因，所以他的生活才能變得這麼熱鬧吧。
而現在，莫通走了，就連莫清安也要離開了，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莫須有頓了頓，“為什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莫清安搖搖頭，“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情，我只是恢復了一點記憶而已。”
“什麼意思？”莫須有發現他越來越聽不懂她說的話了。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遺憾不能陪你再往後走了而已。突然覺得有點兒捨不得啊。”
“你說真的？”莫須有語調微微上揚，充滿懷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辦法相信你說的捨不得。”
莫清安抬起頭，笑靨如花，“當然是假的啦，我只是捨不得你每次斬殺心魔之後帶給我的能量而已。”
莫須有看著她的頭頂，“呵，我就知道。”
莫清安沒有說話，彎了彎脣掩去眼底的失落，“是啊是啊，你什麼都知道。”
“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啊。”甚至我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再見面。不過看著莫須有的眼睛，她還是把後面一句話嚥了下去。
能不能見面什麼的，擔心了也沒有用啊，江湖這麼大，誰還沒有過什麼幾場生離死別的呢？說出來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
莫須有愣了愣，“行吧，什麼時候走？如果以後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說完他拔腿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句“莫哥？”
他轉過頭，看見**的人，依舊是剛開始的那個樣子，連偏頭的角度都沒有變。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的聽力沒有問題，莫須有恐怕會覺得剛剛只是幻聽而已。不過聽見了就是聽見了，雖然她聲音很小。
“幹什麼？”
“啊？哦，沒什麼，只是想到好像認識了這麼久，都沒有叫過你一聲哥而已。”莫清安有點恍惚，沒想到自己聲音這麼小都能夠被他聽到，又有點羞赧。
“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叫哥的話不用急於一時。”莫須有嘆了口氣，“那你中午要出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莫清安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沒有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莫須有往前走。
其實莫須有還有很多想問的事情，比如在玄宮山上的時候為什麼她不能直接用人形，又什麼會對玄宮山上那些靈物有特殊的感應能力，能夠指引他們去找到那些東西，再比如她現在又恢復了什麼記憶，可是莫須有知道這些問出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她人都要走了，玄宮山他也不可能再去第二次，一切都應該隨著她的離去而完結。
只要再見面的時候，她還是那個莫清安就可以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這一點上面莫須有看得很開。
中午的時候，莫須有準備了很豐盛的午餐。他知道莫清安不用吃飯也不用睡覺，但同時他也知道她的內心其實也很想當一個正常的人，所以按照普通人的風俗習慣，他用這些美酒佳餚為她踐行。
等到叫人出來吃飯的時候，莫須有的內心其實是有點兒忐忑的。
果然，田唐看見莫清安有點驚訝，但是莫清安也是沒有好到哪裡去。因為她後來一直被關在箱子裡，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她不知道莫通回了三劍崖，也不知道田唐來了崇北市。
毫無準備的一次見面。
最後還是莫須有打破了尷尬，彷彿昨天晚上的情景重現，他先為莫清安介紹田唐，“我在玄宮山上認識的一個小朋友，”然後又為田唐介紹莫清安，“我妹妹，莫清安。”
“你好。”田唐朝她點點頭，臉色有點紅。
莫清安倒是落落大方，和平常瘋瘋癲癲的樣子不同，特別冷靜也特別……矜持地點頭，“嗯。”然後默默吃起了飯。
莫須有沒什麼胃口，匆匆吃了兩口飯之後就沒說什麼，各式各樣打包了一點拿到了警局給邢一一送便當。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他們好好相處。
莫清安點了點頭，看著對面的田唐，也放下了手裡的碗筷，她本來吃著這些東西就味同嚼蠟，現在莫須有又走了，而且感覺在這裡那個田唐也挺不自在的，還是不吃了吧。
田唐為她的舉動怔愣了一下，有點掙扎，“你……不吃了嗎？”
莫清安看著他，“我不餓。你快吃吧，不過記得洗碗。”
田唐笑，露出兩顆虎牙，有種乾淨得不諳世事的感覺。
莫清安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能笑得這麼幹淨，沒有說話，但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田唐感受到她的視線，有點不好意思，默默低頭吃飯。
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草，怎麼像沒見過男人一樣。
……
崇北市在這個時候已經步入冬天的序曲，漸漸有很多女孩子褪去了秋天的衛衣或者開衫，換上了呢子大衣穿在身上從莫須有身邊經過，那些年輕的面孔在正午的光線裡交織成一幅五彩斑斕的畫，可是莫須有的目光卻被一個男人吸引住。
平心而論，他還沒有見過這麼出色的男人。莫通，田唐都很優秀，但是他們的優秀是建立在對應的年齡上面，都是十幾歲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所以再優秀也沒辦法用出色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