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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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殺豬？”莫須有在聽見岑遠的回答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不小心把心裡話問了出來。但他也沒有在意這麼多，以後注意就是了。
但是想到岑遠這個答案，他還是覺得喉頭一哽，從來沒想過還有人會這樣子比喻。
“當然是殺豬啊。鄉下人家逢年過節都會殺豬，匠人一刀下去，血濺四方啊！比起今天這個場面可是要壯觀多了。”
莫須有沒有再說話，他愣了愣，為岑遠的話陷入沉思，“似乎從來沒問過你你家住何方？”
吐得昏天黑地的莫通：“……”勞煩兩位互訴衷腸也還是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嗎！
很顯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心理活動。
岑遠彎了彎脣，面帶懷念之色，“秋澤鄉。一個小地方。”
莫須有想他可能明白了那是個怎麼樣的小地方，應該是逢年過節會殺豬那種。不過，能養出岑遠的這種性子，那也應該是個熱鬧的，有人情味的小地方。
再看了看莫通，莫須有砸吧一下嘴，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安置他，最後還是受不了，默默地走到一邊，看他沒有什麼大礙，竟是連問也不問。又細細聽岑遠講起了當時的情形：
“當時我們過去的時候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然後我就嚷嚷著要走，莫通就說再等等。後來我們就看到有狼拖著屍體過來，大概三五具的樣子吧，我也沒有仔細看，血腥味特別濃重，因為那些屍體都是殘缺不全的，估計是在路上就被狼給吃了一些。
從屍體的服飾來看有男有女，我覺得可能是和我們一樣來參加這個萬宗大會的人。莫通只是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他讓我把狼給趕走或者殺死，然後搜查那些屍體身上有沒有什麼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以及其他的我們或許能用得上的東西。
細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們襟口前都有一個祥雲的紋飾，然後一個女的身上倒是有銘牌。是雲家人。我把他們埋在了那裡，就攙著莫通回來了。”
岑遠說完，莫須有臉上倒沒有很意外的神色。
“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莫通雖然見血會犯惡心，但是他的處理方法非常恰當，所以莫須有想問問岑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
岑遠愣了愣，沒想到莫須有還會問他這個問題。但是也沒有含糊其辭，而是認真思考之後回答，“我覺得這個萬宗大會真的是太危險了！”
莫須有：“……”看把你能耐的！
緊接著又聽見他說，“這些人肯定是另外參加萬宗大會的人殺的。因為他們身上還有很多其他的傷口。我過去搜查他們身上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發現了。只剩下那一塊銘牌。說明在我們之前還有人遇到過他們，但是我不覺得那些人會想到在死人身上發財，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幾個人被殺之後身上財物還被洗劫了一番。而殺人，越貨的，是同一幫人。”
“他們身上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嗎？”莫須有在地上扯了一把草，從下往上，葉片的色澤也從黛色轉變為深紅，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除開這兩點，其餘的也和山裡其他的野草沒有什麼區別。
莫通接過，好好聞了聞，發現這味道竟然和那些屍體上的味道一摸一樣，只不過有些淡。
“這種草味甘，可入藥，獵人常採集下來用來誘狼。岑遠，很多時候眼睛要看事實，同時也要用腦子來思考。”
岑遠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事實上，他就是有點驚訝，為什麼莫須有會知道這麼多。然後剩下的就是崇拜。人天生就是慕強的，男人在這方面更甚。
他神色有些激動，點了點頭。
在他們這一問一答之間，莫通心神也被他們吸引了，完全忘了吐這回事，等他們說要，莫通也覺得好很多了。
可是他發現兩個人的注意力竟然沒有一絲一毫在他身上，他咳嗽兩聲，想刷存在感，“那個啥，我已經緩好了，咱們繼續趕路嗎？”
岑遠笑了笑，吊兒郎當，“怎麼？不用我攙著了？”
莫通有些難為情地點點頭。
“行了，我們走吧。”莫須有打斷他們兩人。
雖然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但是莫須有還是在注意著引導他們，“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路上的靈氣隨著我們不斷深入這條路愈發濃厚了？”
岑遠與莫通聞言，紛紛放輕了腳步甚至呼吸，仔細感受著路上的靈氣。
後來卻發現自己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他們甚至不用刻意去吸取或者感受，就已經有濃郁的靈氣在自己周圍環繞著。
“為什麼會這樣？”莫通訝異，但很快又想通，“我們離那靈物埋藏地越來越近了？”
岑遠也是這樣想的，他看著莫須有，等待他的回答。
莫須有點點頭，手裡的紫晶石越來越燙，想來他們目的地應該是越來越近了。
越往山林腹地走樹木枝葉也就越來越繁茂，時常有風掠過樹梢，成團成簇的葉片挨在一起，顫抖著發出“簌簌”或者“沙沙”的聲音，比起晚上的詭異感覺，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岑遠突然停下腳步，“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上古戰場這個說法？不，也可以說成是傳說。”
莫通所在的莫家雖然是五大世家之一，但畢竟時間並不長，也就幾百年的歷史。
因為正法師在南宋時期與現世魔有過一次慘烈的交鋒，那一次交鋒中，正法師雖然險勝，但是也損傷慘重。後來又用了幾百年的時間休養生息，直至清末時候，才重新聚集起來，初具規模，連同莫家在內實力非凡的宗門世家也就是那個時候有了五大世家三宗十二門的名頭。
“上古戰場”的傳說，能夠知道的，要麼親身經歷，要麼是家族淵源，要麼就是看過相關記載。
莫通不可能親身經歷過，在家裡也沒有聽爺爺莫無病說過，看書又從來不用心。